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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人(推理悬疑)——Persimmon

时间:2021-08-08 11:07:08  作者:Persimmon
  左霏霏眨了眨眼睛,不断使眼色让宗鸣去看白落梅山雨欲来的脸色。她把那张报案记录塞给宗鸣,压低声音问:“你能看到……她的可能性吗?或者向南?”
  宗鸣脸色骤然变冷,他拿起这张报案记录一阵冷笑,揉成一团扔回左霏霏手里:“云扉,你觉得为什么他的手法会变得仓促?”
  白落梅怒喝一声:“闭嘴!老娘听不清了!”
  她抓着手机走到窗口,老李安排那便衣的声音断断续续:“白队,我是叶文。不太对啊,他们四个人的电话没有一个能打通。而且李哥让人查了他们四个的定位,这一周都在龙泉驿区……”
  “向南没有离开?!”白落梅死盯着汇报内容,“不对。”
  “是不对,”叶文单手扶着蓝牙耳机拐进别墅区的夹道,“他们几个的GPS定位,今天根本就没有移动过!”
  吃喝拉撒不可能全在车上,至少会有换班造成的位移。但那几个绿点一直在别墅区内同一个位置闪烁,那是他们埋伏的地点,而叶文现在距离那个位置非常近。他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咬牙摸着自己的配枪:“白队,向南说不定已经跑了!呼叫支援,我先进去看看。”
  坐在办公室内的白落梅双肩止不住地颤抖,她努力镇定,抬起通红的眼睛看向左霏霏:“向南应该是杀了我的组员,他……这么慌,是为了逃跑吧?我的组员惊动了他所以……咳!地点我发给你,妖监会的人,请你们帮我!”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传来叶文惊讶的呼声。男人举起执法记录仪,忍着泪拍摄着屋内拖曳状的血痕,可还没等白落梅问他看到了什么,轰隆一声炸响,让办公室内的三人都愣在了原地。
  断线的嘀嘟声有节奏地响起来,荀非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长眉一挑,心想宗鸣为什么还没结束。他迎着寒风走出麓山医院,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蹲在花坛边,望着自己的手机发愣。好一会儿,荀非雨才抽了抽嘴角:“程……钧?”
 
 
第六十章 
  映着月色的欧式喷泉里飘进了一片剔透的雪花,孱弱的水声汩汩涌动在荀非雨的耳侧。粼粼波光反射在程钧死灰的脸色上,而他并没有看向荀非雨,甚至没有听到荀非雨的声音——就如同陌生人一样,握紧电话迅速转过身去,疾步向无人的地方跑:“别哭了……我会解决所有的问题。”
  “兄弟,你等等!号码……号码给你,白队联系不上的话打给我!”孙梓好不容易追上荀非雨的步伐,气喘吁吁塞来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他抬头就瞄到了程钧跑开的背影,立刻直起身板儿大喊:“程先生,你老板让你上去一趟!哎!跑那么快干嘛啊?”
  荀非雨皱眉,揣起纸条问:“你认识他?”
  “受害者那上司的秘书,我就知道她姓程。咋啦?”
  “没什么,看背影有点像我喜欢过的人。”
  “哦……哦!?”
  “别叫,先走了。”
  喜欢过吗?荀非雨抬脚踩熄地上的烟头,往回看的时候,程钧已经垂着头走进了大楼。走向截然不同的人生,荀非雨早就明白他和程钧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他干笑两声,大踏步向医院门口走去,对于他和程钧,或许形同陌路才是最好的结局。
  这时,苍白的机车灯陡然打在荀非雨脸上,几乎抢了天上月亮的光芒。谭嘉树翻身跳下车,摘下安全帽正欲上前打个招呼,却看到了刺入荀非雨掌心的黑指甲。他眉头微微一皱,弯着眼睛直接把安全帽扔了过去:“非雨哥!”
  都不用抬头,荀非雨直接抓住了飞来的帽子。他甩甩头啧了一声,对着灯光有些看不清谭嘉树的表情:“谭嘉树?你不该直接去找左霏霏?”
  谭嘉树每次出现都让荀非雨感到意外,那人关了车灯趴在车头上,一身漆黑的机车服倒衬得目如天上星,一眨都闪水光。他身上的气质和江逝水的柔弱不同,那双眼睛一眼就能看到底,面对荀非雨略带抵触的眼神也毫不介意:“她说你一个人在这儿守着呢,又说宗先生让江家妹妹来接你。我这一寻思,江家妹妹那车技,哈哈,大晚上也不太安全。瞧瞧我这新买的车,够不够搭你一程?”
  今年冬天格外冷,安全帽罩不住的脖颈还是能感觉到雪花飘进衣领的寒意。风声几乎将谭嘉树说废话的声音全然阻断,荀非雨就像听着混杂人声的白噪音,不知不觉生出了点儿困意,只能靠说话来提神:“你手好了?”
  “这风——我听不清!你说啥啊!”谭嘉树扯开嗓子大声吼:“要是问我原不原谅你就别说了,我习惯原谅长得好看的人哈哈哈!”
  荀非雨一阵头疼,戴着安全帽往前一磕:“我耳力很好,你他妈别制造噪音了。问你手长好了没有!听到了吗!”
  谭嘉树往后一瞥,放肆地大笑起来:“嗷,没事儿!本帅哥身康体健,现在一个晚上来七八回都没问题——我说开车你别多想啊!你也别太介意那事儿了,要真是讨厌你我还给你留伞吗?巴不得你在雨里被冻死!”
  “谢谢。”
  “哈?大声点儿!”
  “你故意的吧。”
  “嘿嘿。要我说啊,那可是下雨送伞诶。”谭嘉树掀开安全帽的玻璃,当时就喝了一嘴风,他边咳边笑:“你感动地抱住我,呜呜呜地哭着说一声你人真好也挺行啊哈哈!今儿来接你也算是我主动请缨,不能每次总麻烦霏霏是不是?男人嘛,主动一点总是没错的,尤其是我这种人中龙凤级别的帅哥!”
  “她确实,啧!”荀非雨回过神来,狠狠拍了谭嘉树后脑勺一巴掌。听到那声响荀非雨才反应过来自己打重了,但这一巴掌又打得荀非雨好笑,就像回到了从前大学时代跟哥们儿笑闹。
  谭嘉又挨了打,一撅嘴唇就压了油门儿,不要命似的往前飙:“腾不出手揍你,你还打上瘾了?看爷怎么收拾你嗷!”
  快到隧道口也不减速,这玩命的行为倒像是他自己几年前会做的事情。荀非雨仰头看向天顶的月亮,它好像从未移动,又像是追着飞驰而过的摩托一直跑。他低低笑了一声,踹了谭嘉树后跟一脚:“操!问你件事!”
  谭嘉树笑得挡风镜上都蒙了层雾:“爱过,保大,救我妈!”
  “……你有病?”
  “夸,接着夸,我爱听!”
  荀非雨又是无语又是好笑,他觉得这问题或许不该问谭嘉树,故意说得有些小声:“我心态出问题了。明明很恨一个人,为什么还是想帮她解决问题?”
  正因为荀非雨没有见过殷千泷,那个女人在他的意识中只是以“文字”或者“臆想”而存在的形象。她是凶手的情人,是凶手的时间证人,她的伪证、不合时宜的精明,每一条罪状都被贴在这个名字之后,这个名字存在的本身就应该被荀非雨所怨恨。但当他听到哭声,看到那一张被推进电梯的病床,自己心里居然还在庆幸。
  终于有了转机,终于见了光,终于有人从向南手上活了下来……虽然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是荀雪芽。
  或许是风声太响,谭嘉树只是长久地沉默着。他盯着前方闪着昏黄橙光的隧道口,一道道灯线浮在漆黑一片的防风玻璃上,堪堪挡过了谭嘉树的眼睛。这时候荀非雨扶住了谭嘉树的肩膀,那双手极其滚烫,谭嘉树竟然想起了初见的那一幕:快如闪电的天狗撕破昏沉的天空和浓雾,直将热意和躁动灌进了他的胸腔。
  等穿过了隧道,荀非雨才听到谭嘉树的回答:“你为啥不问宗鸣呢?啊,忘了,宗先生。”他减慢了速度,摸出一包烟扔给荀非雨,“非雨哥有火吗?给我点根烟?”
  荀非雨眉头一皱:“我打火机不防风!宗鸣?”他语气不免带了点儿调侃,“他那个人有心吗?还心态,算了吧。”
  “是啊,他没有。”谭嘉树眯了眯眼睛,低头将烟塞进内兜,他瞥了一眼里头被揉皱的纸蝴蝶,油门一轰沉声说,“为什么你会留在那个人身边?冷淡又高傲,难伺候得很。”
  荀非雨几乎是下意识地出言维护宗鸣:“他不太会和人相处。”
  谭嘉树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荀非雨说的话,他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我第一次知道他是通过我叔叔,十几年前北京鬼潮,我叔叔跪下来求他救救妖监会的人……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对着宗先生下跪。但宗先生什么都没有做,说什么……支付不起代价?还有什么是妖监会给不起的呢?”
  直接的金钱,又或是奇珍异宝,这些东西宗鸣看得上眼吗?照荀非雨对宗鸣的了解,他只是觉得谭嘉树的理解有偏差:“是他自己的代价吧,就像你说月灯折寿一样。”末了,荀非雨又叹了口气,“最近他不是帮了妖监会很多?”
  “他变了不少啊!改过自新了哦!”谭嘉树甩甩头,就像是要抛掉那些不愉快的情绪,挤挤眼睛揶揄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转变啊?好像就是从你开始的,你比较特别?”
  荀非雨心头一震:“放你妈的屁!”
  谭嘉树炫技似的超了个车,翻起挡风镜吹了声口哨:“不过你确实很特别,对我来说的话。”
  这一甩尾荀非雨只听到啪的一声,左霏霏新给的手机就滑了个弧线飞出去,掉到后车轮子下压了个稀碎。而坐在白落梅办公室的宗鸣终于抽出空回拨电话,却听到电话那头已关机的机械回音。他微有些不耐烦地甩开了手机,抬头却看到白落梅抹去眼角的湿意,迅速打电话联系防爆队,似乎想要立刻赶往现场。
  左霏霏那边亦是神情严肃,接通明漪的电话说:“分部长,发生了爆炸案,警方请求我方的帮助。是否安排先遣队和民间协助者出动?”
  明漪肩膀夹着听筒,单手逗弄着翩飞的纸蝴蝶:“好,你可以直接做决定,不用通过我。”
  “分部长……”
  “不用说这些,你也知道的,你爸爸和我很亲近。”
  “……好。”
  “就别叫天狗和宗先生了,让他们休息一下吧。”
  左霏霏面色铁青地挂断了电话,盯着手机屏幕久久未发一语。她嘴角止不住地抽动,手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坚硬的骨甲,似是想要捏碎手机——又或者是手机对面那个人。好一会儿,她才咳了一声对宗鸣说:“宗先生,你可以回去了,荀……哈,寻找向南的任务就交给我吧,仝雨应该在等你了。”
  “谁知道呢?”宗鸣眯眼一笑,指了指左霏霏的手。见那人将手缩回袖子里,这才站起身往外走,“捕风捉影,到头来,不都是一场空,呵。”
  一场空?白落梅突然抬起眼睛,抓起手边的卷宗用尽全力砸向宗鸣的后背。左霏霏飞速去挡,铁质的夹子仍旧划到了宗鸣的脖颈。他一个趔趄,扶着门才稳住身形,白落梅却抽着气站起来,死死盯着宗鸣的后背:“这个时候你还说,风凉话?啊?”
  “我之前已经说了。”宗鸣摸向自己的后颈,不耐烦地看向白落梅,“那句话没有说你。”
  左霏霏见情况不妙,挡在宗鸣身前冲白落梅道歉:“对不起白队长,宗先生他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拿同僚的牺牲来调侃。”她死命抓着宗鸣的袖子,不断示意宗鸣说点什么,“白队长,当务之急请把别墅的地址给我,分部长会派人……”
  “行。”
  白落梅讽刺一笑,点点头将写有地址的纸张抛给左霏霏。她没有接起响个不停的电话,只是以冰冷的眼神看向宗鸣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什么叫,我的部下连线索都留不下来?”突然,她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连摆放着富贵竹的花瓶都摔在了地上,“你到底知道什么!告诉我……快说!”
  那一瞬间,宗鸣别开了脸。他看向白落梅的时候,似乎又隔着白落梅看到了其他人:“以前也有人问我这个问题,他跪下了。”
  左霏霏简直心惊胆战:“你好好说话啊!”
  “事实而已。”宗鸣轻啧一声,拉开门叹了口气,“是我不会说话,抱歉。”
  他的身形一闪,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消失不见。转瞬之间宗鸣已经出现在了警局大门口,他学着荀非雨以前的样子,找了个阴暗的角落坐下来,点起一根烟望着天顶的月亮。远处机车的灯光晃得宗鸣眼睛生疼,他皱眉望向跑过来的谭嘉树和荀非雨,却又被跑下来的左霏霏拽住了手:“宗先生,你……我,我都,哈!”
  不知道为什么,荀非雨看到宗鸣和左霏霏交握的手就觉得烦躁。他当时就停下了步子,不料谭嘉树却直接勾住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跟宗鸣打了声招呼:“宗先生,人我给你送到啦!霏霏,回妖监会吗?我捎你?”
  左霏霏点头:“好,我回去汇报。”她扭头看向宗鸣,“宗先生。”
  宗鸣充耳不闻,直勾勾地盯着荀非雨肩上的手。荀非雨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话也不说一句。宗鸣撇撇嘴,顺着荀非雨的视线低下头看,嫌恶似的甩开了左霏霏的手。荀非雨眉梢一跳,叹口气拍拍谭嘉树的肩膀:“那我跟宗鸣走了,有事微信叫我……啧,手机。”
  “我赔你个新的呗?”谭嘉树耸耸肩,“苹果11挺好的。”
  宗鸣歪着头看那两人的互动,盯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左霏霏,咧开嘴对她笑了一下:“你回去好好休息。”
 
 
第六十一章 
  临近1点,街上除了刚刚开出警局的警车,已经见不到私家车的影子。荀非雨一脸不爽揣兜走在前,时不时回头看一下在身后慢慢踱步的宗鸣。在他前二十六年的生活里似乎很少出现这种情况,一直以来都是荀非雨看着别人离去的背影。他有些焦躁地拨弄着掌心里揉成一团的口罩,那个死结无论如何也解不开。
  应该把案情告诉宗鸣,但是他真的想要知道这些东西吗?归根究底,宗鸣如果不是为了代替自己去见殷知,今天说不定也不会被拉入这起案件之中。那么他的态度又是否会和以前一样?对刘心美的死淡漠不已,对潘雨樱的自杀熟视无睹。难道就像谭嘉树所说,宗鸣的态度是因为自己才改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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