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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人(推理悬疑)——Persimmon

时间:2021-08-08 11:07:08  作者:Persimmon
  “是你要找你嫂子的魂,与我无关,你忘了吗逝水?”
  “……”
  “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因为夏衍是月灯,在有天狗的情况下,他不能留在成都。”
  仿佛被操纵的仇恨与欲望,导致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莫名其妙相互吸引,又注定在某个满月夜相互厮杀。在写书的时候江逝水感觉神非常偏心,他给了妖族漫长的寿命,给了他们传承记忆和出众的能力。或许是因为太依靠这些东西,他们在其他方面都有欠缺的地方,比如过分纯善的心思和不擅长团结的性格。人类总是更擅长思考的,以前运用阵法,现在更有科技手段,才造成了现今单方面对妖的监管。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人在羡慕妖族的存在。因为妖族个人能力极强,而人类作为群体虽然强悍,但个体却显得有些羸弱。
  江逝水想得入神,连午饭都食不知味,得亏明漪提醒才注意到手机响了。那时已经中午一点,她匆匆看了眼手机屏幕,居然是白落梅打来的电话:“白队长,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白落梅正握着鼠标翻动网页,她找了许久也没发现这玉盒子的相关信息。商冬青说这做工粗糙的盒子花了近三十万,因为图片太模糊所以不能分辨具体年代。她左思右想找不见门道,宗鸣却发来一条信息说问江逝水:“宗鸣说你在妖监会负责登记文物,帮我看个东西。”
  “嗯嗯,是什么东西?有实物的话我可以到警局来看哒!”
  “没有,图片我已经发到你们妖监会的工作邮箱,有结果尽快发来,是向南要买的东西。”
  “知道了。哦对了白队长,最近宗医生在休息,要是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好了。”
  “啊?我今天上午才见到他……要开会了,先挂了。”
  宗鸣出门了?江逝水眼皮一跳,按下脸上浮起的惊疑,从包里翻出笔记本电脑打开邮箱。明漪驱使纸人叫来一脸菜色的殷知,两人走到江逝水背后等她打开网页。这天殷知并没有化妆,脸上的红色纹路暴露无遗,缝隙之间皮肤更显蜡黄,一副衰弱的样子。陆沺从后院走来勉强扶住她,不经意扫了一眼屏幕:“这什么东西?玉盒?”
  放入PS处理后的图片清晰度稍微高了些,江逝水托着下巴看向那玉盒子:“这是岫岩玉老料的籽玉,代表就是这淡黄偏白的颜色。制造玉盒需要掏膛配盖,盒子上这对子母扣是隋唐时期才出现的工艺,加上装饰性的刻文,应该是唐中后的产物。我对比一下五神宫的数据库,找一找……”可江逝水却从电脑的反光里看到了明漪和殷知震惊的神色,“我说错了吗?这东西有什么问题?”
  明漪青筋直跳,攥住拐杖的手骨节苍白,殷知则低声与陆沺交代几句,那人脸色当时一变。江逝水又回头看了一眼图片,四四方方的玉盒并无任何古怪,只是它通透的玉质似乎有着一片阴影,大概是这玉盒中还放着什么东西。明漪靠过来放大了这张图,示意江逝水将这封邮件发给五神宫,再抄送一份给一个叫左贺棠的男人,他皮笑肉不笑地解释说:“这东西在妖监会有三个,专门用来放置甲骨残片。”
  殷知脸色不善地接过明漪的话:“谭青行的手札里对这种盒子有记载,里头的残片接缝处能契合,应该是从一块完整的龟腹甲上崩落下来的。仅有这三片甲骨才有另配的储存玉盒,它们应该来自于同一个阵法,但除了名字‘抟转’之外就再无其他信息。”
  “谭嘉树!”明漪抬手召下停在蓝花楹树枝上的黑色纸鸟,皱眉厉声说,“抢先手抓到向家叔侄,不惜一切代价,允许你用各种手段,一定要问出他们购入的岫岩玉盒现在在哪儿!”
  从谭嘉树怀中扑出的黑色纸蝶清晰地传达了明漪的命令,车里的人除了荀非雨之外面色登时紧张起来。谭嘉树立刻让左霏霏靠边停车,自己坐到驾驶位让左霏霏专心追踪,一脚油门踩到底:“我靠,怎么会是那个东西!”
  “岫玉盒,”左霏霏看了眼怔愣的荀非雨,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解释说,“里面放的东西是甲骨残片,记载的阵法叫抟转,是妖监会目前知道的大阵之一。因为碎片不全,不知道这东西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但是其中一片甲骨上记载的东西非常恐怖。”
  左霏霏的养父左贺棠,现任妖监会甲级部门负责人,主要的工作就是看守存放这三个玉盒的地点。其中之一被谭青行破解,以其为基底对阵法进行改良,才得出削气补气阵这个东西。但传承记忆中左霏霏却通过云扉的视角得知了更多,抟转分为两个部分,一个名为活祭,另一个叫做转嫁。
  碍于谭嘉树在场,左霏霏无法解释更多。谭嘉树见她没有说下去,挑眉嘶了一声才说:“谭家对这个东西还算有点研究,但一直没有公布。妖监会拿到的是活祭和转嫁的一部分,活祭那一片上记载,杀人数十,取其厉鬼。”
  其一去血肉,其二献白骨,其三奉亡魂。
  详细的操作应当记载在其他残片之中,而妖监会一直没有找到其他残片的下落。谭青行死后这东西的研究就处于停滞状态,因为岫玉盒之中的甲骨残片上怨气横生,只能依靠这种材质进行隔绝。开盒之人除了谭青行之外竟然都触之即死,凶险程度可见一斑。谭青行一直对此讳莫如深,谭家人也从不向外提及抟转。因此,这次出事信息匮乏,让众人一开始都无法联想到与玉盒有关。
  三人马不停蹄才在傍晚时分赶到位于昭通的落脚点,谭嘉树先一步前去与当地警方接洽,荀非雨找到时机和左霏霏单独碰面。左霏霏见他走进房门,故意弄翻水杯浇湿了蝴蝶,起身和荀非雨一起走出昭通接待所,走到后巷才停下来讨了支烟:“你以前见过那个玉盒没有?向三儿买的,听人说过吗?”
  “他本来就爱买那些东西,收集古玩。”荀非雨靠在左霏霏对面的墙边,抓耳挠腮回忆半天,细想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但较为奇怪的一点是,向三儿对于自己的爱物都会定制一个玻璃柜,展示在客厅之中,但荀非雨并没有看见向三儿将这个东西摆出来。
  如果说这东西异常危险,那藏起来也说得过去,但既然要得知岫玉盒里面的信息就必须开盒,那向三儿和向南为什么没有死?他们应该都是普通人,但现在荀非雨也不清楚自己关于“普通人”的定义了,因为谭家可以避开岫玉盒上那类似于“诅咒”的东西。
  像是知道了荀非雨的想法,左霏霏翻了个白眼:“你好好看江逝水的书就知道了,谭家以擅长阵法著称,但根本原因是因为他们能够接触写有阵法的甲骨,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先祖参与了设计。”
  她冷冷地看着街边的行人,回头盯着荀非雨的脸:“谭家的血脉不纯,他们一族用一些方法,在后期混入了龙血,后代全靠卷龙纹克制龙血的躁动。因为龙魂的庇护,谭家人受到鬼、煞、怨气的影响很小,但弱点就是眼睛,他们的眼睛会在成年之后逐步变为兽瞳,最后双眼破裂变成瞎子,丧失五感……谭青行就是那么死的。”
  荀非雨大概明白了其中的经纬:“照向南那只老狐狸的性格,他随身携带这个玉盒的可能性很大。”
  他们现在对向南的去处一无所知,谭嘉树刚发回消息说已经找到向三儿之前的落脚点,但早就人去楼空。云南警方已经通知边防增加边境线的巡逻人数,他们三个稍作休整之后也得继续查探。
  荀非雨略一思索, 决定先回房间确定下一步要走的路线。左霏霏点点头,看时间谭嘉树应该要回来了,但她止步不前只是问:“白天你跟宗鸣打电话,我有个问题……我不想去窥探伙伴的心,你能回答我吗?”
  荀非雨一脚踩灭烟头,随意嗯了一声:“能说就说。”
  “在你眼中,宗鸣是谁的样子?”
  “他的五官都是混乱的,好像有无数张脸拼凑在一起,不断地变。”
  “以前也是这样?”
  “不,以前我能看清,慢慢就变了。”
  “你知道拿镜子去照镜子会看到什么吗?” 夕阳中的左霏霏笑得释然,“你能看到无穷无尽,由镜子组成的通路。”
 
 
第七十二章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宗鸣独坐在空无一人的堂屋内,眼见着黑暗吞噬最后一抹日色。手上那盏茶已经凉透,易东流显形为他续上热水,转身关上了卷帘门,宗鸣不悦地扫他一眼,却看到前台下被翻出来的黑色木箱:“天晚了,拉奚琴会被投诉的。”
  “有您在,旁人听不见易某的琴声。”
  “……随你的便吧。”
  易东流垂头低笑,他的五官在白炽灯下格外柔顺,虽是苍白,却不似其他鬼魂一样满是戾气。这人一举一动都带着古味儿,俯身拿起乌木二胡的琴杆,抬手拨开耳际垂下来的鬓发。过分滑腻的鲛绡手套不便调整木制琴轸,易东流勉强试了两次,轻声叹息后拿起了琴弓。
  这杆二胡的琴皮由蟒蛇皮所制,声音绵长而浑厚。曲子无名,听者却能从易东流哀切的神色中读出这悠扬调子里的苦痛。黑翳自他的袖口衣领漫出,连眼底涌出的泪都被染上的夜色的黑,但这又衬出他皮肤的死白色。男人坐在凳子上,完全沉浸在乐曲里,而宗鸣的眼神却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宗鸣看着四周越来越浓重的鬼气,被易东流吞噬的大部分鬼魂都因为这支曲子而哀嚎:“……听你的琴,呵,就好像守着瓦罐熬中药,衫子都会染上苦味。” 他眉头轻跳,撇开水面上的浮沫低下头啜饮一口,“能力精进不少,妖监会的乙级才能与你一战了。”
  “乙级并不能全身而退,单打独斗恐怕还需甲级。”
  “很好。”
  “易某认为不好……与您相处这三十余年,易某从未像如今一样惴惴不安。”
  “……”
  “宗先生,易某有问题想问。”
  易东流见他没有拒绝,单手紧紧住我着琴杆开口问:“您在做正确的事吗?”他双眼炯炯有神,如同炬火一般望着宗鸣熊熊燃烧着,却又因为不安时而闪烁,“易某清楚您要回答什么,您什么都没有做,这只是旁人自己的抉择,与您无关,您只是一个旁观者——易某以前也是这样认为的。”
  在易东流的记忆里,最初碰见宗鸣的时候,宗鸣就说自己碰巧经过那里。恰好解决了恶鬼身上的怨气,恰好有一副鲛绡制成的手套——在易东流知道鲛绡是多么难得之前,他已经感叹过这副手套为什么像是量身定做一般。巧合,结合宗鸣那所谓的“算命”能力,说是故意又有什么错呢?易东流并非没有怀疑过宗鸣,但他不愿去想那些事情,因为宗鸣从始至终都贯彻着置身事外的态度,尽职尽责扮演着一个“路人”的角色。
  拥有极强能力的存在,不去碾压弱者,在易东流的世界观里就是善良。他了解宗鸣对人类那似有若无的敌意,但宗鸣从未主动去做些什么——至少在他的眼中,宗鸣从未主动伤害人类。易东流沉吟半晌,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地面变作一片黑沼,瞬间堂屋内就挤满了鬼魂:如果左霏霏看到应该会大吃一惊,这些新增的鬼魂几乎都来自于荀雪芽诱发的鬼潮。
  比起大叶杨诱发的那一次鬼潮,荀雪芽引起的那一场无论是数量还是凶险程度都高出许多。大叶杨吸收鬼潮作为养分,算是侥幸度过,但荀雪芽那一场呢?悄无声息,就好像从未出现过。谭嘉树和左霏霏自顾不暇,荀非雨为了保护妹妹如痴如狂,只有被宗鸣吩咐随机应变的易东流,他一个人站在废楼之下,看着往来的鬼魂对街上的老幼妇孺蠢蠢欲动。
  鬼手接触到婴孩之前,易东流心里那根弦啪的一声绷断了。起初他只是吞噬了一个便痛苦不堪,正应证了十六年前宗鸣所说吞噬鬼魂会相当痛苦那番话。可是紧接着,两个,三个……一只又一只的冥鬼被拉入黑沼之中,易东流的身体不再疼痛,他几乎没有任何感觉了——他很清楚,这不是麻木,而是能力变强之后对这种共情的无视。
  十六年前,易东流分明就有能力去解决那一次鬼潮。
  大叶杨那一次,他也可以出手解决,至少荀非雨不会魂魄震伤,被迫变成天狗。可为什么易东流一直相信的善人,一直坚信不会碾压弱者的宗鸣,对此只字未提?他下意识在江逝水和荀非雨面前维护了宗鸣,特意选在无人的时间坐到宗鸣的面前,满目哀切地看着宗鸣:“请给易某一个理由,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真的想要我的理由,还是想从我的嘴里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宗鸣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侧过头去点了一支烟。青色的烟气袅袅升起,却“熏”得易东流别过头去,宗鸣毫不在意似的笑了笑,轻飘飘地递了个眼神过去:“东流,如果没有我,他们连一点皮毛都抓不住。”
  “重点就在这里。”
  “怎么说?”
  “所谓的关键信息点,几乎都是由您在发出,您知道的事情恐怕远不止您说出来那么多……”
  “我没有义务告知全貌吧。”
  “盲人摸象,您引领他们去摸那条腿,却不说这只大象还有尾巴,眼睛,身躯……您所做的,不过是把人推到了选择关口,并且您笃定,他们一定会得出您想要的答案。宗先生,这很卑鄙,你在利用他们的劣质性或者信息不对等,将责任完全甩在了那群人身上……因为这些人本身的无能,导致的那些牺牲,易某没有救下来的人,泉下有知该有多么不甘和怨恨!”
  连珠炮一样的话砸在宗鸣身上,但那人脸上并无丝毫愧疚的神色。宗鸣颇为淡漠,整个人就像一副静止的山水画,不带任何黑白之外的颜色:“所以错的是我吗?”他哼笑一声,眼神中锋芒乍现,“但凡我生出自己的立场,我就不能再作为一个路人角色。”
  “您的立场……”
  “我……哈哈哈!我啊,你真把我当成什么国之公器了?还是人类的共同财富啊?我只是具象化的能力,只是你们获取信息的喉舌,一面映出人心的镜子,是吗?”
  “……”
  “易东流,看着我,你看到了什么?”
  漆黑的瞳仁里映出宗鸣的影子,在易东流的眼中宗鸣的五官越来越柔和,竟有了些江逝水的影子。他浑身一抖,捂住嘴退到一旁,心里宛如烈火焚烧。良久,易东流才单膝跪下来,收回房间内的鬼魂,右手握拳竖起食指和中指,跪地指天向宗鸣望去:“宗先生,易某终是无法理解您的立场,也无法体谅您的失望,可您对我的恩德,易寒没齿难忘……恶鬼之力永远不会站在您的对立面,若有那一天你我观念背道而驰,烦请您夺走我的意识,让易某变成一把永远不会朝向您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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