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嗯……好深……”
苏岑被顶弄的身体不断往前,常珩握住他的腰窝,往后面狠狠一送。
“啊……”霎时间,苏岑眉头紧皱,面上的表情似愉悦似痛苦,眼角被逼出了泪花。
等苏岑泄过两次后,常珩才堪堪停下,把精液留在了他身体里。
清理过后,两人盖着薄被,贴得很近,说话时甚至能感受到彼此胸腔的震颤。
“我明天要出行漠北,两个月后才会归来。”
“嗯。”
常珩摸了摸他的头发,“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听话,想要什么就跟管家说。”
“知道了,我不会乱跑的。”
“你想出去也没关系,跟月白说一声就好,他会带你去。”
苏岑乖巧地点点头,“好。”
苏岑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常珩什么时候走的自己都不知道。他揉了揉眉心,没想到刚离开南馆自己就失了礼数,看来是周遭环境太舒适,让他一下忘了本分。
他内心暗暗警告了一下自己,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怕往后行差踏错,死无全尸。
昨日来的时候他只在自己的别苑里逛了逛,也没走过宅邸,只记得管家跟他说,府上不小,除了将军禁止进入的机密之处,其他地方都可随意走动。
趁着今天日头正好,苏岑吃过午饭,便带着月白在府上闲逛了起来。
正房在正北方,离自己的住处不算远,步行片刻就能到。庭院前有一片人工湖泊,旁边栽满了柳枝,清风拂过时煞是好看。一旁还有一座精致的凉亭,青砖伴瓦漆,苏岑想到黄昏之时,倚靠在凉亭内休憩想必会很惬意。
他扫量了一圈,打算去一侧的花丛处转转。
刚迈进去几步,就发现有两三个打扮的颇为精致的男子正打量着自己。有一人更是眼神轻蔑,看上去很是不怀好意。
那位穿着深紫色衣裳的男子先开口了。
“想必这位就是刚到府上的‘苏公子’了?”
苏岑看了一眼他们的作势,点了点头,并不做声。
“见到我们也不打声招呼?”
“苏岑初来乍到,若是失了礼数,还请见谅。”
紫衣男子转头看着另两人,口中啧啧作响:“人家苏公子呀,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呢,早就把将军迷得神魂颠倒了。”
另一人附和道:“那可不,人家可是青楼出来的苏公子,别的不说,勾引男人的本事可是数一数二的。”
“……”
苏岑要是再看不出来他们是在刁难自己这三年也算是白过了。不过如此张扬地直讽,除了两人智商情商都不高外,就是他们不怕惹事,如此看来,自己还是离他们远点为好。
不过既然怎么说他们都会对自己不满,那他也用不着低声下气委曲求全了。
“对不住,苏岑还有要事,先行一步。改日再来拜访各位公子。”
“站住!让你走了吗?”背后那紫衣男子不肯罢休,颇有气势喊了一声。
苏岑头也不回,径直走了出去。
背后隐隐约约传来三人的讨论暗骂声。
“公子,这样直接走掉没事吗?”月白小心地问了一句。
“无碍。”苏岑淡然回道。
之前在南馆忍辱负重是无计可施,他已尽可能地不做低伏小丢了最后的尊严。在他离开南馆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好,往后除了常珩,他不会再对任何人低声下气。
不过是几个男宠,比自己早来了一些年月,也不见得比自己高贵多少,何必讨好对方,更何况对方不一定买自己的帐。
这种争锋相对的场面自己真的是无心参与,大不了以后见面绕着走吧,苏岑暗暗叹了口气。
遇到这一出他也没了再闲逛的想法,苏岑索性回了自己的别苑,坐在自己的琴前。
昨日刚到这房内他便发觉有一张琴,不知是特意吩咐放置在此还是原本就有,总而言之,苏岑看到后一阵惊喜。
有琴的话,至少自己不用担心会太过于无聊了。
对于弹琴这件事,他虽有些记不起来,但确实是进南馆之前自己就会了。他不仅会弹,还弹的很好,在南馆里也是数一数二的琴技。
只是对于其他事情,他无论再怎么回忆也想不起来,每每强行思索时只觉脑袋混沌迷怅,再深思便是刺痛,只有每次抚上琴弦时,他才能彻底放空一切,忘却烦恼。
苏岑从一旁的书架找来了一些琴谱,约莫是一起放在这的,他看了看便开始低头弄弦。沉浸在乐谱里的时间过得飞快,等到再抬眼,天已经变黑了。
往后的日子有些无趣,苏岑不太爱出门,每日就在房内看看书,弹弹琴,赏赏月。他发现自己是原本就很喜欢做这些事的,习得枯燥了便拉月白一同下棋,月白一开始对下棋一窍不通,到现在也变得略懂一二,能和他下个十几回了。
让苏岑感到奇怪的是其他男宠也没来找自己的麻烦,也许是因为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们并未寻得机会吧。
这日,苏岑醒得比往常早,他伸了个懒腰,数了数日子,约摸着距常珩回来也只剩小半个月了。苏岑想着等将军回府指不定他就没时间出府了,便打算寻月白一块出门走走。
常府位于皇城附近,苏岑打算随处走走,三年没有出来过,就当做重新熟悉环境也好。
他沿着街边漫步,一路走一路看,径直又热闹的大道人来人往,商铺内传出的声音纷纷扰扰,衬得京城春色更胜,生意盎然。
只是苏岑在放松之余,内心却隐隐升出一股怪异之感,似乎对于这片地区,他在陌生中又带着点熟悉的意味。他皱了皱眉,脑内隐隐约约的刺痛感又开始出现。
苏岑踱步到了东市附近,纷乱的商摊简直让他眼花缭乱,恰好他走得有些累了,便进了一旁的茶楼休息。
苏岑点了一壶茶和一盘点心,坐在靠窗的位置眺望不远处的皇城。
一旁传来吃茶之人的议论之声。
“你听说了吗,最近朝堂上又吵起来了。”
“什么情况?”
“还不是就那样,自打前几年丞相就跟将军水火不容了,现今丞相换了一个,将军也变成了少将军,但该吵的还不是照样吵。”
“按这样说,常老将军还真的是好手段啊,斗走了前丞相,自己拍拍屁股也走人了。现在掌管军队的还不是他儿子,还能借此和当朝丞相交好。”
“啧,我听闻啊,现在的常将军也不简单,他……”
苏岑看着窗外,耳朵却不自觉听进了周遭的议论,他把玩着手中饮尽的茶杯,暗自思忖,看来将军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有心机有手段,不过确实,作为朝堂数一数二的人臣,若没有几分斤两,只怕骨头渣都被吞得不剩了。
他打了个哈欠,无心继续听闻这些市井传闻,准备打道回府。
走到茶楼门口时,一个拨浪鼓翻滚了几圈,停在了他的脚边,苏岑弯下腰拾起,递给跑过来的小男孩。
“谢谢哥哥!”小男孩粉雕玉琢,乖巧地朝他道谢。
苏岑笑笑,朝他说了句不客气。
在把玩具交给男孩的刹那,他脑袋顿时一阵抽痛,晃了晃身形,差点摔倒在地。
月白见势不对,立马凑上前扶住了他,小男孩看上去有些被吓到,拿过玩具就跑开了。苏岑借着月白扶住他的力,努力化解着朝自己袭来的刺痛感。
月白见苏岑眉宇紧皱,脸色发白,连声询问公子可还安好,苏岑抽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无恙。
过了半晌,苏岑缓过神来,朝月白解释道:“没事,老毛病了。”
月白担忧地看着他,让苏岑稍等片刻,不知去哪找了辆马车回府。
第5章 明晓身世
坐在摇晃的马车上,苏岑紧闭着眼,思索着刚刚看到的画面。
以往头疼归头疼,他是不会记起些什么的,但这次不同以往,他竟然看到了一些零碎的画面。且自入府以来,他头疼的频率远胜之前,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画面里是一个青葱稚嫩的少年从茶楼里走出,从华美的服饰和腰间悬挂的玉佩依稀能看出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如果他没猜错,那个人是他自己。
与今日一样,刚踏出茶楼,他便撞上了一人,只是那人比自己身形高大,撞得自己鼻间发疼,在揉鼻端之时,他听到身前的少年朝他道歉。
至于那人的样貌,许是只有一面之缘,他也并未留心注意,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
苏岑想再试着想起一些别的事物,却徒劳无功,反倒惹得自己面色愈加发白。等到马车停下,月白掀起帘子时瞧见他的面色,大惊失色起来。
“公子,你脸色怎么更差了,要不我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
苏岑说话声音有些低,但还算吐字清晰:“无碍,我回到榻上休息片刻就好了。你扶我回房吧。”
苏岑躺在榻上后,月白替他掖了掖被角,朝他说:“公子,你要是不舒服千万要跟我说,不要强撑着。要是将军看到也会心疼的。”
苏岑闻言笑了笑,并未说什么,只点点头闭上了眼。
躺了几个时辰,苏岑的精神头好些了,他没有再挖掘自己深藏的记忆,只是默默推理自己的身世和过往。
按照记忆中的衣着打扮,自己的家世应该不会太差。若是三年前进南馆,恐怕,自己的家族已经遭遇不测了……
他闭上眼睛,眼睫扑闪,内心也不算过于难过,在南馆呆了三年,他早已放下莫须有的希冀,不再试图等人救赎。
只是,他还是想知道自己的姓名,自己的过往,以及为何会沦落至此。
苏岑揉了揉眉心,将自己的困惑放置一旁。
多虑无用,或许到时,想知道的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时间过得很快,不日常珩就要回府了。苏岑想着自己到府上这么久,唯一一次出去还不算正经散了步,便又动了到处走走的心思。
他带上月白,走到了之前去过的凉亭处,阳光洒射在湖面上,波光滟潋,风轻轻吹来荡起枝叶,一时风光如画。
夏天快来了,荷叶三三两两的铺开在湖面上,翠绿剔透,荷花的花苞也舒展着身躯,长势不一,有些已经显露出了美丽的花心,有些方始冒出尖尖角。
凝结了一夜的晨露从荷叶上缓缓滑落,蜻蜓从水面花间低低飞过。苏岑站在树枝盖住的阴影下静静地观赏了片刻,顿感觉得宅在屋内多日的沉闷感了然消散。
——直到他被身后传来的说话声搅和了心情。
不过自己也真是好运气,俩月余就出来了这么两次,居然都能碰上他们。苏岑内心无奈万分,面上却分毫不显。
“哎呀,这不是苏公子吗。今日好兴致,居然也来赏荷花了?”
这次站在他面前的只有紫衣男子和上次附和他的另一人,前者看到他后神情夸张,摇着扇子向他走来。
“怎么,是终于闷不住了?成日呆在屋子里有够无聊的吧,早该出来走走的。”紫衣男子一改前日的刻薄,反而惺惺作态地关心起他来。
苏岑反倒觉得有些不自在,他敷衍应答:“嗯,是这样的。”
“咱们苏公子还真是清高啊,跟你说话也只会应两句,你说是不是啊黎争。”
身后的黎争附和道:“薛凌你不知道,将军指不定就喜欢这种话少的呢,别看平时话不多,一到床上就是另一幅模样了。”
“哈哈哈哈。”薛凌被逗得花枝乱颤,扇子摇得越发起劲。
苏岑漠然听完了两人的对话,朝黎争发问:“看来黎公子对我和将军的私事很感兴趣,上回见面亦是如此,难道是想找我探讨一二吗?”
“你……!”黎争被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堪堪止住了向前的步子。
苏岑见两人贫乏的战斗力也觉无趣,又失了赏景的心思,朝两人作了个揖,道:“不跟诸位闲聊了,苏岑还有事,先回院内了。”
他没看两人的神情,错开他们直接往前走。一时间,他被什么东西绊住了,直直往侧边摔去,往后仰的一瞬间,他看见了薛凌得意洋洋的笑。
下一刻,自己便浸入了冰凉的湖水中。
虽夏季将至,但春季微冷的余韵尚未走远,湖水依旧透心凉,苏岑掉入水中,除去身体的不适外,便是不善水性的惊慌。
他尽力踮起脚尖,想抵住足下的石子,无奈被水流打磨得光滑平面上还生了青苔,苏岑一个不慎,脚底一滑,整个人坠入水中,脑袋直直磕上了湖壁尖锐的岩石。
一抹鲜血飘荡在湖水上方。
原本在湖边作壁上观的两人一下站直了身躯,看着飘血的水面顿时失了心神。
“怎么办,快去救人啊!你会不会游水!”薛凌扯住黎争的衣袖紧张发问。
“我不会啊,这可如何是好,将军归来后要是怪罪下来就完了。”
“我不知道……我原本只是想教训他一下的,谁知道会这样!”薛凌看上去有些崩溃,他转过身大喊:“还没来人吗,怎么这么慢!”
“薛凌你还是太心急了,不该这么鲁莽的。”黎争抬起衣袖,被遮住的眼神中分明夹杂了几分不怀好意。
“还不是你……”薛凌转过身瞪向他,话还没说完,身后起了一片骚动。
常珩比例行日期早了几天回府,刚进府内他便看到月白焦急地求助。
常珩走上前,一把按住他的肩,问怎么了。
月白急得满头大汗,解释得颠三倒四,但常珩还是听懂了苏岑落水这件事。
常珩没等他说完,便松开他快步朝湖心走去。
薛凌和黎争正争吵着,回过身乍然看见常珩出现,被吓了一大跳。他们张嘴正想要解释,却被常珩冷若冰霜的眼神逼得心头一震,吓得一个字不敢开口。
“晚点再处理你们。”
常珩抛下冷冰冰的这句话,三两下脱掉了外衣跳进了湖中。
好早月白一看见苏岑坠水就跑去喊人了,常珩找到苏岑时并不算过去太久,只是他已经被冻得面色发白,鼻息微弱,额角还有一道鲜红可怖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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