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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尘雪(古代架空)——于黏

时间:2021-08-09 15:12:34  作者:于黏
  常珩直直看向他眼底,将他心底最深层的悲怆与自哀看了个透,一时间心脏似是被刀绞过一般难受,在两人对视间他开了口:“你在我这里,从来就不是什么下等人。”
  席然垂下了眼:“将军垂爱我,已是我三生拾来的福分,我只是南馆出来的一个小倌,身份低微遭人唾弃,又岂敢恬不知耻地攀在将军身侧,害得将军落人诟病?”
  常珩看着他:“你可知我并不惧这些?”
  “可我并不愿你承受这样的非议。”
  常珩看着他,一语不发,良久才苦涩地开了口:“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你真的,哪怕没有一点喜欢我吗?”
  席然眸光中似是盛起一汪泛着涟漪的潭水,他犹豫着开了口:“……我不知道。”
  常珩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席然垂下头,紧攥着手,他揪着自己的衣裳,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手上青筋隐现。
  常珩开口阻止他:“够了。我们……”
  他话未说尽,唇畔却留下了一个轻如柳絮的亲吻,做了这般放肆举动的那人却用着比刚刚还要清亮百倍的目光看着他:“……只要阿珩愿意留我在身边就好。”
  常珩喉头微动,伸长了臂把人揽进怀中:“你终于不再叫我将军了。”
  席然头靠在他肩上,先前眼底的红潮褪去,如今眼底眸光沉沉,看不清情绪。
  他轻轻“嗯”了一声。
  这不叫虐,这叫酸爽,嘻嘻
 
 
第9章 遇刺风波
  两人交谈过后,短暂的安静了片刻,常珩披上外衣,吩咐下人备一桶热水,亲自为席然清理干净了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等到一切都收拾完毕躺回床上,已经三更半夜了,两个人都累极,几乎一贴上枕头就能睡着。
  席然这段时间一直惦记着一个问题,他忍着困意,趁着这次机会问了出来:“阿珩,我有个疑问。”
  “嗯?”常珩闭着眼,依然听着。
  “为何常老将军现今不在府上住了?”早在先前,席然就从月白口中打听到了常老将军和夫人并未仙逝,只是不知现在何方,席然直觉这件事或许与当年真相有些关联。
  “他们自辞官后,便归隐山林,说是想好好修养身心,不愿再呆在京城了。”常珩侧过身,搂着他,问:“怎么了?”
  席然应答:“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他们当年为何辞官?”
  常珩道:“其实,当年丞相府出事后,京城许多势力都受到了牵连,几乎是一次大洗牌,他们也是借着此次由头辞官吧。”
  席然点点头,并未再说什么。
  两人静了下来,缓缓沉入梦境。
  过了几日,常珩受邀参加御史的寿诞,他请席然陪同前往。
  席然许久未出席这样的宴席,就连在以前,他也很少参加,好在如今他身份低微,倒也没有什么人留意他,仅是陪同走个过场而已。
  台上的戏班子表演结束后,众人开始觥筹交错,席然一直陪同在常珩身侧,两人都喝了不少。
  抬眼间,席然好像看见对面人影交错中有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庞,但当他仔细寻觅时,却发现找不到了,许是他喝醉后眼花了吧。
  宴席散后,两人乘坐马车回府,常珩喝得有些多了,以手撑着头靠在窗沿边,马车一晃一晃的,他看上去有些不适。席然喝得相对较少,他拉着常珩的肩,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好舒服一点。
  忽然,马车外一阵喧闹,有刀剑碰撞的声响传入内,常珩直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武器,掀开帘子。
  外头有好几个黑衣人在和侍卫打斗,由于御史府离将军府不算太远,常珩并未带太多侍卫,没想到黑衣人个个武力高强,侍卫很快便防守不周,接连溃败。
  常珩皱着眉,知道情况有些不妙,他打开马车的隔层,拿出一个匕首递给席然防身,并对他扭头说:“待会躲在我身后。”
  很快,黑衣人已经打到车前,常珩率先跳下马车,与黑衣人周旋,一边对席然说:“快下来。”
  席然站在他身后,看着常珩因身体不适,挥剑分明没有平时稳,偏生敌人众多,刚刚击退一个,又有两个黑衣人朝他们袭来。
  席然站在身后,冷静观察局势,才发觉事端有些不对,他们似乎目标不是常珩,而是……他!
  黑衣人每一剑都意图穿过常珩,向他行刺,无奈每一剑都被常珩正正挡住,意图不能得逞。
  然而强烈的攻势下常珩也有些体力不支,一个不慎,他忽略了一个受伤爬起的黑衣人,一抹寒光从席然身侧乍现,直挺挺地朝他胸膛袭来,显然是想他死!
  席然拿着匕首意欲防身,但匕首轻而易举就被黑衣人击落,眼看自己就要被刀剑刺穿,他忽然被一股巨力推开,是常珩推开了他。
  他扭头,看见敌人的剑身刺入常珩的上臂,鲜血顺着雪白的剑身滴落,淅淅沥沥地染红了地面。
  席然一下屏住了呼吸,脑内一片空白,无法控制的心慌。
  常珩握着剑身,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他低喘着气,冷声对黑衣人说:“告诉你们的主人,要想碰我的人,也得先问问我的意见!”
  对面的黑衣人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刺伤的是常珩,呆愣了一秒后,他们彼此对视一眼,一挥手,纷纷撤离。
  常珩扭头看了看被击倒在地的侍卫和车夫,应当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生命危险。
  常珩对席然说:“先扶我回府。”
  席然指尖有些颤抖,他撕下自己的袖口,将衣服包扎在常珩伤口处,捆住扎紧。
  好在被刺穿的伤并不在要害之处,黑衣人伤在常珩的左上臂,擦着骨头刺入,衣布不过刚包上伤口,很快便被鲜血浸透了。
  席然扶着常珩,声音有些细微的颤抖,问他:“为什么要救我?”
  常珩道:“如果我不推开你,他们刺穿的就是你的胸口了。”
  席然咬着下唇:“这并不是你救我的理由,我死就死了,可是将军……”
  常珩打断他:“你前几夜答应我的,要换个称呼。”
  席然深呼吸一口气:“阿珩……”
  常珩道:“嗯,我说过我会保护你。”
  他又开口:“不要再说自己不重要了,你在我这里,就是无可替代。”
  席然低下头,猝不及防被他这句话扰乱了心神。
  他无法再顾及这句话是虚情还是假意,只是这一刻,在深夜无人的石板路上,他搀扶着对方,感觉着自己有些慌乱的心跳,耳畔传来对方略显拙劣的安慰,他难以自抑地想要依靠对方,哪怕只有这一秒。
  从三年前开始,就再也没有人会替他挡剑,也再没有人会在他的身前护住他。
  常珩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托起他的下巴,低下头打量,轻声说道:“哟,怎么还哭了。”
  席然与他对视两眼,又错开眼神,反驳道:“我没哭,只是沙子进了眼睛。”
  常珩道:“别难过,这种小伤几天就好了。”
  席然点点头,嗫嚅道:“嗯。我会照顾你的。”
  常珩低头笑了两声,说:“那受点伤也值得了。”
  席然抬起发红的眼眶,瞪了常珩一眼,让他别再胡言乱语。
  两人走回了常府门口,巡查护卫一看见情况就通知了管家,很快就有人出来搀扶,常珩挥挥手,依旧让席然扶着他走回了寝房。
  常珩先对管家说明了一下情况,并安排了人前去收拾残局,才坐下来让大夫为他处理伤势。
  席然站在一旁,看着大夫剪开常珩的衣服,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势,眼睛又开始发红,常珩朝他伸出了手,让他站到他身侧。
  席然走到他旁边,被他握着手,耳边传来那人低沉稳重的声音:“不疼,真没太大感觉。”
  席然借着男人温热的手掌,感受到了他传来的令人安心的力量,轻轻“嗯”了一声。
  大夫中途让人换了几次血水,终于上完药包扎好伤口,对他们解释:“幸好没有伤到神经,不然以后用手会受到很大影响。”
  席然握紧了常珩的手掌,反倒被常珩轻拍着安慰,这让常珩有些好笑。
  席然又抓着大夫问了好几个问题,才道了谢送他离开。
  等诊治完伤口,夜已经很深了,席然小心地替常珩换好了衣物,两人躺在一张榻上入眠。
  席然有些睡不着,他脑里充斥着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一边又担心会碰着他的伤口,翻了几次身,终于常珩先开了口:“睡不着吗?”
  席然低低应道:“嗯,有点。”
  “怎么了?”
  良久,席然才做出回复:“你觉得……今晚刺杀的人是谁?”
  其实他更想问“今晚想杀我的是谁”,但遣词在嘴边圜转了半天,还是换了个更稳妥的问法。
  他也不是没怀疑过一切都是常珩自导自演,但是今晚过后,他心底不由自主地逃避这个答案。
  常珩道:“嗯,有点眉目,但是不确定。”
  席然侧过身,问他:“是谁?能告诉我吗?”
  常珩答道:“现在还不行,一切都只是猜测,没有实质性证据,等到我搜到了什么再来告诉你。”
  席然内心叹了一声,终于还是没有深究,他答道:“好吧,那你下次再告诉我。夜深了,我们快睡吧,晚安。”
  “晚安。”
  接下来的几天席然悉心照料常珩,每天定时定点换药换纱布,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这让席然松了一口气,但伤口显然还需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常珩也习惯了每天有席然照顾,顺理成章地让他每晚都睡在自己房间,每晚一起入睡。
  这天,席然想回自己房间拿点东西,走到书桌前,才发现自己书里夹了张陌生的纸条,他打开一看,其中赫然用小楷写了两行清秀的字。
  「六月十八申时,明月楼二楼候君来。
  一切事关当年真相,请只身前往。」
  席然从书中拿出纸条,又细细地看了一眼,才走到桌前将它点燃焚尽,明灭的烛火中倒映着他如画的眉目。
 
 
第10章 故人叙旧
  过了两日,席然向常珩说明自己想亲自出府采购些东西,整日宅在内实在有些发闷,常珩应了,并让月白好好跟着他。
  席然带着月白在集市中淘了几本书,一路走走停停,到漓水阁时,席然忽然朝月白说自己想吃芙蓉楼的桂花糕。
  月白:“啊,可是芙蓉楼在玄武大道尽头,我一来一回要半个时辰呢。”
  席然道:“辛苦月白跑腿了,只是我实在忽然发馋,走得又有些累,只好麻烦你跑一趟了,你可以慢慢走,我正好去漓水阁听听小曲儿喝杯茶,不用着急。”
  月白道:“我没什么,我只是担心公子独自一人……”
  席然安慰他:“我就坐在阁楼二楼,哪会出什么事儿呢,等你回来还能看见我坐在这。”
  月白只好应到:“好吧。”
  他一直看着席然进入阁楼二楼坐下,才转身离开。
  席然点了杯茶,坐下不过几分钟,就从后门离开,转身进了隔壁的明月楼。
  此时时间正好,离申时不到半刻钟。
  他沿着楼梯向上走,明月楼今日不知为何人较少,他刚走上二楼,就被站在那的侍从领着走入一间厢房。
  他推开门,看见一个站在窗前眺望的背影,乍一看,他没认出是来者是何人。
  直到身后的人关了门,那人转过身,席然才吃惊地略张开嘴。
  “宋世叔,是你吗……?”
  转过来那人看着年纪不大,不过堪堪而立,一张脸看上去温文尔雅,自有一股墨染的气质,着一身青衫,正温和地看着他,开口:“是我,小然,好久不见了。”
  席然急促地呼吸了两下,走上前抱住他,哽咽道:“太好了,你没事……”
  宋观止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我怎么会有事呢,我还要回来看小然呀。”
  席然松开他,眼眶发红,宋观止带他到桌前,给他倒了壶茶,“好了,我在这呢,不难过了啊。我们好好聊聊,我找到你可不容易。”
  席然这才反应过来,从强烈的喜悦中稳住神,喝了杯茶后镇定下来,问:“世叔怎么知道我没出事的?”
  宋观止闻言垂了垂眼,才勉强笑着对他说:“当年我听闻你家的事后……急急忙忙赶到京城,才发现一切都迟了。但你的父亲给我留了暗号,说你并没有被带走,希望我能找到你,并且照顾你。”
  席然闻言眼睛又红了,他开口:“当年一切都发生得太匆忙,父亲能将我带走已经非常不容易,自己却再无法脱离……”
  宋观止叹了口气,“这三年,我一直在想方设法找你,却一直没有眉目。最近我从江家那边打听到了类似的消息,才会在御史宴上出现确认。”
  席然看着他,“原来那日我看到的是你?并不是我的错觉?”
  宋观止点点头,“不错,你应当是看到我了,只是太久未见,一下没记起也正常。”
  宋观止与席然父亲席渊是多年好友,席然自小时候起就知道有这么一位世叔,在他的幼时回忆里,宋观止就常常住在他家,与父亲品茶对诗,关系极为熟络,闲暇时也会教他写作下棋,一起蹴鞠放风筝玩耍,是他极喜爱的一位长辈。
  席然的生母在他八岁时病逝,那天在灵堂前,他见到了裹着半身风雪匆忙而来的宋世叔,此前,宋观止只是每年来府上短居数月,那次之后,他就在常府长住了下来,这一住便是四年。
  在漫长的岁月中,席然早就把宋观止当成了亲人,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却也胜似父兄。
  只是在他十二那年,宋观止摸着他的脑袋与他告别,朝他说:“我要离开一阵了,人总要适当地放下一些求而不得的东西,或许时间能让我释然。小然,记得想世叔,我会再回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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