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被这句话一下子戳中痛处,眼神发狠,道:“我哪里不如这个狐狸精,这个万人骑的狗东西,哪里配得上你!”
常珩抬起席然的下巴,怜惜地吻了吻他的额发,下一秒却转换了面容,温柔神情消失不见,对着薛凌冰冷地警告:“你给我听好了,苏岑是我喜欢的人。你要是再敢对他出言不逊或者动手动脚,我立马派人把你接回你府上。”
薛凌手指忍不住颤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常珩在他面前故意吻上席然的唇。常珩一扯席然的发带,青丝瞬时如瀑布般洒落在肩头,他的手掌穿过席然的青丝,稳稳地抵住了他的后脑勺,两人情动地深吻,恍若薛凌不存在于房中。
常珩双手一伸,将席然一把抱起,席然两只腿夹住他的腰,常珩一手搂着他的背。
席然很配合,低下头来断断续续地和他亲吻,常珩抱着他慢悠悠地走到床边。
怀中人被温柔细致地放在床上,墨发铺开在被席间,像是写意的泼墨山水,一时清隽动人。常珩一边吻他的脖子,一边往下剥离他的外衣,一时间胸口敞开大片,泄出迷人的春光。
常珩所过之处都留下了暧昧的红痕,像是在彰誓主权。
薛凌终于受不住,慌乱逃离,门被猛烈关上时发出剧烈声响。
确认过眼神,是我喜欢的剧情:-P
第12章 长安花开
听到门响,席然和常珩都顿了顿,停下了动作。
只是现下情况着实有些尴尬,两人衣衫凌乱、呼吸急促,一时情绪都下不来,席然还感觉到有东西隔着布料顶着他,两人有些骑虎难下。
原本就是非常契合的身体,两人彼此一触碰难免回忆起多个情迷意乱又疯狂的夜晚,一时都有些情动。
常珩微微抬起身,看着席然湿润的眸,问:“可以吗?”
席然看着他,点点头,一时面上红晕遍布。
说实话,三年的沦落风尘,多少是让他有些不一般了。
情爱一事,偶尔坦诚享受便是。
常珩的吻密集又缠绵地砸了下来,席然伸长脖颈,不自觉低吟出声,双手抵在常珩肩上,似是推拒又似是迎合。
常珩停顿片刻,拿起刚刚放在一旁的发带,正是先前在轻吻时摘下的墨色发带。
他绑住席然的双手,往上一拉,席然再无阻隔推拒的力气,像在砧板上全然被支配的鱼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落,被吻遍一寸寸肌肤。
“嗯……”
这一次常珩似乎意外磨人,前戏漫长又细致,席然难耐得很,偏生羞怯又不好意思开口催促,只好无形中迎合他的动作,想方设法让他快些进来。
常珩手指在他身后作祟,就是不进来,席然觉得身后空虚,被猛烈又空虚的情潮逼得摇摇欲坠,最后还是催促开了口:“阿珩,我好痒……”
语罢他便偏过头阖上眼,脸颊迅速被羞意沾红,不愿再打量常珩听到后的神情。
常珩听到了想听的话,勾了勾唇,退出了自己的手,问席然:“想我了吗?”
席然睁开眼,看看他,又忍不住移开视线,就连耳廓都可爱地染上粉色,嗫嚅道:“想。”
常珩猛得刺入其中,席然一下被填满后穴,双手找不到借力的支撑点,只好两腿夹着常珩的腰,用力时不自觉缩进了后面。
常珩发出一声喟叹,俯下身吻他的耳朵:“阿然,你好紧。”
席然偏过头,半晌侧回来时耳廓红透了,他不吭声只与他接吻,抵舌缠绵。
常珩身下在一深一浅地抽送,将席然脱口的呻吟全部吞进口中,手下不住亵玩他的每一处敏感点,惹得席然像熟透了的虾,浑身遍布粉红。
常珩松开他的唇,俯下身打量他全身,眼神大胆而赤裸地扫视过每一寸皮肤,用喑哑的声音不住低语:“阿然,你真迷人。”
他凑到席然耳畔咬住他的耳垂,一边低语:“你知道你的身体有多美吗?”
席然觉得自己仿佛被常珩用视线从头到脚地侵占了一遍,他害羞地足间拇指都忍不住蜷起,想用手背挡住自己迷乱的神情时才发觉自己双手被捆住,根本无能为力。
常珩一面细细研磨顶入,一面浅浅吻过他精致的五官,在眼睛处留恋良久,在眼尾和睫毛处亲了又亲,才亲过他的鼻梁。
身下的猛烈撞击和面上的温柔细致让席然产生了分裂的错觉,他于迷乱的混沌中,隐隐约约地听见了常珩的低语:“阿然,我爱你。”
席然刹那屏住了呼吸,短促而模糊的话音划过自己的耳膜,却迅速在脑海燃点了一场漫天烟火,他身躯细细颤抖着,身后不自觉收紧,常珩被夹得一窒,在他的鼻梁上留下了自己浅浅的牙印。
席然就算被咬了一口也依旧愣着,尚未从上一句带给他的波涛中清醒过来。
他不敢深想,男人的床榻之言怎敢深信呢?他看着常珩近在咫尺的脖颈,张开嘴咬住了他的喉结,舌头扫过男人明显的凸起之处,用牙齿轻轻研磨,舔舐似挑逗,又似张扬戏弄。
常珩呼吸顿然急促起来,他攥紧了席然的腰,等到他不再赤裸裸地点火后才退开些许,直勾勾地看着席然,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暗涌情欲和滔天欲望。
常珩眯了眯眼,危险地开了口:“阿然今天,是不想下床了吗?”
席然忽觉不妙,下一秒就被常珩翻了个身,从身后深深地刺入了他。
男人按住他的腰窝,像一头闻到血腥味失了理性的猛兽,只知道毫无保留地一遍遍侵夺自己的猎物,恨不得把雌兽的血肉揉碎混入躯干中,他不住一次次整根没入其中,抽干的力道几乎把席然撞飞,速度却丝毫没有停顿。
席然被接连不断的猛干刺激得失声大叫,但示弱声并没有博得身后男人一丝一毫的怜悯,反而激得他狂性大作,愈战愈勇。
最后,席然已经求饶到声音喑哑,他破碎地说着几个字节,企图快点结束这一场脱出控制的性爱。
然于事无补。
常珩仿佛被那一顿撩拨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原始的本性彻底复苏,苦苦压抑的情欲脱闸而出,再也收不回笼内。
直到快结束时,席然全身都遍布着暧昧的红痕,肩头、乳首、大腿内侧依稀可见清晰的牙印,绑住他双手的发带已经松了,堪堪挂在他手腕。
常珩还在他身下冲撞,席然开口,像是几天没喝水的人,声音嘶哑又无力:“你……到底还要做多久……”
常珩舔舔他的唇瓣,安慰道:“快了,最后一次。”
席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踹开他,却被男人抓住脚腕,放到嘴边舔舐,足间被男人逐一舔过。
席然抓过一边的枕头,捂住脸,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出:“常珩……你个禽兽……”
……
最后,席然不止今天没下得来床,就连第二天也在床上躺了大半天,他不知道是该怪自己没把控好尺度,玩火自焚,还是该怪常珩体力太好。
席然本来准备第二天不理常珩,好让他自省,下次收着些,但没想到由于昨日太激烈的缘故,从床上下来后常珩就自己去重新包扎了伤口——因为太忘情,在床上时他全然没发现伤口已裂开。
以至于席然不得不靠在枕垫上冷着脸给他包扎换药,倒是常珩看起来心情很好、食髓知味的样子,被席然摁住手时还勾了勾手指戏弄他,全然不为伤口裂开难受。
躺了一天后,席然爬起来继续去练武场练弩,常珩不知道去哪了,一天都没有身影。
席然练习的时候总是有些走神,他的脑海里晃过许多片段,每一件都和常珩有关联。
他摇了摇头,强行放空自己的大脑,好集中尽力练武,只不过——
“咻——”
他抬头看了一眼又射偏了的箭矢,叹了口气,收起弓弩走到一旁坐下,暂时放弃了练习的打算。
他抬头看着被树荫遮盖的朗朗晴空,不自觉忆起了当年的初遇。
当年,人人都说,京城出了个了不起的少年郎,不过年方二八,便已随父亲出征。
那年正逢天临国局势不稳,朝月国三番五次挑衅不断,试图违背两国曾经签署的协议,边境的摩擦不断升级,出动武力示威镇压成为必然。
年少的常小将军随其父披挂出征,结果也并未让大家失望,他所率领的一支军队一路突围,屡获大捷,把敌国军队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
也正是这一次,常珩开始初入朝堂,在军队中有了一席之地,他的父亲也开始一点点地将势力托付给他。
军报一次次传回京城,民众的呼声也一次比一次高,待到军队凯旋时,常珩身骑黑马,自城门外一步步走来,怀里不知拥着多少少男少女投掷的花。
那年,席然尚十二岁,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稚嫩,那时他正坐在茶楼二楼的包厢中吃点心,听见外头热闹又喜庆,不过往窗外打量一眼,便瞧见了坐于马背上的他。
席然执茶立于窗前,静静看着常珩一路打马走过长街,脸上带着少年郎明显的意气风发,一时不知道迷住了多少少男少女。
一直到军队消失在道路尽头,他才回了眼眸坐下。
他的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一句诗: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席然吐出一口气,一直到前几日,他才记起原来在更早之前,他也见过常珩,而且是那样的盛景,仿佛全城的花都只为他一人盛开。
少年鲜衣怒马,很难不让人心动。
席然抚摸着手中的弩,无法再逃避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确确实实地,为常珩而心动。
大家好,我回来了,久等了。(如果还有之前的读者在等我的话
更新频率写在了简介上,如果有人还愿意追连载我会很开心!
以及,如果大家觉得这章眼熟,请不要怀疑自己的记忆力,因为改动比较大,我删掉了之前更新过的12-14章。
第13章 无处可逃
席然在操练场坐了一下午,终于理清了思绪。
身而为人,七情六欲确实无法控制,没有人能不沦陷于安逸的现状与温柔之中。
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完成,即使这件事与他心脏跳动的频率相悖,与他现在短暂又格格不入的心动相悖,但他会放下一切。
放下这一刻缠绕在那人身上的柔情,重新化为与真相搏斗的鬼刹,哪怕这一路的结果会让他抽筋断骨、不入轮回。
他站起身,打算今晚就行动,迟则生变,现在这局面已经偏离他一开始的预想了。
回房吃过晚饭后,常珩依旧没有回府,席然心道这样更好,反而方便他行事。
他回到自己曾经住的小院收拾包袱,在房间寻觅了一圈后,挑挑捡捡,最终也只是拿走了抽屉里的卖身契、窗沿边的几袋种子,以及失忆时就一直妥善保管,从南馆辗转至将军府的玉佩。
卖身契是他恢复记忆后的第二天,常珩还给他的。
种子,也是他特地寻来,为了逗他开心赠与他的。
他抬头看了看月亮,拿了一壶酒到门外的石桌上饮着。
月白被他遣去做了别的事,四下无人,他便一个人对月饮酒,借着杯中倒映的月光,漫无目的地想着那人。
不出意外,这是最后一次能不加掩饰的在脑海中描摹他了吧。
常珩之于他,就像月下闪烁着光辉的湖面,静谧又令人安心,让他一步步被吸引靠近,好在他还记得湖心深不可测,月光坠入其中会变成刺骨的严寒,温柔水面也会变成桎梏枷锁,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的美好臆想。
所以哪怕心中的念头生根发了芽,他也会按照他原本的计划走下去,斩断不该有的情丝,在一切演变成更严峻的局面之前,干脆利落的转身。
原本他所想的余生中,也没有爱人的一席。
席然静坐着,除却时不时抬起手倒茶饮酒,宛若整个人定了身形,只余眼底盈满这亮白的月光。
最终,他垂下头颅,只是转身看了看他暂时停留的居所,便头也不回离开。
嘎吱——
书房的门被推开,席然借着月色,轻悄悄地走入其中。
他点燃一盏油烛,将烛火放在桌沿,开始翻找桌上的书信,四周静悄悄的,唯有纸张翻动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席然皱眉,桌上并没有他想看的东西,他翻箱倒柜,找到的也都是最日常的公文。
平日书房并不给人进入,是府上的机密之处,更有门卫严加看管。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只有一两个侍卫,稍加引开便可顺利潜入,安静异常。
席然知道这间书房必有蹊跷,不然不可能看守如此严密,他绕着书房走了一圈,最终在一个书架前停下脚步。
这个房间不小,书架却是内嵌式的,与墙壁留了一丝缝隙。书架的第二层摆放着一只黛蓝色的花瓶,看起来有些突兀,于整体装潢格格不入。
他试着动了一下,果然,这个花瓶能够转动。
只是……转多少才是正确的呢?
席然举着油烛,看着眼前缀着荧光,似星夜般的花瓶,脑内忽然忆起常珩对他说的一段话。
“月出观星时,人们往往只会看见满月,却往往忘却与其相对的新月,但正是新月的轮转更迭,一切才有周而复始的可能。无月为朔,满月为望,不是吗?”
席然转了半圈,再转了一圈,书架开始缓缓转动。
面前出现的是一间暗室,席然举着灯走了进去。
左侧的书桌凌乱的摆放着一些书信,席然拿起,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这怎么可能?!
信上赫然记载的是江家贪污腐败的一些证据!
但是……常珩不是和江家一伙的吗?
席然还没来得及深想,身后却传来密室关闭的声音,他猛地转身,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朝他走来。
几步路的功夫,摇曳的烛火照耀了来者的脸庞。
是常珩。
席然手里还攥着密室里的信件,他大脑轰然一片花白,只眼睁睁看着他朝自己一步步走近。
这下是……人赃俱获?
席然说不出话,也找不到任何借口为自己辩解,他索性放弃解释,只是直直看着对方。
明灭摇晃的烛火下,常珩面色有点冷,他的视线移到席然肩上挂着的包裹,开了口:“你是打算搜集完情报就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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