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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火(近代现代)——杏玖

时间:2021-08-09 15:14:06  作者:杏玖
穆致知张了张嘴,却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倒窦杳抬眼看他,目光中带点奇怪。
他只好对窦杳微笑一下,窦杳也回以笑容,笑得挺乖,却也很淡很淡。
有工作人员从他们身边路过,见两人这样凑在一处,奇异地看了一眼,顺便对穆致知说:“穆老师生日快乐啊。”
穆致知偏过脸,冲那人点了点头,复而看向低头吃蛋糕的窦杳。
他甚至不用揣摩,就可以笃定,窦杳一定不太高兴。但穆致知没法一直蹲在这里哄他,呆久了会显得很奇怪,而那边的亲人朋友也有很多话要和自己聊。
尤其是林吟,穆致知知道他今天要过来,不仅是推了工作,还很赶。
穆致知本想将窦杳拽起身,带着他去那边与人说笑聊天,可看着窦杳的眼睛,穆致知又莫名察觉,窦杳对那种热闹,有种称得上本能的抗拒。这种抗拒,甚至让他甘愿一人落寞地待在这里。
最后穆致知只得抬头揉了揉他的前发,安抚道:“晚点我去找你。”
没说出口的无奈一句是:听话一点,不要不高兴了。但穆致知觉得自己的眼神应该完美传达出了这个意思。
*
*
*
穆致知到底没有让他等太久。房门被敲响时,窦杳正穿着片场那件薄外套,坐在长脚凳上玩手机。
他登上微博小号,一条一条地看着穆致知粉丝的祝福,还饶有兴致地转发了几条周边抽奖的微博,说来好笑,他从来没有种过什么奖,连饮料的再来一瓶都没有过。或许自己天生就是个运气欠佳的人吧。
手机就这样被他平放在桌上,等穆致知进屋,也来到桌前随意坐下。窦杳还将其中一条微博给他看,是粉丝在展示寄去工作室的礼物。
“你喜欢吗?”窦杳问穆致知。
穆致知眨眨眼,还没说什么,窦杳又自顾自地问道:“林吟送了你什么?”
“领带。”穆致知轻描淡写地掠过,将隐隐脱轨的话题岔开,弯起眉眼柔声道,“你没有礼物要给我吗?”
这话中哄人的意味实在是太明显太明显了。要在以往,穆致知用这种口吻对他说话,会带给窦杳心动的温情,可此时此夜,他的喉结动了动,嗓子眼里漫上别样的悲凉。
窦杳定定地看着穆致知,露出一个有点古怪的笑容,说:“不管我送什么,你都会喜欢吗?”
那个装着耳钉的丝绒首饰盒,最终还是被窦杳从薄外套的衣兜里拿了出来,掌心向上摊开,呈在穆致知的面前。
房间暗橙的夜灯光照间,穆致知温柔的微笑不变,却也没接过,只是一派自然地笑问说:“送的什么?这么郑重啊。”
“戒指。”窦杳答道。
而后他如愿以偿地看到穆致知的脸色变了变,窦杳在穆致知僵掉的笑容中,生出一种恶劣的快感。他轻轻将盒子搁在手边的桌面上,说:“不喜欢就算了,换一个吧。”
他刚放下一秒,穆致知就伸手拿过,当着窦杳的面打开,不置可否地看着里面的耳钉。
夜灯如水的柔光间,穆致知轻蹙的眉头很快舒展开来,笑容无奈。他笃定道:“小杳,故意的吧。”
窦杳没接这话,垂眼看着黑绒布上银白小巧的昙花,轻声问:“喜欢吗?”
盒子打开的那一刻,穆致知那如释重负的眼神虽是转瞬即逝,却予他心头重重一击。往后想起,刺痛的伤痕,就是这一个又一个微小的瞬间中留下的吧。
“很好看,”穆致知就着灯光认真地端详着,“谢谢你,小杳。”
窦杳则面容平静地端详着穆致知的脸色,说:“有什么好谢谢的,收林吟的东西,你不会这样道谢的吧?”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送一枚戒指。虽然这个突兀到荒唐的想法很快被自己否决,但窦杳并非没有遐想过这一场景,但短促的快乐之后,则是深刻的无法收场的难堪。他知道,穆致知一定不会收的。
这种难堪一如他在片场边,看着穆致知因林吟的到来而高兴的感受。穆致知眸光中的惊喜与感动,窦杳尽收眼底,他攥紧口袋中的盒子,任由尖尖的四角将掌心印出凹进的红点。
那一刻,他好像终于拨开甜美的迷雾,看清了自己的身份。
自始至终,在穆致知的感情世界中,他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局外人。
而穆致知给他的喜欢与亲吻,与过去流连花丛中随手给出的赠礼,没什么两样。
窦杳在倏忽静下来的房间中,看着穆致知瞬间敛去笑容的脸颊,沉声说:“以前你告诉过我的人,就是林吟吗?”
那个你发自内心深深爱着,却永远也不会爱上你的人。就是他吧。
穆致知原本轻松地靠在桌沿上,闻言抿唇站直,将手中的耳钉放下。在窦杳因紧张而略重的呼吸声中,轻巧地贴近他,微微抬头,两人鼻尖堪堪碰上,嘴唇也似在若即若离地摩挲。
他在借这个靠近,唤醒窦杳记忆中的某一帧。窦杳听见穆致知缓缓说:“小杳,我记得那一天,你可是求我,‘别提林吟’。”
“可怎么现在,反倒是你在不停地提起他?”
窦杳嘴唇紧闭,穆致知却阖眼轻轻地吻了上去,并未急切深入,只是一下一下地在唇瓣上流连。房间里挂着一座装饰用的石英钟,在这样心绪瑰异的安静中,时针永不停息地跳动着,响起细碎的颤音。
穆致知就在他同样颤抖的气息中,温声道:“是谁很重要吗?反正我不会和他在一起。”
窦杳心中清楚得很,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场感情的诡辩。可在这痛彻心扉的难过中,他还是避无可避地、自暴自弃地被说服了。
他一闭眼,咬上了穆致知近在咫尺的双唇,不怎么费力就探入了对方的牙关,与之交缠抚慰。熟悉而美好的触感,却让窦杳一下子鼻腔发酸,他明白这个吻,意味着一场悲哀的屈服。
而他的心对穆致知的屈服,只会在更早更早,一个他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刻。
浅灰白的石英表盘上,时针分针秒针重合成漆黑一线,又匆匆分离。穆致知的生日已经过去了。
深深热吻间,两人都感受到了彼此的热度与身体的反应。但这一次,穆致知却在窦杳的触碰间,敏锐地察觉到了,窦杳好像不再想小打小闹地结束。
他被窦杳拥着扑在洁白的床单上,一面缠吻着,一面用手掌抚过穆致知微凸的脊骨,再往下,就是更敏感、也更热的股沟。
也不是没有过迟疑,可就着穆致知挣动的动作,窦杳转而覆在他的背后,舔吻着他的后颈,往上至耳垂。
他嗓音低哑着问:“我不可以吗?”
窦杳没等来穆致知答复的声音,却在穆致知摸索着抓起床头柜一管手霜塞给他的时候,知晓了穆致知的默认。他从善如流地将香味浅淡的白膏抹在自己的指节以及挺立着的滚热下身上,而平坦结实的小腹,不住地蹭着穆致知的后腰以下。
仅是一个指节的探入,他就感受到了身下穆致知剧烈的战栗。窦杳再次俯身,随着指节的深入探索,一遍遍地去吻他的侧脸,另一只手则不住抚动着穆致知的前端。他的本意是平息穆致知的紧张,未料随着他的湿吻与抚摸,身躯的颤抖更是止不住。
穆致知被他折腾地射了出来,窦杳将满手浊白精液在两人身下都蹭了蹭,将性器顶上穆致知的股间,手掌笼罩穆致知死死攥紧床单的指节,开始缓慢地顶入、推进,太紧太热,不仅是穆致知,他自己的胸膛上也是一层细汗。
到底还是没忍心太用力,迟缓的抽送间,窦杳听着穆致知压抑在喉咙里的低吟,从他咬紧的齿缝间溢出,听着又让人心生茫然与难过。
窦杳没有用套,虽然他知道酒店的床头柜里都会有备用,但毕竟还是拍戏期间,剧组安排的房间,少了这种东西总归不太说得过去。穆致知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所以他塞过来的是手霜,没让窦杳去拆封润滑剂。
这是窦杳生平第一次去这样密不可分地接触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心中的位置没有留给自己,却是他最心爱的人。窦杳也说不上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在他的挺动间,穆致知的前端再次颤巍巍地硬了起来,复而被窦杳握在手心套弄。
一场沉默而克制的性爱里,除却情不自禁的喘息与呻吟,只有时钟的滴答声随心跳生生不息。
高潮也在沉默中来临,窦杳没有抽出来,而是在骤然发狠的顶弄中,射进了穆致知的身体里。这是他在自己的第一次中,唯一放肆的时刻。随后,他将半硬的性器撤出,竭力平复胸腔中疯狂跳动的心跳,与穆致知一同陷在柔软的被子里,凑过去吻了吻他不知是汗水还是生理泪水打湿的睫毛。
 
 
 
 
第四十章
睡眠很浅很浅时,一点响动都能把人惊醒。窦杳睁着眼,仰躺望向酒店房间雪白的天花板,天光大亮,他手一伸,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近上午九点了。
穆致知是在凌晨四点多回去自己房间的。做完那一次后,两人依然沉默着,窦杳不说话是因为复杂的难受,而穆致知沉默中的意味,他也分辨不清。
他静静听着穆致知背对自己的、逐渐平缓的呼吸声,几乎以为穆致知就要这样累得睡了过去。而没过多久,穆致知又撑着手坐了起来,在床沿边坐了片刻,才如梦初醒地进浴室洗澡。
等穆致知湿着头发出来后,窦杳也收拾了自己一通。浴室里面还残留着温热的水汽,窦杳紧闭着眼,感受水流冲刷过身体的触觉,出于后知后觉的逃避,他不是很想回到房间,磨蹭着洗了很久。
但当他草草擦着头发开门后,意外地发现穆致知竟然没有走。
窦杳回到床上,见盖了一边被子的穆致知阖着眼,像是已经睡着了,半干的发丝在枕头上扫出深色的水痕。
他大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露出的眉眼也是不安稳地稍稍拧着。比起别的什么原因,窦杳更情愿认为,是光照得穆致知睡不太好。
就在窦杳抬手关灯的那一刻,突如其来的黑暗间,穆致知忽然低低说:“可以开盏灯吗?”
满屋重新充盈着夜灯淡橙色的光芒。窦杳在穆致知身边躺下,在被子中悄悄揽住了他的,听见穆致知重重呼了一口气。
窦杳就在这片黯淡的光芒中,小声道:“对不起。”
“你情我愿,”穆致知闷笑一下,声音中却带着浓浓的疲惫,“为什么这么说。”
他始终背对着窦杳,最后轻轻道:“不要想了,睡吧。”
这温柔一刀,将窦杳鼓起勇气想说的话悉数打散。
窦杳看着穆致知身影的轮廓,喉结苦涩地动了动,心想,他是真的太累太累了,以至于没有了纵容敷衍自己的力气。
穆致知的睡相很好,夜间窦杳心事重重地醒了几次,眼皮微张的缝隙中,穆致知都维持着睡着的姿势,躺在他的手臂下,恍惚予人温柔依偎的错觉。
直到几个小时后,窦杳感到自己怀中一空,顷刻便清醒了。但他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无言地听着身侧的窸窣声。窦杳知道是穆致知翻身起床穿衣服。先前解开时两人都有留意,并未弄得场面狼狈。
笼在眼皮上的那抹微光消失了,穆致知关掉了夜灯,然后轻手轻脚地带上门离开房间。
窦杳在门响的几秒后,靠着床头重新坐起了身。
他用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有见剧组的微信群里有一条通知:先前那个悬空的角色有一个意外人选临时联系了剧组,导演明早要去盯试戏,索性大手一挥,给剧组放了半天假。
这样也好,窦杳将手机放在一边想着,穆致知可以多休息一会儿了。
不过等他睡过一段时间,复而被特别关注的提示音闹醒后,窦杳刷到穆致知的一条新微博,才意识到他并没有在休息。
“——谢谢大家的祝福,昨天工作比较忙忘记营业了,现在补上。不要光祝我生日快乐,各位都要天天开心[玫瑰]”
照片是他拍的一张侧脸,背景在室外。穆致知穿着常服,正低头不知看着什么。眼睫微垂,柔顺的黑发在日光中漾着一层浅光。
在他偏向镜头的右耳上,戴着一枚昙花状的耳钉。
窦杳点开照片,保存后放大,看着这枚他无比熟悉的耳钉,露出了一个情不自禁的微笑。
这样的自己是否太容易被满足了呢?先前还委委屈屈沉沉重重地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又在下一刻,心脏因为一丁点微小的快乐,跳动得热烈又昂扬。窦杳一个人站在酒店巨大的飘窗前,看着云层后明媚的暖阳,觉得自己真的好像课本故事里,那个在暗岩间循光向前的误入者,那个懵懂不知前路的捕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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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怀袖难得在穆致知的微博下回复些什么,这一次却亲自下场,回复热评前几中尖叫着“是林吟哥拍的吗昨天都有他来探班送蛋糕的照片放出来啦!也太贴心了吧!”的那一条。
——“我拍的[墨镜]那家伙直男拍照哪有这技术,再说林老板现在来去匆匆的,早就溜啦。”
关注人回复时手机嗡了一声,穆致知靠在车后座上刷新微博,见状轻笑道:“多余解释这一句。”
怀袖这句话回复得口吻轻快俏皮,而穆致知却在车窗的倒影中,看到了她模糊烦郁的神情。
穆怀袖手肘撑着窗棱,蹙眉看着那一层楼中楼带狗头的回复,闻言呵斥:“我还不说什么,这群人能越说越离谱了。”
“林吟自己都未必在意,”穆致知调侃道,“你倒先替他操上心了。”
“你为什么总是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呢?凡事过犹不及,你们又不靠炒cp吃饭,贴这个标签有意思吗?”
穆致知被她突然劈头盖脸地说得一愣,看着妹妹焦虑的眼眸,扬了扬唇角,淡淡道:“我们又不能控制粉丝喜欢什么,更何况别看他们说得这么起劲,其实大家都知道不是真的,怀袖你不也很清楚吗?”
穆怀袖瞪圆眼睛,看着穆致知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穆致知像是没看见怀袖欲言又止的怒意,话题一转,扭脸看着车窗外流逝的景致,若无其事说:“今天都挑到满意的人了,合同也签好了,怎么还火气这么大?”
“你不要告诉我,”怀袖冷冷道,“你就喜欢看他们这么说你和林吟。”
穆致知面色一僵,笑容骤然消失不见。
他将车窗升上,侧头看向穆怀袖,面无表情地听她咬牙切齿:“如果这样,那你为什么又要和窦杳在一起?”
“怀袖,”穆致知的嗓音也冷了下去,“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
开车的是祁青续家安排给怀袖的司机,对娱乐圈不感冒,也无意打探太太和兄长的争执,连眼神都没乱动,恪尽职守地握着方向盘。
穆怀袖避开了穆致知的视线,眼中仍浮动着一抹嘲弄:“哥,我真的觉得很奇怪。以前你和谁谈一段,虽然不主动说,但也从来在我提起的时候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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