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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医院见他。”
“当然可以。不过我今天去的时候顾哲言不待见我，我不确定他有没有换病房，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他可以吗？”宋哲言做出十足配合的样子，笑得温和，“宝贝你可以先去做饭吗？我知道我做饭难吃。”
薛瑾盯着宋哲言的脸看了一会儿，还是被宋哲言温和的外表唬住了，“……我今天晚上就要见到顾哲言。”
说完，薛瑾起身去了厨房。或许他可以做一些顾哲言生病时可以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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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薛瑾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里，宋哲言面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下来，他面无表情打开薛瑾的手机，拨通上次那个号码。
这次接电话的是乔钊。
“我是宋哲言，把电话给顾哲言，我想和他谈谈。”
乔钊沉默着把手机递给顾哲言，用口型告诉他：宋哲言，找你的。
两个声音一模一样的人透过手机交流，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顾哲言，首先祝贺你你还活着。其次，我告诉瑾瑾你没病了，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你对我做了什么，所以同样的我也希望你不要告诉瑾瑾我对你做了什么。另外，瑾瑾一会儿要去医院看你，把地址发过来。”这话半真半假，不过他相信顾哲言会选择相信。
顾哲言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凭什么相信你是带着阿瑾来看我的，而不是提刀来杀我的。”
“随你，你不说那最好，我可以告诉瑾瑾你不愿意见他。”
“……地址短信发你。”
第三十二章（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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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哲言身体状态不佳，因而没有换医院，只是换了病房。
乔钊见他真的给了宋哲言地址，看傻子一样看他：“你疯了？你真信他是带你老婆来看你的？”
顾哲言发完短信把手机扔到一边，“为什么不信？他如果真的要来杀我，就不会选择大张旗鼓提前告知的方式，变数太多、风险太高。相反，神不知鬼不觉杀掉我再分尸，加上他与我有着完全相同点的生物信息，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知道我死了，更不会怀疑他。”
“……顾哲言，你老实说，你真的没有反社会人格倾向吧？”
“没有，医生诊断我的心理状况非常健康。至于那个宋哲言嘛……可就不一定了。”顾哲言知道薛瑾要来看自己，心情好了不少，“给我拿个毛巾，我要擦脸。”
乔钊对着顾哲言翻了个白眼，“我真是倒大霉，研究没做成，还成了免费劳力。”
顾哲言不置可否。不过，他转头看了一眼手机，想到宋哲言同自己说的话。虽然不想承认，但看起来宋哲言最大的缺陷确实是薛瑾。
不告诉阿瑾宋哲言对自己做了什么？嗤，做梦吧。臭水沟里爬出来的脏东西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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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瑾心不在焉地和宋哲言吃完晚饭，他实在担心顾哲言的状况。
宋哲言开车带他到医院，薛瑾拎着保温桶一推开病房门，就看到顾哲言一脸容光焕发、神清气爽地含笑望着自己。
“……”
看起来病得也不重嘛，薛瑾心想。
“阿瑾。”顾哲言亲昵地喊了一声薛瑾，又看到站在薛瑾后面笑得一脸玩味的宋哲言，面上表情差点没保持住。
薛瑾把保温桶放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从中取出煲好的骨头汤递给顾哲言。
“阿瑾，我手疼，你喂我喝。”顾哲言故意膈应宋哲言，要薛瑾喂着吃。
不等薛瑾说话，宋哲言嗤笑一声，“我砸的是你的头，怎么的，脑子坏了连带着手也不能动了？”
“……阿言，你少说两句。”
顾哲言一脸受伤又震惊地看着薛瑾，“阿瑾，你怎么喊他也叫阿言！”
薛瑾梗了一下，他确实混着叫，他转头看了一下宋哲言，开口：“好吧……宋哲言，你少说两句。”
宋哲言更是一脸伤心地看着薛瑾，虽然他是假伤心，但气势演技不能落。他不说话，只是一脸灰败又委屈地看着薛瑾的眼睛，好像知道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
顾哲言被他的厚脸皮和假惺惺震惊了，但薛瑾显然吃这套。
“好吧……哲言，你坐到那边去不要说话行不行？”
顾哲言：？？
宋哲言开心了，他自己开心了还要顾哲言不开心，他嬉皮笑脸凑过来拿过薛瑾手上的碗，“瑾瑾你去坐着吧，我给顾哲言喂。好歹他因为我进的医院，照顾一点应该的。”
薛瑾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他确实希望宋哲言和顾哲言关系能融洽一点，这世上哪有自己和自己打架的道理。
乔钊本来和请来以防万一的保安公司工作人员缩在隔壁的小房间里，现在见宋哲言确实是带薛瑾来探病的，也没有再躲。她从外边绕一圈又从病房门口进来，推看门就看见宋哲言正满脸微笑给一脸吃屎表情的顾哲言喂饭。
乔钊：……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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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哲言看见进来的乔钊，还停下手微笑地冲她打了个招呼：“你好，乔老师。”
乔钊总觉得宋哲言这个笑容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她绷住脸：“……你好，宋先生。”
薛瑾知道乔钊是顾哲言的同事，也冲她点点头，露出一个漂亮温和的笑容。
乔钊是个同O恋，她看了一眼薛瑾完全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精致面容，又转过视线看到两个神色微妙虎视眈眈的Alpha，内心剧烈挣扎了一下，坐到了离薛瑾最远的位置上。
薛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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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医生来查房，薛瑾听到医生说顾哲言断了三根肋骨的时候，转头用一种诡异又十分谴责的眼神看了一眼宋哲言。
宋哲言面上稳如老狗，心里慌得一批。他一万次后悔自己没有补刀。
晚上薛瑾要陪床，宋哲言非要跟他一起，但病房只有一张多出来的床。在顾哲言的死亡视线下，薛瑾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宋哲言，“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一下，明天早上过来的时候记得买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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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师。”
乔钊正想回家，听见声音，回头就看见了一脸公式化假笑的宋哲言。
乔钊：“……”
妈的，她好怕。
“乔老师，或许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乔钊十分警惕，保证自己能在宋哲言表现出不对劲时撒腿就跑，“……还是不用了吧，我们有什么能合作的呢？”
宋哲言露出一个十分有诚意地笑容，“难道乔老师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能在这个世界里存在吗？”
……好吧，她确实好奇，但她没有胆子问。
不过最终，对学术研究的热情压过了对宋哲言的恐惧，乔钊跟着宋哲言来到医院外边的咖啡厅。
乔钊见宋哲言不紧不慢地喝咖啡，她有些心急，“你到底是怎么能够到这边来的？”
宋哲言见乔钊上钩，露出一个笑容，“乔老师，你听说过平行线相交理论吗？”
“废话，我当然听说过。”乔钊不自觉地呛了他一句，又后知后觉感到自己胆子太肥了，她紧张地喝了一口咖啡掩饰自己。
不过宋哲言没有在意，他接着说：“不同的平行时空就像平行线一样，本来毫无干系，但是只要一个契机，不相交的平行线也能够碰在一起。尽管只有一瞬，但对我而言也已经足够了。”
乔钊迟疑地说：“你说的这个契机是……尼修斯-r03？”
“不完全是。”
“什么意思？”
宋哲言不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笑着说：“乔老师，你想空手套白狼吗？”
“……你想要干什么？”
宋哲言低头转了转咖啡杯，“我想要合作，乔老师。你曾经和顾哲言联合在一起合谋对付我，这些我都可以一笔勾销。我也知道你一生都在追求多重空间理论的出路，和顾哲言合作想必也只是为了为了学术。但我想从顾哲言那里，你应该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乔钊听出来宋哲言是要策反自己，她冷眼看了一会儿宋哲言，“我怎么能确定你就能给我想到的东西。顾哲言告诉我，你连铜锂裂电试液制作都不会做。简而言之，你是个完全的学术白痴。”
“我确实对你们那些复杂的实验一无所知，可是，乔老师，有钱能使鬼推磨。”说到这里，宋哲言又短促地笑了一下，“我是来寻求你的合作没错，可我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的。如果我得不到薛瑾，你和顾哲言曾经怎么对付我，我就怎么对你。”
话说到这里，宋哲言面上也懒得伪装笑意了，他整张脸面无表情，就像吐着信子的毒蛇，阴冷又吓人。
乔钊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很简单，我只要你告诉薛瑾，顾哲言在那10几天里对我做了什么，告诉薛瑾顾哲言要杀我，同时告诉薛瑾，顾哲言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我的正当防卫。”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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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哲言解决了心头大患，回到家，一个人洗完澡躺到卧室的床上，他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以最标准的睡姿闭上眼。
一个小时后，毫无睡意，他在黑暗中无声睁开眼，面无表情望着虚空。
心底空荡荡的，他想薛瑾了。
他在黑暗中眨了眨眼，打开床头灯，顺着微弱的灯光找到薛瑾早上脱下来的睡衣。他把这件睡衣包在枕头上，抱在怀里亲了一下，轻声开口：“晚安，瑾瑾。”
他想象枕头用薛瑾的声音回应自己：晚安，老公。
宋哲言抱着裹着睡衣的枕头，露出甜蜜幸福的笑容，在睡衣上残留的蜜桃味信息素中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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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哲言考虑到自己的厨艺，还是给薛瑾买了外边的早点带到医院。尽管不愿意，但出于表面功夫，他也给顾哲言顺带买了早饭。
他赶到病房的时候，薛瑾和顾哲言都已经起来了。
薛瑾正扶着顾哲言去卫生间洗漱，宋哲言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哲言装出来的虚弱模样和薛瑾关切的轻柔动作，又在薛瑾转过头看他时瞬间面上露出笑容，“早安，瑾瑾，我买了早饭。”
薛瑾冷着脸看了他一会儿，没有说话，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他转过头扶着顾哲言进了洗漱间。
巨大的恐慌笼罩了宋哲言——顾哲言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他把早饭放在柜子上，又机械地坐到床尾的椅子上，他抿紧着嘴唇，双眼无神地盯着面前的地面，紧张而神经质地撕自己手指上的死皮。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乔钊和自己说辞一致，瑾瑾会相信我说的，一定会的。
薛瑾扶着洗漱好的顾哲言从洗漱间出来，门开的那一刻，宋哲言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薛瑾转头无声看了他一眼，又转而把顾哲言扶到床上躺好。
宋哲言看到了顾哲言面上嘲讽的笑意。
他要被薛瑾这种无声的漠视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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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钊推开门，就看到薛瑾在喂顾哲言吃早饭，而宋哲言一人落寞又阴郁地坐在椅子上。气氛冰冷到令人窒息。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把买来的水果放到台子上，和薛瑾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薛瑾转头回了她一个微笑，“早上好。乔老师，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
薛瑾把吃完的早饭收拾好，转头问乔钊：“乔老师，你可以告诉我阿言究竟是怎么进的医院吗？”
乔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宋哲言，意识到不妥转过头的时候，薛瑾正直直看着她。
……妈的。乔钊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她有点紧张，但还是犹犹豫豫开口道：“……几天前，我在晚上检测到顾哲言的身体数据不对劲，通过手机定位找到他。当时他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我打了急救带他进的医院。”这话是百分百的实话，但她没说究竟是谁把顾哲言搞成这样的。
“哦。”薛瑾想了一会儿，接着问：“那是谁做的呢？”
“……宋哲言。”乔钊深吸一口气又呼出来，“他被宋哲言用棍子砸中了后脑，根据医生的判断，他的三根肋骨也是被硬物打击致断的。”她觉得宋哲言的视线如有实在钉在自己身上，但她还是接着说：“宋哲言当时应该是想杀了他，不过没有成功。如果我晚去一个小时，顾哲言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或在挣扎中不小心戳破自己的肺部变成一具尸体了……”
宋哲言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打断乔钊：“瑾瑾，她胡说！”
薛瑾用一种极其失望的表情看了一眼宋哲言，又转过头对乔钊开口：“乔老师，请你接着说。”
“昨天宋哲言曾经来过医院，应该是想杀人灭口，不过我们躲掉了。”
薛瑾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他转而抬起头，盯着乔钊的眼睛问她：“为什么你能随时监测到顾哲言的身体数据？”
“……因为这本来是为宋哲言准备的。在平行时空交叉时，宋哲言进入顾哲言的身体后，我会对宋哲言进行黑暗加寂静环境的感官剥夺折磨，但同时我要保证不会伤到顾哲言。”
“乔钊！”
顾哲言紧张地喊了她一声，但她没有理会，接着说：“顾哲言研究过，如何在不损害身体的情况下进行精神折磨，黑暗加寂静环境是最佳选择。战争时代，军队会用这种方式讯问名义上不能伤害的战犯和间谍。并且，顾哲言会提前给自己注射药剂让自己的身体能保持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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