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或人人盛赞的美事,或猪狗鄙夷的不堪。
缓过劲的净炀往后靠在门板上,平常他的力气就不如黎忱,此刻醉了酒更没力气把他推开。
满脸的疲倦。
“你到底要缠我到什么时候?”净炀无奈道。
“他是谁?”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啊?”
“你们以前就认识,你靠在他身上,你抱他。”
你除了会那么靠我身上,再没这么靠过别人,才几天,你就可以像这样随便地靠在另一个人身上了。
“我就是跟他上床你也管不着黎忱,你真的,好烦……”
“他是谁?”黎忱执着地又问了一句。
“老子前男友,我还没当海王之前的男朋友,就因为他我成了光动肾不动心的渣了,我人生第一个1,我在你之前唯一接过吻的男人,满意了没?”净炀吼道。
净炀自诩看不懂黎忱,有时候却又能很精准地摸到黎忱的动怒点。
他直觉黎忱会生气,果不其然,面前堵着他、死死盯着他的人像是马上要将他拆吃入腹一样,恨不得嚼碎他的骨头,吸干他的血液。
净炀一鼓作气。
“你跟他很像,一样年轻,一样无拘无束,一样令人羡慕。”
“我不信。”黎忱冷着声音说道。
“有什么信不信的,你两还有个共同点是都挺伤我心。”净炀笑笑说,“他在我和前程之间二选一,选了前程,你更厉害,直接把我当成垫脚的去奔赴你的前程。”
“也是运气好,人现在学成归来,来求复合。”
“哥,跟我说实话。”
净炀的腰被他箍地疼,嘶了一声稍微挣开了点,“你不信现在追上去问啊!不信我跟我在这废什么话?”
“你同意吗?”
“有什么好不同意的,当初我就不怪他,本来这个年纪最该做的就是去充实自己,而且跟你比起来,他不知道友好了多少个维度,起码不会逼着我卖掉我辛辛苦苦运营八年的景盛。”净炀说,“黎忱,他刚好是来救我的。”
“你还爱他?”
“除了必须要异地,我两都不太喜欢,我们几乎没矛盾,所有方面都很合拍,你觉得呢?”
黎忱呵了一声,“所以当初找上我也不是你所谓对绝对自由的向往,单纯是因为我身上有他的影子,后来我求你三番五次才和我在一块也是因为他,担心他突然回来,现在扔地这么快也不是因为其他,仅仅是因为他回来了,是吗?”
按照净炀想给他找不痛快的动机,他现在其实只需要答个是就足够把他气到转身离开。
但是净炀却还是忍不住,动了盛怒,“你以为全世界都跟你一样就知道爱来爱去?有人搞你,把你搞地就差个家破人亡,他跑过来跟你说‘虽然我把你害惨了,但我还是爱你的’,你会想听吗?他说‘我们继续在一起’,你是不是会觉得他脑子被驴踢了?黎忱,你已经拿到你想拿的东西了,就不能行行好放过我?为什么非要来这么恶心我?”
“对,差点忘了,景盛还没完全卖出去,难怪。”净炀说,“这事你就想想吧,除非你用更脏的手段逼地我不得不卖掉景盛,否则别想我主动同意,也别觉得这么纠缠我恶心我几次就能如愿。”
“还有,”净炀把黎忱的手从自己腰上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抠下来,“说到底我们现在属于路人关系,充其量也就是前任,别给我现男友看到,免得解释不清。”
黎忱却将净炀搂了回来,紧紧搂着,“不是前任,我们还没分手,我不同意,我还是你男朋友,我才是你现男友,我不逼你卖景盛,你回来好不好,你别跟别人走,哥,你回来……”
“你为什么就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最后是去而复返的谭一凡和巡逻的保安救了净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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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强制赶走的黎忱,离开时还微红着眼圈瞧着这边两人。
说不上是委屈还是狠。
黎忱被带进电梯,电梯门完全阖上,净炀才从谭一凡怀里起身。
刚才他打开办公室们,保安和谭一凡顺势冲进来,净炀挣着要往谭一凡这边来,谭一凡自然是看见了的,上前接住净炀。
黎忱怒火中烧,上前一步还要拽净炀,谭一凡带着净炀往后退了一步,一脸戒备地看着黎忱。
“谢谢了。”净炀说,“给你看了场笑话。”
谭一凡站在旁边似乎有些拘谨局促,“炀哥,其实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问。”
“你公司这次危机,不会跟刚那人有关吧?”
“是啊,我看走了眼。”
不仅给了身,还给了心。
净炀半天没听见谭一凡说话了,抬头看了他一眼,“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圈内有名浪荡渣1净炀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谭一凡却笑着摇摇头,“知道炀哥其实待人很真诚,被处心积虑的人利用也在所难免。”
“不说他了,我这会脑子清醒些了,说说你吧,真打算在这耗着吗?”净炀说,“我现在几乎已经没法控制景盛了,我也不知道这艘船最后能开到哪里,有风有浪,开船的水手中还有开闸门往里放水的。”
谭一凡坚定地点点头,“收我我就来,我能走到今天这步,全靠炀哥。”
“别说大话,我也没帮你很多。”
谭一凡知道净炀不喜欢夸张的感恩戴德,遂也没过分表现。
他们相识的契机说出来也挺离谱。
当年谭一凡还是个大二生,净炀在A城商政圈已经小有名气,也开始物色床伴了。
没错,床上认识的,只不过没做成,因为净炀发现他压根不是同,谭一凡在他身下强忍着恶心和不适。
那天晚上两人盖着棉被纯聊天,净炀得知了他的大概情况,偏远贫困村出来的大学生,家庭条件实在太拉跨,拿的奖学金助学金还不够给他父母治病,被逼无奈才想到这种简便快捷的赚钱方式。
人是不错的人,足够坚韧,理智,对待生活也很积极。
净炀闲来无事也喜欢投资投资人,所以以对口帮扶资助的名义供他上完了大学。
谭一凡也很争气,一开始挣钱就每个月给净炀还钱,后来还得到了出国深造的机会,在国外得到了一份更加诱人的工作,从此便定居国外,却还是在一点点地给净炀还钱,连本带息,利率是市场标准利率,很上道一小孩。
净炀沉思间突然想起了个事,“对了,我刚,就说了些气话,把你说成我男朋友了,还是初恋,那人我感觉有点疯,我也不知道他还会发什么疯,总之就是,你最近平日里小心点,抱歉啊。”
谭一凡开朗一笑,“没事儿,我又不是什么小姑娘,问题不大,他不至于对我怎么样。”
净炀除了假意宽心笑笑,也做不出什么别的建设性举动,他自己都自身难保,说来说去还怪对不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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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黎忱并没有对谭一凡做什么,这倒是让净炀放下了不少心。
但是黎忱并没有放过净炀。
有一说一,如果净炀现在是个旁观者,他一定会觉得黎忱这点还挺好,处理感情上的事就瞅准了自己对象开刀,丝毫不波及他人。
然而他偏偏是那个倒霉冤大头对象。
净炀被架空之后,心理上操心地不行,但是身体上确确实实轻松了不少,空闲的时间多了很多。
他陪净绵吃饭,路上碰着高述,高述看着也是来吃饭的,聊了会发现净绵和高述想吃的东西差不多,且两人也挺聊地来,且净炀本来就有事想和高述聊聊,就顺道一起了。
净绵该安静时就安静,两个商务精英在聊生意上的事,她就乖乖闭嘴给两人点菜。
“黎氏打算敌意收购,小股东手上的股份几乎已经被他换完了,黎忱用自己的资产换了10%,剩下的全是黎氏的,高胜目前还没卖,估计也就在近段时间。”高述说着他最近所了解到的情况。
“你呢?他们没联系你吗?”
“净总觉得我会卖吗?”
“价格满意无所谓愿不愿意卖,我本来以为就我和高胜在考虑景盛的未来的时候会念着点情怀,如今一看好像就我一个人舍不得景盛,抓着死死不放。”
“毕竟跟了净总八年,我父亲哪天要是让我把我的公司卖给他,我也不愿意。”
“老实讲,景盛10%的股份如今没什么价值,你要是愿意出就出了吧。”
“我要是愿意留着呢?”
“那就留着呗,不过留着做啥?”净炀笑话他,他认识的高述可不是这么不精明的人。
“留着,让净总欠我一个人情,改天说不定也能用这人情换到净总身上一点东西。”高述靠着后座,一只手支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他。
“我身上有什么好换的,”净炀摇摇头,“说起来还得跟你说声抱歉,给你空画了个大饼。”
“也不算没有收获,起码买到了和净总在这吃顿饭的机会。”
净炀哈哈大笑,没把他话里若有若无的撩拨放在心上,他们之间这么说话几乎都已经说习惯了。
“要是真的回天无力,你之后打算做点什么?”高述问净炀。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实之前就有很多公司企业想挖你去当高管,但是你总是把所有心血都放在景盛上。”
“有一个就够了。”净炀说。
“之后有打算接他们的橄榄枝吗?”
“再看吧,没钱花了总得去。”净炀笑着说。
所幸他确实没到一败涂地的地步,景盛要是真的保不住,他也不至于立马变成丧家之犬,在这偌大的A城,还是有他净炀的立足之处的。
两人沉默了会。
净炀扭头去看净绵点菜,“点好了吗?”
净绵却并不言语,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神色一言难尽。
“怎么了?”净炀凑过去看。
单一眼,他也僵在了原座。
净绵迅速切出了视频,“我同学,在他父亲手机里偶然看到的,就发给我了,哥……”
对面收到新消息的高述点开消息看,淡漠地瞧了三秒,也切了出来,看着对面的净炀。
拜如今迅捷的通信技术,一张照片、一段视频不消片刻便能席卷到互联网的每个角落,转而在你赖以生存的圈子里广为流传。
或人人盛赞的美事,或猪狗鄙夷的不堪。
【作者有话说:卡文的原因是纠结住了,顾三观、顾逻辑、平淡点,另一个是没三观、没逻辑、巨巨巨狗血。然后我选第二个了。兄弟们吃不消的注意避让。】
第41章 哥,我爱你。
近些年被爆出来的企业家x侵案例数不胜数,严重的锒铛入狱,稍稍不严重的要是恰好拥有一个无敌的法务团队,那么这人依旧可以东山再起,圈外人也许愤愤不平,圈内人却依旧不会拒绝跟他合作,因为私生活上的小癖好并不代表这人商务能力不行。
但如果是企业家被x,那结果便大不一样。
这世上直男占大多数,社会顶层资源的80%又大都在这些男人手里。
一个男人甘愿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对他们来说意味着屈服、懦弱、无能且淫肆。
即便由于社会开放,有那么一部分人价值开放,但大多也会因为避嫌再不敢用他。
净炀盯着视频中的自己,目眦欲裂,握着手机的手都爆起了青筋。
他和黎忱行房事的时候向来不吝奉献淫态去迎合对方,给他们的房事增滋添润,这么做的结果反正也能爽到自己,利人利己的事他向来不惺惺作态端着高架子。
如今却被黎忱用来当做攻击他的武器。
本只是私闺情趣的一声一声“阿忱~”,现在听着极其像一条狗在摇尾乞怜。
伴随着这些视频一起传播的还有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
景盛老总被一个小孩玩弄于股掌之间。
净炀对男朋友唯命是从。
净炀为了男朋友和一起拼搏过的兄弟大打出手。
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当舔狗。
景盛CEO净炀直接拉高了舔狗的平均水平。
……
净绵放心不下,一路陪着净炀回家。
直到安全到家她才问出心中所惑,“哥,是不是黎忱做的?”
净炀不说话,因为一瞬间的刺激太大导致他现在的脑袋还有点缺氧。
“我去找他。”
净炀一把拉住她,“你别去,听话,你离他远点,以后看见他绕着走。”
“哥……”
“神经病,他是,你弄不了他,别给我添麻烦了。”
净绵皱眉,她心疼这样的净炀,他哥气成这样也许不仅仅全是因为觉得受到了侮辱,还因为给他施加侮辱的人是黎忱。
什么时候录的?不知道。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不清楚。
当初在一块的时候他到底还瞒着他做了什么?不知道。
净炀方知自己这是招惹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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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周之前答应要去的慈善晚会。
净炀最终还是去了。
不为其他,就是为了试探一下如今圈内的口风他也必须去。
净炀顶着那些刺人的目光,挺着腰杆参加完了一整个慈善晚宴。
不出所料,没人愿意用他了,他才说了无论如何他在A城都有一定的立足之地,凭他这么多年做出的成绩,他从未想过这些成绩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一段视频给抹杀。
黎元均端着一杯酒向净炀走过来,旁边盘踞着一堆看热闹的。
“净总,对于小忱对你的所作所为,我表示非常抱歉,儿子被教成这样,是我的问题,还请净总宽宏大量,原谅他的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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