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像慈祥善良的老智慧家安慰丧家之犬。
“小忱今天也在现场,净总想要见一见他吗?”
“不了,黎总儿子美貌天仙,单是一眼我也不配。”净炀扯着嘴角一字一句说道。
黎元均本就是过来客套客套,闻言也就笑笑不言。
这时旁边不知谁窃窃私语了一句,“黎忱来了。”
净炀跟随众人视线看过去,只见入口处好一对俊男靓女。
西装笔挺的黎忱,身边跟着一个身着精致晚礼服花季女孩。
男的面容英俊,身姿挺拔,合身的西裤把那双腿衬地修长,女孩娇俏可爱,灵巧动人,一颦一笑间尽是风采。
刚入场的两人瞬间成了众目聚焦之所在。
他们连看热闹的心思都淡了不少。
黎忱的视线穿过人群的缝隙,和净炀的视线隔空交汇,他眼底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好似他们只是个狭路相逢的陌生人。
也就一瞬间净炀突然就懂了黎忱的目的。
他不是没当过渣男,虽说渣男品种千千万,但是同类大多都对另一方的癖好有些许了解。
他不听话,不懂事,不识趣,不按着黎忱的步子走,黎忱不爽,起初还能耐着性子哄一哄,结果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好歹。
那就毁掉。
逼地他真正一败涂地,在A城再无立身之所。
想明白这一层的净炀,锥心之余又有一丝庆幸,是不是从此就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了?
A城不行,他可以换个城市,甚至换个国家,三十岁说到底其实只是一个男人事业的开端。
事到如今净炀才明白蒋文浩当初那句小心阴沟翻船的真正含义,确实是实打实地翻了一回船,也是实打实地被狗咬了一口。
净炀偏开了视线不再注意那边,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净总看着罪魁祸首,没有上去打他一顿的冲动吗?”是高述。
净炀摇摇头,“没必要,还给别人看笑话,希望人家高抬贵手,以后再不要看我这丧家之犬一眼。”
“倒是心宽。”高述递给净炀一杯酒,“不好奇他身边的女孩子是谁?”
净炀连看都不看一眼,“跟我没关系。”
高述看着净炀的眼神中似有亮光,他含着笑,“传言终究只是传言,其实净总才是最无情的那个。”
净炀扭头看他,“你也帮他说话了?”
高述哭笑不得,连连摆手摇头,“我是在夸你啊净炀,及时止损一向是生意人最高级的能力之一。”
“谢夸?”
两人相视一笑,净炀心想,所幸还有好友相伴。
两人离开的时候高述抬头看了对面一眼,果不其然,真正舔着不放的,一直都是黎忱罢了。
高述有意无意地走在了净炀身后,阻了黎忱的视线,他看着前面头也不回的净炀,满眼的欣赏,他其实很喜欢这种绝对理智的人,同性相吸有,单纯着迷于那种斩钉截铁的绝情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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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炀休整了些时日,景盛他是彻底无能为力了,他虽固执地还持着景盛百分之34%的股权,但在超过50%控制权面前,他什么也做不了,也犯不着次次一票否决耗着全公司的人。
高述给净炀推荐了一个工作,他父亲在国外某个子公司正在聘请高管,高述将净炀介绍过去,他父亲对净炀的事也有所耳闻,但是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外国人手里,外国对同性恋这事明显开放很多,也对净炀这事的细枝末节不甚了解,单看简历,觉得净炀挺合适。
无独有偶,谭一凡也给他发了原公司的高管招聘意向,净炀一看,条件其实也合适。
高述得知此事也未觉净炀不给他面子,他替净炀开心,并表示净炀不论去哪边他都支持,谭一凡自然也是相同的态度。
净炀对比再三,他决定去高述推荐的那家企业集团,原因很多,他更喜欢气候宜人H国也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是H国离得更远,好像地理上的距离或多或少都能拉开点心理上的距离。
“啊……出国啊……”净绵不满。
“又不是不回来了。”
“那你得多久回来一趟?”
“逢年过节呗,你现在日子过得不挺滋润的嘛?他们一家子陪着你,我也能放心一些。”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是净炀于净绵终究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那我有时间就跑过去看你。”
“行了,打你的工,好好干,以后哥还靠你挣钱养家。”净炀说。
“H国的人都能带枪的,哥你小心点啊,别下回见就躺着回来了。”净绵担忧地眼泪都掉下来。
净炀则敲了敲她脑门,“哪有这么咒你亲哥的。”
“唔!”
“还有个事,以后见着黎忱绕道走,别跟他扯生什么关系,这句话要听。”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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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众尚还在联系的亲朋好友告别,净炀就准备离开这个城市,临别前一天晚上,他去跟最后一个朋友告别。
岑岩似乎还在招待客人。
那人穿的人模狗样,一看就是一下班就等不及地跑过来,净炀心中不禁一哂,但是走到跟前看清楚人脸的时候,净炀反而有些惊讶。
同在商政圈,和黎氏分庭抗礼的姜氏的年轻掌权人姜怀谦当然没人不认识,也是恶名远扬,跟他差不多,据说脾气还不好。
但是此刻脾气不好的爆爆龙居然哭地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凭什么不喜欢我……我还是不信,我他妈还是不信他一点都不喜欢我!”
蹭地一下起身推开人群跌跌撞撞走了。
给净炀看得一愣一愣,他看向岑岩。
岑岩笑着说,“没事,就是老婆跑了。”
净炀了然点点头,感慨今夜A城又多了一个伤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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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岩听净炀倒了很久的苦水,听了很多的抱怨,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神情也不见得多惊讶,像是早就猜到一般。
“所以现在是要去H国了?”
“嗯,手续都办好了,明天走。”
岑岩接过酒保调的鸡尾酒,酒保的手却抖了抖,岑岩自然是瞧见了的,他看了一眼那个酒保,酒保眼神也有些闪躲,岑岩并未多说什么,转身将酒给了净炀。
“那还得感谢净总记着我这个老朋友,临行前还来告个别。”
净炀喝着酒,看着岑岩,“我看你好像也认识黎忱,当初知道他有这么一出吗?”
“净总高看我了。”岑岩说,“我能打探到的消息一般也就是明面上的,这些人心里想着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
净炀其实也不过随嘴一问。
“说到底是我眼瞎。”
岑岩笑笑不说话,他知道净炀苦水还没倒完,这些事对岑岩抱怨确实再合适不过了,人是他这捡的,从这开始,从这结束。
半个小时之后,净炀开始觉得头晕,他有些奇怪,他明明只喝了一杯而已,酒量下降地这么快的吗?
净炀起身要跟岑岩告别,没曾想起身的瞬间差点往旁边栽倒在地。
是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扶住了他,确切地说是摔进了一个人的怀抱。
“哥,回家了。”
单那一声‘哥’,净炀便皱了眉,心中腾升上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净炀挣扎着要起来,却觉浑身乏力,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声音都听不真切,他想向岑岩求救,“岑岩……”
黎忱拥着他,在他额上轻印了下,“我会替你回复高述,你最后又决定去谭一凡推荐的公司了,至于谭一凡,他会知道你在高述那边过得很好。”
“你!”
“哥,我爱你。”黎忱虔诚地吻着怀中人。
净炀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42章 “你早就决定永远都不原谅我了。”
净炀睁眼,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扭头恰好能看到窗,窗帘只拉了一半,另一半正对着外边的青山,净炀瞧见那片青山就觉不妙,他腾地从床上起身,赤脚要去确认窗外所处的环境。
随着他起身下床的动作,一阵清越的铁器碰撞的声音自下半身传来,他还未来得及去看身下境况,另一只脚就被铁链绊了个狗吃屎。
瘫在地上的净炀这才看清所处环境全貌。
窗外是荒无人烟的青山无疑,房内是高级的现代装修,他右脚脚踝处赫然一个银色镣铐圈,铁链的另一头连在床头的棱边上,净炀将铁链拉到底,狠狠扯了扯,扯不动,转而又去掰脚踝处的镣铐圈,只是那圈子足有手臂粗细,压根就不是人力可以掰断的。
净炀狠狠扔下那堆铁链,铁器触及地板发出清越的叮铃声响,伴随着这声响的是净炀近乎嘶哑的吼叫。
“黎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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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疯子疯子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整栋房子似乎并没有别人,净炀喊了半天都没人回应,意识到被囚禁这么离谱的事实让他情绪有些奔溃,疯了似地砸身边可以砸的东西,到最后筋疲力尽,瘫软在床边,理智才稍稍回复些许。
他开始再次打量起这个房子的陈设来。
房间在三楼,长宽高大约都是六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铁链长三米半左右,他能活动的范围仅限那个圆圈,但是圆圈里恰好囊括了吃喝拉撒所需的所有的陈设装修。
他最远能去开个门,却走不出房门,往回走最远恰好能去洗手间解手,淋浴器在坐便器的前边,他甚至还能洗澡,往西边是一个桌子,书桌之类的,此刻上边还放着盒饭和面包。
净炀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他才意识到自己是饿了,看了看手上的石英表,幸好给他留了表。
他从昨天晚上昏迷,一直睡到了中午,现在已经是中午一点。
净炀认命,药性副作用大,他此刻都还有些无力,刚才砸东西全凭着一股怨气支撑,他软踏踏地去洗手间洗漱了一番,才去啃了个面包解饿。
房间里没有任何通讯设备,谨慎如黎忱当然不会给他留任何破绽,倒是有一个电视,书桌上有一叠书,都是他最近常看的书,黎忱贴心地每一本都准备了一本。
净炀打开电视,却也只是储存式的影片数据,无法联网。
他百无聊赖地过了一个下午,靠着无聊的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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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回来是在下午七点之后,净炀听见汽车声。
他起身在门口等着。
估摸着男人上楼的时间,如愿地听到了指纹锁通过,门禁被打开的提示音。
黎忱才刚打开门,迎面而来就是一记重拳,他猝不及防踉跄倒地,手上打包回来的晚餐也全撒在了地上,汤水流了一地。
尔后便是更加愤怒的拳打脚踢。
净炀骑在黎忱身上,一拳一拳没有丝毫留情,边打边骂,“你他妈是不是真的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黎忱双手挡着脸,手臂下边的嘴角却是笑着的,他不还一下手,等到净炀打到没力气了,他才把手挪开。
对方终究也是一个成年男性,黎忱经过这一场也疼地够呛。
净炀恨自己优柔寡断,到了现在还是不敢下死手,他看着黎忱微微发青的眼眶和流血的嘴角,作恶的那只手又软了。
黎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两只手一左一右分别去牵净炀的手,固执地把净炀拉下来,搂到自己怀里,亲他,去碰他气地发抖的唇。
“解气了吗?”
“你真的是个疯子。”净炀绝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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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忱给净炀做好饭,才去收拾了一下自己,洗澡出来之后把净炀宣泄过的房间恢复原状,把门口的那些汤水清理掉。
净炀从头到尾冷眼看着他,黎忱给他准备的饭也没动一筷子,虽然已经饿到不行。
黎忱整理完所有过来发现净炀还是没动筷,他走到净炀身边坐下。
净炀发现他比以前更黏他了,一坐到他身边就忍不住凑过来亲他的唇,净炀不愿意,下意识扭头,黎忱便圈了他的身子,半是温柔半是强硬地把他的头扭回来,缠绵地和他接吻。
不知道这之间发生过什么事,黎忱对他好像愈发渴望了,如今吻着他的唇的感觉就像吃多了恶心吧啦的东西,回头去尝一口身后的珍馐解腻。
净炀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咬了黎忱一口,作势把他推开。
黎忱离开了他的唇,却又没有彻底离开他,脸还凑在他面门前面,他盯着净炀看,从眼眸,到鼻子,到嘴唇,又逡巡回去盯着那双眼睛看,看完左眼看右眼,眼底和当初摔下楼看着净炀的时候一样,满是好奇。
“哥,听话,吃饭。”
“如果我选择饿死,你拿我怎么办?”净炀呵了一声。
“哥不会的,你现在一定在想怎么逃出去,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寻死,那不是你。”黎忱一只手圈着他的腰身,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满是依赖缱绻。
“你会让我逃出去吗?”
“你愿意重新和我在一起的话。”
净炀呵了一声,“你决定做这事的时候就该知道以后都不可能了。”
“那么就像现在这样,一样的,你还是跟我在一起。”
“你能关我多久?我并非是那种社会关系淡薄的边缘人,短时间内,你知道我邮箱账号密码,社交账号密码,可以隔着屏幕冒充我跟他们联络,但是你觉得你能瞒着外界多久?”净炀说。
“你现在在国外,哥,需要重新构建一个熟人圈,和这的人本来就不需要有过多联系。”
净炀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好像把一些事连起来了。
放出那些视频,把他在A城的基业抹杀,逼他去国外,压根就不是‘得不到就毁掉’,而是用这种方式切断他跟外界的关联,从而顺理成章地把他关起来,恰好谭一凡和高述都给他提供了去路,他们两恰好又不熟,此刻估计都觉得净炀在对方那重新起步发展,过地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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