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平洲的手指哆哆嗦嗦,输完白满川这三个字之后,手心全是汗。
——请确认。
白平洲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和男人在一起的所有画面。假装做爱被扣分,第一次加分,在谈情室里长达十分钟的接吻,一起偷渡人间,排队买包子,带他游剧组。他觉得自己的记忆,已经完全被男人占满了,在有没有其他东西了。而男人,却和其他人,在人间结婚了。
想到这里,他将手里的银项链放在了一旁的托盘上,让系统收走检测原主人身份。可过了很久,系统在第五十次检验错误之后,将银项链带回了他面前。
——请摆放非本人的物品。
正觉得疑惑,身后的门被轰然破开。白平洲愣住了,他看见男人站在门口,只有一个轮廓,身后是进餐的光,却怎么可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白满川用了引力值破了门,看见白平洲憔悴的脸上全是惊愕,心里更复杂了。
他将门带上,室内重新回复黑暗。
“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平洲没想到这个男人恶人先告状,委屈地不行,甩开他摸过来的手说:“关你屁事!你来的正好,我这边检测不出来这条项链,刚好你本人来了,你就过来按手印吧!”
白满川问他:“什么项链?”
“就是你带我偷渡的时候那条项链啊!我就说他是假的你被骗了吧!这都检测不出是你的东西……”
“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白满川打断了他,“那是你生前的项链。笨死了。”
“什,什么……”
“我前一段时间,去了一趟你的家。不是白善霜,是你自己住的地方,那个时候拿的。”白满川叹口气,轻轻握住他还在发抖的手,“这是你大学时期带的,你不记得了?”
“我,我不记得……”
“不用记得,我记得就好。”
白满川走近他,将他拥进怀里:“你小时候的照片,还挺可爱,还挺像我。”
像是在听电影台词一般虚无,白平洲没有第一时间听懂。
男人接着讲:“这几天,我尽可能的不去想你,但这真的挺难的,洲洲。”
白平洲鼻子酸了,他去推男人,没有推动,不知道是真没有力气,还是舍不得。
“你……你放开我!你结婚了,我不想当小三呜呜呜……”
男人笑了:“那这由不得你。”
说完,男人低头去吻自己的儿子,将白平洲的嘴唇咬住,轻轻吮吸,再用舌尖一点一点舔弄。
被弄得晕乎乎的白平洲用最后一丝理智抵抗:“……你,你老婆不会过来闹吧……”
白满川扣住他的后颈和双手,在接吻的间隙哄他道:“这里是合法的偷情场所,你可是星际企业的编制人员,别怕。”
直到被弄得站不住了,白满川才放开他,啄着他的嘴角问:“想和我断绝关系?”
白平洲糊里糊涂点头。
男人又问:“那请问,你要和我断绝什么关系。”
“是炮友。”
“还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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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和白满川是父子关系,但是被当事人这么亲吻之后宣之于口,白平洲还是受不了这种刺激,下意识地想要逃离。他觉得自己偷做坏事后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的手法天衣无缝,却没想到从一开始自己就被放在了这个男人的放大镜下。顿时,他浑身冰凉。
他怕男人接着问他,问他为什么知道两人是这样的关系,还愿意被操得这么深这么多。
可男人并没有这么问他。
他嘴上不回答,身体语言却暴露了一切。
白满川说:“你还记得你生日的时候,我送你的东西么?”
白平洲嗯了一声。
“你当时问我为什么,我没有回答你。”白满川说,“说实话,我也有些不敢。就像这次不敢和你说为什么要结婚一样。”
“你……为什么不敢?”
白满川顿了顿,说:“那你觉得,我和你说这两件事情的时候,是要把自己排除在你爸爸这个身份之外,还是要将它一直记在心里?”
白平洲愣住了。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被干的时候才会想这个问题,没想到男人在床下,也在考虑这件事情的背德逻辑。
“所以,现在差不多了,我可以来解决你这个麻烦。”白满川的手指摸上黑暗中白平洲的后颈,指节用力,用触感感受白平洲骨骼的轮廓,“给你生日礼物是因为爱你,不告诉你是因为烦你。”
白平洲呼吸都停止了。
“但是爱你烦你,似乎也都一样。都是从你出发,到你为止。”
“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没有别人,只有你。”白满川将他轻轻抱住,“以后只爱你一个人,只烦你一个人。”
半张脸埋进男人温暖的颈窝,鼻息小心地扫在散发好闻气味的皮肤上,白平洲闭上眼睛,小声问道:“能不能不烦我?”
“不能。”男人笑,“小朋友怎么这么贪心。”
白平洲刚想说什么,白满川的胳膊又收紧了些。他不说了,没有声音了,没有诉求了,此刻这么美好快乐,为什么还要用恼人的疑问句和否定句去破坏呢。
于是他回抱住了这个男人,身子的重心都交付给了他的亲生父亲。他有一种错觉,两层皮肤包裹之下的血液和肉骨,要在这个拥抱之中重新连接生长在一起了,回到最原始的生命状态。他是被这个男人射出来的。
男人的性器早就硬了。白平洲被这么一根东西抵着下身,在情欲迷离前很想问他,是在抱住自己之后硬的,还是在说那些不算情话的情话的时候就硬了。
他还没有思考完毕,男人的手就钻进他的裤子里,熟练地摸了一把,就着刚流出来的淫水,把手指挤进了他因站立而紧闭着的阴唇,捉住那颗脆弱的阴蒂,慢慢地揉搓。白平洲本就难得站稳,被这么一弄,嘴上地呻吟完全停不住,双手扑楞着,和溺水一般,拼死搂住男人的脖子,下身绵软,全靠白满川撑着。
快要将半挂件化的白平洲裤子扯下来的时候,绝情室的系统开始弹出一行巨大的字幕。
——催情室请出门右转,我这里见不得这黏黏糊糊的东西。
此刻白满川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笑意,将手指上的粘液抹在他怀中人的大腿内侧,说:“它说你黏黏糊糊。”
阴蒂被揉到高潮的白平洲死咬着嘴唇,嘴里的话一点点往外挤:“你……你别说了……”
男人也不打算触碰法外之地的底线,他将白平洲抱了起来,皮鞋鞋尖踢关了一旁绝情室安在地面上的总闸,系统打到一半的字唰得消失不见。
出了十字路上了电梯,白满川说:“做吗?不做就放你下来,等会儿阿三又要来夹你了。”
“不做。”白平洲挣扎出来,“你话还没有说明白呢,谁要和你做。”
“还要说什么?”白满川问,“结婚的事情,等会儿告诉你。”
“不是这个!你和谁结婚我管不着。”白平洲推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了!那你为什么不说!还……还他妈上我!”
白满川有些无奈。他以为小孩好哄,没想到爽过一次之后还记着这一茬。他说:“重要吗。”
“当然!”白平洲听到这三个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想上我!”
见他还是哭了,白满川知道自己逗过了头,刚想过去搂他,电梯门就打开,第一名的谭子墨走了进来。他对这几天的事情门清儿,现在又看见白平洲抹眼泪,心里觉得好笑,故意走到白满川面前,颠了颠自己胸前傲人的双乳,娇声说:“白先生,下次来可以找我啊,我不介意加入你们的。”
白平洲赶紧把眼泪收了起来,恢复了平时的傲气,想要跟他呛回去,没想一旁的白满川说话了。
“你胸围多少?”
“你!”白平洲气结,直接拿项链扔他,“去你妈的!操!”
电梯刚好到了楼层,白平洲跑了出去,白满川也没有追,等电梯门关上,他淡淡瞥了眼要黏上来的谭子墨。谭子墨笑着说:“白先生,我这里有38E呢,你要不要摸摸看啊。”
白满川说:“你不是苏德运的人么,怎么,他不要你了?”
被戳中痛点的谭子墨一时语噎,陪笑道:“苏老板你也知道的,我能跟他这么久,我已经很满足了。”
“那我是你找的下家?”
“干嘛说的这么不好听,你爽了,我拿分了,就是双赢的事情。而且我也不像白平洲那么粘人,纠缠着你阳间的东西不放,加了分我就走。”
大概猜到了他的意图,白满川说:“听起来很诱人。”
谭子墨刚想扑上去,白满川又说:“但是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大奶怪。”
到了白平洲的房间,见门开着,里面却空无一人,他敲了敲墙壁,阿三立马钻出来,打开显示屏。
——今日开了自选buff系统,他被小章鱼五花大绑地去挑buff了。地点在三楼食堂。
自选两个字很有诱惑力,白满川又下到了三楼,看见白平洲在满场抓海洋球,帅了不少跟头,就是要去捉那个飞得很快的金色大球。
白满川走进熙攘的场子,右手一捞,捉住那只金色大球,另一只手刚好接住扑过来抓球的白平洲。
“这是什么?”
白平洲懒得理他,跳起来要去夺。
白满川看了眼投影,金色对应的buff是——多长一根鸡巴。
这是白满川的翻译,上面的文字本是很优雅委婉的:增加一根性器的使用权。
“你要这个做什么?”白满川说完,就将手里金色海洋球放生了。全场唯一一颗球又混在了上千颗海洋球里。
白平洲本就还没消气,这么一弄他更是心态爆炸,将白满川一推,说:“你他妈的!你赔我!”
“赔你。”
白满川看了眼颜色对应表,立马有了目标。他拉着白平洲的手,给他捉了一只绿色大球。
心情指数回升半点的白平洲打开看了一眼,数据直接清零。
选到自己心仪buff的戚挽风跳过来,见他手上海洋球的颜色,叫道:“我的天,你选了这个!没想到你有这样的嗜好!咦,你好变态。”
好变态的白满川笑笑:“是我选的。”
戚挽风瞬间换了说辞:“真有品味,这个没多少人选,白先生真有胆识。”
完全没有心情听两人的对话,白平洲看着已经拆开不能回退的buff,几乎要跪在地上。
不出所料,选择结束后,榜单上白平洲是唯一一个选绿色buff的交流员。在众人的目光之中,白平洲几乎是飘着离开的食堂。
站在他身后的白满川,看着“自由调节大小——胸部产乳套装”这一行字,又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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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梯口没有等到追上来的白满川,白平洲索性将电梯按钮一通乱按,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在13楼停下的时候,洛语走了进来。白平洲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洛语了,他现在做错了什么,都是阿三来管他,洛语也没空弄他这些小事儿。
见到白平洲,洛语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说:“好久不见啊,听说你有个固定金主上分,恭喜你啊。”
也不知道该不该笑,白平洲扯扯嘴角道:“还行,就这样吧。你怎么了,看起来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很憔悴很没气色,生病了吗?”
“平洲,我……”洛语说,“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虽然我已经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今天有人和我说,我被指定送回人间。你知道吗,我连自己,已经死了这件事情,都不记得了。我好像一出生就在这里生活,做事儿,直到三个小时前,他们给我看了我生前的录像……”
“什么意思啊,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为什么可以回去呢?”
“应该是,有人拼了命地挽留我吧。”洛语苦笑,“要不是他们,我也许这一辈子都会待在这里,直到时间到了被人替代,销毁。”
“可是你不是已经688岁了吗?”
电梯到达地下三层,洛语笑道:“这是他们给我输入的程序。简单一点讲就是,洛语,它不是一个名字,它是一个职务。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新的人,替代上一个洛语。而我运气好,在被替代之前,可以有机会回去。”
“……也就是说,你被人改成了洛语的程序?你没有688岁,你和我一样,都是死掉的人?”
“嗯。当时我死都不接客,找人托了关系,给我调了职。那人你也认识,就是你的金主。”
电梯门打开,洛语往门口走了一步,也不回头。
“再见了平洲,希望这不是永别。”她说,“我的名字不是洛语,我叫陆淑。虽然你会忘记,但还是想要你知道。”
等白满川进了房间,见白平洲愣愣坐在床上,走过去问他:“怎么了,还生气?”
白平洲推开他,说:“你离我远点。”
白满川坐上床,将他拉到自己跟前,说:“远不了了。”
闻到男人的熟悉气息,白平洲抽抽鼻子,也不推人了,低头说:“你就是想和我做爱。”
男人笑笑,坦然承认:“我是想和你做爱。”
没等怀中人挣扎,男人又补充道:“我只想和你一个人做爱。洲洲,你怎么还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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