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他不该看到这玩意,但是,因为春季后,手里的事务逐步移交给新上任的ceo,陆承乾处于半退状态,非重要事项不参与,大大闲适下来。
也就动起了不该动的心思。
柯米尔觉得这事晦气,不许陆承乾参与,陆承乾却真动了心思,背着柯米尔甚至起了参选议员的流程。
为这事,柯米尔进入六月,都和他吵了两回了。
偏陆承乾脾气好,又熟知柯米尔弱点,每次事都没解决,但他哄了两句,也就算过去了。
这次也是,陆承乾故技重施,柯米尔却早有预判,他道:“这招不管用了。”
陆承乾听他放话,站起来,走到柯米尔身边,一手揽住他腰,道:“我就是看看,没有别的意思,嗯?”
柯米尔拒绝,他脸看向别处,耿着,不回陆承乾。
“知道你为我好,”陆承乾把下巴抵在柯米尔肩窝,“好了,不气了,晚上我又叫了家新的菜,你看看,好不好吃?要是可以,下次我们约会,就去那,怎么样?”
柯米尔怒视陆承乾。
陆承乾视若无睹,张开口,咬了咬他脖子,又一路向上,吻到柯米尔耳尖,把柯米尔一侧吻得通红。
“陆承乾!”柯米尔忍无可忍。
“嗯。”陆承乾回应。
“没有下次,”柯米尔不得不侧开头,他的腰被陆承乾勾住,躲不开,连声音也委屈弱小得可怜。
“好。”陆承乾说。
没有下次。
能抓到下次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参与进总统选举会在40岁,番外只是28岁的他们引开后续这段生活的开始
第三更就不写了,有点累,晚安~
第48章
陆承乾把副总新发给他的合同看完, 确认无误,就又送了回去。
因为陆氏选择无条件为各军区提供技术员的举动,使陆氏在今年的扩展中得到了相当多的便利。这在以前的京都企业里, 实在难以想像。
因为有了陆氏这个老牌企业带头, 后续一系列操作下, 今年, 与军方合作的大型企业也纷纷多起来。
只是这第一口汤被陆氏喝了, 肉自然也是它先咬的。
眼见陆氏的发展搭上一条高速轨道,轻云在陆家的地位水涨船高, 已经没有长辈会抱怨陆承乾竟然选择一个军雌, 相反, 他们都在赞他有眼光,选得好。
陆承乾对陆家长辈的话, 一向懒得理。
他七岁时, 虽然是陆家长辈出面, 但真说出来,一个堂堂雄崽, 未来陆氏的继承人,会被如此忽视到生长至七岁, 却任由雄父虐待,而无人问津, 这种话, 说出去连个崽子都不信。
故而,继承了陆氏以来, 陆承乾也在对这个老一辈的家族疏离。
陆家长辈也许知道理亏,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 陆氏的腾飞,着实使他们在京都一众古老家族里挺直了腰,扬眉吐气了起来。
陆承乾手里是一张新的议员候选的公文,公文他从各个地方都能拿到,因为今年京都面向这些年轻的企业家,自然不会弄得扣扣搜搜,连一纸公文都舍不得多发。
只是,柯米尔是真的不喜欢。
陆承乾摇了摇头,他把事业放下,习惯了忙碌,一时就不知该做什么。
陆承乾很大部分是依赖陆氏为生的,他习惯了以陆氏的成就来判断自己的价值,如今陆氏上了高速轨道,又有专业的人带领,陆承乾无需担心。
但是,陆承乾需要找些外物重新依靠,而适时,议员候选的公文就到了面前,陆承乾也相应心动起来。
柯米尔和陆承乾习惯,生活方式,差异巨大,只有在一起生活了,才开始懂得什么叫世界的参差。
陆承乾喜欢把物品按固定位置摆放,柯米尔讲随性,家里面在陆承乾指导下井井有条,在柯米尔来了后,也开始让陆承乾享受了一把“偶尔丢东西”的感受。
不可否认,柯米尔的加入,也给他带来了相当多的惊喜。
可是,家庭与爱情,是生活的一部分,而事业是陆承乾的生命。
他需要找些东西,让自己的命得以维继下去。
不同于虫星上的雄性,如果叫陆承乾闲下来——不是和他爱人在一起的时候,那么,陆承乾就会无所适从。
因为整个社会,对陆承乾来讲,也常常使他陷入一种虚无。
这就是他所生活的社会吗?为什么雄性可以心安理得,享有雌□□给他们的一切?
又为什么,他们能够这样若无其事地惩罚、虐待,与背叛?
种种行为,使陆承乾至今也无法理解。
他的心理医师会归结为他过高的道德感,可陆承乾并不这样认为。
如果让他承认这个社会一切是正常的,那么,又为什么,小时候,他雄父虐打他的每一下,都如此之疼?
他会疼,另一种性别也会疼。
浑然不是那群雄虫口中的“他们皮糙肉厚,自然不怕打”“打着打着,他们才知道听话。”
就,很怪异。
故而,当这样一张公文拿在手里,陆承乾能感受到,近乎从他灵魂里发出来的颤栗。
像是一种拨云见日的了然。
也许,这才是他真正想做的。
只是。
陆承乾往后,靠在老板椅上,还是感到头疼。
怎么瞒过柯米尔去报名,这还是一件难事。
-
柯米尔从露台的桌子上拣了颗水晶葡萄,含在嘴里,他发现,陆承乾回家的时间好像越来越少了。
陆承乾在交接工作以后,从原来一周能回家三四天,到现在每天早上柯米尔都能在早上醒来、下班后看见他。
这样子下来,连累了柯米尔,也越发爱往家里跑,害得恩说,结了婚,带坏了他的得力下属。
柯米尔对此并无异议。
如果说,结婚有什么好处,无异于给了婚后的雌性大量时间,放任他们回家,还期待尽早生孩子。柯米尔这个年纪,有孩子至少要两年以上了,所以他并不着急,反而堂而皇之地借着职务给的便利,回家看陆承乾。
但是,陆承乾好像连续三天,都是晚上回来了。
柯米尔推开窗,顺着露台上的木质地板,踩着,踏进了家里客厅。
客厅为了容纳阳光进来,把原本一面墙打通,设置成了玻璃,又在外面搭建了一个小小露台,头顶上盖了遮阴棚,如果是夏季晚上,偶尔陆承乾会坐在这里读书,但是柯米尔只会看一看最新的军事视频,不时骚扰陆承乾,让他读个书也不安宁。
陆承乾不回家,又忙了他的工作?但是助理那边,也没有打小报告。
在刚新婚后,陆承乾还忙的时候,柯米尔头一次体会到雄主在外应酬的不安,他也第一次知道了,为什么有些雌虫宁可雄虫昏聩点,只要待在家中,负责让雌性回来看到就好。
原因就是,他们拈花惹草的几率,太高了。
随便一个口头的话,一个揩油的手势,一点点神情上的暗示,再加上雄虫群体的相互维护与纵容,雌性对雄性的保护和仰慕,都在有意无意、甚至默许雄虫的“犯罪”。
尽管知道陆承乾行端坐正,但是,架不住外边不是正常的,就陆承乾一个雄性固守本心有什么用?只要他还一天在这个社会活着,柯米尔的担心就要多一天。
所以,柯米尔索性就让小助理当他的小间谍,一有意外情况,就提前告诉柯米尔。
后来,这事不知怎么让陆承乾发现了,柯米尔破罐子破摔,从一开始蓄意监视,到后来光明正大地监视。
致使后来,有一张照片拍过来,都是陆承乾笑容高深莫测地向柯米尔敬杯,示意。
但是,陆承乾那边没有异动,小助理也就没有消息,那是什么情况,困住了他?
柯米尔坐在沙发上,他光脚踩在地板上,推拉门也没有关上,就是大敞着,室内凉爽的风被大量灌进来热风所覆盖,热与冷,缓缓流动。
柯米尔闭着眼睛想一会儿,也没有答案,把陆承乾最爱的凉爽环境破坏掉了,如果他在家,还不知道怎么笑骂柯米尔呢。
柯米尔往后仰到沙发背,他把放在果盘里的葡萄一串都拿了过来,青色的果皮果肉,陆承乾是不肯吃的,他觉得剥皮麻烦,而且甜度又太高。
算了,不如去他工作的地方喂给他。
让那家伙也知道,到底是回家更麻烦,还是他硬要喂他吃进去葡萄更讨厌。
-
小助理守在门口,他道:“陆总,好了没啊?”
陆承乾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快了。”
“您都说多少次‘快了’?我在外面站半个小时了,好累啊!”
“守着。”陆承乾说。
小助理瘪了瘪嘴,道:“您为避开主君,就跑到外面来开房间,不知道,还以为您出来和小情人私会……会呢。”
陆承乾在里面皱眉,道:“别分神。”
小助理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柯米尔,张开的嘴又闭上,无声道:主君。
“陆在里头?”柯米尔笑得越发温柔,连手中提着的葡萄也显得瑟瑟发抖。
“嗯,”小助理点头,然后他慌忙想解释,但是,却被柯米尔阻止。
“我自己进去。”
里面陆承乾尤在终端前输入资料。
因为公司的网络问题,陆承乾没办法在公司完成这件事情,虫星电脑系统老旧,需要资料繁多,手续冗杂,陆承乾就是想安安静静把资料填好,因为六月是每年公司的繁忙季节,半退的陆承乾只要在公司里,就少不了很多大事找他拿主意。
“陆,你很忙,没想到,晚上都不回家,开房间,来消遣了。”
陆承乾淡然要关掉移动终端的盖子,但被柯米尔用手按住。
陆承乾坐在床边打字,如此,放下了终端,向柯米尔张开手。
如果是以前,柯米尔会自然抱上去,但现在,他笑意盈盈地把手里用保鲜盒装着的葡萄递到了陆承乾手中,道:“等会儿,晚上我叫了大餐,我们在这个地方约会也不错。”
这间房只是陆承乾让小助理随意找的,图一个距离他最近,但如果说环境,太过简陋,能忍受半个小时,是陆承乾的极限,本来他就打算填完资料就走,但是,柯米尔却说要在这里吃完饭,陆承乾不悦地皱眉。
柯米尔边走边点评房屋里的设施,摆设,拜陆承乾所赐,这半年来,他对房屋的内饰,装修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这个材料应该是南都运来的,我记得你一向不喜欢他们那里疏松发软的木材;还有布料……摸起来像京都本地产的,你好像穿这个会过敏,啧,你怎么能在这个环境忍下去的?”
柯米尔像是一无所知,他还要继续点评,就感到手被拉了一下。
柯米尔回头,陆承乾把手里装水果的保鲜盒递给他。
“有皮。”陆承乾说。
这已经算是陆承乾的示弱了。
柯米尔觉得好笑,但态度使然,还是冷着脸,嗤一声,道:“咱们晚饭送来之前,你得把这些都剥了。”
陆承乾皱着眉,像有深仇大恨一般,看着保鲜盒里水灵灵的葡萄。
柯米尔也不逗他了,他坐下来,把盒子接到腿上,掀开盖子,又把青色椭圆形的葡萄从藤上拧下来,然后,帮他剥掉外皮。
“你为什么要参加?”柯米尔问。
陆承乾道:“我需要。”
他不知怎么和柯米尔描述那种特殊感受。
柯米尔笑也淡了,他道:“那你出了事怎么办?我不想结了婚,不到半年,就没了雄主。”
陆承乾咬着果肉,饱满的水果,酸甜的滋味,但是过高的糖分使他不喜,不过只吃三两个,还是没问题的。
雄虫想做什么,似乎纯是因为他们祖上就做这个,他们也自然而然就去做了。
如果真的问他们为什么要做,这对他们来讲,是一个难事。
陆承乾也同样如此。
他只道:“我应该去做这件事。”
柯米尔的手顿了一下,他剥着果皮,道:“我也想说,你应该好好照顾自己的命,不要去危险地方半分。”
陆承乾道:“你也去过星外。”
为什么雌虫去得,而雄虫就去不得?
柯米尔道:“我们不一样。”
性别使然,如果不是这些年里星舰技术的升级,那么雄虫是终其一生也不会出了虫星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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