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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陷落(近代现代)——暴躁猫

时间:2021-08-26 11:04:27  作者:暴躁猫
 
抱歉拖更了这么久。
 
 
 
第39章 放假
期末考试戚远考了不错的成绩,刘崇文专门把他喊到办公室表扬了一番,而后又是一番敲打,让他寒假也要坚持学习,不能松懈。戚远点头如小鸡啄米,最后学着刘崇文的语调语重心长地说:“好的好的,刘老师也不要松懈,别忘了给我拜年。”说完一溜烟跑走了。
他想顺便到阮青那里去讨个奖励,在办公室却没看到人。去哪了呢?他往男厕所在的方向走,路过消防楼梯时隐约听到阮青的声音。他往里看了看,果然在楼梯转角看到了阮青。阮青正在打电话,听语气好像挺开心。他没再往前走,站在一楼的位置玩起了手机。没有要听人电话的意思,但是挡不住阮青的声音往自己的耳朵里跑。
应该是跟家里人打电话,聊过年期间的安排。戚远一时有些诧异,一个学期过去了,他没有见过一次阮青和家里人联系,怎么这时候突然聊得那么投入,投入到他站了那么久都没有被阮青发现。
阮青终于挂了电话,下一秒就看到了他,这次不再躲避戚远的眼睛,几乎是以跳着的方式下了楼梯。他闪着一双黑亮的眼睛问:“怎么在这里?”
很纯净的眼神,没有“喜欢”这种情绪。失落悄然降临到他心上,戚远这时才想到,寒假到了,他要跟阮青分开十八天。他没有回答阮青的问题,而是像平时一样笑了笑,随口问道:“跟家里人打电话?”
阮青“嗯”了一声,“是我弟弟,他跟你差不多大,也在上高三。”很久没联系到阮常了,这次通话突如其来,阮青开心之余顺理成章地和戚远分享,最后一个字说完时忽地想到了什么,他垂下了头,眼睛扫着两人的鞋尖。奇奇怪怪的感觉只消失了几秒,又卷土重来了。
戚远没有注意到阮青神情的变化,听着阮青口中的话更不开心了。阮青还是哥哥呢,别人的亲哥哥,一个跟他差不多的男生的亲哥哥,他怎么就没有阮青这样的哥哥呢?没有寒暑假陪着自己的哥哥呢?凭什么呢?不讲道理的想法在他心里疯狂蔓延,明知这样思考只是徒增烦恼,脑海里还是不断蹦出嫉妒透了的无人回答的问句。
但阮青是没有一点儿错的。他看着阮青垂着的脑袋,让自己的嘴角又弯了弯,语调是属于青春期男生的朝气和好奇,“那他一定很优秀吧,有多高啊?跟你长得像吗......”
不是弟弟,不是亲人,不是恋人。他继续扮演好学生的角色,别无他法。
阮青放松了下来,两个人并肩往办公室的方向走。余光里戚远的脚步很轻松,阮青仍旧不敢去看人的眼睛。要开口的时候,突然间,不知为何,他不再想跟戚远说关于阮常的事情。于是便意思意思应了两句:“比我高一些,长得不算像吧。”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办公室门口,戚远并没有跟着阮青进去,转而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好吧,还挺好奇的。那我先回教室了,”他扫了一眼周围,四下无人,又小声跟了句:“晚上见。”
阮青“嗯”的声音还没有蚊子大,他径直走进办公室,在办公桌前坐下,电脑屏幕上映着他的五官,不甚清晰。他趴下去伏在桌子上,耳朵蹭在手臂上,有点热。
而关于戚远为什么在那的问题,他没有得到回答,自己也早忘了。
 
这个学期的最后一天,没有晚自习,班里同学都在等着这个晚上,体委约了七八个男生去吃火锅。戚远还是没有参加,嘴上说着“下次一定一定”,离开的脚步在体委的不满里显得相当利落。
冬天的天黑得特别快,路灯坏了俩,勉强照亮脚底的路。前方的居民楼黑洞洞的,顶层隐没在无边的天幕里。戚远找到自己住的那栋,从下往上数,有人家里亮着灯,有人还没回去,黑白相间的格子,像小时候邻居家的鸟笼子。1,2,3,4,5,6,7,数到自己所在的那一层,忽然,原本黑漆漆的格子变亮了,窗帘没拉开,那光模模糊糊的,像是把房间包裹在一层柔和的滤镜里。
戚远深吸了一口气,呼吸在冬天的冷风中形成一团轻盈的白雾,他循着那光跑了回去。
戚远开了门,阮青正坐在沙发上,只抬头看了一眼戚远,便迅速低下了头,捏着手机毫无目的地乱划,好一会儿才说了第一句话:“今天要不要出去吃?”就连老师都在这一天里放松下来,更别提学生了。他想,两人或许可以也出去庆祝一下,如果戚远愿意的话。
戚远走到窗边,仔细看了看阮青手缝的窗帘,粉紫的小碎花散落在洁白的布上,甚是可爱,厚实到可以挡住所有冷气和光线。“外面挺冷的,不想出去了。”他搓了搓帘布,视线落到阮青身上,目光早在进门时就变得柔和。
阮青便进了厨房,看看家里还剩下多少食材,打算在离开之前做完。他已经和阮常约好了明天下午回家。戚远也跟了过去,小小的厨房被两人填满了。
戚远专心剥蒜,阮青背对着他洗菜,水流细细地从菜叶上滑过,落到水池底部发出持续不断的轻微声响。阮青觉得这样的时刻很安心,问道:“放假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戚远手里停了一下,他不至于把这件事忘掉,不过也没怎么想过。很快就是过年了啊,他应该会等阮青离开吧,于是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上午吧,吃完早饭收一下行李,打扫干净了再走。”阮青说,他把洗好的菜放进沥水篮里,却没有关上水龙头,任自来水静静地流淌下来,温水的热气氤氲一片。
“好巧,我也打算明天回去。老师回家要多久?”
“两个多小时。”
“还好,不算远。”戚远拿着剥好的蒜瓣转身在水龙头下清洗,阮青还站在水池跟前,两个人更近了。阮青莫名屏住了呼吸,他把沥水篮拿在手里便往旁边走,这下结结实实地蹭上了戚远的肩膀。
戚远还在一颗一颗地洗着蒜瓣,阮青暗自舒了一口气。他也不懂为什么会突然紧张起来,两人之间的氛围有时候是不对劲的,好像空气介质都变了。但多数时候他认为只有自己是这样觉得的。他最近变得越来越敏感,还好要放假了,说不定过完年就好了。他已经很久没回家了,确实需要换一个生活环境放松放松。
 
 
 
第40章 画
在给自己心理暗示之后,阮青尽量不去在意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化。晚饭结束以后,戚远非常积极地洗了碗筷,回到卧室擦护手霜时也递给了正在看书的阮青。
阮青不像戚远过得那么精致,到了冬天也只是一早一晚用,不过戚远顺手给他时他就涂上一点。他把护手霜均匀地涂抹在手背上,刚擦好就被抓住了手腕。
戚远飞快地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而后松开了那只细白的腕子,笑吟吟地说:“今晚想画画,谢谢老师当我的手模。”说着坐了下来,打开平板对着刚刚拍的照片勾勒线条。过了一会儿又摇摇头,把照片放大看看,在画布上涂涂改改,还是不太满意,他新建了一张画布,叹了一口气。
阮青便问:“怎么了?”
戚远有些抱歉地说:“还想再借用一下你的手,可以吗?”
阮青怎么会拒绝呢?他说“好”,接着小幅度地伸出了左手。
戚远顺理成章地握住了阮青的手,老师的手不再是初见时皮包骨的嶙峋感,稍稍长了一点肉。戚远认认真真地看着每一根手指,像是观摩珍藏的艺术品,还忍不住上手捏一捏。
阮青再度紧张起来,手指被戚远随意地摆弄着,他感觉像是自己被剥光了一样,想把手抽回来。可戚远看起来很认真,阮青只好一动不动,任由自己的脸颊慢慢变得热起来。
戚远给暖宝宝充好了电,垫在阮青的手心下,他把阮青的手指摆成他想要的造型,“辛苦老师一会儿,好吗?”他又专注地看向阮青,神情里带着微弱的祈求和一丢丢狡黠。
阮青没有躲掉对视,那一瞬间他脑袋里一片空白,木木地点了点头。接下来很长时间他的脑子都是木的。他好像触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开关,他不敢再去想,只是画画而已,只是戚远很好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青的书一页未翻,戚远已经把线条大致勾勒出来了。“放松一会儿。”戚远放下笔给阮青的左手做按摩。这一刻好像变成了专业的技师,先把自己的手搓热,再去按揉阮青的关节,给手指一一做拉伸。
“累不累?”戚远问。
“还好。”在左手被抬起来的一瞬间是酸的,被按了一会舒服了很多。阮青不知道戚远还会这个。
等到戚远把那幅画完成,一共给阮青按了三次。阮青一直像个乖巧的小学生,戚远让做什么做什么,戚远问什么答什么,阮青仿佛把自己的灵魂交出去了一般。
“像不像?”戚远问。
阮青看着戚远完成的作品,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一时说不出话来。画里的手无疑是好看的,手指莹润如玉,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指跟牵着青筋,明明是静图却有种要动的感觉,极具美感和力量。阮青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左手有过这样的形态。
“像。”阮青说。
“喜不喜欢?”戚远问。
“喜欢。”阮青说。
戚远很满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出了卧室。阮青还在对着自己的手发呆。夏天他去戚远家里,做裸模。冬天在自己家里。他穿得严严实实,看到了戚远画的他。
戚远回来时手里拿着一瓶水,径直走到阮青跟前,把那瓶纯净水贴到阮青一边脸上。透过透明的矿泉水瓶子,阮青脸上的红像是被水稀释了。“很热吧?”戚远问。
阮青没有回答。他的脸红早被看出来了,而对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脸红。他垂下眼睛,无助地搓着自己的衣角,过了好一会儿忽地推开戚远,转身去卫生间,急匆匆留下一句,“我去洗漱了。”
戚远看着阮青近乎是逃窜的背影,笑着走到卫生间门口,隔着门大声说:“那我回去了,阮青,明天见。”
阮青不住地捧起冷水往脸上扑,手被冰得快没有知觉,脸还是热的。隐隐约约听到自己的名字,他抬起头,手还捂着脸,在镜子里分不出哪个更红。过了一会儿似乎听到了关门声,他等了几秒钟,推开门出去了。
卧室和客厅都没有人,阮青松了一口气,他站在那儿看着紧闭的门,蓦地生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寂寥之感。身为语文老师,他愿称之为寂寥而不是寂寞,他想,这两个词是有区别的。
晚上阮青把自己裹成卷饼,被子里的身体是冷的,脸上的热度也渐渐散去。他睁着眼看着空无一物的黑暗,等了不知道多久才睡着。
第二天上午阮青赖了一会儿床,听到开门声他慌张地要起来,刚冒了个头就听到戚远靠近的脚步声,他又钻进了被窝里,干脆装作还没醒。
他紧紧地闭着眼睛,听到戚远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停了下来,像是站到了他的床前。阮青觉得五感在这时变得极其灵敏,他的耳朵能听到戚远呼吸的声音,他闭着的眼睛仿佛仍能看到戚远,戚远在看他,戚远的视线落到他的脸皮上,他的脸似乎能感受到那视线的触感,很轻的,又很重的。戚远怎么不动了呢?怎么还在看他呢?阮青像是被封印在床上,等到他快麻了戚远还没动。阮青受不住那目光,实在忍不住翻了个身。这个身翻得相当讲究,他眉心往中间拧了拧,嘴角也跟着动了动,呼吸声重得像叹气,一副睡得很不舒服才要翻身的样子。翻过身后又调了调姿势,呼吸慢慢平缓下来,像是睡安稳了。这时他听到一声轻笑,声音不大,但足以听出人的愉悦,然后戚远出了他的卧室,离开了他的房子,轻轻地带上了门。
阮青把脑袋埋进被子里,闷到受不了才起来。睡前应该关卧室门的,现在基本可以判定他装睡失败了。
 
 
 
第41章 分离
戚远再回来时带了早餐,阮青也洗漱完毕了。两个人坐在一起慢吞吞地吃早餐,谁都没有说话。这是年前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餐,吃完后两个人收拾行李,然后再见面就是明年。
阮青的东西不多,半小时不到便整理好了行李箱。戚远什么都没干,只是在一边玩手机。阮青本想问他怎么不整理行李,后来一想他是本地人,家里什么都有,用不着像自己一样,回家像是出差。
他把箱子立在门口,开始大扫除,戚远眼疾手快地在一边帮忙。阮青扫地,戚远拖地,阮青洗抹布,戚远擦灰,他们默契地没说多余的话。戚远站在椅子上擦顶灯时,问一直站在下面的阮青还有哪里没擦到,阮青就四周转一圈,昂着头只看那灯哪里还藏着灰。最后清理的是房门,阮青把去年的春联撕掉,戚远用湿抹布把门从上到下擦了个遍。
“过年时还得贴春联吧。”戚远看着干净的门板说。
阮青应声称是,“回来后我贴。”
把门窗关上后,两人干站在客厅里,阮青最后检查一遍手机钱包钥匙身份证,而后看向立在门口的行李箱,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你房间的电器要关掉。”阮青看着眼前的电路总开关说。
“嗯。”戚远说。
“窗户也要关上。”阮青说。
“嗯,我醒来后就关了。”
“被子要叠起来,最好用防尘罩盖上。”阮青说。
戚远顿了下,这他当然没有想到,他点了点头。
阮青见状说:“没有防尘罩用旧床单也可以,你有没有,没有我帮你拿。”
“有的,我会搞。”戚远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讲。
是啊,戚远已经自己住了这么长时间,甚至还给他做过饭,不是什么都不会的男生。
“走吧。我待会儿也回去了,我爸昨晚给我打电话了。”戚远帮阮青讲了他半天没说出口的话,拎着阮青的行李箱出了门。
阮青把电器总闸关上,最后看了一眼干干净净的房子,头一次离开这里有舍不得的感觉。
戚远只把人送到了电梯门口,阮青自然也不会让他跟到车站。电梯门快关上时,阮青很傻地跟戚远摆了摆手,“明年见。”简简单单三个字在等电梯时半天都没说出口,最后说得急促又羞怯。
戚远看电梯上显示的数字到了一楼,快步走到旁边的楼梯间。果然在窗口看到了阮青从一楼出来,拉着行李箱往车站走。
戚远一直看着阮青上了公交车。阮青要坐公交,再转汽车,从公交站到汽车站要坐一个半小时,中间还要转一趟公交。如果打车的话大概只用半小时。他真的缺钱,才会跟很多学生和家长挤那一趟二十分钟才有一班的公交车。
可是缺钱的阮青给他做了很多好吃的,每天都去买新鲜的食材,变着花样给他做饭,天冷了给他买暖风机。他虽然给了生活费,但他有次无意间看到了阮青记账的记事本,记了每一笔他转过去的费用,甚至连最初他作为无良老板打给阮青的工资都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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