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打地铺吧。”白熔先道。
公孙寒红着脸,道:“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地上冷,还是上床睡吧。”
“可是,只有一床被子。”
“你嫌我?”
“不不不,怎会?我是,怕你嫌我……”白熔耳朵也红了。
二人虽说除了床榻之欢剩下的都做了,但不免还是会有些害羞。
毕竟是守着个美人,白熔就算再能克制自己,若是天天都在同一张床上躺着未免也会有些夜不能眠外加胡思乱想。
公孙寒通红着脸,一把抱住了白熔的腰,一字一字地道:“把,我,抱,上,床,吧。”
啊啊啊,他在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白熔心里乱成了一团,焦躁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这么勾我,他自己知道吗?他不知道这些话有多么危险吗?!
白熔僵直着身体,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将怀里的人横抱起来,又僵硬的放在床上,自己也上了床躺在了公孙寒身边,二人中间仿佛隔着条楚河汉界一般。
冬天的夜晚确实是冷的,白熔悄悄地从公孙寒那里扯过来被子的一个小角,搭在了肚子上,开始假寐。
公孙寒轻笑了一声,侧过身来,面朝白熔,看着枕边人像死尸一样红着脸躺在床上,睫毛一个劲儿得颤个不停。
公孙寒往白熔的的身边挪了挪,白熔闭着眼往床边错了错。
公孙寒又挪了挪,白熔又错了错……
公孙寒又又挪了挪,白熔又又错了错……
白熔的小半个身子已经移到床外了,怕是再错下去就真要到地上睡了。
公孙寒见状有些戏谑地道:“熔郎再逃,我就不追了。”
说罢,公孙寒反向翻了个身,欲背对白熔,却被一只手紧紧地搂住了,很暖,很温柔,白熔把脑袋靠在公孙寒的蝴蝶骨上,低沉着嗓音道:“我是怕我情急难以自控,轻薄了你。”
公孙寒笑了笑,用手轻轻拍了拍白熔的手背,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道:“睡吧。”
屋外,院子里最后一盏灯也被熄灭了,漆黑一片,只有星星和月亮还发着光亮挂在天上,静静地守着千家万户度过美好的夜晚。
次日清晨,公孙寒将办学堂的告示贴在街上。
不到午时,张大伯的院子里就来了十几家学子,男女都有,大多都是年纪小的孩童。
有的是被家人领来的,有的是自己自愿来的。
大家都纷纷登名记册。
又过了一会,一位七十岁老者拄着拐杖走了进来,他右脚有些跛,一瘸一拐的,手里拿了几本书,头发和胡子已经全白了,衣衫很破旧,一看就是缝缝补补很多次了,但是却干干净净的。
老者慢悠悠地走到公孙寒面前,笑眯眯地一字一句地问道:“我这个老头,可以吗?”
公孙寒和楚华见状,立刻起了身,一左一右地扶着老者坐下,道:“当然可以。”
老者拿起毛笔,按照公孙寒的指示在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了后放下了笔,双手攥着楚华的手,道:“我这个老头子,黄土已经埋到腰了。干了一辈子的劳力,把腿也干坏了,大字不识几个,勉强会写自己的名字。临了临了想学点东西,到了阴间给我那老婆子看看,也跟她得瑟得瑟。”
说罢,老者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楚华点了点头,道:“老伯放心,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想学,都能学会。”又指了指正在树下看书的白熔,道:“您看,他之前也是不学无术,现在看起书来也是津津有味。字也写得越来越好了。”
白熔:“???”
老者笑了笑,拍了拍楚华的肩膀,道了声谢,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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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敬礼!鞠躬!下跪!磕头!
感谢观看!!!
## 妖界(上)
公孙寒向丁元宝承诺的三日终于来临。
雪城中的学子们纷纷进入张大伯的院子中,不一会儿就门庭若市。
院子中心粗壮的槐树干顶着一冠秃秃枝杆,寒风吹过,发出咔吱咔吱的声响。
围绕大槐树,摆满了课桌椅子,课桌和椅子都是张大伯从集市买的,原木制成,凑鼻闻去,还留有淡淡的木质香,既便宜又结实。卖课桌椅的老板听说是要开办学堂,欢欢喜喜的以对折的价钱卖给了张大伯。
每张桌子上放有一笔一墨一纸,前来求学的学子们纷纷找到自己喜欢的位置坐了下来。一些年少的孩童,左看看右看看,好奇自己的新同伴。
最后,是那位来报道的老者。老者拄着拐杖,一跛一跛地走进来,做到了最后一排。老者虽年长,但是眼神很好,最后一排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孩子们似乎都对老者很好奇,但全无鄙夷之意。
元宝坐在了老者旁边,端端正正,看到了老者,奶声奶气地问了出来:“爷爷,你也是来上课的吗?”
老者笑了笑又点了点头,道:“是啊,可我没什么基础,不知道会不会拖累大家呢。”
元宝也很礼貌的笑了笑,伸出小手摸了摸老者长满老茧又布满皱纹的手,道:“没关系的爷爷,您要是有什么不会的,就问我,我读过《弟子规》,可厉害呢!”
老者慈祥地勾着嘴角,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元宝的头,道:“好啊,小先生,你叫什么名字呀?”
元宝介绍了自己的名字。老者也自我介绍了一下。
很快,公孙寒和丁子豪进了门,丁子豪没教过书,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学着自己先生之前教书的模样,有模有样的讲了起来。
公孙寒在一旁听着,双手环抱放在胸前,看一会儿丁子豪,看一会儿学子们。丁老板现在成了丁先生,雪城那些求学的热衷者从无人问津现在也成了能坐在一起习得“黄金屋”的人们。
好不快哉。
现已是冬天,天是冷的,公孙寒虽然穿了件厚厚的大氅站在屋外,但还是冷的,打了个喷嚏。
喷嚏刚完,身上就又被人披上了一件莲蓬衣,两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在公孙寒的脖颈前将细带系好以防衣服滑落。
公孙寒很瘦,几件衣服同时穿在身上也不显得臃肿。
公孙寒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没有回头看便知是白熔来了,道:“小熔不是在屋里看书吗,怎得出来了?”
白熔低声凑到了公孙寒耳边,答道:“心有牵挂,书怎么看得下去?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些?”
公孙寒回过身来,往后退了几步,离白熔远了些,咳了咳小声道:“在上课,注意分寸。”
白熔点了点头,拉着公孙寒的手进了屋。
一进屋,白熔迅速关上了门,将公孙寒抵在墙上低头吻了过去,二人好一会才分开,白熔喘着粗气,看着嘴唇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公孙寒道:“屋外注意分寸,屋内,就不需要了吧?”
公孙寒脸瞬间就红了,有一种自己贞洁不保的预感,道:“流氓。”
说罢,公孙寒正要起身出门,白熔却一把拉住他,公孙寒心里一惊。
公孙寒倒不是怕白熔要他,他是怕白熔现在要他,毕竟屋外正在上课,门板又不隔音,房屋里出了什么声音外面听得可是一清二楚,若是现在共赴巫山,真不知道是学子们学到的会是什么了……
“不行。”公孙寒皱了皱眉,通红着脸。
“什么不行?“白熔笑了笑,看着公孙寒的后脑勺,手还拉着他。
“反正就是现在不行!”公孙寒更害羞了。
白熔现在居然还在跟自己装清纯少年郎,套自己的话。
公孙寒羞涩中带着恼意。
谁知白熔一把从公孙寒身后抱住了他,下巴放到公孙寒的颈窝里。
怀里的人好生可爱。白熔心道。
白熔抱着公孙寒傻笑了一会,又道:“寒君明日跟我去个地方吧。”
“去哪?”
“我的地方。”
“去多久?”
“一日。”
“现在不行,丁先生才刚刚开始教书,有些事情他怕是还得问我,现在学堂离不开人,半个月之后吧,好不好?”公孙寒拒绝道。
白熔点了点头,道:“好,都听你的。”
说罢,便在公孙寒的侧颈上亲了亲,然后勉勉强强的放公孙寒走了。
公孙寒从脸羞到了脖颈,红的像个拨开了皮的烤红薯。
适逢课间休息,连同元宝在内的学子们见到了烤红薯,全都拥到公孙寒身边,元宝道:“公孙先生,您脸怎么那么红啊,是不是生病了。”
说罢,要用小手够公孙寒的脑门,毕竟是个小孩子,公孙寒是个成年男子,元宝才到公孙寒的腰,蹦了好几下都够不到。
烤红薯蹲了下来,强装镇定的躲开了元宝的手,道:“无妨无妨。第一节课,学的怎么样啊?”
众学子纷纷点头,表示很满意也很开心,丁子豪先生讲得也很好。
公孙寒笑了笑,摸了摸几个小孩子,又走向了全场唯一老学子,对着老者弯腰问道:“老伯,还能接受吗?”
老者点了点头,道:“丁先生好耐心,我问了好些个问题,丁先生都一一解答了。”
说罢,老者又有些面露难色。
公孙寒蹙了蹙眉,道:“老伯有话直说。”
老者看了看公孙寒,又低下了头,缓缓道:“我一把年纪,理解力和记忆力都比不上这些孩子们了,上课问那么多怕是会耽误他们,本来一天上课时长就不多,若是被我这么缠着怕是……”
老者顿了顿又道:“可我若是不问,这些东西又难以学懂,下课后丁先生该去面馆工作,必然很忙碌,我不好意思留他,这可如何是好?”
虽说元宝说了让老者有不懂的问自己,但毕竟元宝才疏学浅,老者年事已高,二人也会有驴唇不对马嘴的时候,一个问不明白懂不了,一个说不清楚道不明。
况且出现这种情况的绝对不止老者一个人,大家阶段不同,年岁不同,领悟能力自然是参差不齐,所以还得想个办法才行。
公孙寒心道。
公孙寒便不紧不慢的安慰到老者,语气及其温柔,言:“老伯不必忧心,此事我记在心上了,定会想办法的。”
说罢,公孙寒便前去与丁子豪说明情况。
丁子豪一听,心生一计,道:“我们可以在下课前留些时间答疑,课间也可以让他们问问题,甚至可以给他们留有时间互相讨论,上课产生的疑惑都记在纸上,下课再问,这样一来,便能解决了。”
公孙寒点了点头,道:“确实不错。想到一起去了。现在进度不求快,他们也不需要参加考试,只要求精便可。”
二人一拍即合,将这一举措说给学子们,解决了他们心中不少烦忧。
大家纷纷道“多谢丁先生,公孙先生。”
学堂很快步入正轨,在丁子豪和公孙寒的不断努力下,学子们成长迅速,丁子豪作为面馆老板也干得越来越风生水起,面馆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半个月很快过去。
这天,公孙寒从睡梦中缓缓醒来,看到白熔坐在自己床畔,已然穿戴整齐,道:“寒君答应我的半个月,今天正好是半个月。”
公孙寒点了点头,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穿着单衣就被白熔拿着厚厚的大氅裹得严严实实。
公孙寒洗漱完毕,被白熔拉到了一片荒芜人烟的地方。
公孙寒心里满是疑虑。
他这是要做什么?荒野之中行不轨之事?
不不不!不行!坚决不行!
哎?怎么我最近思想越来越龌龊了。定是被小熔传染的!定是定是!
公孙寒边想,脸又变得通红,白熔叫了好几声“寒君”都没有听到。
直到白熔几乎快喊了出来,公孙寒才回过神来。
白熔严肃看着公孙寒的双眸,一颗泪痣衬出他此时深情的清冷,道:“寒君,我接下来带你去的地方你定是前所未见的,我不知道会不会吓到你,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想让你了解我的全部,我什么都不想瞒着你。如果你害怕,你就抓紧我,我会保护你,你放心。”
“若是你因为今日种种就想弃了我,我无所怨言,毕竟这就是真实的我,但我会重新将你追回来的,我有这个自信。你且信我,好吗?”
白熔的语气柔极了但也担忧极了,他害怕,害怕他的寒君会介意他妖王的身份,但是他现在只想对他的寒君坦诚,想把所有的安全感都给他的寒君。
公孙寒点了点头。
他聪明得很,他知道刚刚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一直以来,公孙寒对白熔的身份一直心存疑虑,但是这么多时日相处,白熔对自己的好都是真的,他一直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因为他不知道窗户外面是寒风还是雷雨,亦或是晴空万里。
但现在,白熔愿意了,他愿意告诉自己了,所以他也愿意接受白熔,无论白熔是人是妖是鬼是仙是魔,他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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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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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礼!鞠躬!下跪!磕头!
感谢观看!!!
## 妖界(下)
白熔温柔的道:“你且闭上眼睛。”
公孙寒听话的合上了双眸,两扇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搭着,微微有些颤。
刹那间,只听一声虎啸,一团白光,白熔由身高腿长的英俊男子变成了一只浑身银色毛发的白虎。
这白虎体型巨大,周身发着银光,从头到脚都是雪白色的,皮毛顺滑得像是被像是刚被打理好的一般,,颔颈和脊背处的银白长毛不羁的随风而动,孔武有力的四肢配上利爪结结实实地站在地上,一条长尾仿佛被吊在身后,尾尖处的长毛炸开来更显霸气,水蓝色的眼睛衬出灵动之气,一口虎牙尽露王者之风。
白熔的声音在空旷的荒原上依旧发出回响,道:“寒君,睁开眼吧。”
公孙寒听话的睁开双眸,看见眼前比自己高很多又大很多的白虎,一时间惊得僵住了身子。
白虎的脸对着公孙寒,除了蓝色右眼下依然有颗棕色的泪痣之外,没有任何白熔的影子了。
白熔道:“这是我的真身,白虎。我是神族,是帝君白琰的儿子,后被贬到妖界做了妖王,我现在要带你去的地方,就是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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