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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药可医(近代现代)——Revival

时间:2021-08-29 11:23:48  作者:Revival
  “还有把自己的头摁进水池里去的……大都有人在。到最后那个十人间的宿舍,疯的疯死的死被带出去的被带出去了,只剩下我跟两个朋友。”
  “如今我被接出来,还要感激林叔。回国后,也就不久之前,在我听到汀洲因为我来晚了而自杀的时候,那一刻,就患上了这种(重度抑郁症)疾病。因为我知道,这(宋汀洲的死)的的确确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错误。”谢待许稍有些哽咽,随即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神:“虽然我有些惊讶于汀洲父母的冷静以及我父母的冷静,但是我仍然希望我的父母能够起码有我一半对于汀洲,对于汀洲父母的愧疚。
  “如今我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告诉大家或是承认我怎样有心理问题啊,要被众人关照。不是。而是我在此控诉,要将这件事公众,也许,我现在的言论被发表出去,会引起许多的反感,投诉,或是有一小部分的共鸣。”
  “但试问,我们生而为人,爱上谁,难道不是我们的心灵自由?我们歌颂平等,却没办法承认平等,这是非常嘲讽的。就像生活中我们不该因彼此皮肤的颜色而做事情的时候受到禁锢;就像教育和就业,我们不该让性别男的生物体来决定性别女的生物体是否该受教育,该就业。人们说爱该是一个灵魂于另一个灵魂之间的摩擦反应,而不仅仅是一个器官对另一个器官的需求。但同样就会有人坚定地认为两个一样性别的人在一起,就是违背了生物的繁衍规律的。于我而言,如果人能够发自内心地,最起码地尊重彼此,其实并不会出现这样的说法(戒同所的出现)。好比说,你可以恐同,你可以觉得不应该,甚至是你可以,你有权利觉得恶心。但你同样需要尊重他人的选择,这是你的权利,更是你道德底线的限制。”
  谢待许神色平静,但认真注视他的眸子,又好像已经坠入万丈深渊。
  “我,以及宋汀洲,还有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没有任何一个脑袋正常的人会因为另一个人说了一句话就去死。但多得是人因为众人的言论而对自己产生了误解,最终自杀离世。”
  “我知道,即便我这样讲出来,此时此刻的某个角落还是会有这样的事情在不断的发生,即便大多数人已经承认了同性的关系合理,但仍旧有无数的人为了赚钱抛弃道德去折磨其他人,让那些跟我在一起关着的,有些甚至是十几岁出头,年纪正好的孩子变成了见人就吐,心中不再有爱的可怜鬼。”
  “那么那些吸血的恶魔,以及遍地吆喝自己意见的人。当你们意识到自己害了一条人命时可曾反思?又或者感到一丝丝的恐慌?”
  “我现在站在这里,得以说出这些的机会,是用我最爱的人的命换来的。可我有多么渴望我不需要站在这儿说出这些你们或许听起来奇奇怪怪的话。”
  谢待许的声音戛然而止。半晌,再次响起。
  “另,以上所提的私人戒同所,我已以本人名义向美国某部门举报,昨日已予以机构摧毁,受害者释放以及涉案人员15人二十年有期徒刑的审判结果。”
  谢待许说完,瞥了眼台下神态各异的众人,向怔愣的主持人点头示意下:“好,我今天就说这些,也谢谢大家的生日祝福,祝大家玩的开心。”
  余下的自然是一片哗然。
  这一番话讲下来,哪还有人敢“玩的开心”。
  谢家夫妇的脸色青里透白。
  一场好好的生日宴,演变成了一场大型的控诉剧,其中缘由,令人唏嘘不已。
  所幸诸位看官皆是赏识他的态度,一时间对这位即将上位掌权的谢家新秀推崇至极。
  -
  春日载阳,东风解冻。
  深夜,谢待许回到他们以前在济南住的山庄里,拿着旧钥匙拧开了那因宋汀洲离去而封印良久的锁。他原本没什么表情,迈进园子里时却无意识地顿了顿。一砖一瓦,或有新生出来不久的花草,看着都格外熟悉。谢待许轻轻一叹,几不可察,终究是推开了那扇门。
  算起来,最后一次在这里,还是他毅然决然离开的那天。
  他离开的前两日,宋汀洲兴奋得很,还日日扯着他同他幻想未来该是怎么样的。要学着写书,要试着谱曲,唱歌。做些自己喜欢的事。而现在……
  谢待许瞥向窗子,就连那个宋汀洲最喜欢的窗子,被磨得无比圆润的窗棂都积了一层尘埃。当然,再也不会有人笑着将它揩去。他忽然想起两个人初次见面的场景。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夏日下午。
  年轻人点点头,礼貌一笑,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谢待许。未来几月就要烦您照顾了。”
  宋汀洲握住他的手,简单晃了晃:“叫我宋汀洲就好。汀和洲都是三点水的。”
  谢待许闻言挑了下眉:“汀洲?蒹葭杨柳似汀洲?”
  “对,”宋汀洲笑了,眨眼点了下头,“就是那个。”
  如今……
  谢待许还沉溺在回忆中无法自拔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推门的吱呀声响。他扭头去看,那人站在门口,背着光看不清脸,但身形、气质全然没变。谢待许提了口气,眼眶骤然红了,就连当年在戒同所受尽如此屈辱都未曾掉过一滴泪的眼睛,此刻活像是卸下铠甲归乡的士兵,全无防备。
  我们曾踏过海浪,漫步在沙滩月下,不知所觅为何。许是享受水激礁石的声响,在潮涨潮落中注视那片忧伤的海,静待新耶稣的到来。
  两人就这样呆立了许久,没有人开口讲话。
  然后,宋汀洲猛地冲了过去,用尽毕生的气力拥抱面前的人。
  谢待许掉了一滴泪。
  他们好像经历了很少,但似乎已经携手踏过了无数风浪。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谢待许语无伦次地拥住面前的人,眼泪不住地涌出,“你现在终于相信了。”
  宋汀洲的身子失控地轻颤着,泪珠连串地掉落。他眼神失焦地凝望着远方,紧紧回拥着对方。
  “我,当然,“一张口,就是破碎失措的话音,断断续续,“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无意中吐露的爱意覆水难收。
  月色如被水洗过的锦缎,在夜色中沉淀着,温柔露骨。
  他们都义无反顾地爱着彼此,也曾携手历经过一切风雨。而今不再有病痛和舆论的折磨,少年轻狂的心也已经沉淀下来。春天,万物复苏,草长莺飞,这是个爱人的好季节。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某次小谢发飙】
“平日里的他,的确迷人,令人琢磨不透。但只有我知道并了解那个真实并且脆弱的他。所以你觉得呢?除了我以外,还有谁有这个资格对他谈及保护二字?那些张嘴闭嘴就能够体现出自己的无脑价值观的人们,根本就不值得信任。”
 
第7章  番外一
  这个拥抱并没有停留很久,毕竟没人喜欢大黑天地敞着门大门腻歪,任由来往路人观看。
  松开彼此后,谢待许什么都没说,先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那将哭未哭的气都咽回肚子里。
  “还好,”宋汀洲倒是更冷静些,毕竟从长沙到济南一路几小时的飞机,已经够他浇一盆水扣自己脑袋上清醒的了,“我们演戏都演了全套的,很成功嘛。”
  谢待许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起这个,你的演技还有待磨练啊——当年去机场追我那一场,演得实属不够撕心裂肺!”
  “你那听了爱人去世就装晕倒进医院的本事确实不小。”宋汀洲白他一眼。
  “啵。”
  谢待许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一嘴吻下去,亲出了个带着水汽清脆的声响。
  “唔——”宋汀洲这回主动迎上去。
  夜色很美。
  泉城济南名副其实,但其山也是环绕全城出名得很。
  宋汀洲的腿伤一时半会儿好得差不多了,便自顾自地拉着谢待许去爬山。
  半山腰遇见了个老大爷,衣着破旧的黄布衫,也不讲究,就一屁股坐在石板阶上,神神叨叨地。身旁还立了一根杆子,杆子上挂了块布,上头写着几个大字:算命算姻缘,二十元钱。
  兴致来了,宋汀洲二话没说付了钱,跟老大爷说要给他身边这位算算姻缘,图个乐子。
  “小伙子……”老大爷看了他一会儿,问了几个问题,道,“你这未来媳妇儿啊,姓宋,命里带水……”
  二人惊讶地对视一眼。
  “带水?”
  “对,类似于名字里头带三点水啊,或者八字……但这水是好是坏可就不一定喽——这好的话呢,指不定哪天能救她一命——坏的,就像洪水,一来就得丧命。”老大爷耐心地补充道,全然不急。
  “那,我未来一定是他吗?”
  谢待许笑着问道。
  “不,你命里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唔——我知道后面的情节写的蛮匆忙啦,番外也比较短小。。。Orz
 
第8章  番外二
  “你们好,”宋汀洲刚发声,眼角已然一片通红,“我回来了。”
  本就寂静的大堂中像是忽然被吸音棉吸走了一切声音。
  很久,很久。
  台下的一片黑暗中忽然响起一声歇斯底里,而激动的声音。
  “加油!”
  宋汀洲微微一愣,睁大了眼。。
  “加油!”
  “宋老师回来了!”
  “谢谢你!”
  “加油!”
  “加油小伙子!”
  “年轻人加油啊!”
  “……”
  愈来愈多的呼声和掌声渐渐拥裹住了宋汀洲,让他几乎不能够呼吸。
  抽噎。
  抽泣。
  捂脸笑着失声痛哭。
  他从五岁起就没在众人面前这么失礼过了。然而不知为什么,这次的表现并不会让他感受到羞愧和难当,而是似乎有什么暖呼呼的东西从他内心深处拔地而起,生长起来了。
  宋汀洲身姿挺拔地立于台上,一手置于胸前,弯下腰去,低着头,向诸位鞠了一个世界上最标准的躬。
  “……谢谢。”
  “谢谢。”
  谢谢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的人也记得我。
  还有人在等我回来。
  -
  宋汀洲平复了很久:“实话说,今天的稿子我没有背过,因为公司照顾我的身体,所以是公司的小朋友替我写的。但我后来想了想,这个时候还是去讲往常那些东西的话,未免……太过虚伪。更何况,各位平日里公务缠身,现在抽出这么宝贵的时间来听我讲话,我很感动,发自内心的感动。所以,我就借自己的例子,来聊一个极其宽泛的话题吧——生命。说说最近的事儿,诸位有兴趣的话可以留下来继续听,没有什么兴趣的话,可以离场,费用全退。”
  “今天破一个例,下面我所说的话,大家想要录下来,想要拍下来,都可以。”
  “其实,我成长环境不太好,虽然算不得糟糕透顶,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就会发现,那些看似跟我很要好的朋友,或团队,其实我都融入不进去,也没有办法被理解,被接纳。这似乎是我的性格导致的。外表光鲜明亮,内心其实很冰凉,很冷漠,但是如此一个矛盾的我,有时候还是渴望着能够拥有一个分享难过的朋友。”
  “可惜一直没有。”
  “我和其他人,貌似关系也还不错,也总会有聊得深的话题,说得很开心。那个时候就会觉得我是不是把我的情绪发泄出去了。但是回到家里,一个人坐着,视线还是会落到小刀上面,脑子里还是会幻想出我自杀的场面。不止一次,也不是一年、一个月、一周。而是几乎每一分,每一秒,但凡我能闲得下来,我能放空自己,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去死。”
  “我曾经真的认真地想过,要不,就那么一了百了吧。”
  “不再去面对现实,不再去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们,不再看他们微笑,不再试图加入,不再背负着千百斤的重担。”
  “我也曾经不止一回地嘲讽过自己。我说,世界上谁不是背负着沉重的包袱,谁又不是一步一步蹒跚着走的。”
  “但是,借用一句话。”
  “悠悠忽忽,既不能觅死,又不能聊生,白发婆娑,犹视息人世。恐一旦溘先朝露,与草木同腐。”
  “我觉得,我实在是太无可救药了。”
  “唯一一个算得上是我亲人的人,还一遍一遍地凌迟我。我且不能够死,我死了,世界上像我一样可怜的人岂不更加孤独。”
  “记得那一天下午,虽然我表现的和往常一样很安静,但某一时刻我突如其来地想要,杀了我自己。”
  “可是就在那个时候,门被敲响了。”
  “呵,”宋汀洲回忆起那个时候,笑起来:“这是不是很巧?他仿佛救世主降世一样。”
  “随着我俩的深入交流,我居然在这个糟烂世界上也多了很多要流连的东西,我慢慢也挖掘出了属于自己的价值,那时候我想,我是应该活着的。”
  “当时我问他,为什么远古的人类无法沟通的时候会想到用声带发声?为什么我们能生出下一代?为什么小孩儿生下来就有意识……似乎人类生下来就是为了去解决这些问题的,有些人能够得到令他们心满意足的答案,功成身退了。可余下的大部分人都在迷茫,所以他们又将这种痛苦传递给下一代。或许我们都该知道,这问题是无解的,人类能够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奇迹了。可是,我们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生与死,又有什么区别。死去,为什么不当作是从惩罚中解脱?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才是为什么往往坏人会活得更久一些。”
  宋汀洲眼神一片温柔,“可他没有给我答案,而是上前拥抱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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