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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君别后(GL百合)——熵增

时间:2021-08-29 11:26:08  作者:熵增
  “楠儿,过来让母后瞧瞧,又长高了呢”。
  她提着小裙子迫不及待地飞奔到母后跟前,却不料被台阶绊倒,撞碎了一架的珍贵玉瓷,母后也未曾责怪她,只将她抱进怀里,轻柔细语,
  “摔疼了吗?”
  明明不疼的,可每次母后问她疼不疼,她总是点头撒谎说疼,因为这样,母后总会给她揉揉手臂和膝盖,母后的手好软,好温暖。
  “母后,儿臣来看你了”,
  “孩儿不孝,让你担心了”,
  “母后,我好想你”。
  “......”
  “公主,快起来吧,地上凉”,
  见她长跪不起,明月又心疼又担忧,公主未使用蒲团,这青石板地冰冷坚硬,她自己都被硌得膝盖生疼,公主那样的千金之躯怎么承受得了?
  “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乎”,
  一旁的了尘大师闭着眼睛,声音不喜不悲,他的身材高大,佛衣鲜艳,眉须尽白,皆是时光流过的痕迹,手上的佛珠未曾停止过,好像命运的轮/盘。
  周楠缓缓起身,向他行了一礼,她听周晟说过,卫珺逝世以后,了尘大师每日都会为她诵经超度,没能陪伴在她身边的为人臣子,是应该万般感激对方。
  当她抬脚迈出殿外时,似乎听见了背后有什么声音,回头望去,那串佛珠散了一地。
  下山时,她遇见了另一位客人,那人穿着杏黄四龙纹袍,亲手提着献馔盒,一步一步踩在雪地里,身后跟着几个婢女和侍卫,只是远远地给他撑着伞,见到周楠,他怔愣了片刻,缓缓才说出两个字,
  ”皇姐“。
  周楠朝他点点头,这白马寺中需要祭拜的仅有一人。
  周桉的命不太好,他的生母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宫女,他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他的存在只是他父皇的一次心血来潮,无关风月,无关感情。他本应该是众多皇子公主中平凡无奇的一个,可母亲却早早将他生了下来,正好赶在华妃诞下二皇子周枫之前,皇后又无子,按照礼制他理所当然成了大周的太子,尽管,他的父皇并不喜欢他,尽管,其它的弟弟妹妹都讨厌他,骂他已故的母亲身份卑微低贱,他是不合适的存在。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羡慕那个埋在母亲怀里欢笑的女孩,父皇甚至会让她坐在肩头,会把她捧在手上逗她笑,那是他遥不可及的幸福。
  他从没想过,像她那样幸福的孩子,会在他受到欺负的时候站出来,她是他的皇姐,她的母后亦是他的母后。
  卫珺怜惜他早早失去了母亲,将他接到身旁抚养,教他认字读书,是了,甚至没有人记得给他选太子少傅少师。
  皇姐被人劫走后,母后终日寝食难安,以泪洗面,他默默陪在她身旁,却阻止不了她的日渐消瘦。
  “皇姐,请留步”,
  周楠闻言停下了脚步,稍稍偏头侧耳,这个年少的玩伴她不讨厌,只是没有那个心情去叙旧。
  “母后生前很想你,她一直念着想再看你一眼”。
  一滴眼泪蓦然融入了雪地,沙哑的声音掩饰不住悲痛,
  “谢谢你代我陪着母后”。
  “嗯”,
  那人转身也红了眼眶。
  司徒彻穿着一件白衣早早立在风雪之中等候,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等侯公主到来,只是周楠每次归来,身子都虚弱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晕倒,这次便应验了。
  公主殿下刚迈上台阶便两眼一黑昏过去了,司徒彻将她稳稳地接住,打横抱起,在明月的指挥下又一次进了公主寝房,没等明月踢她,她就自觉退了出去,乖巧道,
  “明月姐姐,我去给公主送药来”。
  明月的紧张慌乱被她这样安抚下来。
  喂过药后,周楠没多久就醒了,说来也是奇怪,她这段时间竟没有再对明月动过手了,每次醒来都很平静,噩梦也做得少,难不成真是冰糖雪梨的功劳?可师父从未说过它有这样的功效,她看过那副配方,只是普通润肺舒心的草药罢了。
  “公主,求你……日后不要这样了,奴婢都快担心死了”。
  周楠抿唇,笑得有些无奈,身子变成这副模样,她也不想的啊。
  还好,当年她是悄悄离开的那个人,没有把她强行带回京城,眼里划过一抹伤痛,她第一次发病就是在那人身边,可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中了毒,那人又……太过温柔。
  “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宫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不许公主这么说!”
  明月脱口而出,语气很冲,她没有责怪明月的逾矩。
  明月是她从青楼老鸨手上救下来的,这个小姑娘性子又野又倔,宁死不屈。周楠赎回她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此后她一直跟在身边悉心照料,为了护主还跟着决明大师学了些拳脚,在周楠心中,是没有把她当成下人看的。
  “一定可以找到长虹的,公主……公主一定会长命百岁”。
  周楠摇摇头,语气没有了在周晟面前的那份笃定,
  “师父也说过,虽有关于长虹的记载,彩虹也确确实实现世过,但仍然没有人见过真正的长虹,要找到它,难“。
  ”明月,到那时,本宫会给你自由”
  。
  “不要,明月只想跟在公主身边”,
  听见她宛如交代遗言,明月身体一软,瘫跪在地上,几乎要哭出声来。
  “放心,本宫还能撑一段时间,也必须撑一段时间”,
  她扶起明月,语气变得冰冷,
  “母后的死也许有蹊跷”。
  “什么……”
  明月愣在了原地。
  “你还记得太子与本宫说了什么?”
  “他说皇后娘娘一直挂念着公主,想再见公主一眼”。
  “那你可记得母后陵墓在哪?”
  “在……皇后娘娘的故乡,潭州”。
  “嗯,那是去岭南的必经之地”。
  明月恍然,原来太子在暗示公主去皇后陵墓。
  “可……公主,太子的话就一定可信吗?“
  明月匍匐在地上,这样言论皇家之事已经是杀头大罪,可她只愿为自己的主上考虑,
  “太子他对你……”
  周楠知道她要说什么,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心无芥蒂对她,毕竟身为太子该有的都没有,而她,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有了。
  “无论如何,事关母后,本宫要去潭州看一看”。
 
  “将军,你瘦了”,
  许久未见,清风盯着司徒彻看了一圈,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司徒彻有些无奈,她在公主府又是伴读又是厨子,偏房还有一群如狼似虎的恨不得扒了她皮的“情敌”,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能不瘦吗?
  “清风,公主要南下的事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属下……属下忘记了,当时只顾着担心公主她是否会……吃了将军”,
  清风低着头,认错态度良好。
  知道她平时做事不会如此粗心,想必是真的被公主的传闻吓到了才会犯错,司徒彻没有继续责备她,只是半开玩笑道,
  “她是吃了我”。
  清风神色一变,手腕轻转,一把利剑瞬时出鞘,
  “属下去灭了公主府”。
  “慢着”,
  司徒彻出手拦住这个一根筋的暗卫,公主府岂是她想去就可以去的?
  简要解释了一番,这才打消她「灭府」的念头。
  这几天的萝卜汤没白喝,少将军也算琢磨出个味道了,恐怕公主早就看穿了那份假奏折,还有,书房里晚上多准备了一床被子。
  公主,倒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你回客栈收拾收拾,准备随我一起南下”,
  “是“,清风点头应着。
  这趟南下,周晟始终不放心,还是派了一队禁军侍卫跟着,周楠坦然接受,只是旁边的司徒彻有些尴尬,因为那队禁军的统领正是她所谓未婚妻的哥哥,郑丞相家的公子郑容,他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带着探究和疑虑。
  若不是司徒彻万分确定自己的易容没有破绽,她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看穿她的真实身份了,好在没多久,他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公主身上,不得不承认公主身上就是有这种夺人目光的气质,司徒彻那位谦谦君子般的大舅哥也不能免俗。
  在漫天飞雪的帷幕中,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
  队伍中安排了好几辆马车,按理来说,司徒彻这番扮演的小白脸应该好好地待在车内,可她看见马就忍不住心痒,再加上同她一辆马车的人是黑着脸的邱埜,她那颗心早就飞出去了。
  扭捏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克制不住地跑到前面的马车上向公主请求骑马,周楠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是怀疑她会不会从马上摔个狗啃泥。
  “臣若是摔了,不用公主负责的”,
  她眼神乱瞟着队伍里一匹枣红的骏马,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渴望。
  “准”。
  见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飞奔而去,明月不满地撇了撇嘴,
  “这家伙眼光倒是毒辣,挑了最好的马儿,那可是公主你的”。
  周楠的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被对方欢快的情绪感染,窗外那人骑马的背影,还蛮好看。
  司徒彻似是有感应般地回头,情不自禁地回报对方一个大大的笑容,十足一个因得到糖果而心满意足的小孩子。几片羞怯的雪花停靠在她肩头,阳光也适时偏爱她,将源源不断的光芒投射给她,照得她整个人暖洋洋的,充满了少年意气。
  本想再抱怨两句的明月见自家公主笑容清浅,鼓鼓的腮帮一下子泄了气,她家公主似乎很久没有过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第7章 试探
  “贾公子的马骑得不错”,
  同样骑马的郑容对她微微一笑表示称赞,又将马儿放慢速度与她并驾,颇有要跟她闲聊的意味。
  “让大人见笑了,贾某只是喜爱骑马”,
  司徒彻稍稍收敛了一些,也许是在公主府待得太过拘束,才会一闻见新鲜自由的空气便放开了性子。
  郑容轻轻点了点头,侧目凝视着那匹马儿,
  “这马儿是公主的”。
  “是吗?”
  司徒彻有些心不在焉,随口敷衍他,这会儿队伍已经出了京城,看样子今晚得在荒郊野外露宿,她朝周围的树林巡视一圈,层层树影参差错落,黑暗在林中深处涌动,身为将军的本能让她不自觉地想要寻找一处地势较高、平坦开阔的地段安置这些兵马。
  但显然,身旁的侍卫统领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他指着前方不远处仍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天色不早了,为了公主的身体着想,我们就在那里原地休整吧”。
  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随后她点头附和道,
  “赶了一天的路,还真挺累,早些休息也好”。
  林中燃起了许多篝火,侍卫和随从们三五人成群席地而坐,纷纷拿出准备好的干粮,一边吃一边谈笑风生,有了些军营的味道,月光皎皎,银辉黯淡,司徒彻不禁思念起了漠北的父亲和士兵们,那里的生活没有这边舒适富足,但比这里自由随意,是她心之所向。
  若是在军营,她许是已经和清风去林中抓山鸡野兔了,可现下不能,因为她「不会武功」。
  只得求助旁边的侍卫,
  “郑大人,可否劳烦你去这林中……抓只山鸡来,公主体虚,这番出行没带什么补品,我有些担心她的身子”。
  郑容怔了一下,随即点头应下,带了两个侍卫抓鸡去了。
  从马车中拿出瓦罐和一包草药,司徒彻没忘记公主要喝药的事,马车外面都是男子,明月也不方便在天黑之后单独出来为公主熬药。
  等她把药弄好交给明月,又忙不迭杀鸡烤鸡去了,这个郑容还挺细心,多抓了些野禽回来分发下去,大家都有得吃,就会少很多抱怨和不满。
  不一会儿,烤肉的香气弥漫了这片树林,司徒彻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捻出少许的白色粉末,这是她在府中就配置好的调料,赶路时风霜露宿免不了,公主本来就吃的少,加上奔波劳累,怎么受得了?不得不想办法让她多吃一些。
  明月掀起帘子的一角,就见她坐在火旁耐心翻烤手上的山鸡,一脸认真的模样印着火焰的红光倒显得有些温柔,不过——这家伙明明接近公主另有目的,又对公主这么上心,呵,男人的心思……
  见她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时而眯着眼,时而冷笑,周楠放下手中的奏折,好奇道,
  “明月,你怎么了?”
  “这家伙肯定是在打公主你的主意”,明月失口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周楠听了微微一愣,看见不远处火光环绕的修长身影,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笑着摇摇头,明月不知道她的秘密,这样以为也是人之常情。
  司徒彻对马车上的动静一无所知,否则她当真要喊几声冤枉的,照顾公主,一是履行作为伴读的职责,二是感谢对方的不揭穿与帮助,三是……公主这般柔弱的模样勾起了她记忆中的小女孩,那时的她,对小雪花也是无微不至的。
  好在司徒彻的用心没有白费,周楠赏脸多吃了一些,明月虽不齿她的殷勤,对美食还是照单全收。
  夜晚司徒彻未回马车,她倚靠在火边的大树旁闭目养神,邱埜不知何时也从马车下来,还与郑容攀谈上了,似乎在向对方询问路线,这三更半夜的,他还真有闲情逸致。
  正要准备继续休息,听力极好的她立马察觉了林中掠过的风声,不远处的树林惊起一片山雀,她只能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有所反应,这么多的侍卫镇守,想要贸然进攻还是有难度的,况且她知道公主还有暗卫相护。
  马车中的周楠自然也被惊醒,对方这么沉不住气,刚出京城就迫不及待地动手,有些超出她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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