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梦,来,先喝点粥,咱们一会儿慢慢说。”
“阿元,你做的粥真好吃。”我尝了一口,夸完又问她:“你之后再何时回去广阳县?”
“嗯,不回去了,就在这里,你收留我么?”她笑道,梨涡浅浅。
“留啊!我当然愿意留你,阿元你在此住多久都成!”我心头欢快却又担忧,问她:“可是,你若不回去,你家中怎么办?你的夫家……会不会担忧责难于你?”
阿元抹了我唇边粥沫,反问于我:“我不曾嫁人,哪里来的夫家?”
没嫁人?天大的好消息,却难以置信!我仍很惊讶:“可是,你,你的头发……?”
阿元耐心解释:“我没嫁人,尽欢!我没想到这发髻让你误会。你离开后那年我便取消了当时的婚约,后立了女户。二姑母说立了女户便是当家户主,与我梳了这般发髻,以示户主身份。不过,这发髻却不是妇人的发髻,你仔细瞧,妇人是全部挽起,未嫁女户女子却是挽起上半。”
闻言我由惊转喜!大喜过望!雀跃非常!抱着人转了几圈,又问女户是何意?阿元与我解释,说了许多往日之事,我才知阿元已为我独立成一户,这几年她不曾忘了我!
阿元解释完,委屈一句:“尽欢竟不问清,就认定我嫁人了。”
我亦很委屈摇头道:“你不知我去年回广阳县见你时,没分清发髻,又见有一男子替你背药篓,我才,才以为那是你嫁的人……你表嫂也在,我……你明白么?”
“傻瓜,去年你在广阳瞧见的那男子是表嫂的兄长,到二姑母家拜望走动,哪里与我相干了?”说完阿元又惊讶说她可算想明白了——原来那日她觉得我在身边,真的不是她的错觉!难怪我让成广带了那么几句话给她!难怪此回我先是半月不见她,见到后又有几分疏离!
我自然与她解释,说了半晌,互诉了心事,所有芥蒂皆释怀。我知道我一直欢喜着的人,她心中惦记着我,想着念着,亦有三年之久!
我抱着人再也舍不得松开,撒娇耍赖着:“阿元,你以后也不许让别人背你的药篓!特别是男的!”
阿元很好,她满口应下我。
“阿元,你,你愿不愿,愿不愿意和我在一处?”我抓着她的手,紧张得手心沁汗:“我是说,一辈子,一生一世,与我在一起。你愿意么?”
“我愿意,欢欢!”阿元答我时没有半点犹疑,温声而干脆。
“你,你唤我什么?”心如滚沸的水,我又怀疑自己耳朵没听清:“你刚唤我欢欢了?你答应我了!”
“嗯!欢欢。你若喜欢,我便一直这般唤你!”面前的阿元没有半点不耐,温声话音黏稠。
我要人再唤几遍,阿元顺从我,唤了我,吻了我,用行动阐明心意。
“阿元!我太高兴了!”我紧紧抱着她,迫不及待地诉说着欣喜:“我太欢喜了。阿元,我真怕这是个梦,你快咬我一口,我真的不是做梦吧!”
阿元轻咬了一口我的脸颊,我没觉着疼倒是觉着痒痒。嘿,阿元就是这样的,舍不得下口。
两人柔声温语诉着离思别情,我自耍赖撒娇要亲要抱,她也含羞事事顺从。整日里连归元居的小院都不曾出过。
我有好多话要说与她听,阿元则细细听着,我已经放轻松了说我的过往,却仍从阿元的眼底看见了心疼。她听我说着,也与我说这几年的一些她的事,温柔带甜的嗓音,徐徐说着往日的点滴。我知她为我等了这许久,为我这般勇敢,我想,再也舍不下眼前这人了。
思念深重,误会也消,心中只有彼此,只要彼此。
·
情到浓处,软香青丝缠到了一处。
“阿元,我想要你,我想……”我从她脖颈处抬头,附到她耳边颤声与她言语着自己想要的,得了允可心中再无杂念,埋头在那美妙之颈项上探索吻.吮。
身下绸缎丝滑,肌肤烫热,呼吸交错之间,抛开一切顾忌,更深层地推高着温度。羞赧娇怯与她披上一层红蒙,仿若绯玉一般迷人,我听她断续娇唤:“欢欢!欢……欢。”语调停顿处添了几许暧昧,勾动了我的心念。
我吻着她,很小心,唇在她洁白的颈子处流连,她的美我很熟悉,却也久违,三年前便赤裎相待过,只是未曾占有过。
将要去往深处,我抬头去看阿元,见她神色羞赧双颊染上绯云,眸子漾着水雾,映着我,分明情动已极。
温湿的眸子给了我莫大的鼓励,再不顾及,呼吸交错间,喘息深深浅浅,低吟浅呻,听在耳中恍若天籁。
阿元任由我动作,羞赧甜美至极的模样,共达了最美妙的时刻。我爱极了这样的人,只知这样情状使人欲罢不能,什么羞耻尽皆靠边。
阿元娇声中恼骂,我听见了却根本想不了太多,一味感受我想要的美妙。她神色渐缓后,我吻她安慰她,与她熨帖契合……
耳边的乐章由缓转急,时而悠长,时而短促,喘息矜吟,有如天籁仙声。
心爱之绯玉绷紧后舒展……如花在指尖绽放。
至此方休,俯身侧躺到她身边。把人抱到怀里,缓缓让人侧压到自己身上,吻着已浑身无力的女子,我的女子。
……
53、宠坏了她
我满足极了,喜欢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的女子今日成了我的!
原来阿元也这般喜欢我!我乐不可支,心里甜甜蜜蜜,分外舒畅。真心不要再与阿元分开哪怕一点点了,抱阿元让她趴到我身上,瘦瘦的姑娘并不沉,我就想与她贴在一处,亲亲蜜蜜的,不留缝隙。
那么些疼痛的思念落了地。虽仍有好多话想问她,也有好多话想说给她听。嗯,不必急,与她的日子长着哩!
时而亲一亲累得乏力而昏睡的女子,指还想动一动呢,又怜她初回不忍再动,就这般驻留在里头吧,不想出来。
·
*(江文元)
醒来时觉得身子疲软得紧,身下有丝绸般的软垫,睁眼瞧见了熟悉的眉眼,此前的场景一一在脑海闪现。
尽欢她太流.氓了,她,她怎地能那样呢?可自己好欢喜,好欢喜,喜欢被她那般对待。
自己此前叫得……哎呀,太羞人了。脸灼得发烫,身子也渐渐爬满绯红。
自己怎趴在欢欢的身上了?这般压着她会否不适,翻身欲下去,却在轻撑着微动时觉出不适。心头不免微微一恼:流.氓,怎地还在那里,过分!
我欲翻下身去,把那作乱的手拿出来。抬眸却见坏蛋的唇角勾起了,又使坏几下。
“嗯——”
“流.氓,你还弄?”
“阿元,喜不喜欢?嗯?”
我与她两道声音一同响起,一道带着恼羞,一道带着得意与小坏。
尽欢不再使坏了,我想要从她身上下去,她醒来又使坏了,我霎时软了身,只觉她轻轻动动,我忍不得又是哦吟声声。
“欢欢,莫弄了!”虽喜欢,却也受不住她继续。我俩已在床榻上大半日了,此时天都快黑下了。
尽欢听话不再欺负我了,欢喜又得意着说:“阿元,我好欢喜!你是我的了。”
“别!别了。欢欢,你别动,我受不住了。”我被她弄得害怕,太多了,赶紧抓着她的手臂不让她动。
闻言尽欢停下了,手移到我腰腹揉着,心疼与我温言:“嗯!莫怕,我只是替你揉一揉。你还疼不疼?”
这……实在难以启齿,我摇摇头,脸烫极了。
尽欢仍抱着我,我趴久了想平躺些,尽欢依从后,与我道:“阿元,你饿不饿?我看现下许已酉时了,咱俩午膳也没吃,我去给你做些吃的吧?你乐意吃什么?”
“你这坏蛋,非得白日里这般行为。我不饿,不想你走。”
尽欢见我这样黏着她,润润的眸子柔软地瞧着我,搂着我低头咬上面颊,与我温存。清冽温柔的嗓音抚慰我此刻的羞怯:“我不走,哪也不去,就抱着你。”
甜腻半晌后,她紧了怀抱,又问我道:“阿元,你给了我,心里后悔不悔?”
我不知怎地,从她话语中听出几分不安,略斟酌片刻,郑重与她表明我的心意:“傻话!若后悔岂能允你的。之前是我不好,是我胆小不敢与你欢爱。欢欢,你要信自己,也要信我,我心早便给了你,如今身子也给了你,再不会与你分开的。”
身心皆许给你,便再无悔,愿与你余生长久相伴。
尽欢用力点头,在我眼睑印了一吻,道:“我信你,阿元!往日我也不好,那时候,我该多问问你,多与你商量,与你一道面对的。”
“阿元,你再唤我两声,我喜欢听。”尽欢惯爱耍无赖,又要听那呼唤。
“欢欢!”我从她心意,温声软语唤着。
“嗯!”每听到一声,尽欢就会应声。
这般傻傻地我唤着,她应着,十数回后二人方停下。
“好阿元,你真好!这般温柔,我都快觉得一点也不真实了。嘿,还好你是真的。唔,阿元,你这么宠着我,万一我被你宠坏了怎生好?”傻人趁机竭力与我卖乖。
“如何会宠坏?”宠坏了,也是我的。
已被宠坏的人马上欺身而上,唇角勾起,眉眼闪过狡黠,坏坏一笑:“便让你瞧瞧如何是宠坏了。”话音一落便吻住了我。
茶香女儿香,甜甜的津液,软软的唇舌,柔柔的低吟,无一不贪恋。
我无甚气力回应她,也任由她索取一会子。知道身上这人待我不只是温柔,还有疼惜,有深爱。
尽欢得偿所愿了,也知适可而止:“阿元,你且自己躺着歇息会儿,我去烧些热水一会儿我们洗洗。顺便让厨下做些吃的来,你未饿,我却有些饿了。嘿!”
我自然应了。尽欢志得意满地起身穿衣,又有些不舍地吻了我好几回,说了句“真想与你片刻也不分开”,才掖好被角出了卧房。
我已是尽欢的了……
真像做梦一样,尽欢她,那样深情着留恋着过往,我想,再予她一份更好的时光,抚平那些久等几年的伤。尽欢还是,笑着更好看些!我爱她,那摄人心魂的狡黠坏笑。
·
*(应尽欢)
我往锅里添上水,塞了些柴火在灶洞里,去寻府里的丫鬟。今日几处楼子都歇业一日,府里的人多了起来。
三进的府宅,归元居在最里头,二进院住的是些丫鬟与婶子,一进住的是成家村的男子和伙计们。平日里楼里忙,他们大多是酉时过后才归,近期我不甚在状态,府里与千金楼都交由秋云成二伯主理着,自己没去过问多少。
出了归元居没多远,便碰上一个叫清叶的丫头,吩咐她去厨房传话做七八道清淡些的菜送到归元居,点了鱼汤豆腐煲,其余让厨房拿主意。
吩咐完后,我脚步轻快往归元居赶回。
真是片刻也不想离开阿元啊!
烧好了热水提去倒入浴桶里,试好水温,才往卧房去唤自家女人来泡浴。
阿元已睡过一小觉了,看起来并不困,进卧房瞧见人时她便窝在榻上静静躺着,我见着阿元是这副模样——眉眼微弯,梨涡浅笑,看我时的眸光很软。
厚脸皮地扑她身上,盯着她的眼,黏声问:“想我了没?”
阿元抬眸与我对视,那盛着亮光的眸子好熟悉,好久违。我听见她说:“想了,想你!”
闻言我立刻欢喜非常,用被子把人裹着直接就抱了起来,语调高昂得意囔着:“走咯,洗鸳鸯浴去!”
“尽欢,你放下,快放下,我还没穿衣呢!”阿元勾着我的脖子,似被我的行为吓了一跳。又斥我这般行为太不羞了。
我不理她的话反而坏坏笑着道:“穿衣多麻烦,一会子又要脱,浴室就在隔间,几步路,我就这般抱你过去,待会儿直接去洗多好!”
果然是几步路,话音落地,没走几步阿元便被我放进了浴桶。我如她说的确实不羞,自己也在一旁脱衣,口中还道:“阿元,我要与你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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