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拗不过她软语央求,回府后关上主院卧房门,解了裹胸,被伺候着一件件套上软绸里衣,洁白中衣,接着是绯色裙裳。束起的发被女子灵巧重新梳过,俊俏公子变身无双姑娘。
阿元瞧着人,眸光怔愣,半晌痴迷。
我唇角勾起,趋近她搂住腰身,哄诱问:“阿元,夫君美不美?”阿元红脸点头,我为这被美色迷惑的自家女人一时别无他言,轻笑一声吻上她喜欢的颈间……
红绡纱帐翻白浪,几载情思毋多言。
青丝缠缚软玉贴,曲乐噬魂吟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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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后,二人并未启程回江家村,阿元不说那里并无期待之人事,只言阿欢在的地方就很好,她很喜欢上阳郡。我自然随她。
酒楼先行开业,阿元分配自己的时间,巳时至申时在酒楼观摩学习,有时会在后厨看大厨子做菜,有时会去瞧那个奇怪的蒸馏大锅桶。
白日其余时间,则回欢府,照看小豆丁,给很是喜穿她做的衣衫的“父女俩”缝衣纳鞋,晚间自然是与在家的我时时刻刻贴一处,不嫌腻。
我有时更希望自家女人事事问我,不要去操劳那些经营之事。可瞧着阿元兴致勃勃每日面带喜色,也就作罢。我更常做些阿元喜吃的膳食,立志把心爱的女子养肥些,阿元瘦的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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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里,红鸾下过几次邀请,约我去满春园听曲,我辞过多次,家有贤妻我哪敢沾花惹草来酿醋。
这日,又收到邀请,我未去酒楼,小豆丁已启蒙开学,阿元又去了楼里忙活。我这甩手掌柜显得无所事事,搁下茶盏干脆去听听曲也罢。
红鸾这里有明前茶,是我赠的。
不过今日不想喝茶,想喝点曲水春。赏花时品茗,听曲时饮酒,我以为这样子比较风雅。
悠扬婉转的曲子,一曲一曲从十三弦上浮跃而出,真是舒适极了。陷入乐曲中的我在想:可惜阿元未在家,真想带阿元也听听这美妙乐声。
红鸾弹了几曲,瞧见我如痴如醉,抿唇掩笑。
时间过得快,几曲罢,我问时辰,得知已至申时,便与红鸾告别归家。红鸾留人不住,只得嘱咐我有空来听曲,何时过来她都是能弹上几曲的。我笑而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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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将至,我问过阿元是否想去栎山看看采茶。阿元欣然与我携手而往。
栎山木屋有成家婶子打点,很是干净。木板床上铺了软垫,二人在山里住下。
成家姑娘小伙们爬树采茶,婶子们炒茶,我则牵着人四处转转,有时阿元也盯着炒茶,为繁复的工序惊叹,也为我这“奇思妙想”赞叹,我装高深说曾受“高人指点”。
回归山林的十数日,我很放松,只因阿元时时刻刻在身边,我又能时时刻刻瞧见那幽蓝眸子,趁人不注意吻上那瓷盅梨涡。惹得心爱的人羞红了脸颊。
几排木屋都挨得近,尽管我二人住的小木屋稍微偏高偏远一些,阿元仍是觉得不甚僻蔽,夜里不肯让我胡来。磨人未果,我有时干脆扒光与她厮.磨,引她生欲,逼她发声。阿元说恨不能把我丢回郡城去。
这夜,阿元实在被我缠得无法,气气着命我趴在床上,不准我那润湿的眸子盯着她瞧。
阿元只是不知,她完完全全被玉脊项背诱得难以自拔,不等我如何,她便趴在人背上舔吮我的后颈,在我微凹的玉脊上沦陷而下。
春夜木屋忽而燥热,我被她磨得心痒难耐,趾头都蜷了起来,要翻身时被拍了几下臀肉,耳边哼声“阿欢若是要动,分房十日”。火烧火灼,我抓着软枕的手都快无力了,阿元除了摸摸亲亲,愣是没有下一步。
“好夫人,你让我来吧,我快被你磨疯了。”
“不许说话,别动。”啪的一下拍那后软臀上。
“……”眼泪都憋出来,浇不灭我的心火。
只觉似乎阿元每拍那上时,身子就会轻微抖一抖,全身更红上几分,阿元爱上这样的感觉,咬我之余时时揉弄拍我后腰臀肉。
一夜折腾,未能褪去胸中火灼,我分外不满,嘴巴嘟得能挂上油壶,眸里全是怨念,时不时负气哼两声。
阿元倒不睬我这处,装作不知。被我闹得狠了,会坏声说:“呵,看你还折腾不?”
我果然消停了些时日,在山间乖乖陪人看茶采茶,会细细与她讲茶。
春共山中采,香宜竹里煎。
香分花上露,水吸石中泉。
阿元听得很沉醉,学得认真。倒出老头儿时常灌输给我的茶文化,三不五时会冒出几句诗词,哄得好学的心爱女子定定崇拜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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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那日,二人去到山顶,寻了一处平坦地,向着江家村所在方向遥祭江父。
我随着阿元一道跪下了,规矩磕了三个头,阿元话不多,起身后拉我起来了。我嘿嘿笑罢,对她道:“阿元你说,你爹爹若知我俩之事,会不会同意你嫁与我?”
阿元面色微变,摇头低语:“恐怕不会同意。”
“嘿,阿元,爹爹定会同意的。”我很是乐观,牵她手笑说,“父母的爱,远比我们感受到的还要深重。阿元,你可要相信你爹爹对你的宠爱,相信他在天之灵更愿见你一生喜乐,幸福无忧。你也要信我,信我会全心全意让你幸福。信我么?阿元。”
她趴我肩头嗯声答话,眸里盈满水雾,道:“我信。”
“不太敢信爹爹会同意,但信你,你我二人在一处,那种暖心的窝心的融融意动,便是幸福的话,阿欢,我也愿许你余生,予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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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过后,阿元领着要吃野山菌的“大孩子”我,漫山寻可食菌菇。
二人腰间各系着一只小竹筐子,林间忽而响起我的大笑来。
“作甚又忽然笑,傻兮兮的。”阿元懒得回头看我,伸手采了一朵枞树菇。
“采蘑菇的小姑娘!嘿,阿元,你在这山林,像个小精灵似的,又可爱又俏丽,你家阿欢的心都被你这妖精给抓走了。”
闻言阿元手一顿,眉挑了一挑,轻斥:“我要是山林精怪,就把你这不着调之人先给吃了,省得日日听你在耳边说胡话,叫人听见当如何?”
“此山你家夫君早买下了,成家人不是在采茶么,哪有其他人来?就算被人听见了,难道还不许人对心上人表白几句了么?”说话间我靠近她,一把搂住人附耳与她说:“晚上让你吃……”
采蘑菇的姑娘早已能听懂我诸如此类的黄话,气得揪上我耳朵拧了半圈,跺跺脚去寻菌子,再不搭理我这只会在她身边捣乱之人。
半日就采满两小筐子,枞树菇肉滑味鲜,我最是喜爱。
下午时阿元便在灶台起锅煮了大锅的山鸡菌汤,分与成家村人食些。枞树菇子留了一大捧,单独起了小砂锅,炖了一锅子。
我寻了木屋前一块宽阔山石,搬了砂锅,带上两副竹的碗筷勺,与阿元享受着山风拂面共食的美好。
好吃得眯起了眼,我不住地呼着气赞叹:“真是人间美味!话说‘世间唯有美食不可辜负’,诚不我欺啊!阿元,你手艺太棒了,我的胃都被你养娇了,以后是吃不了别的不好吃的膳食了,你可要给我做一辈子的吃食。”
嗯,只要你愿意。她说。
阿元也觉美味得很,她甚是喜欢瞧我吃东西,说我用膳时眯眼的模样,她很喜欢。不过也只是夜里偷偷在我耳边与我耳语。
阿元已过了廿一生辰了,如今与我在一处,仍是会羞。我倒是格外喜爱她娇羞着在耳边,被我哄诱着说些我爱听的话。她多数会依着我,把我……当个孩子一样,宠得要上天了。
阿元白日时还说:世间美食不可辜负么,阿欢可真是,……呵,真是可爱得紧。
我告诉她:世间不止美食不可辜负,还有一样也不能辜负。
阿元扑闪着眼问我,是什么?
我吻上她,吻得她瘫软无力后,告诉她——
世间美女亦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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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千里传家书
立夏未至,我便被小媳妇儿赶去濯县与青阳。
只因杜如川一次次来禀告濯县青阳数次遣人来信,那里清酒售卖一空,酿造与蒸馏不及,积压许多订单,供不应求已出了些乱子。
我可不想离开阿元,吩咐杜如川随意就好,有卖就卖,做不及便别接那些,钱是挣不完的,人生及时行乐比较重要!
杜如川愁的头发都要白了,他道若不是他夫人如今身子好了许多,又怀有身孕,他都愿自己跑去盯着了,挣银子哪里嫌多的?说我真是心大。几回被我推脱后,杜如川竟然跑去告诉阿元,让小媳妇儿劝我花些精力在外郡的商事上。
于是,小媳妇儿没说几句,我便乖乖收拾了衣物,听话做些正经事去。
出发时,我仍不乐意,嘟着嘴爬上马车,幽幽怨怨瞧着送我出门的女人,内心堪比深闺怨妇,哀怨嘟囔:“你竟舍得我出那么远的门?”
阿元道她自然舍不得我,还说要跟我一道去,那可不行,我当即拒绝了。我可舍不得小媳妇儿跟我受颠簸,告诉她府里需夫人照料,上阳郡的楼子也需夫人看顾。阿元钻进马车,关好车帘车窗,与我温存些许,又嘱咐了好多句注意身子,注意歇息。
俨然是我最最贤惠的好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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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尽欢后,我便渐渐转移精力在几处楼里。
近半年的学习与观摩,于商事上,我已明白了七八分。知晓尽欢经营的几处楼子,都很不错。
尽欢茶楼的生意很纯粹,多为富贵人家书生公子、千金小姐们品茗谈天之所,烟火气都掩去了些。周诚业很称职,迎客待人打理得井井有条。
酒楼自不必说,杜如川本身便是经营这个的,加上尽欢推出的那些锅仔,铁板,蒸糕,凉菜等此间独一份的菜肴,食客从早到晚络绎不绝。清酒转入尽欢酒坊后,酒坊生意也蒸蒸日上。
茶酒我完全不甚忧心,只是千金楼,看账本,我亦是发现去除成本后,几乎不剩几分盈余。
秋云是个很尽心的掌柜,自我主理欢府中事务后,清越顶上了内府杂事主管,秋云便将全部心神都花在打理千金楼上。
尽欢如同甩手掌柜,不甚管楼里是否盈利,她对我说过,“为广大女子们谋些福利,再说千金楼全靠当日卖粮赚得,取之于民,便回报于民吧。”
这类事,我向来听她。不过,我知她性子大大咧咧的,我虽不如尽欢善贾,却懂如何持家。
秋云再一次与我无奈叹息诉说时,我便拢聚心思,日日在千金楼待着,学习与查看。
旬月余,我与秋云商议出几道改善意见:
其一,在牌楼与内楼之间建一道照壁,将牌楼与内楼分隔开。男子小厮等可在牌楼等候自家夫人小姐,也供茶点吃食等。内楼仍是女子专门的会所。
其二,女子私物与保养等那处园子里,设一处医药小馆,我懂些医理,之前拜了徐大夫学了两年多妇科,能为闺阁女子们瞧些私病。总能为尽欢的生意帮点小忙。
其三,女子客舍那边还是分等次,六排客舍分三处为普通客舍,两处中等客舍,一处为雅园接待富贵女客。我发现少有极富贵的女客住千金楼,着成俊去查问方知,富贵女客忧心价格低廉条件差,多选贵些的客栈或驿馆下榻。为此做这般调整。
其四,听曲说书休闲改到一个园子里,单出的那园子稍作改建,建为四季园,按季节分别布置为租园子宴客聚饮赏花的处所。……
一番商讨后,秋云也觉甚好,道夫人比欢歌想得周到。我赧然,这些,大多都是阿欢教我的,她只是心思没花在千金楼上而已。是我,耽搁了她……
见秋云也同意,我当下去阿欢更衣歇息的小园里,提笔写封书信给她。
“阿欢见信如晤,近来一切可顺?我与秋云商议千金楼略作整改,……阿欢可觉妥当?”
修修改改几遍后,我方仔细地誊写一份完好的家信出来。字迹干后,忖了一息,又在信末添上几句。一写罢便脸一热,快速卷起来塞到竹筒里,拿去着成俊遣人给阿欢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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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阳郡时,我白日里总是很忙,酿造什么的我帮不上忙,又添买了几十人手,敲敲打打地改造锅炉,加快提纯蒸馏进程。其他的便是在售卖方式上做些调整。
夜里孤枕有些难眠,连日的思念折磨得我都快忍不住,差点就要不管不顾,奔回去见我心爱的女子。我与她分开快一月了,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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