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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谎言拥抱你(近代现代)——梨斯坦

时间:2021-09-05 13:36:08  作者:梨斯坦
  “——这是华恒集团的小施总,施清沛。”
  周遭喧嚣潮退而去,庄昊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像开山的重炮一样炸过来,炸得盛时心头砰砰直跳。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如平常一般,矜持疏远地略一颔首打个招呼,叫声“施总好”。楚云帆给他解围,主动热情地伸手跟施清沛握手:“施总好,我可是跟您手下品牌与公关部门约过您好几次采访呢,次次碰壁,今天可算见到本人了呢,能允许我抓紧机会跟本人约个采访吗……”
  华恒集团……施清沛……
  清远的哥哥……
  尽管知道施家兄弟不亲近,施清沛大概率也不知道施清远那些破事,盛时还是心突突跳了好几下。夏夜空气炎热,他没来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靠咬紧牙关,才能制止住自己战栗失态。
  砰的一声,今夜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开来,炸得人们纷纷仰头看。
  盛时茫然地环顾四周,夜色深沉,度假村灯光璀璨,食物精美,人人衣香鬓影,音乐声,欢笑声,一切一切就像是电影里那种上流社会的派对,精致而奢华。
  而落在盛时眼里,惊得他冷汗直流,连带着周遭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在欢呼和鼓掌声中,人群分开一条道,工作人员推着一个五层高的蛋糕从人群中走过来,庄晏西装革履地跟在后面,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有爱闹的朋友怪叫着摇晃起泡酒,砰地开瓶,酒花雨似地喷出来,人们善意地笑着起哄,空气中酒香四溢。
  盛时躲在人群深处默默地看着。片刻之后,他实在忍受不住那种奢华而压迫的窒息感,再多呆一秒,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举动来——可能会毁了庄晏的生日。
  他匆匆忙忙给庄晏发了条信息:“太吵了,我先回去了。”
  然后逃也似地离开。
 
 
第33章 
  回家之后,盛时开了一瓶红酒。
  客厅的空调开到24℃,有些低,不过温度低一点有利于头脑冷静,刚从生日宴会现场回到家里,盛时直接冲进房间,抽出行李箱,匆匆往进扔了两件衣服,才反应过来,施清沛应该不认识自己。
  全身的力气霎时被抽空。东西扔在地上,他懒得收拾,在原地愣了几秒钟,去饭厅开酒。
  其实在生日宴上他就喝了好几杯了,庄晏过生日,开了不少好酒,他一时贪馋,每种都尝了尝,此时有些上头。
  盛时微微闭眼。庄家和施家有些生意往来、人情应酬不稀奇,施清远与施清沛也没什么感情,但他就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理论上,他应该尽量避免一切跟华恒打交道的可能,但……难道要再一次这么狼狈地逃走吗?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在这座房子里住了没多久,他发觉自己在逐渐习惯这个地方,熟悉同一屋檐下有另一个会呼吸、有温度的生物,而这个生物还觊觎着他的美色,笨拙地弄出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撩人桥段来。
  ……太不应该了。他默默想。
  庄晏在众人的欢呼中吹灭了蜡烛。头顶烟花在燃放,他习惯性地在人群中搜索盛时的身影,却找不到。好不容易摆脱一轮又一轮的寒暄,掏出手机,微微愣怔。
  然后马上叫司机开车送他回家。
  一路上庄晏都在气势汹汹地准备说辞,准备把最近一段时间盛时阴晴躲闪的状态算个总账。
  开门却愣住了,客厅暗着,饭厅亮着,盛时还穿着去参加宴会的那身衣服,独自在餐桌旁坐着,还开了瓶酒。
  他大概心情不是很好,也喝了不少,抬眼时,那双平日里平静无澜的眼格外亮,深处氤氲着微醉的水汽,白瓷一样的脸有些泛红,薄唇微张,就这样撑着头看过来。
  有熊熊烈火从庄晏胸膛烧起来,烧得他口干舌燥。他抬手扯掉领带,刚走到主编,目光一转,落在饭桌上的药盒上——布洛芬缓释胶囊?
  盛时胃不好,但似乎也没法正儿八经治,上次在并州时医生就说了,没法治,只能靠养。为了伺候盛时这胃,庄晏变着方地控制他抽烟、喝酒和吃刺激性食物。
  但他自己不怎么上心,只要没疼到满地打滚,一般就靠布洛芬解决,手边抓起什么就拿什么服药,庄晏就抓到过他就着咖啡、橙汁和苏打水喝药。
  ……这货不会是拿红酒服的药吧?庄晏狐疑地打量他。
  憋了一路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胃疼了?”他问。轻车熟路地推开盛时房间的门去找药,他的胃药就摆在床头柜上。
  五秒钟后,庄晏“砰”地推开门,房门被摔在墙上又大力弹回去,他大步地走到盛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收拾箱子干什么?”
  盛时放下酒杯,避开庄晏眼神。“我想……我还是搬出去比较好。”
  “你说什么?”庄晏眯眼,怒气值逐步积累。
  盛时沉默了几秒,站起来,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说:“我说,这几天我找好房子就搬出去。”
  “为什么?两个月还没到期,你以为住酒店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庄晏手撑在桌上,极具压迫性地把他逼在角落。
  “你已经别扭一下午加一晚上了,谁惹你了?你能不能有话直接说,别老藏着掖着让人猜还动不动搞离家出走这一套?”
  “不是离家出走。”盛时抓住字眼。“我在你这儿住,你也不方便,我也不方便。”
  “我不方便什么?”庄晏抬手,用力拧过他的下颌,迫使他看着自己,“你又不方便什么?嗯?”
  那种压迫感太强了,就像一头亟待进攻的雄兽审视着自己的猎物。盛时皱眉,抬手想推开他掐着自己手,竟然推不动。“不方便咱俩各自工作社交谈恋爱,行了吧?你腿也好了,不用人再照顾了……”
  “你在吃楚云帆的醋?”庄晏眯起了眼,“我妈随口一说,你上心了?”
  盛时紧闭着牙关,脸上肌肉微微颤抖。
  虽然跑题跑得有点远,但庄晏这么一说,倒也惹出来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来。
  他怎么能不上心呢,楚云帆,有个当教授的生父和当画家的生母,还有个开画廊的继父。家庭背景在那儿摆着,人美能干,跟庄晏相识多年,庄晏的父母也很喜欢……
  “你是不是有毛病?吃她的醋?”
  就算不是楚云帆,也会有下一个,下下一个,更适合庄晏、更符合庄晏父母期待的女孩出现……
  “到底为什么?你就不能说句实话?还影响你社交,你有社交么?”
  人正气、家风好。他一点都不觉得庄晏父母条件苛刻,相反,这大概可以算得上豪门父母最底限的要求了。可是偏偏就这点,他没法坦然。
  那些他无法抹去的过往,如脏水浸了一身,他洗不掉。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剥去画皮,露出那些他不想面对、又无可逃避的污浊痕迹来。
  被包养、收受贿赂、炮制假新闻……庄晏虽然对圈里同行那些不太规矩的行为比较宽容,但他看得出来,庄晏其实是很不屑的。
  宋溪说得没错,这些行为,跟跑个发布会收个几百块车马费,不是一个性质。
  一旦这些过往被翻出来,庄晏会怎么看他呢?
  “你是喜欢我的吧,盛时。”庄晏轻声说,“为什么就不敢承认呢?你但凡坦诚点,咱俩都能省很多麻烦。”
  温度在两人的鼻息中急剧升高,盛时垂着眼,抵在庄晏腕上的手微微颤抖,他紧紧地咬着牙关,阻挡着那个“是”从自己的胸腔深处挣出来。
  “问你话呢?”庄晏强硬地抬着他的下颌,下一秒,他干脆不等盛时的回答,嘴唇轻轻覆上了他的唇角。
  盛时撑在桌上的手猛地一抖,大脑一片空白,胸腔里万朵烟花砰砰炸裂,炸得他浑浑噩噩,不辨南北。人在虚空中浮沉、旋转,他猝然伸手想抓住些什么,手刚一抬起,就被庄晏握在掌心里。灼热与灼热相撞,猛烈地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盛时……”庄晏中了咒一样叫着他的名字,鼻尖在他脸上摩挲;“盛时,”嘴唇寻觅着他的嘴唇;“盛时。”灼热回应着他的灼热。
  庄晏热烈而虔诚地亲吻着他的唇,与他额头相抵。“为什么不承认喜欢我?嗯?说你喜欢我。”
  “我……”
  “说!”庄晏猛地将他拉向自己。指尖探入衣下,触到盛时精瘦的腰身。他的腰很细,好像用力一勒就能折断,两人皮肤方一接触,盛时猛地颤栗起来。
  “你就是喜欢我的对吧,你想跟人好,你想去跟人交朋友,想去爱的,对吗?”庄晏急促地喘息,“爱我吧,好吗?爱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虔诚的祈求。真的很奇怪,无论在外形、体力还是性格上,盛时并不是一个很具有压迫性或攻击性的人,但他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他就那么冷淡地、遥远地站在那儿,就像个谁也无法攻克的堡垒,谁也无法摘下的神像,想拿下他的人,最终只能跪倒在他脚下,乞求他施与一点爱。
  盛时用了极大的忍耐力将头偏开,上半身微微后仰,将两人紧贴着的身躯拉开些距离,抬起另一只手,软绵绵地给了庄晏一耳光。
  愣了一秒后,他突然扣住庄晏的后脑,用力地回吻了回去。
  “……算了吧……算了吧。为什么要抗拒呢……”他混乱地想,身体止不住地发着抖。“就再放任一次,就再疯狂一次,就,再软弱一次。”
  庄晏用仅剩的理智将盛时带离桌边,一把将他甩在宽大的沙发里。哆哆嗦嗦地将他的衣衫推上去,用力地把他的手按陷在沙发垫子上,膝盖强硬地挤进他的膝间。
  “去他妈的吧。”庄晏破罐子破摔地想。他的鼻息在盛时颈间逡巡,那优美的脖颈因难耐而抻直,露出脆弱的喉结。
  他不是盛时,擅长抽丝剥茧,他也不是楚云帆,擅长步步为营。他已经忍耐太久了,在盛时这个小心翼翼的壳子外面观察太久了,久到没有耐心再去等,久到他恨不得立马扒下他那层冷淡疏远的面具。
  那些讳莫如深,那些欲言又止,那个寓意不明的纹身,那盒根本不符合盛时消费习惯的奢侈品,那些奇奇怪怪的忌讳:不合影,不参与同行聚餐,甚至不去领奖;对采访对象莫名其妙的敌意,不能问,不能提。
  他恨不得能杀了他、拆掉他、刺穿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从那副美丽而疏远的皮囊下面,挖出无数隐秘的真相,一点似有若无的真心。
  “你跟楚云帆挺心照不宣是吧?你俩密谋啥呢?我不问你就当我不知道?”
  “你很早就开始喜欢我了对吧?你躲什么?嗯?不敢跟我一起出差,还把宋溪推出来当挡箭牌?”
  “你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盛时此时就是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声音到嘴边全部破碎掉。包裹在掺杂着红酒、烟草,还有一点点男士香水的尾调的气息中,混乱着,爆炸着,这是庄晏的气息,庄晏的味道,庄晏的结界。他逃不掉,每一次挣扎,都会让庄晏掐着腰按回来,确切地说,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蛊惑着他,停下吧,沉沦吧,不要躲,不要跑,不要逃。
  庄晏的确没什么经验,不得章法,费了半天劲,只是哆哆嗦嗦地解开了盛时西裤的扣子。
  (╮(╯▽╰)╭)
  人真的是一步都不能退,一点都不能软弱的。稍一犹豫,心里那座反复锤炼加固的堤坝就在洪流的冲撞中,大段大段地垮塌,山崩地裂一样无可躲避,在庄晏燎原之火的攻势之下,纷纷扬扬地烧成了粉灰。
  “你真好。”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剧烈的喘息和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庄晏迷恋地抚摸着他的脸颊颈侧,“又好看,人又好。你不知道我……”
  他说不下去了,又去寻盛时的唇,盛时闭着眼,默默地把头往他怀里埋了埋,让那个吻轻轻错落在额头上。
 
 
第34章 
  本想装体力不支避免跟庄晏交流,没想到一不留神就真睡了过去。等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盛时恍惚了一下,认出这是庄晏家主卧,他身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穿了件庄晏的短袖睡衣,腰间还搭着一只手。背后有一大只可能还没醒,贴着他,在他背上喷着温热的气息。
  贴墙的柜子上摆着一柜的相机、镜头,静默地耀武扬威着,好像在询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
  盛时无声地叹口气,轻轻挪开腰间庄晏的手,想要下床去。人刚一坐起来,那只手又不知死活地缠上来,一把将他拉回到怀里,还翻了个个儿,两人面对面。
  “醒了?”庄晏眼睛都没睁开,带着睡意懒洋洋地问。
  盛时不说话,咬牙要挣脱他的怀抱,却被牢牢地压在怀里。
  “别动。”庄晏轻轻在他额头上啄了一下,“爽吗?”
  这家伙居然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跟他讨论体验问题,熟稔得好像自己天生是个弯的,全然忘了前一天完事儿之后把头埋在盛时肩窝里,无声地淌了一二三四滴泪水。
  他就是个要啥有啥的少爷,从来都只是别人追他的份儿,除了毕业没能如愿去非洲,盛时大概是他第二个久攻不克的堡垒。
  迷恋,徘徊,求而不得,可望不可即。这些都时时挑拨着他的征服欲,他急躁地试图推进两人的关系,渴望得到盛时的首肯和认同,期待着解开盛时这道难题。
  眼泪一触到盛时的肩,盛时的心就软得提不起来。明明自己才是被动和一直拒绝的那个人,但庄晏委屈的抽噎,让他莫名地觉得……是他引诱了这个纯情而真挚的青年。
  一觉醒来,盛时发现,这完全是错觉。
  庄晏突然睁开眼睛,认真地看着盛时,窗帘缝里透入一丝光打在他侧脸上,给那张英气的脸笼上了一层深邃的温柔。
  “看什么……”盛时微微偏开脸。
  “咱俩现在算啥关系?”
  盛时努力维持着波澜不惊,“你想咱俩什么关系,咱俩就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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