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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鸟偷走当老婆这件事(玄幻灵异)——宁世久

时间:2021-09-06 10:23:22  作者:宁世久
  《大荒山水图》名号太响,实在藏不住,于是有一天顾途带着妻子进了一趟城,回来后说将绣卷卖掉了。
  顾家庄很多人家,暗中都猜测顾途家根本没卖掉。
  但不管卖掉还是没卖掉,顾王氏都不会再将《大荒山水图》拿出来给人借阅了。
  现在,过了如此兵荒马乱的两天后,再见到这幅《大荒山水图》,让她们不知为何眼前一热。
  之前还想用这幅绣卷和“渡船使者”行贿的顾泉,更是吃惊。
  他从风言风语中知道,家里有一幅价值百两的绣卷,却不知道,这幅绣卷已让他父亲带了出去。
  《大荒山水图》在微微发光。
  片刻,光亮散发开来,便是在这白日,也映出了在场十来人的影子。
  ……等等,好像还多出了不少影子?
  很久不见,但依然熟悉的半透明人影,在光辉中一闪而过。等亮度降低些许,人们终于能看清轮廓时,却不见先前隐约的人影,之间超市的地面几乎叫一种春末常见的紫蓝色小花铺满了。
  想将《大荒山水图》里顾途魂灵唤出来的阿晕:“?”
  糟糕,脑子里还在想刚刚那个,一不留神失误了。
  朝霜在他身后低哑地笑出来,笑到一半变成沉甸甸的咳声。
  阿晕回过头,就看到他蹙眉按住胸口。
  一时间,年轻鹓雏心里什么念头都没有了,辅助朝霜就将灵力渡入。
  大司命不知为何哼了一声,却看出东皇太一的灵力似乎对李朝霜有好处,没有打扰,只从阿晕没空的手上,抽走绣卷。
  论对魂灵的了解,寿夭之神比春神要高出许多,她腕上金镯叮叮当当响,突然寒冷下来的风中,几个身影浮现出来。
  在画中探知外面的情况,顾途这书生并不会做这种事。不知怎么将东皇陛下送出去后,他就一直在不周山布满冰凌的休息地上渡步。好不容易感到召唤,召唤到一半力道却消失了,他慌张地握紧信纸,都没注意上面自己已经揉皱。
  好在第二次召唤很快到来,顾途紧张地冲进去。
  脚下轻飘飘地一空,尚未睁开眼,他就听到熟悉的水浪声。
  湘江的水浪声。
  顾途隐隐感到了什么,果然,睁开眼后,慧娘眼带泪花的模样,就映在了他眸中。
  夫妻二人,相顾无言。
  上次见面,顾途还壮志踌躇,王慧送别时有未尽之意,却没有多说什么。
  她比任何人都知晓,自家丈夫是个多闲不住的人,实际上,要不是得照顾小泉,她自己也是个坐不住的人。
  年纪尚幼的顾泉不懂分别,只想随父亲一同出去玩耍。婆婆抱住这孩子痛哭,公公看天看地地咬住烟枪,王慧趁这个机会,将裹在绢布里的《大荒山水图》递到顾途手里。
  顾途笑着转身,提着包裹上了牛车。
  就和过去离家去游历,一模一样。
  以至于王慧就算知晓这回比过去危险许多,依然忍不住想象他如果过去那样,风尘仆仆回来的模样。
  “慧娘,”顾途终于开口,“是我对不住你。”
  “闭嘴吧你,”王慧用袖子擦干眼泪,用力喝道,“反正这话你就是说说而已。”
  “慧娘……”
  “如果遇到更好的人,我不会给你守节的!反正我已经——”
  再度回忆起昨晚屈辱的遭遇,女子泣不成声。
  顾途就是在这个时候,将她虚虚环住。
  “那种事有甚么重要的!”他也焦急喊道,“如果以后还有人好好对你,我也会很开心……”
  话是这么说,顾途脸上并没有多少开心的模样。
  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往后依然是自己让慧娘开心。
  但这已经做不到了。
  “慧娘,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要长命百岁。”
  顾途咬牙道,又环住呆愣愣站在一边的顾泉:“小泉已经是男子汉了,好好照顾你娘。”
  根本不是男子汉,也就八岁的顾泉,之前看着这说是熟悉,其实陌生的男人,一直咬着嘴唇。
  听到这句话,他嘴巴才开合几下,喊出了那个字。
  “爹……”
  顾泉想抱住顾途,却怎么用力都抱了个空。
  “爹,你不要走……呜!”
  秃毛细犬蠢蛋,从李朝霜怀里跳下,在这一家三口脚边绕来绕去。
  顾途反而后退了一步,离开画中后,他终于感到那种缺少了什么的虚弱。
  若非乘玄云为灵车的大司命支撑住他们,恐怕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吧。
  顾途又后退两步,三步。
  周围,同样与自己妻子相聚的其他魂灵,隐隐感到了什么,同样抽身后退。
  死人与活人再次相望,每个人眼里都是恋恋不舍。
  以为再也无法和自家丈夫见面的马氏,至此发出了长长一声啜泣。
  方才离开绣卷的可不止他们几个,并不是所有幸存的顾家庄女子都见到了家人。没见到家人的两个,就见绣卷中飞出无数荧光点点,便是在这刚过晌午的时刻,依然在阳光中清晰可辨。
  这些荧光落向整个楚州大地,或许还会有更远的地方。
  今夜,会有多少人在黑暗中对着冰凉的枕头哭泣呢?
  想到这里,虽然没有见到家人最后一面,但她二人心里,似乎也放下了一些什么。
  漫天荧光重新收回,却是没有回到绣卷中,而是落入大司命身后的滚滚黑云,于其中若隐若现地闪烁起来,就像是一枚枚从河水中捞出来,清洗干净,所以显得晶莹剔透的星子。
  认出大司命的众人,向她深深行礼,大司命点点头,却没有立刻带这些羸弱不堪的魂灵离开,而是看向李朝霜。
  李朝霜在和阿晕咬耳朵。
  “我要是死了,你会怎么想呢?”
  这好像是随便说出的话,却让阿晕和大司命都一个激灵。
  李朝霜下一刻就让阿晕抱住了,他们之间其实已有许多亲密之举,但抱得这么紧还是第一次。
  阿晕从未这么焦急地确认过:
  “朝霜不会离我而去的对吧!”
  “啊,哈哈。”
  李朝霜对此的回答,是同样抱住了他的小鸟儿。
  在阿晕还想说什么前,他转过身,对阿晕介绍道:
  “你还不认识吧?这是现任大司命,等她卸了妆,你可以唤她李朝露。”
  “李家人,朝露……”这相似感,也不是阿晕能够忽略过去的了。
  不过,大司命身上并没有羽族的气息,所以刚才阿晕还因为想这是不是偶然而走神。
  自离开三岛十洲后,朝霜身上本来很飘渺的羽族气息,已逐渐沉积浓郁起来,比一开始厚了许多。
  有这作证明,阿晕绝不认为自己搞错哪里了。哪怕大司命与朝霜相貌过于相似。
  直到听到朝露这与朝霜过于相似的名字,他才意识到,其中好像有什么原因在?
  朝霜好像看出了他的困惑,笑道:“我姑且也算是上任大司命养大的,上任大司命你知道是谁吗?”
  姑且算是上任大司命养大?
  大司命听着感到奇怪。
  这个说法并没有错,姑且这个词,是针对阿兄十岁前并不在三岛十洲来讲的吧。
  但大司命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阿晕则无端感到轻松些许。
  因为是李家人养大,所以化形后样貌才朝李家人靠拢,原来是这样啊。
  “我知道上任大司命,”阿晕道,他也不是什么常识都没有的,“她叫李春晖对吧?我知道,她和剑阁之主育有一子,是叫——”
  阿晕神色阴沉了一点。
  “谢崔嵬,对吧?”
  “嗯,是叫这个名字没错。”
  李朝霜表情毫无变化地微笑道。
  大司命:“……”
  大司命:“?”
  她不明所以地看过来,对阿晕道:“你——”
  乘风太保就在此刻出现了,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大司命回头听乘风太保来意,不知道她阿兄暗地里松了口气。
  这时候,从大司命那里接过《大荒山水图》的王慧,向他们走过来。
  “两位恩公,”她行万福道,“这一路恩情无以为报,请二位将这幅绣卷收下。”
  “哎?”阿晕一愣,“这是你丈夫留给你的念想吧?还是你自己留着好了。”
  “只是自家手艺而已,外子书信在家中一直保存得很好,即便昨晚……应该还在那里。我想睹物思人,再绣一副就好了,”王慧说,她眼角现在依然泛着肿胀淡红,“其实两位恩情,并不是这一副绣卷就能回报的,但咱们顾家庄所有人如今都身无长物,只能拿出这个。
  “‘两位往后若有事情,请随意差遣我们顾家人’若只给出这种承诺,就心安理得放下这救命之恩,妾身会看不起自己的。”
  王慧道,顿了顿,又行了个万福,转口道:
  “况且,这幅绣卷已不是凡物了吧。在妾身手里,只会遭祸。还请两位,将它收下。”
  她身后,众顾家庄人同样行礼。
  “我,我记得娘有在上面绣上爹说的不周山那条路,”顾泉也补充道,“恩公是想去不周山的吧?拿拿上这个正好。”
  李朝霜一愣。
  他以为只能再找二十年前那只队伍还有没有其他人活着,没想到还是拿到了地图。
  意外之喜让李朝霜说不出推脱的话,只能向这些人回礼。
  那边,大司命已听完乘风太保带来的消息。
  李朝霜扯了扯阿晕的袖子。
  年轻鹓雏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向顾家庄众人道谢后,迅速化为原形。
  “嗯?”
  刚想同阿兄说回家的大司命,就看到金灿灿的鹓雏驮着她阿兄,越过湘江,飞向北方。
  “等等?”
  她想追上去,但乘风太保带来的消息,关乎东大封。
  而且,吹来的风中,响起的是她从未听闻过的,李朝霜的大笑。
  ***
  身下江水滔滔,李朝霜笑完,突然问:
  “恩公,恩公,你很讨厌谢崔嵬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朝霜:好险。
  朝霜:幸好我换号了。
 
 
第40章 叁日(一)
  十月五日。
  蜀道剑阁,太白峰。
  云与狂风在高峰之上漩涡般旋转,漩涡深处宛若隐藏着倒悬于空中的深渊。
  虽然是正午,但太白峰上所见只有灰蒙蒙的苍穹和暴雪,视线扫过是苍白与苍白。
  在这样的环境下,若待上太久,眼睛会刺痛无比,甚至有人因此眼瞎。
  所以太白峰上来往的剑阁弟子,几乎都是闭着眼行动,若非必要不睁开眼睛。
  而如何以剑意交谈,也是年长弟子们的必修功课。
  若有外人在太白峰上行走,看到剑阁弟子们又闭着眼,又不说话,长剑拔出插回,插回拔出,如冰刀的风里,只能听到叮叮当当,擦哐嘤锵,一定会觉得剑阁人脑子有毛病。
  是的,无论见过这一幕几次,乘风太保都这么觉得。
  披白斗篷的银甲神将,今日也受令前来送信。
  他在剑阁前等了一会儿,得到允许后,就熟练地自己拐到太白峰上去。
  第一次来剑阁时,乘风太保其实有很礼貌地等剑阁弟子引他上山。但多次来往于三岛十洲与蜀道剑阁后,他实在受不了剑客们慢吞吞的速度,干脆要求自己一人去见剑阁之主。
  当时引路剑客的表情难以言说。
  但乘风太保想着快点送信,根本没看到。
  哎,剑阁的剑客,只有从索道上掉下去的时候,速度才会快一点吧?
  银甲神将灵台动摇片刻,心底浮上一些有的没的思绪,但在影响神降前,他就重新排除了杂念。
  乘风太保,已来到这次的收信人前。
  “见过剑主,”他叉手行礼,“这是大司命这次的信。”
  右眼下缘有一颗红痣的剑阁之主谢峥嵘,睁开眼,接过信,当着乘风太保的面,就这么拆开了信。
  乘风太保并未回避,剑阁之主一直以来懒得动纸笔,给大司命的回信都是口信。
  不过,前任大司命还在世时,他倒是有每月好好写信过来就是了。
  乘风太保突然想起他师父提过的这件事。
  “收不举子魂灵的邪神,和炼化尸兵不让尸体归土的邪神,是吗?”
  看到一半,谢峥嵘问起。
  “确是如此,”听谢峥嵘问起具体的事,早有准备的乘风太保回答道,“如今岛上几位九歌商议后,认为这两个邪神,一个针对东大封,一个针对北大封,十分明显。”
  他话外的意思,是大司命认为还有邪神在针对剑阁看守的西大封,虽和剑阁有龃龉,但她依然来信,好提醒一句。
  “按这般设计,确实还会有一个邪神,针对西大封。”
  听出言外之意的谢峥嵘顿了顿,继续道:“但即便是我,也想不出,邪神要如何折断心剑。”
  又或者说,要如何摧毁人的信念?
  魂灵和尸体,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可以看见,可以触摸的东西。
  魂灵的七情六欲,常人无法想象它,但巫祝能够触摸它,清洗它;身体的种种记忆,常人无法理解,但文士可以书写它,编织它。
  唯有心剑不同。
  身上佩戴的长剑,对于剑客来说,是辅助修行的道具,断掉都不影响心剑。
  它本质是信念所炼,唯有虚无缥缈的信念,才能斩断虚无缥缈的风。
  心剑并非剑形,仅是劈开前行路上所有障碍这个信念,所化作的斩劈刺砍。
  外显的剑光,是斩劈刺砍留下的余韵。内藏的剑意,更是无法言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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