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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可以肯定我们不会再度暴力收场了。”
“即使是在因为贝茜发生争执的时候？”
“我们没有因为贝茜争执过。”斯内普回答，“他尊重我的一切决定，如果我征求他的意见，他反而会表现得像是以为我在开玩笑。”
“这就是我说的了。”麦格却说，“一个能够正常感知信息素的Alpha会明白你想要关心他、照顾他，他的回避使你受挫。而在我质疑他妨碍你抚养幼崽的时候，你根本就是在捍卫他。不管你怎么想，西弗勒斯，在我看来你根本就已经有所属了。”
“我不会属于任何人。”斯内普本能地反驳，下一秒就想把这句幼稚的话咽回去。
“我不是在说Omega成为Alpha所属物这种混账话。”米勒娃安抚道，斯内普有点羞愧，她当然不是这意思，“这不止关乎性，你想了解他，照顾他。还有当然，跟他一起抚养贝茜。”
“那是本能反应。”斯内普说，“无论如何他都是贝茜的Alpha父亲，也就是默认的最优解。”
在有长期协同监护人分担抚养职责的情况下，这种反应没那么容易发生，斯内普不打算提到这点。麦格心照不宣的笑容已经够明显了。
“随你怎么说。”但她并没真的放他一马，“既然西里斯才是失去嗅觉那个，你的鼻子告诉你，他完全没有类似的意愿吗？”
“他一直对我掩饰信息素。”
“但不是每次都会？”
那个偶然的疏漏，他们在小巷的阴影里，相距不过两尺。布莱克给他起外号时嘴角上挑，整个人满怀喜爱，就像他真的想要。
“你喜欢他这么做吗？”麦格问，“特地使用掩盖剂，以免自己的信息素冒犯到你？”
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不。”
他不喜欢闻不到布莱克的信息素，在他尚且虚弱时如此，现在更是。他想知道布莱克是否像看起来那么好，当他与贝茜嬉笑打闹时是否在强撑，甚至当他说晚餐很棒时，是不是发自内心。布莱克因为缺失的感官更偏好味道浓郁的食物，这实则非他所长。
“你可以告诉他。”麦格提议，“毕竟你现在只能通过言辞传递信息了。”
“告诉他，‘我想闻你的味道’？”斯内普嘲笑道，“你觉得这听上去像什么？”
“我倒没想到你会这样措辞。不过如果你的意思不是听起来那样，你还是可以解释啊。”麦格指出，“把这当成一次练习，告诉他你的想法，如何？”
这渐渐变得有点烦人了，“容我提醒，我早就过了让你布置作业的时期，麦格教授。”
“当然，斯内普教授。”
她又赢了，这个称号从她嘴里吐出来，成功让斯内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想……”
向布莱克坦诚的念头每次都激起隐约的恐慌，现在要想起布莱克恶意的笑容也更容易了，那人想伤害谁时，就会比刀刃还要冰冷锋利。原本斯内普已经没那么容易被过去刺痛了，但布莱克在他与贝茜的家里待得越久，便越提醒他记起尘封的伤口尚且新鲜时是什么样。
“他是个糟糕的选择。”斯内普最后说，“我对他而言也是——我告诉他那件事了。”
麦格的神情一变，她是除邓不利多外唯一知道全部真相的人。贝茜三岁左右有一段极为凶险的时光，也是在那时候斯内普对她坦白了自己最深的秘密，他快被自己生命中的一切压碎了。
“他知道多久了？”
“有几个月了。”斯内普感到喉咙紧张地收缩，“我没有直接说预言的事，但他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确定——”
“他知道。”斯内普打断她。
对此他非常确定，那晚在院子里，布莱克的沉默震耳欲聋，直到他无法忍受，出言打破。
“他表现得像是他知道真相吗？”麦格问。
“他知道。”斯内普冲口道，好友给了他一个责备的眼神，“四天后他又来看望贝茜了，之后也一直是这样，没什么变化。但他肯定明白我在说什么。”
“你希望他责备你？”
“这不是什么他能忽略的事情。”斯内普说，“他应该指责我，我还想过他可能会不再来看望贝茜……”那四天他构想了许多方案，找到布莱克，说服对方为贝茜的感受着想，但布莱克再次出现也并不像是尘埃落定。“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表现得像没听到过我说那句话一样。”
可能他确实没意识到，麦格大概本来想这么说，“他或许认为与你和贝茜现在拥有的东西更重要。”
“他一声不吭地去追杀背叛者佩迪鲁，弄得自己锒铛入狱。十年后他还一眼认出了佩迪鲁变成的耗子，不惜被摄魂怪亲吻也要抓住他。”斯内普冷哼，“如果指望布莱克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你可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他。”
麦格叹了口气，这个话题再深入下去，又要进入他们这些年从未达成一致的领域。米勒娃总是希望他能原谅自己，但他犯下的过错从未赎清，看来也永远不会有机会弥补，斯内普就更不可能允许自己遗忘。
“别太为难自己。”她说，“尤其是现在，这也是为难西里斯。”
斯内普冷漠地笑了笑，“我确定这在为难他的事情里还排不上号。”
第16章 16
西里斯睁开眼睛，大口喘息。
他觉得又湿又热，所以这里不是囚室，囚室的夜晚可能有多得多的汗水，但一定不会热。
他的信息素撞在墙上又反过来朝他席卷，然后……渐渐散去。他继续喘息，直到呼吸中再没有信息素的迹象。空气中当然有信息素，他上铺的主人约拿是个据说很冲的Alpha，和他做室友的Alpha或Omega总会忍不住揍他或者干他；楼上的小夫妻搞出的动静楼板根本藏不住，他们挽着膀子在走廊里晃悠的时候路过的人们都能闻出他们今早有没有做爱；隔壁的卡莉会喷信息素香水来假装自己不是个Beta，人们说真正的Omega永远不会闻起来像用香水伪装出来的那些那么好……
但西里斯闻到的？这都是记忆，就像幻肢，他记得能闻到信息素是什么滋味，他的身体时常梦回那种滋味，尽管他好些年都没有闻到过信息素了。他对信息素最后的印象是恐惧和绝望的狂潮。
说到梦境……
西里斯等了一会儿，随意想了些不性感的东西，但他的裤子还是又热又紧，神经也紧绷绷的，在他耳边敲打。如果他不得不靠着想摄魂怪腐烂的手来摆脱湿梦的困扰，未免太可悲了。有时候他有那么可悲，但今晚不是，约拿今晚不会回来，而他的身体在催促他找点乐子，要么他就别睡了。
解开裤子的感觉有些陌生，接下来就好多了，出来之后他试过几次，虽然都没有到最后一步。那肉块硬热，这算是回答了一个问题，他能。不，西里斯从牙关里哼出一声笑，别想贝茜，这可不是她该出现的场景。他可能是有点疯，但他不是他妈的变态。
都——多久了？管他呢。阿兹卡班里从不缺少疯狂行为，他也参与过一些，称不上好与不好，摄魂怪经常不能把它们吸走所以大概是不好，人们在试图证明自己还活着时会做很多事。离开那地方之后就再没有了，他的身体仍在学习如何在缺乏绝望刺激的情况下动情，不过今天梦境帮助他跳过了第一步。
不是那些，那些没帮助。想想一双手，好主意，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干脆、精确、稳定。它们夹住魔杖，往药锅里加入微量的粉末，切碎蔬菜投进汤锅，西里斯呻吟了一声，假装是那些手指环绕自己，深思熟虑地动作。他想象它们会怎么做，如果没有战争在背后紧逼，会慢下来，当然，慢得叫他抓狂，在摸透他的每个弱点之前一点甜头都不给。
西里斯喘息着，这旅馆建筑板壁厚度绝对不合规矩，现在才想起隔壁可能听见大概太迟了。不过卡莉的鼾声很清晰，证明她没被打扰到。接下来想想一张刻薄的嘴，刻薄又聪明，嘴角不高兴地往下撇，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不高兴。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亲过了，混乱中丢失的无数细节之一，但他敢打赌它们亲起来很软，但当柔软的大门敞开，嗯嗯，他绝对会被咬。
这个念头就像电流一样穿过他的身体，镇静，那个声音说，呼吸。你倒是来试试啊，西里斯在脑子里反击，我在呼吸呢，你看我像他妈没气儿了吗？作为一个Omega还真是喜欢发号施令，继续，再快些。少特么沾沾自喜了，你这——
现在。
西里斯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叫喊，反正他的意识落回身体时，卡莉的鼾声又续上了。没问题，只是夏夜里有人找了点乐子，跟楼上的斯托姆们相比他简直安静得像个优等生。西里斯用干净的那只手捂住脸，发出一个很像啜泣的声音，他笑了好一阵，才着手清理自己和房间的空气。汗湿的皮肤让他很想洗个澡，但这会儿浴室没水，他也不想贸然用咒语造水。
西里斯倒回床上，他头脑和肌肉中嗡嗡作响的声音消停了，神经松懈下来，略带疲惫的满足感包围着他。他在重新学习，正常人打完手枪通常是会这样的。他可以睡了，不过他还想再醒一会儿。
他一口气睡到上午十点钟。
西里斯又躺了会儿，从旅行袋里掏出件T恤套上，抓起他的牙刷。卡莉正在公共洗手池洗衣服，她挪出点地方让西里斯伸胳膊接了杯水。
“今天起得挺早嘛。”她侧头嗅了嗅，抓出一点洗衣粉，“昨晚找乐子了？”
“Omega的鼻子都没你灵。”他说，这类称赞总叫卡莉高兴，虽然他不太理解。
“这可不是因为我闻出来了，而是因为我什么都没闻出来。”话是这么说，卡莉果然眉开眼笑，“你平时起床以后浑身都是味儿，今天却没有，那当然是不想被人发现找乐子了呗。”
好吧，这就叫欲盖弥彰。西里斯羞涩地笑笑，卡莉觉得他这样很可爱，他也在学习怎么讨人喜欢。
“我经常忘记用掩盖剂。”他说，“你们应该提醒我我很臭的。”
“没有啦，你下午闻起来就很棒，如果我喜欢男孩一定不会拒绝你。”她把衣服拧干，“只不过人人都会有糟糕的回忆，有的人的噩梦会特别糟糕。蹬掉格里塔那会儿，有好几个月别人都说我的气味吓死人。我站在桥上吹吹风，都有人报警说我要跳下去。”
“可你挺过来了，不是么？”
“算是吧。”她把衣服丢进盆子里，站开两步让西里斯漱口，“我算明白了，我喜欢Omega一点是我的事儿，可要是谁觉得自己有资格要求我成为我不是的东西，她只配吃我的耳光！”
“没错。”西里斯赞同道，又接了点水，“她配不上你。”
“你没有这种问题吧？”卡莉精明地问，“我可注意到了，那些你穿得比平时整齐，还喷一大堆掩盖剂的时候。你要告诉我那些不是约会？”
西里斯往脸上泼了些水，靠，怕是整个青年旅社都知道他的噩梦还有他那个不喜欢闻他的约会对象，下周他又该搬家了。
“不是。”他摸到毛巾，“我说了，你可以把他当成一个前任，不小心给我生了个孩子那种。”
“‘当成’这说法很奇怪。”卡莉指出，“而且没人会为了见前任喷香水或者别的东西，除非他们想旧情复燃。”
“饶了我吧。”西里斯把洗手池让回给她，“让我们‘旧情复燃’，你会得到的只有至少一具尸体和染血的床单，大概还有一个可怜的孤儿。”
“只要告诉我他不是不喜欢你闻起来太攻击性。”卡莉说，“我知道有些懦弱的控制狂会那样。”
“不是那样。”
当卡莉说“懦弱的控制狂”时她的意思是“格里塔”，这个西里斯还是可以痛快否认的，尽管他也拿不准斯内普是不是不喜欢他闻起来太有攻击性（考虑到过往历史这还挺可能），而且斯内普看起来很有当控制狂的潜力。噫，这件事他还是不要深想的好。
“只是出于礼貌而已。”他又说，卡莉明显是直接按照他在斯内普面前会有失礼的想法理解了。
“听上去很有希望嘛。”
“把希望保持下去，卡莉。”西里斯走向浴室，“你的公主一定还在某处等你呢。”
他快速冲洗了一下，就近吃了早午餐，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幻影移形。西里斯很想去游会儿泳，但哈利答应了今天要到陋居做客，他肯定期待一晚上了，最好不要让他等太久。此外韦斯莱夫人和他的新朋友罗恩左一封右一封的猫头鹰邮件已经快把德思礼们弄崩溃了，倒不是西里斯怕他们做什么，但惹炸哈利的监护人除了很爽似乎也没什么好处。
可以的话西里斯更想用飞天摩托巩固他酷炫教父的形象，但他不想去找旧的那辆，改造出那样一架摩托车又不是一两天的事儿。而且如果他们不小心被几百号麻瓜目击到骑着摩托飞，亚瑟可能会宰了他，所以就这样，他们在陋居外边显形，哈利捂着喉咙咳嗽。可怜的孩子，第一次尝试的冲击总会更大。
双胞胎正蹲在花园里嘟嘟囔囔，面前是几只地精，西里斯听不太清，觉得两个捣蛋鬼可能是在教它们骂人。两个孩子听到动静，迅速把地精踢进地里，大声打招呼。
“妈妈等你们好久了，西里斯！哈利！”
“我只是送哈利来。”他走到前门，双胞胎中的一个（乔治？）冲过来跟哈利握手，另一个跑到房子里通知家人，这过分的殷勤更印证了他此前的猜测，“一会儿我就回去。”
不等失望的哈利开口，乔治抢着说：“如果是要去看贝茜的话就不用走了，她就在这儿呢，跟珀西在房间里神神秘秘的。”
西里斯一愣，“我还以为她今天在家呢。”
“妈妈特地邀请她过来的，她说哈利和贝茜应该做朋友。”乔治笑得有点坏，西里斯强忍着没翻白眼，得，他们肯定在兴致勃勃地观赏一出重组家庭肥皂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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