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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雪顾春窗(古代架空)——喵掌柜

时间:2021-09-07 09:04:13  作者:喵掌柜
  这小崽子从他受伤开始就一直哭,哭了这些天终于累了,没一会儿趴在床上睡着了。
  魏征杭苦笑一声,捂着胸口出门找梁师爷。屋外月华如霜,他这一觉睡到了八月,衙门口的两颗月桂香气萦绕,连带着夜风都沾染了桂香。
  魏征杭一抬头,看到房顶掠过一个白衣的身影。心里猛地一动,他急忙追上去,嘴里喊着:“苏顾!”
  那白衣却往外面掠去,魏征杭想也不想便拖着残躯也跟上去。盛夏的晚市关得晚些,此时的绛州城华灯耀眼,魏征杭追得匆忙,只穿着一件单衣,走几步就开始虚汗连连,胸口的钝痛传遍四肢百骸。
  他再往人群看去,哪里还有什么影子。
  满心空落落,他不知道大火那一日苏顾想到了什么,也不知道庙里那日,那傀儡娃娃说的“九相他再也不会来救你了”到底是什么?
  是苏顾受伤了吗?
  还是他后悔了?
  魏征杭感觉嘴里发苦,长街华灯映在脸上,刚才跑得太极,此时头脑中一阵晕眩。
  他喘了口气,刚想转身回去,身后蓦得盖上一件外衣,一股熟悉的草木味传来。
  魏征杭回头,看到苏顾将外衣给他披上,皱着眉道:“受伤了还跑这么急。”
  “苏顾!”魏征杭两眼一酸,死里逃生身受重伤也没让他觉得多难受,这一刻他却觉得全天下的委屈都在他身上。
  苏顾淡淡看了他一眼,魏征杭走近一步,苏顾便不动声色地退一步。
  “苏顾……”魏征杭嗓子都哑了,“这些天不见你,你没事吧?”
  苏顾看他脸白如纸,毫无血色的狼狈模样,心道这人还有时间关心别人。
  “我看有事的是你吧。”
  “我……”魏征杭挠了挠头,“一点小伤,我都快好了。”
  苏顾看着他胸口渗出的血迹没有说话,半晌才淡淡道:“你都知道了吧,关于九相的事。”
  “也就是我的前身。”他看着他,周围嘈杂的长街仿佛安静下来,魏征杭只觉得长街人虽多,他的眼里却只装得下这一个人。
  “嗯,我听说了。”
  苏顾不动声色地收紧手指:“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魏征杭想了想:“你后悔了吗?”
  “那天……不归楼,你对我……”魏征杭低着头,吞吞吞吐吐,“你对我那样,是不是后悔了?”
  苏顾眉毛拧起来:“你就想问我这些?”
  魏征杭愣了一瞬,悄悄抬头:“那我问什么?你……你吃饭了吗?”
  “你不问我为什么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成为恶鬼?”苏顾冷声道,“你就不怕我接近你也是目的不纯?或许真如传说中那样,我在谋划卷土重来?”
  “不怕。”魏征杭想也不想答道。
  苏顾愣住,魏征杭抬起头看着他,月华落进他的眼睛里。他一向长得乖,眉目温顺,像青柳墨竹,乍一看清俊温和,细看了刚韧不折,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在他身上契合一起,竟也不显得突兀。
  此刻魏征杭眼底流光溢彩,不似苏顾眉眼撩人,他眼中总带着一星光彩,是少年气的执着,也是直表本心的坦诚,让周围的风景都为之失色。
  他正色道:“仅凭一本没头没尾漏洞百出的册子,和一个满心仇火的道士,我是不会信的。”
  “我只相信我亲眼见的。”他深吸一口气,“苏顾,你几次救我,你想害我早就可以动手了。”
  “那册子记载的九相没有前因后果,我相信无论是人是鬼都不会无端作恶,即便那些是你做的,你也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他顿了顿:“等你想说了,自然会告诉我的。”
  “再说,降妖司也有问题,没道理一个官府的司所在解散后没有任何官方记载……”
  “可我这次没有救你。”苏顾看着他胸前的伤口道。
  “幸好你没来。”魏征杭笑了笑,“那娘们可凶了,不然我怕又连累你。”
  他说着,走到苏顾面前,苏顾这次没有躲,魏征杭发现他左臂一直垂着,猛地拉开他的衣袖,三条触目惊心的抓痕从小臂一直延伸到手腕。
  “你受伤了!”魏征杭急道。
  苏顾放下袖子,淡淡道:“小伤,不碍事。”
  魏征杭急得眼睛都红了,不由分说扯了衣袖给他包住,又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细致地撒在上面:“好在梁师爷怕我忘记换药,让我随身带着。”
  他轻轻吹了吹伤口,看了眼那几道疤痕,指尖都是颤抖的,包好了又喃喃道:“明日一早我让衙门的大夫帮你看看。”
  苏顾叹了口气:“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塞到魏征杭手里:“把这个吃了。”
  魏征杭从瓷瓶里倒出一颗血红色的药丸,那丸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想也不想便一口吞了。
  “你这头上落了什么?”
  苏顾微微俯身,凑近了一些伸手去摸他脑后。衣角擦过魏征杭的脸颊,让他心里一荡,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那丝丝缕缕的草木味落在鼻尖,仿佛一味良药,让魏征杭浑身上下都不难受了。
  他觉得后颈有一瞬刺痛,短暂得仿佛错觉。苏顾从他脑后拈起一片叶子。
  魏征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因为离得更近了些,这才发现苏顾额头渗出了汗,脸色也比平常白了几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药丸起了作用,他觉得胸口的钝痛渐渐消失了,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这是什么药?”
  “每次都吃完了才问。”苏顾苦笑,“你这样怎么活到现在的。”
  魏征杭挠挠头:“你给的我才没问。”
  “止痛的,让你胸口没这么痛。”苏顾叹了口气,“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说着朝前面走去,魏征杭迟了半步没跟上,苏顾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伸出了右手。
  魏征杭立刻抓住那只手,如果有尾巴,此时魏大人的尾巴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仿佛这鬼门关的一遭都没这么可怕了。
  苏顾牵着他从长街走回小巷,巷子里空旷无人,只有两人脚步声在回荡,
  “你刚问我是否后悔。”苏顾慢慢开口。
  魏征杭倏地紧张起来,手心出了汗。
  苏顾回头看着他,整个人冷冷清清:“我后悔了。”
  “啊?”魏征杭感觉一颗心沉甸甸往下掉,想来那火光冲天的一吻,夹杂着旁人对他们的算计,还有苏顾的一时冲动。
  魏征杭眼里暗淡下来,恍惚中感到苏顾松开了他的手,他鼻子一酸,心里空落落,像有大风刮过,吹得一地狼藉。
  下一刻,苏顾走过来,捧起他的脸,低头在他唇上一吻。
  不同于大火那日的满心杂念,这一吻温柔又干脆,仿佛整个八月的绛州城都为之沦陷。
  气息环绕,唇齿纠缠,要把时间碾碎了放进这个吻里。
  “这次没后悔。”苏顾低头看着他笑了笑,那眼里仿佛藏着星辰,又仿佛黯然了一瞬。
  末了他又低声道:“只怕你会后悔……”
  魏征杭整个人晕乎乎,全然没听到后半句,临到衙门口了才想起来什么,红着脸道:“苏顾,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了,我想跟你一起过,可以吗?”
  “好。”苏顾点点头,又想起什么,道,“不必担心那傀儡,她应该暂时不会找你了。”
  魏征杭这才想起,那傀儡娃娃认得苏顾,想问苏顾些什么,又不敢贸然开口。
  他总觉得苏顾藏了很多事,他多问几句,这人就像烟一样散了。
  苏顾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安慰道:“我与她主子是旧识,已经多年不见了。至于她为何突然来到绛州,又对你下手……”
  他顿了顿:“待我查清楚吧。”
  “等等!”魏征杭想起苏顾受伤的三道伤痕,联想起傀儡娃娃的指甲,“你是不是去找她了……”
  苏顾没有否认,眼里露出冷意:“剩下的事交给我,你好好养伤就是了。”
  “不过,兴许这些事都与我有关。”苏顾自嘲地笑了笑,“我毕竟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
  魏征杭还在想什么,苏顾拍了拍他的头:“别想了,回去休息吧。”
  苏顾看着魏征杭依依不舍地走去衙门,头顶乌云遮月,巷子里漆黑一片,仿佛进入了另一片天地。
  一个红衣的女人缓缓从黑暗中走来,那女人半张脸遮着一块红纱,盖住了鼻子和下巴。露出来的眼睛微微上挑,瞳孔是沉沉的深蓝色,眉眼精致绝伦,眉心画着红色的花钿,一颦一笑都是风情。
  她身后跟着个圆脸的傀儡娃娃,脸上两道骇人的疤,眼皮上写着一个“七”字。
  “九相,你把阿一到阿六都给我拆了,就是为了给他报仇吗?”那女人轻笑着,声音轻柔。
  “你口口声声说要亲手杀了他,还是舍不得呢。”
  苏顾一脸寒霜:“花凛,我说要亲手杀了他,意思就是不许旁人动他。”
  他说着,突然抽出腰间的折扇,闪电般刺去。
  花凛身边的傀儡娃娃冲过去,被她抓起来推开:“阿七,躲一边去,你打不过。”
  她说着,反身一抽,手中多了一条细细的几不可见的丝线,朝苏顾急速掠去。
  那丝线所到之处,竟如同切豆腐般,将巷子的地面切出整齐的痕迹。
  苏顾反手一挡,折扇“唰”地展开,丝线断成数条。
  “自打他昏迷不醒,你每天在他屋顶,就是为了等我来吧。”花凛嗤笑,“好一条忠心的看门犬。”
  苏顾冷哼一声,折扇在空中幻化成无数个,将花凛包围。
  “你那日让五个傀儡困住我,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看来你还是对他有所忌惮。”
  “我怎么知道他何时会变成之前的样子。”花凛冷哼一声,“哦对了,当年你并未看到他那副模样。”
  “真是遗憾,你都不知道他那样子有多可恶。”她轻轻一笑,“毕竟那时候,你已经被他……”
  她还未说完,苏顾突然眉头一皱,折扇做剑刺了过来。花凛袖中飞出无数根丝线,与空中的折扇纠缠。
  她叹道:“找他的可不止我一个,你还不如早点杀了他,让大家都断了念想。”
  “大家?”苏顾眉头一皱。
  “哈哈!”花凛笑得眉眼生辉,手上却如疾风凛冽,“九相,百年之前的传说又开始了,先不说百年前他做的那些事,光是三界山上的那东西,都有不少人想要他性命了。”
  她袖中丝线仿佛长了脚,被切断了还有新的补上,全部朝苏顾缠去。
  “我不过为了私仇,那些为了那东西的,他恐怕就没这么好命了。”
  “寒潭里的三界之境?”苏顾皱着眉,折扇的绢布比玄铁还利,割断了丝线的纠缠,另一只手猝不及防一掌,重重拍向花凛。
  “我在三界山守了百年都没见过。”
  “你没见过,不正是说明他从头到尾都没把你当回事?”花凛冷笑,“只有他一人知道三界之境在哪里,钥匙也在他身上。”
  “可怜你这么忠心耿耿,最终连三界之境的一滴水都没见过。”
  “现在消息早就传开了,三界之中不少人惦记着……”
  花凛说着,突然受了一掌,她踉跄着退后几步,阿七突然轻喝一声,手作抓状朝苏顾抓去。
  苏顾眉头一皱,扇子一掀,阿七像个断了线的木偶朝后面重重摔去。
  他没理会阿七,居高临下地看着花凛,眼里寒光炸裂,一字一顿道:“我不管旁人惦记什么,你若再敢伤他分毫,我必定不会手下留情。”
  花凛喘了口气,冷笑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来绛州?为什么城隍庙里那位慕王爷会及时出现?”
  “当朝皇帝兄弟不丰,怎么会有个慕王爷在这几年横空出世?”
  “嘻嘻……”
  花凛突然朝后退去,顺手拎起阿七,消失在夜色里。
 
22、不周山
  魏征杭这几日觉得伤好了大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大好的缘故,胸口的钝痛消失殆尽,甚至连伤口也迅速愈合。
  他看着小小的瓷瓶想,苏顾一定是给了他什么灵丹妙药。
  中秋临近,月桂飘香。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魏大人站在树下用衣服兜着,阿月则趴在树上左摇右晃,一树金灿灿的细碎桂花落了满怀。
  梁师爷远远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觉得魏征杭自从伤了胸口,脑子也不太好使了。
  “师爷,咱们老家的桂花酒的房子你还记得吗?”魏征杭将一小兜桂花理了理,“我想给苏顾酿酒喝。”
  梁师爷把肉球一样的阿月从树上抱下来,苦着脸道:“大人,自打认识了苏老板,你可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是吗?”魏征杭没听出话里的讽刺之意,嘿嘿一笑,“但愿苏顾喜欢喝。”
  梁师爷摇了摇头,衙门的大夫慌慌张张跑来,大喊:“大人,不好了,一群牛鼻子道士在西街闹事,苏老板的铺子被围住了。”
  “什么?”魏征杭立刻往外面走。
  “今日去给苏老板换药,谁知道一群道士突然出现,说西街有不祥之气,跟几个铺子的伙计打了起来,苏老板出手制止,被那群道士围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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