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那人冷笑数声,然后不走心地问,“你回不去,他会来找你吗?”
陈茗自信地扬起下巴:“我会回去的。”
话音刚落,工厂的大门“嘭”的一声关上了,那人阴森森笑着,又问:“凭什么呢?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令人讨厌呢?”
陈茗并不在意身后的动静,只问:“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快写完了。。。。。。你们再坚持一下
119、冒险(上)
一阵可怕的沉默过后,沉重的脚步声在二楼响起,很快,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接着是那个人。
和樊潇潇一样的装扮,却没樊潇潇那么好对付,Jack的手被绑住,惊恐的泪水似乎已经流干了,他不敢哭出声,任由那人拖拽着走。
不过他现在可没时间关心别人。
“这么怕我认出你?”陈茗挑衅说,“干脆只露个影子好了。”
那人阴沉沉地笑 ,又往光里走了几步,带着些许感叹:“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咄咄逼人了不少。”
陈茗无所谓地撇撇嘴:“谢谢夸奖。你追了我这么久,难不成也想跟我求婚?这可不行,小远第一个不答应”
“看来你真的是变了很多。”
“别说得像你多了解我似的,回头让小远知道会吃味儿的。”
“秦思远!”那人毫无征兆地发怒,拳头狠狠地砸到栏杆上,砸出好大一个凹陷来,“半句不离秦思远,那就让他下去陪你好了!”
那人忽地抬起头来,斗篷帽子滑落,一张毁容脸出现在陈茗的视线里,这就更让他为难了,他记忆中没有这么惨的脸,要他怎么回忆?
他一愣神儿的功夫,那人意味深长地开口说着:“那时都怪我太傻了,没当机立断整死你们两个,现在想来,还挺可惜的。”
从他进来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个小时了,至少还要再拖两个小时,不能让他有机会跑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附近没有人烟,这人应该不会着急离开,毕竟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和自己面对面的机会。
根据心理学,他对在自己的恨意越大,想要折磨自己的心情就越强烈,而他正要利用这一点。
不顾那人可怖的目光,他左右晃了几步,边走边说:“那可惜了,现在你更弄不死我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那人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你来猜猜我是谁?”
“啊,让我想想。”
他装模作样地点了点脑门儿,然后疑惑地问:“张秘书?”
摇头。
“李秘书?”
摇头。
“难道是小芳?”
“。。。。。。”那人沉默了,然后把Jack提到跟前,威胁说,“再猜不对,这小孩就给你陪葬了。”
Jack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却还是吓得不轻,两腿哆嗦得几乎站不稳。
作者有话要说:
水一章,接下来的剧情有点小虐,让我酝酿一下
120、冒险(上)
老实说,什么提示也没有,他很难办。
“请便,”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无奈地说,“讲真的,就这么硬猜,再来几百一千个小孩儿陪葬,我还是猜不出来。”
那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也对。不过我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都是你一手促成的,我就帮你回忆下好了。”
说着,他用力把Jack甩到栏杆前,手往前一推,再一松,他就掉了下去。
“啊啊啊不要啊啊啊——”
“啪。”
地是水泥地,小孩儿迎面砸下去,砸到地上就没了动静。
陈茗瞳孔一缩,还好只是二层楼,摔是摔不死的,没动静可能只是晕过去了。
这一招“杀鸡儆猴”吓不到他,他挑了挑眉毛说:“真疼。”
那人拍拍手,瞪大眼睛,低低地笑着说:“还有更疼的,都是为你准备的。”
“荣幸之至。”
事到如今,陈茗也不执著于立刻搞清楚这人是谁了,看这个情况,他好像挺喜欢和自己废话的,两个小时很快就能到,之后再查也不迟。
那人果然跟他废话上瘾了,接着说:“我们有九年没见了啊,你这个态度让我有点不高兴了。”
九年?九年义务教育?
其实陈茗也不想这么不正经,实在是他前几天翻墙回去查资料的时候,误入了奇怪的领域,见识了语言艺术的多姿多彩。
努力把那些奇怪的东西扔到一边,他开始仔细回忆九年前的事。
他对八年、九年这两个词太熟悉了,这得多亏了秦思远。
那应该是他读高三的时候,说实话,他自认为上了高中以后就没怎么惹过事,打架斗殴的机会都留给了顾子航,但眼前这家伙肯定不是他。
这样的话,他还跟谁不死不休过?或许他该问问顾子航。
他想了很久,那人等得烦了,说:“这么久都想不起来,看来我没给你留下深刻印象。”
陈茗笑了,仰头说:“不好意思,我向来目中无人。”
恐怕那人也觉得光让他这么抠脑壳也不是个办法,直接扔了一个小小的卡片到他面前,从磨损的外包上依稀能看清“准考证”几个字。
不过陈茗很好奇,这么轻的一张卡片是怎么从二楼飞下来精准落在他面前的?
仗着视力好,他没俯身捡卡片,而愣是隔了一米八,看清了卡片上的字,照片却糊得连轮廓都看不到。
“韩灵。”他嘀咕道,“谁来着?”听起来像个女孩。
抑郁症好了之后,虽然记忆力恢复了一点,却好像是留下了后遗症,让他看名字想脸,而且还是九年前的脸,一时间想不太起来。
于是他一脚踢开准考证,问:“除了这个呢?还有没有?我想不起来。”
韩灵的目光从准考证上收回来,怒气又涨了一个度:“你很好。”
“过奖。”
她是无论如何也要让陈茗想起自己的,他怎么能忘了呢?那段记忆她永生不忘。
于是她忍着怒火,悠悠地说:“九年前,因为秦思远,你让我临近高考被退学,还被扔出家门,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更详细的,她没说,谁都不愿意自揭伤疤。
那天,陈茗叫人把已经脏透了的她扔回韩家门口,她的父亲在副校长的职位和女儿之间,只犹豫了一瞬间,女儿没了还能再生,工作没了他的小老婆们就要跑光了。
虽然第二天他依然是被革职了。
天很热,那晚下了很大的雨,她在湿热的街道上昏睡到天亮,再睁眼时周围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眼神厌恶,没有一个人想帮她。
她裹着破烂的衣服拼命地跑,跑到浑身虚软,饥肠辘辘,倒在墙根,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为了防止自己饿昏头,去垃圾桶里找别人吃剩的食物,她都特意离得垃圾桶远远的。
就这样,迷茫地活了几天,天气太热了,她已经脱水得不成人形,在她濒死之际,有人拉着她走了。
她以为得救了,没想到进的却是另外一个地狱,带走她的是人贩子,给她喂了两口水就把她转手卖到国外去了。
买主施虐成瘾,一天到晚都在她身上寻找快感,她生不如死,谁能想到不久前,她还是个临近高考的孩子呢?
终于有一天,她找到机会,趁买主一家团聚的时候,引燃了整个房子,锁门锁窗,在火光里笑得宛如厉鬼。
她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而确实她也不想活了,她会怀抱着对陈茗的恨意,变成一个真的厉鬼,叫他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但他没有死,又被人救了下来。
被火烧过的残躯丑陋不堪,这次救她的人是个科学狂人,想尽办法缝缝补补给她凑了齐,不过那张脸算是彻底毁了。
九年的时间,足够她把仇恨发酵得满满当当。
回国之后,她盯着陈茗的消息不放,等待时机到来,就扑上去,慢慢地将他折磨至死,让他好好尝尝这些年来她所受过的非人的苦难。
越这么想,她就越兴奋,眼珠子都要滑下来了一样。
“我要你死!”
陈茗掏了掏耳朵,表示还没怕过口头上的威胁。
经她这么一提醒,他想起来一点,当初他好像是狠狠惩罚过一个女孩,要他回忆细节是不可能了,不过他肯定自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是她想找叫花子玷污秦思远在先,那就怪不得他下狠手了,他还疑惑,一个读书的小姑娘哪想来这么阴毒的法子。
想起来这个面目狰狞的家伙是谁过后,他更不屑了:“是你啊,我还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你能有点长进。”
“闭嘴!”韩灵把栏杆捏得嘎吱嘎吱响,怒气冲天地说,“都是你害的我!当年我不过是吓了吓秦思远,就被你害得生不如死!”
陈茗淡漠地说:“我睚眦必报,你既然敢拦下小远,就应该做好被我报复的觉悟。”
“哈哈哈————”
韩灵笑得好像整个工厂都在颤抖,她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恐怖,最后,她自鼻腔里笑出两股气,阴恻恻地问:“好一个睚眦必报,你做好觉悟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还是水
121、折磨(上 )
这次陈茗还没来得及回答,他面前的杂物堆忽然自动分开,从底下升上来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椅子,粗细不一的电线通过那堆杂物连接到椅子上。
这东西他见过,在陈风临的密室里,好像叫电椅。
韩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幽幽地对空气说:“把他抓起来,放上去。”
她一说完,之前藏在一边的五六个壮汉就走了出来,气势汹汹地走向陈茗。
为了多争取点时间,陈茗选择了小小的挣扎一下。
当几个人围过来时,他脱掉碍事的冬装,撸起袖子,勾起嘴角,朝几个人勾了勾手指,名为挑衅。
想当年,他可是一对十的个中高手,约架从来不怂,不要命地干,没想到时隔多年,他还有这个机会。
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仰头看着韩灵,她之前也没说遇到突发状况怎么办,是直接打还是悠着点打?
韩灵扭了扭脖子,说:“打,留口气就好。”
那就是下死手咯。
他们抱作一团,越靠越近,打斗一触即发。
事实证明,陈茗高估自己了,被不见天日地养了八年,一身肌肉早就不见了踪影,他哪里还是以前那个能干翻一整条街的的少年。
本来几个壮汉看他的架势还以为是深藏不露的练家子,心里有几分警惕,结果仅仅挥了两下拳头,那人就躺下了,跟碰瓷的一个样。
局势是压倒式的,陈茗只蹦跶了两下就被揍趴在地,捂着肚子蜷缩着。
说真的,他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
他承认他是有装的成分在,不然挨揍更多。
几个壮汉围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这个大男人这么不经打啊,那还打吗?看着还有挺多气。
韩灵在二楼笑得直不起腰,无情地嘲讽道:“陈茗啊陈茗,你也有这么一天,跟条死狗一样的滋味儿如何?”
陈茗没回答,看起来真是痛极了。
不过韩灵可不会因此对他手软,她笑够了,就冷下脸,说:“绑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还能水
122、折磨(下)
几人闻言抓住他的手脚,把他按到椅子上,他挣扎无果,似乎只能听天由命。
韩灵举起手中的遥控板,当着他的面按下电源。
虽然早有预料,也做了点心理准备,但是当连续不断的电流窜过他全身,脑浆好像都被搅成一团的时候,他还是不可抑制地闷哼出声。
要是刚刚没脱羽绒服,会不会好些?他胡乱想着。
一分钟过去,于他而言简直就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韩灵关了电源,那些残留在他皮肤上的微小电流依旧折磨着他,血管都痉挛了一样。
他疲惫地靠着椅子,眼皮耷拉着,即便这样,他依旧是嘴不饶人:“就这?”
韩灵气得又瞪大了眼睛,连连说着:“好好好,你这么想死,我就偏不让你痛快地死。”
“开玩笑,死的。。。。。。”他还没放完狠话,加大强度的电流再次席卷而来,“啊————!!!”
不是他吹,这玩意儿是个人都扛不住,他算是知道陈风临那个人渣为什么独喜欢玩儿电椅了。
这次结束,他浑身湿透,脸色苍白,一点力气都没有,已经控制不住身体痉挛了。
到了这种程度,韩灵才扬起遥控板,用施舍的口气说:“陈茗,你求求我,兴许我一高兴,就结束这个回合了。”
陈茗艰难地抬起头,虚弱地讥讽道:“这个时辰还真适合做梦啊。”
“呵呵,”韩灵用力地放下手,冷笑着说,“嘴硬?我真是很想看到,你绝望的样子。”
这辈子没这样大幅度地疏通筋骨,陈茗根本缓不过来,没力气持续性斗嘴,不然他一定会说:“下辈子都不可能。”
看他虚弱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昏过去,韩灵终究还是没执着于电椅,她走过栏杆,从楼梯下来,边走边说:“把他扔进去。”
陈茗面前的地板随之分开,显露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水池,没贴瓷砖,水很脏,还有塑料袋之类的垃圾漂浮在水面上,看样子应该是附近池塘挖过来的。
几个壮汉给他拆了电椅,毫不留情地把他扔进了水池。
水很凉,刺骨的凉,要把他的血液都冻住,而水有多深,陈茗也不知道,反正他一脚踩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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