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了,谢谢尹姨,我先去送饭啦。”
拿着桃子咬过一口,甜腻的汁水爆开,全酒咧着一口大白牙和尹姨道别,戴上头盔急匆匆骑着车走了。
*
尹姨是全河岳的邻居,一个人在这筒子楼生活,全河岳的妻子得病去世之后,没时间带孩子,尹姨就招呼全酒来家里吃饭,邻里之间,互帮互助是常事。
可闲言碎语总爱在贫穷的社会发酵,筒子楼也不例外。
别人都说尹姨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在勾引男人,全河岳婆娘去了,指不定就是她使的绊子,活该全河岳那渣男犯事进了监狱,只是可怜了全河岳的儿子,还得认婊子作后妈。
*
桃子很甜,要去看父亲的烦闷心情都舒缓了不少,每个月的月中都是他最难捱的时候。
他不想去见那个男人,可他没有办法,男人还活着一天,他就得尽孝一天。
全河岳所在的监狱离郊区不远,骑车三十来分钟就能到,就是路面不好走,坑坑洼洼的,颠得屁股疼。
也不知道赵檀有没有好好照顾屁股,当时花了将近四个小时才全部完成,全酒还是第一回 在那样隐私的地方纹身,手心都出了汗。
咽下最后一口桃子,桃核还在嘴里,全酒单手从兜里掏出餐巾纸,包着桃核放进车筐。
一个月没见,全河岳似乎老了不少,胡子也没刮,邋里邋遢地坐在探视窗口,干枯的手握着电话,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全酒看起来很是悲伤,监督全河岳吃完了饭,收起饭盒,在电话里叮嘱全河岳要好好改造,下个月再来看他,便和一旁的工作人员鞠躬致谢,拜托多照顾照顾他年过半百的老爹。
全酒每次来都是这样,隐忍内心的悲痛,有礼貌地和所有人打招呼,没有人会讨厌这样懂事乖巧的少年,哪怕他的父亲是个罪犯。
走出监狱的时候,全酒回头看向戒备森严的牢笼,内心无比庆幸。
父亲是罪犯,儿子也好不到哪去,还好全河岳坐了牢,否则他这种扭曲的心理如何解释呢?
回城西郊区的路上,全酒撞见了一只土黄色的小狗趴在水沟边上休息,发臭的下水道自然是没有适合小狗的食物,皮毛已经脏得打结的小狗似乎注意到了他,亮亮的黑色瞳仁倒映出他的样子。
丑恶,狼狈,离经叛道。
他这样的人,最适合跪在干净漂亮的男人脚边,戴好项圈,拉着男人一步步走进铁笼,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共度春宵。
第18章
八月的天,清晨都充斥着白雾笼罩墓头般的压抑,原本应该高升的太阳也不见踪影,全酒一早起来,给洗干净又去了虫的小狗倒好狗粮,背着略小的书包出了门。
小狗再小,也是没人要的野狗,不需要戴着铁链锁在家里,尹姨见他探监回来还带了只小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和他一起照顾着瑟瑟发抖的小狗,在全酒出门干活时,尹姨会时不时替他看看,好歹也算放心了。
金阑在白天也营业,只是没有那些主题活动,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音乐清吧,全酒刚踏进门时还有些不适应。
“提前这么早?”滕鹤四仰八叉地窝在沙发里打游戏,见他来了也不惊讶,全酒总是这么认真。
“滕哥,要换衣服吗?”
全酒低头看自己的校服,不太想在金阑里穿着它做那事。
“换呗,孟觉也在后边儿,你直接去找他。”
逾白楼是赵檀的私人领域,他还没见过哪个小情儿能进去,上回居然叫他直接把全酒送去,看来这孩子真挺对他胃口。
不过,要把这么乖的小孩送到恶魔家里了,滕鹤还有些舍不得。
按照赵檀的脾性,小孩这么木讷,肯定没多久就得被遣送回来了,滕鹤没多在意。
反倒是孟觉的状态不太对。
*
员工休息室分了AB两间,全酒这种后生一般都在B室里待着,鲜少踏入前辈的休息室,全酒捏着书包带子站在门口,怯生生地朝背对着他的男人打招呼。
“孟觉哥,我、我能进来吗?”
已经换好了平日里的西装,孟觉一边系领带一边回头应他,宽肩窄腰,很是好看,连全酒都看痴了,眼神直愣愣地盯着他。
“进来啊,发什么愣?”
孟觉笑起来也好看,这傻子白长那么大个,看着就憨憨的。
手足无措地坐了一角,全酒不敢卸下书包,等着孟觉吩咐。
“听说,赵檀包了你?”
突然提起这话题,本就紧张的全酒更懵了,磕磕巴巴地否认,一会儿又点头说不知道。
“行了,就你这样拿出去也别说是金阑的人,”孟觉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站在他面前道,“把衣服脱了,跟我来调教室。”
等了好一会,全酒才遮遮掩掩地溜进门,孟觉正想发作,却看见他仍穿着黑色平角裤。
“不是叫你把衣服脱了?”孟觉皱眉。
“我、我不好意思……”大掌盖住裆部,明明是羞涩至极的模样,却总能勾得人往那处看去。
又大,又鼓,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塞了什么东西。
还真有资本。
“赵檀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孟觉将脚边的灌肠器踢了过去,“你自己先洗。”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叫他灌肠?
全酒明显呆住了,捡起灌肠器,红着脸凑近一脸不悦的孟觉问道:“孟觉哥、我不会用……你教教我吧?”
被突然靠近的全酒吓了一跳,孟觉一时被锁在墙壁与全酒的胸膛之间,只能抬头看他。
利落的下颌线,清亮的眼神,还有满是恳求的表情。
……蠢东西。
孟觉再嫉妒,也不好意思对比自己小了九岁的全酒下手。
“让开,你不会用可以看说明书,我不能碰你。”
“啊!对不起,孟觉哥,我一时情急……”尴尬地松开他的手,全酒拉开距离才和他道歉,“但是为什么不可以直接教我呢?”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看了一眼墙上挂的摆钟,时间还早,孟觉摸出根水蜜桃双爆点燃,纤细的烟管和孟觉很是违和。
“他的占有欲太变态了。”吐了小小的烟圈,孟觉示意全酒坐下来,“以前店里有个同事,是赵檀拿钱砸出来的招牌。”
“听说赵檀喜欢桃子味,明明是个糙汉子,整天喷些软嫩的桃子香,给老子熏坏了,”孟觉很少说脏话,回忆起这事却带着笑骂人,“我同事长得挺硬汉,也听话。”
“那时候赵檀一个月能来两三回,都是和他打炮。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临时到了金阑,却发现我同事的屁股里灌满了精液,还摇着求旁边几个客人多射点。”
孟觉眯起眼睛看向天花板:“啊!我想起来了,那天是周二,我们都穿着短到屁股的白裙子。那时候还没有动物主题,滕哥叫我们自己选裙子或裤子,谁他妈愿意穿裙子?还不是为了客人方便。”
“那天晚上我同事被操晕过去了,没发现赵檀在旁边,第二天就没见过他了,一直到现在都是杳无音讯。”
孟觉斜睨一眼全酒,这人居然正襟危坐听得入神,孟觉突然有种自己在开学术讲座的错觉。
“这么说来,你怎么教我那些规矩呢?”全酒像个好学生发问。
孟觉失笑:“你居然不在意他的手段?我没什么好教你的,认清自己的位置就行。”
仔细看看他的模样,有种诡异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赵檀有没有说过,你长得很像张野?”
第19章
又是张野。
全酒知道张野在赵檀的心里地位不一般,但他们说得张野堪比天神,用金阑里其他玩具的话来说,如果张野愿意来一次金阑,他们都能免费让张野操个爽。
他笑着带过,并没有深入这个话题。
和孟觉在调教室聊了一会儿,孟觉就被客人点名叫走了,得出外班,全酒想了想,向滕鹤借了一套休闲装,请了半天假,戴上口罩往写字楼去了。
*
全酒之前来过赵檀的工作室,当时是半夜,只有昏昏欲睡的物业在值班,全酒没费什么功夫就溜了进去,在十七楼找到了工作室。
是一家室内装修设计的小型工作室,老板是张野和赵檀两个人,夜晚的办公室很是安静,只有大楼对面的电子屏照了光进来,全酒花了半小时,在赵檀的办公室天花板上,装上了一只小小的针孔摄像头。
正对赵檀的沙发。
他见过赵檀在办公室休息的样子,会脱掉外套,睡姿不佳地在沙发上翻来覆去,露出一大截胸腹,连奶头都颤微微地立着,偏偏他毫无自觉,就这么无防备地在随时都有人进来的办公室露奶求欢。
骚货。
全酒眼神阴鸷地盯着屏幕,鸡巴硬得流水,强忍着欲望录下了一段又一段他的隐私。
但更多时间,赵檀是不在工作室的,他一般都会在隔壁的张野办公室溜达,又或者直接去了金阑打炮,所以至今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监控。
张野也会来赵檀的办公室,一般都是送资料,或者讨论些工作上的事,全酒并不在意这个相貌平平的男人。
他有这个自信,赵檀迟早会是他的,张野不过是赵檀一时的冲动罢了。
*
二老板难得来一趟工作室,成立初期还不足十人的团队关系很好,纷纷调侃二老板是不是有了归宿,居然作息正常了。
赵檀也不反驳,给每人分发了打包好的冰咖啡,一旁的张野看不下去了,恨不得一脚就踹上赵檀的屁股。
“磨磨唧唧的,赶紧干活了,喝什么咖啡?”
赵檀懒得理他,端着自己的那份进了办公室,纠结许久该不该坐下来。
他好像屁股疼。
从金阑回来以后,右臀就像针扎似的阵痛,方才在家里换裤子时还有些血迹。
仔细想想,在金阑也只是搂着全酒撸了一发,根本不可能发生其他的事,怎么会突然流血?
-滕鹤,你屁股出过血没?
找来找去,也只有这人能聊聊这种事儿了。
滕鹤也是个闲得数钱的,看了这话,恨不得坐火箭直奔赵檀的屁股里头。
-嚯!老赵,你屁股开花了?
-[您有一笔新的转账]
-哎呀,有话好好说嘛,动不动就转账的,我怎么好意思?
说是这么说,滕鹤点开收钱的动作倒是麻溜的。
-你又操坏哪家少爷了?
不怪滕鹤,赵檀劣迹斑斑,弄出血应当都是小事。
-不是那里,是屁股下边
忍着羞耻打出这几个字,赵檀直觉耳朵都红透了,滕鹤是个人精,若是哪句露了馅,绝对会被他嘲笑个三五年。
-那我哪知道去,看医生吧。不过店里有个小孩说他屁股疼,怕不是发疹了,总之原因很多,你要真疼就去看看
-发疹?
-对啊,就你包下的那小孩,跟我说他屁股疼,请假去看病了。
赵檀还想反驳不是老子屁股疼,一抬头,去看屁股的小孩站在门口,傻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麻薯面包。
……屁股上门服务?
第20章
对于不听话的狗私自跑出笼子,直接找上门来,赵檀通常是没有好脸色的。
可对于这只高壮又傻气的大型犬,赵檀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变更自己的底线。
很奇怪。
本来应该要讨厌这种掌控感渐渐流失的感觉,赵檀却丝毫没有反感。
“先生,我可以坐这里吗?”
进了办公室,全酒反手锁上门,嘴里还是客客气气的。
他的衣服不太合身,有些紧绷,应该不是自己的,额头渗了汗,呼吸不稳,可能是一路跑过来的。
又叫他先生。
赵檀脸色难看:“来找我做什么?”
金阑里的事,不该放在台面上说,更何况隔壁就是张野,外头是他们的工作区域。
“今天孟觉哥说,没什么要教我的了,所以我来找您了。”
全酒很少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积极,好像在不停地摇尾巴,等他夸奖一句好乖。
“滕鹤没叫你去逾白楼等我?”
提起这事,刚刚摇起来的尾巴耷拉下去:“我不知道逾白楼在哪,可我想见先生。”
“为什么想见我?”
赵檀撑着脑袋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是勾人。
全酒恍惚间又回到了初次见面的那天,他也是这样问自己,想不想操他。
“就想见您。”
还真是直白,赵檀冲他勾勾手:“叫哥,别叫先生。”
全酒应声想要走过来,却被赵檀陡然变了的脸色给吓退了。
“跪下,爬过来。”
*
“先生、我……”
“叫我什么?”鞋尖加重力道,几乎是整个前脚掌都踩在了他的胯间。
“赵檀哥、我硬了……”从刚才摆出狗一般的姿态爬过来时,他就已经硬了,跪在赵檀的办公桌下,正对着赵檀的胯下时,兴奋的鸡巴快要撑破裤子,箍得难受,更别提赵檀还要用脚踩,逼得他只能开口求饶。
“看不出来我们陶陶这么变态,踩射你怎么样?”
被「我们陶陶」四个字激得下身又涨大几分,他脸色痛苦地强忍着射精的欲望,粗粗喘着问,您允许我射吗。
没想到才过几天,他就已经如此上道,赵檀惊讶过后,不知名的烦闷也涌了上来。
“射吧。”
在赵檀开口的同时,鸡巴兴奋地吐出了今天第一波精水,深色的裤子被染出一片水渍。
等全酒缓过神来,赵檀状似无意地在他裤腿上擦了擦鞋底,才开口问:“不是屁股疼?上我这来干嘛。”
撒的谎被当面戳穿,全酒涨红着脸解释,可赵檀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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