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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簿系统又bug啦(玄幻灵异)——偷袭点

时间:2021-09-09 11:24:26  作者:偷袭点
  第三天,他在医院醒来,崩溃而压抑。生老、病死、意外、久疾,谁都有故事,故事都浸着眼泪。而比病痛本身更让人绝望的是背后的无能为力和积怨成恨,所以,久病床前无孝子,所以,一张张账单成了催命符。更讽刺的是,关乎生死的救命钱或许还抵不过声色场里的一瓶酒。
  第四天,施灿恢复意识时在一片荒原上,野草丛生,几百米外的尽头是一片静谧的江域,江水对岸连绵着成片的矮山,初升的太阳从东边照向它,盖上一层薄薄的凉意。
  施灿条件反射地闭了闭眼,人间的阳光真美好啊。
  冬日萧条,枯黄的杂草一绺一绺地随处堆叠,低至脚踝,高至腰腹。施灿手脚酸软地从荒草里爬起来,极目远眺,这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荒地,半个鬼影子都瞧不见。
  他已经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刚从地府逃出来他就跟夜游神失散了,几天殚精竭虑下来几乎到了暴走边缘,比起关心谁抓走了自己目的是什么,他更担心栖迟,也日复一日地更加想他。这种思念的滋味儿抓心挠肝,明明无影无形,却又无处不在。
  “你还记得这里吗?”
  身后响起的声音像深夜里打碎了花瓶,激得施灿浑身一颤,他长吁一口气,转过头对上了夜游神笑盈盈的一张俊脸。他逆着光站在风里,扬起的发丝泛着缕缕金光,施灿被眼前的场景恍的失了神,一副副久远的画面不停地在脑海中闪回。
  他有一种事情朝着奇怪方向发展的可怕预感。
  “这里以前开满花,江边有一排排的芦苇,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野仲的语气变得无比哀伤,“你经常来这儿看日落,还在边上盖了座小木屋,每每秋末你都会叫赤问来给你干苦活,烧一大缸子木炭,留着天冷时煨酒烤火。”
  施灿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他。
  “你在说什么?”他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我听不明白。”
  “你果然不记得了。”野仲低下头苦笑了一声,而后忽然变换了脸色,漂亮的五官显出几分狰狞来,他逼近几步,直视着他说,“没关系,你会记起来的。”
  施灿直觉夜游神疯了。
  “栖迟呢?”施灿逼自己跟他对视,虽然他觉得眼前的夜游神有些可怕,“你不是要带我去找他吗?”
  野仲歪着头笑笑,施灿更慌了。
  “是你把我关起来的?”施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想干什么?”
  他怀疑从一开始野仲就骗了他,栖迟会不会压根就没有丢下过他?
  “这几天你过的怎么样?”野仲问他。
  还能怎么样?施灿回想起这三天的场景,只觉得心口处一阵一阵憋得慌。
  “爽死了。”施灿啐了一口。
  野仲哈哈大笑起来,牵着他走到江边,施灿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还是很识时务地没有反抗。
  “人类真是冷血又无耻的生物。”野仲负手立在水岸,目光森然,“为这样渺小的蝼蚁丢掉身份丢掉尊严丢掉性命,你还觉得自己当初没有错吗?”
  什么玩意儿?
  “他们从一开始就该被统治,还给他们自由的下场就是这样。”野仲转头看向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贪婪,自私,包庇,邪恶,忘恩,负义,不知悔改。”
  施灿脑子里有些乱,这些话每个字都听得懂,连在一起却像头尾相接的乱麻,越理越乱。
  野仲择了块石头坐下,捡起一颗碎石打了个水漂,小石头在江面扑腾几下,最后乖乖沉了底。施灿一看他这德行,估摸着是要大讲特讲了,于是也就与他间隔两米的距离跟着坐了下来。
  “你还记得汪晓燕吗?”施灿心说我是记事本吗,一会儿记这个一会儿记那个的,但他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听野仲继续说道,“如果当初没有赤问横插一脚,你觉得现在会是什么结果?”
  施灿想了想:“那大概早就翻篇了,□□她的刘军花了几万块钱了事,现在依旧花天酒地,路过被冤枉的司机也赔了几万,只怕以后也不敢做好人了。”他想到了监狱里犯人们相互吹牛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就算最后真相大白刘军被关了进去,再过几年出来恐怕也还是这个德行。”
  “刘军残了,汪晓燕那对禽兽父母的家一把火烧没了,被冤枉的司机沉冤得雪挽回损失,包括后续发生的种种,死的死,赔的赔,一切都有了交代。”野仲问他,“赤问做错了吗?”
  施灿噎住了,这个问题他跟栖迟之前就探讨过,他们恪守着生死簿的规则,因为放任自流的下场就是失控。
  可在野仲问出这句话的瞬间他还是犹豫了。
  “遵守规则还是袖手旁观?”
  施灿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这是赤问曾让他做出的选择题。他匪夷所思地看着野仲,莫名间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想法。
  他不确定又忐忑着问出来:“你跟赤问,是不是一伙的?”
  野仲又一次笑了,未置可否。
  “你把我带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施灿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赤问呢?栖迟呢?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的目的跟赤问是一样的。”野仲避开他目眦尽裂的表情,只轻巧地拨开他,“可我也说过,我不会害你。”
  施灿跌倒在地上,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情像幻灯片一样一遍遍在记忆中盘旋,赤问曾给了他三道选择题,如今串在一起看,目的竟然是如此简单。
  刘军。
  褚宏超。
  另一个施灿。
  赤问引导他做的从来都很直白,那就是,杀人。
  是谁仿佛并不重要。
  “为什么要我杀人?”施灿感觉有一只手卡着自己的咽喉,连说话都疼,“为什么?”
  野仲垂着眼皮看他:“与其说是杀人,不如说是破坏生死簿的规则。”
  “为什么?”施灿已经说不出别的话了,为什么要破坏生死簿的规则,为什么是我?
  “本来一切都很简单,是你把问题变复杂了,不过是叫让你主动杀个废物而已,你还是那么扭扭捏捏,跟从前一模一样。”野仲近乎是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补充了一句,“傻白甜。”
  “我杀人会怎么样?破坏生死簿的规则又会怎么样?”施灿反问他,“难道就因为我是生死簿的bug吗?”
  “不!”野仲激动起来,嘴角带着亢奋的抽搐,“你不是生死簿的bug,你就是生死簿本身啊!”
  “什么?”施灿愣住了。
  “谁!”野仲忽然大吼了一声,他飞速站起来,凶狠地瞪着那一片荒草地。
  施灿跟着望过去,有人走了过来,短发皮衣,美艳冷冽。
  他觉得自己有救了。
  “苏慕。”野仲神色冷下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果然在这里。”苏慕站在他们一丈开外,瞟了几眼施灿,质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野仲面不改色道:“你指哪一件?”
  施灿心说看来你亏心事做的挺多啊,都不知道人家冲着哪件来的。
  “你是怎么抓到赤问的?又为什么要把栖迟送回十八层地狱?”苏慕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细纱,正像白蛇一样缠着她的手腕。
  “你说什么?”施灿以为自己听岔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你说栖迟他……十八层地狱?什么意思?他不是在人间找赤问吗,他为什么……”
  施灿疯了一样撞像野仲,结果自己摔了个四脚朝天,他一边挣扎一边叫骂:“野仲你他妈说话,你把栖迟怎么了!”
  “嘘。”野仲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会谢我的。”
  “我谢你祖宗十八代!”施灿又爬起来去打他,然后野仲将他轻轻一推,再之后,他就动弹不得了。
  苏慕眼底乌青一片,憔悴可见却还克制着尽量保持冷静:“野仲,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解释什么?”夜游神满不在意道。
  “你叫我拖住他一天,说只是拿施灿做个幌子,可如今赤问已经逮回地府,你为什么还要跟第五殿主串通一气把他丢回地狱,你怎么了?”比起愤怒苏慕更多的是困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太知道了。”野仲说,“为了这一天,我受尽苦难五千年啊。”
  “你……”苏慕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你疯了……”
  “夜幕神女,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野仲威胁她,“否则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你。”
  苏慕咬着后槽牙,将白纱一道道解开:“你要破坏生死簿,你要让昼神现世,你要这天下动荡,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就变了,可我不会让你得逞。”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太阳挂在万里无云的苍穹上,将大地铺上一层耀目温暖的明黄。苏慕抬头闭了闭眼,说:“夜游神大人,天黑之前你又有多少胜算。”
  夜游神为黑夜的游神,神法鬼力在白天的时候几乎全部封印。
  苏慕将白纱换到右手,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冲了过来,电光火石间,一场恶战拉开序幕。
  然而却仅仅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在一片刺眼的光芒后,有人倒在了血泊里。
  施灿从茫然中回过神,看到了草堆里那张苍白惊诧的脸。
  夜游神摊开折扇,居高临下地睨着苏慕,扇面中央是一个简单的“巡”字,溅上了鲜血。
  “苏慕!”施灿除了大喊她的名字什么都做不到了。
  “这不可能……”苏慕捂着胸前碎裂的伤口用极度震惊的眼神看着野仲,嘴角的血还在源源不断流出来,她愣怔了一分钟之久,最后像失心疯一样笑了出来。
  “太可笑了,我居然……居然被你骗了那么久……”
  野仲:“你如果一直当不知道多好。”
  “是我太蠢了,是我害了神君……”她大哭大笑着,就像彻底疯了。
  “苏慕你怎么了?”施灿半坐在地上,视线被杂草遮挡看不清她的伤势,但越来越浓烈粘稠的血腥味提醒着他,苏慕肯定伤的不轻。
  “夜游神!你把苏慕怎么了!”施灿吼叫着,“你不是要对付我吗?你打女人算他们什么好东西!”
  “施灿,恭喜你。”苏慕恢复成淡漠的神情,眼神却怀揣着恨意,“终究是你胜了一筹。”
  “什么?你在说什么?”施灿越来越不解,感觉全世界都在打哑谜,“你跟夜游神到底都在说什么做什么,我听不明白!”
  “夜游神?他根本不是夜游神。”苏慕无比悲切道,“他是游光……他是游光!”
 
65、昼神
  ◎糟了,又到了知识盲区了◎
  苏慕说完这句话就倒下了,野草掩埋看不清生死,游光冷漠地站在一旁,轻飘飘说了句:“死不了,看在她先前帮助过你的份上,我暂时不会杀她。”
  施灿浑身都在发抖,红着眼死死瞪着他,愤怒和害怕都有。
  “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游光叹了口气,蹲下身给他摆了个舒服点的坐姿,而后在他对面席地而坐,托着腮温柔地注视着他,“你不该恨我的。”
  施灿浑身上下不受控制地颤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游光抬起手,临空描摹着他的眉眼,用一种哀伤的口吻说道:“你从来没有跟我摆过这副脸色,对别人也没有过。”
  苏慕说眼前的人不是夜游神,而是他那天杀的亲弟弟日游神游光,施灿脑中混乱无比,他不知道从头至尾接触下来的人,究竟是谁?
  好半天,他才渐渐平复下剧烈起伏的情绪,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栖迟呢?”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游光像是被惹怒了,语气不耐又暴躁,“你老惦记他干什么!”
  “他在十八层地狱吗?”嘴角尝到咸苦的滋味,施灿深吸了一口气才不至于晕过去,“这都是你的阴谋吗!”
  游光用一种无辜的目光看着他:“我只是把他送回他该在的地方而已。”
  他们都说野仲分外照顾栖迟,那眼前的疯子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掉包的?
  天字一号里的场景冷不丁跳了出来,那瞎了眼割了舌断了手筋的天神如果不是游光,那只能是……
  太可怕了。
  施灿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万年冰窟窿里,周身气血都凉了。
  他狠狠咬了咬嘴唇,试图通过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飞快地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说:“一个多月前我刚到地府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城里城外的彼岸花突然肆虐起来,也是在那个时候,日游神、赤问还有沈织从鬼牢里逃了出来。”
  游光捏着衣袖,事不关己般给他轻轻擦起眼泪。
  施灿别开脸,斜睨着他:“日游神大人,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吧,你跟夜游神换了身份?”
  “是啊。”游光笑盈盈道,“你要总是那么聪明多好。”
  “那是你亲哥哥啊!”施灿崩溃大吼,“你把他变成这样一个废人,你怎么下得了手!!”
  “亲哥哥?”游光呵嗤了一声,“他把我抓进鬼牢,让我受尽五千年折磨的时候,拿我当过亲弟弟吗?”
  “城外救我的人是你吗?”
  “当然是我!”游光邀功似的,“要真是我哥,他巴不得你死呢。”
  所以从始至终,施灿见过的夜游神唯一的一眼,是从鬼牢出来经过天字一号的那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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