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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角儿后发现我是白月光(近代现代)——桃木不言

时间:2021-09-14 16:04:34  作者:桃木不言
  顾贺良道:“是我师叔领着人,突然从天津来走穴了。”
  作者有话说:
  Locking dancer:锁舞舞者。锁舞是流行街舞的一种,用身体部分做出突出和锁定的动作。
  Chinglish:中国式英语
  酒旗戏鼓天桥市,多少游人不忆家:摘自诗人易顺鼎的《天桥曲》
  Breaking Boy:Breaking男舞者,简称B-Boy。breaking是街舞的一种地板舞。
  夜战八方藏刀式:出自经典相声《大保镖》
  走穴:相声演员去其他相声演员常驻的地方表演。
 
12、邀请同居
  ◎哎呀太早了吧◎
  所谓“走穴”,是相声界惯常使用的术语。在清末民初的时候,说相声的艺人常驻的表演场地成为“穴.口”,因此某个艺人到其他地方演出谋生,称之为“走穴”。一般这种情况下,都要和这一片管事的“掌穴”说一声,这才叫规矩。
  虽然顾家现在是顾贺良挑大梁,但名义上的“掌穴”还是顾宝深。然而顾老爷子前两天就南下走亲戚去了,顾贺良的师叔这时候而来,相当于趁着“掌穴”不在而来“走穴”,意图不甚明朗。
  所以那天顾贺良才会急匆匆地结束饭局,见这位师叔以及他带着来走穴的人。
  黎煜听了顾贺良讲完前因后果,“听起来确实不像是单纯来‘走穴’,那是把撂地做为一决高下的手段?”
  “差不多,相当于我们帮着票活儿。”
  谈话之间,顾贺良已经把车开进了胡同口新建的车库里。因为这些老胡同大多很窄,车不太好往里面停,基本都是额外建自家车库,省得来回麻烦。
  黎煜跟着顾贺良下车,耳边顿时充盈着听来就觉乐呵儿的老北京腔调。
  在他的视野范围内,青砖灰瓦将现代北京的繁华即刻虚化在湛蓝色的天际,老北平仍然荡漾在四合院的墨色墙头和落了燕子窝的屋檐之上。
  平和朴实,温淡雅致。
  黎煜的目光落在顾贺良身上,大褂一如既往的平整无褶,扣子也紧紧地系在最上面一颗。虽然顾老板那天的学长装扮也很亲和温暖,但果然还是大褂更显得他通身的气派浑如天成,无论是和他自身,还是和这深邃悠长的胡同。
  顾贺良注意到黎煜黏着而来的视线,有些探究地回望过去。
  像是被烫到一样,黎煜迅速地转头看向侧边,看到了一扇大门上的两个柱形木雕,刻意挑起话题道:“那个是什么?”
  “这是成语‘门当户对’中的‘户对’。”顾贺良解释道,“以前还有皇帝的时候,根据家族的身份地位和官品大小的不同,户对的数量也不同。老宅子是当年从一个家道中落的五品官员手里买的,因此有六个户对。”
  黎煜笑道:“那看来要是想门当户对,顾老板也得找一个家门口有六个户对的人。”
  “不,他家一个都不必有。”
  正巧到了顾家老宅的门前,嘈杂混乱的声音顺着钻进黎煜的耳朵。
  顾贺良一手推开大门,另一只手轻扶了下黎煜的手腕,让他当心有些高的门槛,继续刚才未尽的话说道:“我若是要娶他,自带三个户对当聘礼上门就是了。”
  这还是黎煜头一次迈进四合院里面。通过一小节门廊,便是一片比他想象中要开阔得多的天地。
  此外,也有比他预想的要多得多的人。四合院的房屋排列向来码得整整齐齐,中间留出一方空间,供住户喝茶赏月,沐浴天光,现在倒是用来当他们的排练场地。
  这些人随着他们二人出现在门口,是贯口也不练了,小曲儿也不唱了,把式也不耍了,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不过黎煜并不是那种怯场的人,他很自然地对着在场所有人笑了笑,当作打招呼。
  顾贺良微微垂眸,见黎煜一笑,露在脸颊侧面的小酒窝又甜又浓,于是悄无声息地往黎煜的身前侧迈了一步,朝那些满脸写着“这人是谁”的好奇师兄弟们沉声说道:“你们做自己的事情。”
  大家见顾贺良丝毫没有要向他们介绍这位是何方神圣的意思,悻悻地收回了视线,继续练他们的科目去了。
  但认识黎煜的几位,就没那么容易被顾贺良一声令下而糊弄走了。
  首当其中的自然是在哪儿都不会消停的孟春扬。
  这小孩今天穿了身鲜艳的橘红色大褂,衬得整个人越发青春洋溢,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凑了过来,“呀,黎老师!久仰大名,往常都是远远地瞻仰您,今儿才算见了真容,真是个通体标志的人儿~平日里可曾读过什么书?”
  “哎,边儿去啊,别瞎贫。”随孟春扬一块来的周贺昀听出了他的语气,赶紧拉开他,省得他又被顾贺良记上一笔,“我说顾老板急急忙忙出去忙什么了,原来是接了客人。黎老师今儿怎么得空来我们这?”
  顾贺良道:“是我叫他来,以观众的角度看看你们的业务水平。”
  “黎老师,您这两缕在哪儿染的啊?手艺好不?我也想把这一头染成黄的。”孟春扬人来疯的毛病又上头了,简直就像是个十万为什么问答机。
  黎煜道:“我自己染的。有需要的话,染烫服务我都可以提供。”
  “那太好了,我们约个时间……”
  周贺昀眼见得孟春扬往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又瞥了眼顾贺良的神色,不忍地侧了侧身,免得波及到自己。
  果不其然,孟春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贺良打断了。
  “既然这么闲,你把<大保镖>里那几段把式捋一遍。”
  孟春扬的脸一僵,“啊……”
  黎煜联想到在通话里听到的那声“撞桌子边了”,看来受伤者就是眼前这位小兄弟,现如今还这么活蹦乱跳,真是好精神。
  “如果没练好,就继续去练。”顾贺良掷了声,再扫视一圈全场。孟春扬碰了一鼻子灰,让原本还带着好奇的目光纷纷收回,眼观鼻,鼻观心,这才算是彻底敛了心思。
  顾贺良道:“黎老师,我们去后面。”
  “哎,好。”黎煜和周贺昀他们挥了挥手,跟着顾贺良往后院走去。
  再过一道长廊,又是另一处院子,比刚刚他们在的地方要更为幽静精致一些,像是个微型的小花园。
  此时正值春季百花吐蕊的季节,白中带粉的玉兰花瓣用宽大的花瓣遮住了花园的一角,反衬着另一株樱花看起来更为娇俏羞涩。花树下面长着几丛郁郁葱葱的连翘,嫩黄花朵和绿色藤干搭配而鲜艳扎眼。
  更妙的是,在不大的院子里还有个小水池,在垂万条绿丝绦的柳树下方。黎煜向里看去,几条锦鲤游得正欢。
  顾贺良指着被玉兰花树挡住的那间屋子,“那是我的住处。但未曾收拾打扫,就不领黎老师进去了。我们便在此处坐坐。”
  黎煜在石凳上坐下,总觉得像是进了什么花钱观光的名人故居后花园,而自己正作为游人逛累了歇脚。
  他知道顾贺良家里不缺钱,但没想到居然这么有钱!
  这一套四合院,价位怎么也得十位数以上吧……
  凭借他自己在舞室那点工资和偶尔兼职外快,这大概要不吃不喝赚一千来年才能买下来。
  也不知道顾老爷子还认不认干孙子……
  不敢不敢,那岂不是和顾贺良称兄道弟了。黎煜赶紧把脑中的想法甩掉,羡慕地又看了看水池里吐泡泡的锦鲤——它们一定不知道自己住的小水池可能就价值几十万吧。
  顾贺良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个地方,黎老师喜欢么?”
  “当然喜欢啊。”黎煜一阵猛夸,“这简直就是我招猫逗狗,养花遛鸟的退休生活必需品嘛。”
  顾贺良很意外,“你这么早就想着退休生活了?”
  黎煜挠挠头,“提前想想,有个盼头。”
  顾贺良道:“既然如此,宅子倒是也有空房间,就和我的房间挨着,不知黎老师意下如何?”
  “哈哈。”黎煜只当他是在开玩笑,“我估计只能付得起睡这张长凳的租金。”
  “不需要你付租金,眼下有个问题,还想请黎老师帮我解决一下。”顾贺良循循善诱道,“若是成了,就把那房间长期留给黎老师,想什么时候来住,就什么时候来住,怎么样?”
  黎煜呆了呆,“还有这种好事?”
  顾贺良垂眸看他。一片不长眼的粉色花瓣落在黎煜略长的发梢处,像是小花精还未完全掌握化成人形的手段,时不时会露些让人心生柔软的马脚。
  而他自己则是志怪纪录里的书生,误入妖精的幻术而流连忘返。
  “顾老板需要我解决什么问题?”小花精期待地搓手手问道。
  顾贺良盯了他半晌,这才道:“我在考虑撂地的场地选址问题。”
  这些江湖艺人撂地有一个规矩,叫“相挨相隔一丈”。意思就是说,艺人在表演的时候,需要间隔一定的距离,互相让买卖。比如说撂地说相声的人,如果隔壁就是敲锣打鼓耍猴的,自然就会抢了买卖,这是要犯众怒的。
  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讲感情、论义德、充满人情味的规矩。
  尤其是现在城市里,各个地段的人流量有天差地别,年龄分布也大有不同,更何况还会受到旁边建筑职能的影响,不同的撂地场地,都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人流量。
  按理来说应该是由掌穴说了算,但是顾老爷子还在江南吃春笋品鳜鱼。顾贺良虽然手有实权,不过他的师叔辈分儿比他高,相声这行格外重视长幼尊卑,因此他很难开口决定。
  听了顾贺良的话,黎煜道:“这好办,既然你们双方谁也不能决定,那就让场地分配公平公正公开呗。我有个提议,您听听看,可行不可行?”
  他们二人在小花园里谈天说地岁月静好,前院可没这么安宁,顾贺良的师叔邱东麟带着他那波徒弟来了。
  这个辈分儿要从顾宝深顾老爷子这边算起。嘻缘社的学员满天下,但真正拜在顾老爷子名下的也就六个人。顾贺良虽然打小儿跟着顾老爷子学艺,但实际上他的师父并不是自己的亲爷爷,也不是他的父亲,而是顾宝深最小的徒弟。
  但小徒弟早些年发生了些事故,没熬过去,人没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顾老爷子也就一直没再给顾贺良安排旁的师父,自己亲力亲为教他。
  其余五个徒弟,基本自己陆陆续续都干出了些名堂。这三徒弟邱东麟,就在天津开了茶馆,自己掌穴说相声,并且招募了好些学员。
  在天津地界,观众的口味比较挑,对曲艺标准要求在全国都可以算得上是拔尖儿。邱东麟前期靠着顾老爷子的名声闯出一片市场来,而后也是靠自己的实力,站稳了脚跟。如今还成了天津曲协常务委员,更是觉得可以与顾家的老一派一论高下,这才来“巡视”一圈。
  顾贺良现在在后院,前面就暂且由周贺昀应付。
  “师叔,顾老板有点要事在忙,您先坐着喝点茶?”周贺昀跟在邱东麟身后。
  “没事,甭客气,什么茶我没喝过,又不图你这一口。”邱东麟背着手,“你们倒是勤奋,平日里都是谁指点你们啊?”
  周贺昀回道:“大多公共课程是由顾老板来上,有时也会请些专业老师。”
  “我师父现在很少来亲自指导了吧?”
  “对,老爷子年纪大了,不麻烦他老人家。”
  邱东麟斜睨他一眼,“那也就是说,你们这儿老师的最高水平,也就刚刚到顾贺良那样儿的了?”
  周贺昀听出话中带刺,但笑不语。
  “如今师父也只落得一个小娃娃挑大梁,人丁真是越发稀少。”邱东麟叹了口气,“今儿也难得,就让我来看看你们的功课如何吧。”
  邱东麟身后的一位中年男人开口提醒道:“师父,咱们过两天还撂地呢。”
  邱东麟摆摆手,“没事,这是我身为师叔该做的事情。”
  见邱东麟环顾一周正挑人点评,孟春扬一撩大褂,迈步走到他们面前,微微弯腰一拱手,脆生生地说道:“师叔,初次见面,我叫孟春扬,这一辈儿里属我最小,本领最差,还想请师叔先点评我。”
  “好,初生牛犊不怕虎,相声演员就是要这种精神。”邱东麟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来一段什么?”
  “我有一段<大保镖>,贺良师哥说我使得不好。但是我也不知道好是怎么一个好法儿,想听听师叔您的意思。”
  邱东麟点点头,“我来给你捧,开始。”
  相声界有句话,叫“文怕文章会,武怕大保镖”。《大保镖》这个活儿不容易讨巧的原因,不是里面那段贯口,也没有复杂的腿子活儿。而是如果相声演员自身功底不够的话,很难有好看的身段体现,将角色融入在表演里。
  孟春扬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辈儿,上来就大言不辞地来一段《大保镖》,着实有些唬到了邱东麟他们。
  孟春扬本身长得就俊中带痞,更何况暗自也憋了股劲儿,前面的几段贯口意外地都表现得还不错,人物形象也渐带了起来。
  又到那句“我来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这里逗哏演员为了表示自刎而几欲摔倒,要靠腰力站起,孟春扬三番五次地在这里乱了节奏或是压根站不起来。
  在场的嘻缘社学员都替孟春扬捏了把汗,盯着他向后摔去,竟是在贴近地面的时候头一次稳住了身子,站直而回到原位。
  “好!”周贺昀带头鼓掌叫好,紧接着在嘻缘社的学院这边,一阵激烈的掌声和叫好声震震如雷。
  小孩的眸子亮晶晶的,但还未等他回味成功的喜悦,就在这一片叫好声里,邱东麟皱了眉头。
  “这有什么可鼓掌的?这种基本功都做不到,还给观众看什么?”邱东麟毫不客气地说道,“这身段演<大保镖>,着实还差得远。到时候撂地,别拿这个出去,省得给顾老爷子丢面儿。”
  先前说过话的中年男人砸挂道:“师父,毕竟这不是天津,谁看业务啊。春扬师弟这么帅,不玩活儿往台上一站,就有人买票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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