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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的朕只想咸鱼[穿书]——栖无易

时间:2021-09-26 11:42:38  作者:栖无易
  草垫子?竟然是他当初耍性子让明辞越守夜的垫子!
  那时明辞越不肯卧草席,立守在旁边,许是把气息染了上去。
  “傻鹿!吃里扒外,他也就算你个养母,朕可是你亲爹,他有朕对你好吗?”纪筝有点吃醋,又想护下这草垫,便叫它松口。
  谁知这鹿脾性太犟了,纪筝只得自己的脚献了上去,往常傻鹿最爱啃他的靴子,今日却怎么也不肯张口。
  “朕就应该把你一起打发出宫!”
  旁边突然传出了清脆一声笑,像是实在忍不住才出的声。
  纪筝侧目望过去,是常晴,无处可去便暂当宫女留守在延福殿内的常晴。
  “你笑什么?”
  常晴自知失礼,慌忙捂嘴,有些惊骇地唯唯诺诺道,“臣女只是突然想到,想到刚才圣上送璟王出宫,浩浩荡荡的,不像是送别叔父,倒像是宫里嫁公主。”
  那日被纪筝救下,后来又被安然闲置在宫里多日,常晴对这位小天子的看法已经有变,只是暴君原来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她有时还要下意识怕一怕。
  天子皱眉半天,就在常晴以为他又要发怒时,噗嗤一下笑了,“是啊,皇叔才是公主,朕这是天子嫁女儿。”
  他走过去,盯着常晴手里的活计一会儿,有些惊异,由衷赞叹道,“缝纫刺绣做的不错。”
  常晴提起自己的手艺,自豪道:“这种金丝线的手艺全城独一家,在后宫里的时候,其他嫔妃都特别喜欢,它打眼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表面一旦触到肌肤和其他衣物,会留下金色细闪,看起来很特别。”
  留下痕迹?很特别?
  纪筝突然想到了什么,“这种织品人多可以实现量产吗,被驱出宫的女子还有谁和你一样的情况,没地方去吗?”
  常晴瑟缩了一下轻声道,“有很多姐姐妹妹也是如此……而且她们刺绣的手艺也不差,臣女教一下,她们应该也能做。”
  “那就好,朕会下令再传她们入宫,这次不当嫔妃了,就……就以女官地位对待。让她们和你一起织这种衣物,不用担心,场地物料朕都会专门提供。”
  纪筝想了想又追加道:“你们只管做,不用担心售卖,量要大,朕按件数付给你们银两。”
  给圣上做工还能要银两?!常晴连忙回绝。
  纪筝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
  他的脑海里有了一个隐隐约约的想法,若是这刺绣品在京城勾栏瓦舍间大量风靡开来,所有的酒舍青楼女子都穿上它,丝线上的金闪粘在恩客身上……凭借这一点,就很容易将朝堂里装模作样的贪腐者,清廉者划分开来。
  况且如果推行得成功,他便拥有了京城里独一条的纺织产业.链,金钱和各种小道消息都会从中而来。
  不像是宫里那些虚无的财富,这将是他实实在在把握在手里的资本和资源,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第一股力量。
  想推动不争气的主角快些上位,除了日常讥讽暗示,纪筝能做的并不多。帮明辞越筛选好朝臣,准备好经济,也算是做了些实事。
  他迫切想将那道自己身后的追光拉到台前,拉到他本该拥有的龙椅之上。
  而自己也能快点奔向退休的大别野,成为京城隐形首富!
  是报恩,也是自救。
  说干就干,纪筝回殿着手拟定圣旨,考虑好地址人选,原料成本,不知道是否心情太激动,接连剧烈咳嗽了几声。
  “圣上?”常晴有些担忧地过去给他顺背,那热度烫的她缩了一下,“圣上在发热症了,休息一下,慢慢来吧。”
  常晴突然想到能帮他放松下的东西,“圣上要看看臣女新绣的几件成品吗?”
  她前些日子已经做好了三五件成品,几件是外氅,几件是里袍。
  纪筝先是欣赏地反复翻开,少女心思怀春,虽然织的是男款,却有些绣上了漂亮暧昧的比翼鸟,连理枝的图样。
  玄底镶着暗红色的图样。
  看着看着纪筝嘴角的笑淡了下去,“这尺寸你取的谁的?”
  常晴道:“臣女从浣衣局见了一件玄甲和大氅放在一起,就比着尺寸打了样。”
  里袍是少年明辞越的尺寸,是纪筝的尺寸,外氅却是明辞越的尺寸。
  “明辞越!”纪筝没抬头,下意识地向殿外唤道,“来试试合不合适!”
  “圣上?”常晴犹犹豫豫地开口。
  纪筝怔了一下,尴尬一笑,喃喃道:“朕怎么给忘了,皇叔已经被朕给嫁出宫了。”
  不在宫里,明辞越不在宫里,宫里却无时不有他留下的气息。
  “其实这两件是民间婚典男子惯穿的喜服样式。”
  两件拼凑在一起,大小不伦不类,外氅裹在里袍外,像是在紧紧拥抱着它。
  暗红色的比翼鸟,连理枝,一下子刺目极了。
  喜服,怎么偏生是喜服。
  皇叔成亲的那天也会穿……喜服吗?作为天子专程再去赐他件喜服?
  纪筝握拳放在口边止了咳嗽,怔怔地望着这几件成衣。
  可这不配套的外衣里袍到底该拿给谁穿?
  “圣上?圣上!”
  纪筝的大脑昏昏沉沉的,再看桌面上的文书,每个字体都生出了层层重影,困顿极了,他支着头咳了几声,临合眼前听着常晴在他耳边唤着,声音焦急极了。
  吵什么吵!纪筝迟钝地想,朕只是有点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子:皇叔被朕风风光光嫁出宫啦╮(‵▽′)╭
  皇叔:倘若臣当真成亲,圣上会赏脸……
  天子:嗯嗯好,吉日婚房喜服安排上啦
  皇叔:会赏脸穿女装吗?
  众大臣:遇到大燕璟王就嫁了吧!
  天子:呵(▼ヘ▼#)gunna!!!!
  婚房郑越府,是筝越/正月,cp名字哈哈哈
  小别一下,天子进军时装界,开始主动为之后做筹备啦
  来晚了我以为我能早晨发,脸好疼……你们就假装自己这是刚起床吧,对吧对吧对吧对吧
  以后固定一更是在晚上十二点以后,早写完早发,加更时间我就不立flag了……
  我低估你们评论数量了,真的好厉害qaq以后再再再多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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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明辞越,  皇婶呢,朕来给你送喜服了!”
  纪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这里的,前一秒还在延福殿正殿,  后一秒眼前就是一间挂着红绸贴着喜字的屋子。
  周围人一片热闹喜悦,都嚷嚷着要闹洞房,  簇拥推搡着他一同往里走去。
  “皇叔?皇叔!”
  撩开暧昧飘渺的红纱,  眼前的喜床之前只有一人负手而立,一身暗红绣金锦袍,发髻上绑的红缎垂在后颈雪白肌肤之旁。
  “圣上果真赏了脸。”明辞越闻声回头,  淡笑着几步跨到了纪筝身侧,  从他手中接过了外氅反手披在了自己身上,  又拾起了那件明显稍小的里衫,  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抬头扬起了眉。
  “圣上,这件是给谁准备的喜服?”
  “这件是你少年时的尺寸……”纪筝试图辩解。
  “不,  圣上说谎。”那双凤眸盯着他一刻,只消一刻便得出了结论,  “这件明明是圣上的尺寸。”
  明辞越一步步逼近,直到将纪筝逼到了那扇还贴着红字的纸窗上。
  那件喜服丝毫不差地完美贴合在了他的身上,  明明还隔着重衫,却让纪筝觉得自己是□□裸地被喜服包裹了起来。
  纸窗受了重,  发出一声重重闷响。
  “圣上,  是赏脸来当主婚人,还是……新娘子?”
  纪筝根本说不了谎,只要对方发问,他的心声就捂不住地从唇齿间逸了出来。
  “新……”喉结轻滚,剩下两字轻作了气音。
  他全身滚烫,  一触之下全是难以抑制的战栗。
  “圣上是谁?”
  “皇帝。”
  “臣是谁?”
  “皇叔。”
  “连起来。”
  “……皇帝是,是皇叔的新娘子。”甫一说完,生理性眼泪便无知觉地从眼角划落。
  “是么……”男人一声低笑,“原来圣上在心中就是如此肖想自己皇叔的。”
  “唔。”纪筝一下子咬破了下唇。
  不对,这不是明辞越,明辞越从不会这样逼迫他做不想做的事情。
  他瞬间从迷茫中艰难抽出了意识,反应过来这又是自己的一个噩梦,如同之前的每一个噩梦一般,被明辞越压制得死死的,无法防备地,一点点,被套出心声。
  可这些梦出现的频率时机太怪异了,为什么偏偏要反反复复重复这种梦,反反复复梦见明辞越?
  难道那一句话是没错的?
  他的确,在心中就是如此肖想皇叔的。
  那般高洁如玉的端方君子,待他恭谨谦卑忠诚,真正敬他为一国之君。而他却用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去肖想,去玷污那一轮明月。
  纪筝瞬时厌恶,反感极了这样的自己,恨不得将自己从梦中扇醒,他越发不知道醒来之后又该怎样面对真正的明辞越。
  有一丝冰凉贴上了额头,帮他暂且消缓难以忍耐的烫意,似乎是有什么人在照顾他。
  小医士刚将巾帕浸好凉水给天子换上,太皇太后就跨着大步,摇着裙摆闯了进来。他连忙躬身从龙榻前退去一旁,小心一抬头才发觉,跟在太皇太后身后的还有那个司天监的顾监正。
  “怎么样,热还没消?”小医士刚想解释几句这病症,就被太皇太后不耐烦地挥退到一旁,顾监正在太皇太后的示意下,上前,手搭在圣上双眼之上,凝神,像是在感应探查着什么。
  “回太皇太后,还是那个灾星在天子周围作祟,干扰帝星运象,扰乱天子神思,诱发了这次热症,恕臣直言,此番都算轻的,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恐怕……”
  太皇太后皱眉:“可黎婴已经回西漠了,明辞越也被赶出宫了,还能有谁,还会是谁?!难道光是被逐离圣上身边是没有用的吗?”
  顾监正道:“这就要考虑到灾星是如何得到机会趁虚而入的了……”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太皇太后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她见着纪筝手中好似攥着什么暗红色的衣衫布料,便想上去拽出来,谁知她越去硬拉,纪筝的怀抱就下意识地收得更紧。
  “这么犟。”太皇太后叹了口气,“你还没告诉哀家之前的腿伤是怎么回事呢。”
  龙榻上那个瘦小的身躯用昏睡沉默以对。
  太皇太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说起来,明辞越搬去新府,乔迁宴就在这几日吧?”
  顾监正道:“正是今日。”
  “正是今日?”天子忽地从床上诈尸,一脸病白,还阖着眸子,自言自语道,“那朕可得去好好瞧瞧……”
  去瞧瞧他的大别野装修竣工啦!
  “不是还发热昏睡着么,怎么就只听到了这句?”太皇太后侧头乜了他一眼,“圣上不是还病着呢,又要出去受寒风?”
  “朕没事,朕就是要出去。”纪筝干脆任性耍赖道,“朕是当朝天子,皇祖母还能拦得住朕?”
  “是,哀家一个人可拦不住。”太皇太后甩了袖摆起身,居高临下地望了他一眼,“哀家也就提醒一句,坐在天子这种位子上,还是保着小命最重要。”
  天子是傀儡,自然是任何人都可以,全身上下恐怕对这老妇人最有用的便是性命了。而一旦健康衰弱,对她来说便是逐渐失去利用价值。
  纪筝不回话,等着她前脚离开,后脚就带着病要备车出宫。
  “圣上!圣上!”一群宫人婢女匍匐在地,紧紧搂着天子的玉靴不肯撒手,战战兢兢,鼻涕眼泪一大把,“若是圣上硬要出宫,奴才这些人都得赔上小命。”
  原来这就是太皇太后所谓的一个人拦不住。
  纪筝隐隐察觉她这是看透了什么,看透赌定了他性子逐渐变软了,软得舍不得让这么多人送命了。
  可他还能做什么呢,总不能不顾人命,坐实人设。
  一群人跪在地上颤抖了半天,都没等来天子勃然大怒将他们踹开,有人小心翼翼地一抬头发现小暴君一脸平静无言地立在原地,心下微舒一口气,提出要服侍圣上先坐回去,温水暖脚按摩以驱寒散热。
  纪筝任由他们搀扶服侍,总还是想着那处城外的郑越府,明辞越的郑越府……
  本来热症就并未完全消退,不一会儿被热水侍弄得又半眯着眸子,思维沉顿了下来。这热水宛若小蛇,沿着指缝间隙肌理纹路,一寸寸舔舐过去。
  他这副身体的肌肤本就白嫩,受不起热,不一会儿在这自下而上的热气中,从脚底到脚踝,再到脖颈面容都微微蒸红了起来,染上一层云霞。
  没一会儿他又察觉到脚下的触感变了,踩着的不再是温软的水流,被另一轻柔的物什包裹,托举出水,踩踏在空气里,另有一只手附在了他的眉眼之上。
  纪筝缓缓扇动了几下睫羽,病得还昏沉,下意识道:“……皇叔?”
  那手猛缩了一下,迟钝片刻,挪了开来,让他重见天光。
  纪筝又猛眨了几下,才意识到眼前是另一少年葱段一般的十指裹着他红得通透的双足,托举在靠近胸口的位置,半蹲在地,自下而上,勾着一抹笑,好奇又好笑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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