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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群之马(近代现代)——熊小小

时间:2021-10-02 09:53:16  作者:熊小小
  后半夜。
  容斯言突然惊醒了。
  一片漆黑中,一眼望见陈岸坐了起来,手机屏幕亮着,正在穿衣服。
  他瞬间清醒过来:“怎么了?”
  陈岸试图糊弄他:“没事,我有点饿,去便利店买点饭团。”
  容斯言盯着他,淡道:“我和你一起去。”
  陈岸一惊。
  他原本还想盘算其他借口,然而时间紧迫,他没有时间再拖了,只能无奈交代:“学校那边传来消息,说半夜有校外人员闯入,现在已经开始排查了。但是我有点担心,就想去看看,把小笛先带回来。”
  容斯言呼吸一滞。
  怎么这么巧,他们刚来伦敦,学校就有校外人员闯入了?
  陈岸试图安慰他:“不一定是郑康良的人,也有可能是小偷什么的……”
  然而容斯言听不进去,立刻冲了出去,陈岸只好也迅速跟了上去。
  深夜的肯特文法学校灯火通明,孩子们穿着睡衣并排站在草坪上,老师们来回穿梭清点人数,保安则已经分散到大楼的每一层,去寻找可疑的校外闯入人员。
  陈岸和容斯言赶到的时候,有一部分孩子已经被家长接了回去。
  他们冲到唐小笛班级所在的草坪,然而找了一圈,竟然找不到。
  那个叫乔伊斯的小胖子怯生生地告诉他们,唐小笛说想尿尿,刚才去洗手间了。
  容斯言厉声道:“洗手间在哪儿?”
  乔伊斯吓得够呛,连忙指了指右后方的大楼,说:“……我不知道在哪一楼。”
  容斯言迅速搜索了一楼到四楼的洗手间,一无所获。
  正怀疑那小胖子是不是撒谎了,忽然看到三楼的左侧有个延伸而出的直桥,一直通到另一栋楼。
  他穿过直桥,拐了个弯,试探着大声喊唐小笛的名字。
  没有回应。
  又拐了个弯,忽然一眼望到了走廊尽头的唐小笛。
  他就那样孤零零地一个人站着,面色苍白,向他挤出一丝笑容:“容老师,你怎么来了。”
  身体没动,声音却隐隐颤抖。
  容斯言:“听说学校有外人闯入,可能有危险,我们来接你回家。”
  他正要走上前去,唐小笛却尖利地叫出声来:“不要过来!”
  容斯言顿住脚步:“为什么?”
  唐小笛咬了咬下嘴唇,道:“我还没上好洗手间……不方便。”
  容斯言:“我们都是男的,有什么不方便?”
  唐小笛:“……你先回去吧,我上完厕所就马上回去了。”
  他看起来快哭了,眼睛不受控制似地,隔一会儿就往左边瞄一眼,却不敢大幅度地扭过头看,仿佛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就藏在他的左边。
  容斯言心里有了底,扬声道:“那我先回去了。”
  他不再说话,步伐却一步步向他逼近过去,同时做了个“嘘”的动作。
  唐小笛明白了他的意思,看起来却仿佛更加害怕了。
  他似乎是想阻止他继续向自己走过来,但又不敢说出声,怕导致更严重的后果,只能死死地咬着嘴唇,脸色煞白,小拳头因为紧张而握得紧紧的。
  就在容斯言快要够到唐小笛的一刹那,洗手间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把唐小笛粗暴地拽了进去——
  陈岸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让他瞠目欲裂的一幕。
  一个高壮的白种男人将容斯言压在洗手间隔板上,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则高高地拎起了唐小笛。
  唐小笛拼命哭喊挣扎着,去踢踹那男人,咬他的手腕。
  容斯言则因为长时间窒息,已经面色惨白,呼吸微弱,动弹不得。
  陈岸一声怒吼,扑了上去。
  随即洗手间里响起砰砰两声枪响——
  晕过去的前一秒,容斯言只来得及看了陈岸一眼。
  看他崩溃地向自己扑过来,不管不顾,跌跌撞撞,漆黑的瞳孔和深夜化作一团墨。
  他不再是永远镇定自若的陈总,好像一下子又变成了那个十五岁的少年,会慌乱,会无助,会偷偷看他,偷偷脸红。
  “脸红不是害羞,而是怕你看见我害羞。”
  留个悬念~
 
 
第92章 死里逃生
  响起的砰砰两道枪声,一道出自白种男人,一道出自陈岸。
  两人几乎是同时举起了手枪。
  白种男人抬枪射中了陈岸的左侧手臂,陈岸被打得身形一晃,却捂紧了伤口,弯腰扑向容斯言,挡在他身体上方。
  他看他苍白地晕厥过去,手指无力地下垂,被他抱在怀里,软得像一握白砂,稍一用力就要漏光了。
  巨大的恐惧席卷了他的心脏。
  那一刻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手臂上还在流血,有什么声音在他耳旁拼命叫喊着,不会的不会的,没有这种可能!
  他没有第三只手去探他的鼻息,所以几乎像一条狗一样低下头去,凑近了他的鼻尖。
  直到察觉出那微弱的,温热的呼吸,才狂喜地抱紧了他。
  在濒临死亡的时刻,他想的仍然只有一个他。
  是容斯言。
  也是郁风晚。
  陈岸那一枪射中了白种男人的右侧大腿,他顿时血流如注,痛苦地滚落在地,哀嚎哭喊。
  白种男人低吼了一声“Cocksucker”,滚动中,忽然颤抖着抬起手,再次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陈岸毫不设防的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闻讯赶到的文扬一脚踹飞了他手里的M9手枪。
  砰。
  一枪射偏,这次子弹是深深嵌进了大理石墙面。
  与此同时,陈岸抱着容斯言,一起脱力地倒了下去,同时失去了意识。
  大批的保镖赶到,在文扬的部署下,迅速控制住了现场。
  英国是禁止私人枪支的,涉及的法律条文也很麻烦,所以他们没有声张,简单地处理了伤口就飞往美国,再进行细致治疗。
  陈岸昏迷的时间很短,他好像没有什么能够安心熟睡的时刻,即便从前在槿城,他也总是睡得很浅,容斯言稍微一动,他就会迅速醒过来,给他拍背揉肩膀,或者喂水煮宵夜。
  容斯言曾经以为他本身就浅眠,后来才隐约想起,明明八年前陈岸借住在他家的时候还睡眠很沉,一觉睡过去踢都踢不醒,跟个小黑猪一样。
  八年过去了,他们都变得易于受惊和清醒。
  好睡眠只属于无忧无虑的人,而对于他们这样的人而言,这是奢侈,也是奢望。
  陈岸醒来的一句话就是“容斯言”。
  他睁开眼,看到了刺眼的白光和围着他的医生,随即意识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
  寻找容斯言的执念好像盖过了胳膊的痛楚,自从和容斯言重逢,他好像变成了一个不会痛的橡皮人,可以没有限度地受伤和承受痛苦。
  容斯言就是他所有的痛和快乐,除此之外,皆是凡尘。
  医生们正准备给他打麻药动手术,皱着眉命令他别乱动,要找什么人做完手术再说。
  然而陈岸十分暴躁易怒,一把掀翻了手术方盘,赤着脚就往外跑,一定要立刻见到容斯言不可。
  他要见到他,看到他安全没事,才能放心。
  医生们无奈,只得暂停了手术,打开手术室的大门。
  陈岸赤着脚跑出去,外面等着的人都愣怔怔地看着他。
  他就这样穿过许许多多惊讶疑惑嘲笑指指点点的目光,如同摩西分海一般,呼啸间穿过岁月海流,张望着奔涌向前,却不知道要去哪里寻找。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你跑出来干什么。”
  他猛地转过身去,看到了穿着白色病号服的,苍白平安的容斯言。
  容斯言看到陈岸血呼啦扎的模样,拧起眉头来:“你是有什么……”
  不等他说完,陈岸就跌跌撞撞跑过来,抱紧了他。
  他们就这样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拥抱,在陌生的目光中紧紧相拥,好像已经分别了一个世纪。
  陈岸以为容斯言会没好气地推开他。
  然而容斯言犹豫片刻,竟然轻轻回抱住了他。
  陈岸听到耳边响起很轻的一句:“每次丢脸都要拉上我……讨厌死了。”
  陈岸的手术挺成功,但是伤口比较深,没有伤到骨头,具体会不会影响将来的生活,还要看恢复情况。
  白种男人伤得也挺惨烈,陈岸那一刻真的是起了杀心,差一点点就要射中他的命根子。
  如果不是想着留他有用,他几乎想要对准他的心脏开枪。
  对白人男的治疗和审讯是同时进行的,对这种亡命之徒,陈岸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治疗进度随着白人男交代情况的多少而变化,交代得多就好吃好喝好治疗,耍滑头不肯说,那就电击疗法和刮骨疗毒轮番伺候。
  几天后,白人男交代得干干净净。
  他原本是欧洲某国的退伍士兵,这次是受了郑康良的雇佣,前来抢夺一个叫唐小笛的孩子。
  郑康良给的报酬很丰厚,他让他抓活的,如果行动过程中出现意外,唐小笛死了,也一定要将尸首带回来。
  再问别的,他就真的不知道了。
  陈岸和容斯言知道拖不得,立刻把唐小笛的血液样本给李旗云送过去,做血液提取的基因检测。
  鉴定结果出来,唐小笛果然是郑康良的孩子。
  郑康良被连夜踢出了公司,同时李旗云开始收线,多年安插的眼线收拢归来,信息汇集,将郑康良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重新铺陈,加上对郑康良的严刑拷问,终于还原了当年的真相。
  林覆雪和郑康良的关系不是情侣,连花言巧语的欺骗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谋杀。
  郑康良拥有许多情妇,但是这不妨碍他看到林覆雪第一眼的时候,就决定强行占有她。
  手段很简单——在立藤某次文艺汇演的庆功宴上,他灌醉了林覆雪,拍下了大量裸照和视频,事后用这些威胁她,从而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如果一个女人被拍下了裸照,人们不会在意拍照的人是谁,只会唾骂她是个不知羞耻的荡妇。
  郑康良对女人的新鲜感最多只能保持两三个月,三个月后他原本已经对林覆雪失去了兴趣,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林覆雪怀孕了。
  郑康良对此喜出望外,他对于女人的无穷渴望正源于他性能力的低下,因为弱精而想要占有更多的女人,来为自己挽回自尊。
  林覆雪的怀孕证明了他是个强壮的男人,这让他意气风发,扬眉吐气。
  他突然发现孕妇有一种别样的美丽,凸起的腹部韵味十足,林覆雪变得大腹便便,走路吃力,他反而变得更加兴奋,乐于玩弄她的身体,看她在痛苦和恐惧中绝望哭泣。
  林覆雪伤痕累累,一次又一次痛苦地宫缩,他并不在乎。
  他虽然喜出望外,但是从一开始就清楚地知道,这孩子是不能留下来的。
  他还没能完全架空李旗云,一旦被抓到有私生子,他在公司的股份会大受影响,甚至净身出户。
  他逼着林覆雪养胎养了足足七个月,然后漫不经心地告诉她,打了吧。
  语气轻松,像命令她扔掉一盒发霉的面包。
  他派助理去看着林覆雪,一定要亲眼看着她把孩子打掉才行,没想到助理动了恻隐之心,最终瞒着他,让林覆雪把孩子生了下来。
  这是怎样一个孩子啊。
  没有任何人期待他的降生,但他必须降生。
  因为一旦强行打胎,就是一尸两命。
  怕被郑康良查到,林覆雪是在一家不正规的私人诊所生产的。
  她在那肮脏的被褥上染上了淋病,不久后虽然逃脱了郑康良的魔爪,还是身体过度虚弱去世了。
  这就是所有的真相。
 
 
第93章 直到天明
  容斯言打算立刻回国去收拾郑康良,然而马上被陈岸否决了,理由是自己要养伤,唐小笛也要接受心理治疗。
  容斯言:“我可以自己回去。”
  陈岸不说话,心知容斯言吃软不吃硬,低头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左臂,柔弱无力地倚靠在床头,整个人脆弱得像一个有了裂缝的琉璃瓶。
  容斯言不吃这套:“你养你的伤,我办完就回来。”
  陈岸:“你现在回去也见不到郑康良啊,李旗云正扒他的皮呢。而且……小笛要哭的。”
  唐小笛经历了枪击案现场,又亲眼目睹了父亲受伤,变得易于受惊,夜里也会时常哭闹。
  他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即便哭闹也会死死咬着下嘴唇,努力压抑自己的行为,牢牢地躲在被子里,不让大人发现。
  心理医生说,这是心理防线崩溃的标志,因为小孩的安全感通常来源于父母的庇佑,一旦他突然发现父母也会受伤,会哭泣,就会迅速地成熟起来,因为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永远安全的。
  但是“成熟”和“悲观”也只有一步之遥,这时最重要的就是家长的引导。
  容斯言神色有些微妙。
  陈岸聪明地没有立刻说话。
  自从住院之后,他们还没有仔细谈过关于唐小笛的事,也不知道容斯言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仔细回忆从前容斯言和唐小笛互动中的点点滴滴,觉得他们应该是有感情的,但是这点感情能不能压过对郑康良的厌恶,他也拿不准。
  一个成年人对小孩子的照顾,可能是疼爱,也可能只是纯粹对于幼小生物的怜悯罢了。
  陈岸踌躇着,小心开口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斯言:“什么。”
  陈岸:“就是我赶到之前,小笛是一直被关在洗手间里吗?”
  容斯言:
  “我快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他突然出现了。
  他很大声地让我先下去,说等会儿会来找我,他全身都在抖,声音也抖。
  我发现他总是不由自主朝旁边偷瞄,猜到绑架他的人可能就藏在洗手间里,所以慢慢走了过去,没想到绑匪居然带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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