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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群之马(近代现代)——熊小小

时间:2021-10-02 09:53:16  作者:熊小小
  蹲到脚麻了,他怀疑容斯言是不是睡着了,于是强行打开柜门。
  容斯言没有睡着,也没有哭,只是这样呆呆地坐在衣柜里,眼神空洞疏离。
  他拼命地往柜子里缩,好像希望自己成为黑暗的一份子,就此湮灭。
  陈岸怕极了他这样的眼神,好像随时就要一声不响地离开他了。
  他把他从衣柜里抱出来,给他吹头发。
  吹完塞进被子里,半逼半哄道:“睡觉好不好?有什么事,明天醒来再说。”
  容斯言:“为什么呢。”
  陈岸:“什么?”
  容斯言自言自语:“为什么,我现在待在这里呢。”
  陈岸一愣。
  容斯言:“我现在应该去陆月生家里,去杀了他。还有冯达旦。可是我就这样待在这里,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很温馨美好。”
  他的声音很冷,仿佛从很远的地底传来。
  陈岸摸他冰凉的手背,反手扣住,用自己的体温帮他升温:“会的。只是我们需要时机。”
  容斯言:“没用的。”
  陈岸想要说话,被容斯言打断了。
  “我们目前找到了什么?一个人证苏逸川,其他就没了,”容斯言自言自语道,“你知道的啊,没有物证,根本没办法判他们死刑。”
  “我们努力了这么久,做的都是无用功,我竟然今天才想明白,”他抬起头来,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可是没关系,我刚刚忽然想通了。”
  陈岸:“想通了……什么?”
  容斯言:“不要找证据了,不要证人了,直接去杀了他们。”
  陈岸一怔。
  “早点这么干就好了,陆月生早就死了,冯达旦也早就死了,”容斯言着魔似地道,“我们一直在走弯路啊。”
  陈岸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不是的,我们不仅要报仇,还要替你父亲洗刷冤屈,他从来都不是畏罪自杀的,他是被害死的。”
  “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做?”
  陈岸说不出来。
  容斯言笑了:“你看,你明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却还劝我不要冲动。”
  “不要前功尽弃,”陈岸低声地恳求他,“你想想,想想当初为什么要改名换姓进立藤教书……”
  回想起一年多以前,恍如隔世。
  容斯言抽开手,厌恶而暴躁地道:“不要表现得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陈岸心如刀绞,却还是再一次把他的手抓住了:“没关系,我可以慢慢了解,关于你的一切,我都……”
  “包括真正的我?”容斯言尖利地道,“不要装了,你没办法接受那样的我的。我刚才在柜子里想什么你知道吗?我想干脆哪天在身上绑炸药,去和冯达旦同归于尽算了,我不在乎周围会死多少无辜的人,只要他死。”
  陈岸呆住了。
  容斯言嘲讽道:“清醒点吧,你喜欢的是八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郁风晚,而不是我,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丑陋的疯子。”
  他近乎发泄一般地说着这些伤人的话,心底其实隐隐期盼陈岸能够打断他,告诉他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可是陈岸没有说话。
  片刻后,才道:“……那,我呢。”
  容斯言偏过头去,不看他,眼眶慢慢红了。
  陈岸很小声地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我要怎么办呢?”
  容斯言没有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这天深夜,陈岸没有像和往常一样温柔地从背后抱着他。
  他们僵硬地分开了一段距离,谁也不挨着谁。
  陈岸告诉他:“我问过文扬了,三天后陆月生有一场粉丝活动,到时候我们去抓他,肯定会有线索的。”
  容斯言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只是在快要入睡的时候,低声道:“……我想爸爸了。”
  声音沙哑而低微。
  不仅是爸爸,还有远在英国的妈妈,还有八年前幸福快乐的一切。
  他是想解释自己今晚的反常,他其实知道他对他好,也不想对他发脾气,不想对他摆出尖酸刻薄的脸的。
  他刚才像个小丑一样对他大发脾气,凶相毕露,是真的控制不住。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全身长满刺的刺猬,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怪物。
  一想到爸爸,他就有种崩溃得想要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陈岸没有回答,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不想搭理他。
  容斯言隐藏在心底的话,他其实很喜欢很喜欢被他从背后抱着,踏实可靠的怀抱总是能给他很好的睡眠。
  可是他没有脸说了,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请求这些。
  他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指关节,把哭声压抑在齿间,不愿意再去陈岸面前丢脸。
  几分钟后,陈岸察觉到异样,伸出手,摸到了一脸的泪水。
  陈岸一怔,无可奈何道:“问你,你什么都不说,然后自己偷偷躲起来哭……你真是……”
  他很用力地把他重新抱进怀里,像以往无数个深夜那样,轻轻地拍打他的肩膀,哄婴儿一样地哄他入睡: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的。”
  “你永远可以对我发脾气,不用担心我会生气,这是我给你的专属特权。”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下一章要放刀了……然后又是酸爽狗血酸酸甜甜……我真的爱狗血……
 
 
第105章 重逢太晚
  这一夜,容斯言睡得很沉。
  梦里影影绰绰的,偶尔看见人影,但是伸出手去触摸,人影又都消失不见了。
  次日早上醒来,全身疲惫不堪,条件反射地去看身旁的位置。
  空的。
  容斯言心想陈岸大概是先醒了,喊道:“陈岸。”
  声音软软的,还带着点昨晚哭过后的沙哑。
  可能声音比较小,门外没有回答。
  容斯言揉了揉眼睛,下了床,推开门向外走去。
  意外地看到文扬坐在一楼客厅里,坐立不安,手里抓着手机。
  文扬听到声音,抬头看到他,立刻堆出笑容,道:“容老师醒了?”
  容斯言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事?”
  就算公司工作再忙,陈岸也鲜少会把文扬带回家来,尤其还是一大清早。
  文扬:“没,没什么事……陈总有点事先去公司了,他说您最近休息得不太好,就派我来照顾您,煮煮饭,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
  容斯言盯着他:“你不用去工作?”
  文扬支支吾吾:“活儿不多,我远程用电脑就可以。”
  容斯言:“哦,你的意思是,虽然工作繁忙得陈岸必须六点不到就去公司,但是你身为助理,却还有闲工夫来帮我煮饭打扫?”
  文扬:“……”
  几秒钟后。
  一声巨响,穿着睡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容斯言将文扬面朝下压倒在地,右手锁住他的脖子,膝盖屈起顶住背部,冷硬道:“陈岸到底干什么去了,说。”
  他用的都是巧劲儿,力气不大,禁锢力却极强。
  文扬几近窒息,紧紧闭着嘴巴。
  容斯言也不和他废话,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强迫地用他的指腹解了锁,翻出最近和陈岸的聊天记录和日程表。
  【流月码头】
  【MDT梦想号游轮】
  容斯言看着聊天记录的内容,瞳孔瞬间紧缩。
  陈岸是凌晨收到的消息,有人在流月码头看到了陆月生。
  游轮按理说都是提前半个月预订,陆月生应该是听说了灵龙寺里发生的事,迅速找关系买好船票,即将在早晨七点的时候搭乘MDT梦想号游轮逃离槿城。
  容斯言正在他身旁熟睡,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蛋,好像无时无刻都很冷。
  陈岸不知道游轮上有没有危险,决定不告诉容斯言,自己独自前去,速战速决,争取午饭前把陆月生抓回来。
  他把文扬叫了过来,叮嘱他看好容斯言,绝不能让他知道。
  六点五十七分,陈岸在游轮的花园餐厅里找到了正在吃欧姆蛋的陆月生。
  陆月生被刀尖抵住太阳穴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陈岸的动作很隐秘,周围的客人没有发现这里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杀戮。
  “你不想被你的粉丝们看到你七窍流血的样子吧……”陈岸在他耳边轻声道。
  陆月生抓着刀叉的手慢慢松开了。
  粉丝,他这辈子最光辉灿烂的日子,都是被粉丝簇拥着的。
  说来奇怪,他明明是最要面子最要自尊的一个人,初中时家境贫寒,也要从生活费里抠出零花钱来购买欧美大牌化妆品,让自己无时无刻保持光鲜亮丽。
  后来他的脸面被扔在地上,撕碎踏烂了,来获取从未拥有过的财富,面子又好像变成了最不重要的东西。
  只要耀眼地出现在镜头里,享受粉丝的尖叫声,一切就都回来了。
  没有人会知道他曾经多么捉襟见肘,狼狈不堪。
  陈岸搂着他的肩膀把他带出了游轮,亲密无间,哥们儿似的。
  检票员迟疑地告诉他:“游轮马上就要开了。”
  陆月生只能勉强一笑:“有点事,等会儿就回来。”
  陈岸的车原本停在码头不远处,出来却发现不见了。
  陈岸微皱眉头,抓紧了陆月生的衣领,往偏僻地方走去。
  离了人群,陆月生立刻开始痛哭流涕:“是因为灵龙寺那个牌位的事,是不是?我哪敢自己做这种东西,都是冯达旦命令的!他说偶尔会晚上睡不好,梦见冤魂索命,不敢自己亲自动手,就逼我做,逢年过节还要去磕头上香。”
  陈岸不理他。
  陆月生道:“还有上次,上次在山上,我本来是打算在山顶和你见面谈合作的,但是冯达旦发现了你们在跟踪我,派了两辆越野车来,打算把你们撞下山。”
  陈岸:“这么说,你是无辜的了?”
  他们走到了一个废弃船厂的后面,陆月生腿软得站都站不直,瘫在地上走不动了。
  陆月生涕泗横流:“哥,我跟你说实话,我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你也都看见了,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就说那天你们跟踪我,我穿那一身女人衣服,你以为我愿意啊?那是冯达旦对我的惩罚,因为我没能成功杀了你,他就在我身体里塞东西,命令我穿着女人衣服在公共场所……就是为了羞辱我。”
  陈岸一脸冷淡,掏出手机发信息给文扬,让他立刻开车过来,情况好像不太对。
  文扬迟迟没有回复。
  陈岸皱起眉头,正想拨电话过去,突然听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
  转过头,看到容斯言面无表情地站在五米外。
  陈岸张口结舌:“你、你怎么来了?”
  立刻就想跑过去,又怕陆月生跑了。
  于是一边拽着陆月生的衣领,一边急匆匆地走过去,摸容斯言的手,又摸摸他额头的温度:“不是在家休息吗……文扬呢?”
  容斯言:“被我锁在茶几腿上了。”
  陈岸:“……”
  他有些不敢吱声,因为容斯言看起来很生气。
  容斯言一生气就不爱说话,紧紧抿着嘴,脸上冷得能掉冰碴子。
  陆月生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看出容斯言其实地位非同一般,根本不是所谓的“随便打发的旧情人”,立刻抱着容斯言的腿开始哭:“你们有什么要求,我,我一定办到……”
  容斯言狠狠踹了他一脚,没收力气,直接踹在心口上。
  陆月生被踹懵了,喉间涌起一阵血腥气,趴在地上,咳了半天爬不起来。
  容斯言还要踹,被陈岸拽住了。
  陈岸小声道:“我知道你现在生气……但是等会儿再打,好不好?情况好像不太对,我开来的车不见了,我怀疑……”
  “怀疑已经被我发现了?”船厂里忽然传来嗤笑声。
  几秒种后,冯达旦带着五六个手下,从废弃船厂里走了出来。
  三人都顿住了。
  陈岸万万没想到冯达旦真的察觉了他的行动,而且就藏在一墙之隔的废弃船厂里。
  又或者……
  陈岸突然明白了。
  陆月生可能是故意让人看到自己出现在流月码头,引他们前来的。
  陈岸不动声色地摸向手机。
  “找你那十几个废物手下?”冯达旦懒洋洋道,“下次安排人埋伏,记得别让他们吃海鲜粥了。”
  陈岸原本在码头外安排了十几个保镖,让他们穿着日常的衣服,混在吃早餐的人群中。
  如今……
  陈岸握紧了拳头,把容斯言挡在自己身后。
  冯达旦身后很快又聚集起了十几个人,都是他安排在附近的手下。
  陆月生吓得几乎要失禁,跪着爬向冯达旦:“冯总,我……”
  冯达旦低下头来,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这就开始墙头草两边倒了?贱货!”
  陆月生被打得偏过头去,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冯达旦冷笑道:“你刚才居然想向这位容老师求情?你知道他是谁吗?我告诉你——他就是郁丹青的儿子,郁风晚。”
  陆月生嘴角还流着血,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来。
  “昨晚沈麟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太信,”冯达旦嘴里叼着雪茄道,“我说郁风晚早该死了呀?八年前身体里被注射了那么多chun药,鹿特丹最火辣的妓女都吃不消这个,不出一个月就会因为欲求不满被男人艹死,怎么可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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