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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吹灯灭(玄幻灵异)——鲜花着锦

时间:2021-10-02 09:54:41  作者:鲜花着锦
  桌上从不净海里捞出来的那些水母仍然活着,在透明的琉璃缸里慢吞吞地游动,幽幽地发着蓝光。
  房间里——整个琳琅阁现在只剩下了两个人。
  晏锦屏看了眼天色,关上了窗。
  “一会儿的场面也许不会太好看。”他站在窗前,实话实说地警告沈连星,“你要是也想出去,还现在来得及。”
  沈连星叹了口气,低声道:“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
  “也是。”晏锦屏知道这人不会走,只是顺带着说一句,没费心多劝,“那开始吧。”
  沈连星又问:“就在这儿?”
  重塑心脏一看就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光是材料,他们就断断续续地找了两年有余。现在要将它们组合到一起,难道不需要进行什么隆重而严格的仪式?
  只在里间,感觉有点不大庄重。
  “就在这儿。”晏锦屏点了点头,他倒是表情轻松,像是根本没把自己一会儿要做的事情放在心上似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随意地将食梦貘的头骨拿起来,上下抛了一下:“原本也没多么复杂的工序,材料都有了,组合一下就成,不是什么难事。”
  那小动物的头骨在半空中停滞了一瞬间,随后忽然毫无预兆地碎成了齑粉。雪白的骨粉极细腻,像是被研磨过似的,但并没有四处乱飞,规规矩矩地又落回了晏锦屏掌心,小小一堆,冒着个尖。
  沈连星不信。
  晏锦屏说得简单,重塑心脏若真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为何要这样严密地防范,又何必把其他人都支出楼去?
  然而不信也没法子,他两人翻山越岭、费尽千辛万苦,为的就是最后这一下,这事谁也没法帮他,早挨晚挨都得挨,多等一时,就多一时的变数,不如赶紧完事。
  于是沈连星最后也只能沉默,眼见着晏锦屏又捏起那一团净火,送到骨粉堆里,慢悠悠地烧起来。
  极凉极热之火、似真似幻之梦、中正邪祟之血、无根无底之泉。
  凉与热、虚与实、正与邪……既没有来路,也无归处,不过人间,不染凡俗的泉水。
  这世间万物都讲求一个平衡。
  看上去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东西,实际若一样消失,另一样也会不复存在。相互毁灭,又相互依存,在矛盾中寻求和平,只有在其中找到那平衡的一点,才能成功地完成任务。
  要创造出足以替代晏锦屏原来心脏的东西,非得使用同时拥有两种相生相克属性的材料不可。
  珍贵强效的天材地宝到处都是,比这珍贵的东西琳琅阁里也收藏了许多,只有这一个条件,十分难以满足,晏锦屏寻遍了古籍传说,也只找出这么四样看起来不那么胡扯、且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得到的。
  若不是沈连星……他恐怕至今还窝在琳琅阁里,犹豫是拿命赌一把,还是干脆放弃。
  也许他所有曾经以为失去的幸运,其实都被用来遇见了沈连星。
  晏锦屏弯了下唇角,手上动作不停。
  以大雪山里封存的净火塑造整体;点燃食梦貘的头骨磨碎成的粉末固定形状;以凤秋……以这世间最为纯净又最为污秽的血液为它注入生机,最后用来自天上的烈酒将之从里到外地彻底洗涤。
  不难,实际操作起来很快。晏锦屏原本就是给自己做心脏,本人最了解自己所需要的是什么,以食梦貘骨粉为燃料的净火倏忽间旺盛起来,在他手里逐渐成型,明明是一团虚无缥缈的火焰,却渐渐地有了实体。
  是一颗拳头大的心脏。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有一更~
 
 
第164章 刃迎
  心脏没有在跳动。
  毕竟不是从血肉里长出来的,具体的作用也和凡人有所不同,因此形状和普通的心脏还是略微有些差别,但看大小正合适。周围仍然围绕着蓝色的火苗,净火并未熄灭。
  现在只是做出了个壳子,仍有工序尚未完成。
  晏锦屏托着心脏的雏形,仔细地控制着火苗进行细微的调整,一边动了动手指。
  桌上的那个小瓶子没有盖,随着他的动作,从瓶口里飞出了一滴黑金交织的血液。血液正在一刻不停地旋转,很快碰到心脏外围的火苗,就像是给那火焰添加了什么助燃物一样,净火那清透的蓝色转变成了浓烈而耀眼的金色,火势渐大,将新生的心脏团团包裹起来。
  原本不过表面一层蓝火的心脏转瞬之间就成了一个火球,乖顺地悬在晏锦屏的手掌上,开始规律地收缩。
  每跳动一下,就泵出更多的火焰,零星的火苗掉在地上后便熄灭,像是一朵一朵细碎的花。
  沈连星一直屏气凝神地在一旁看着,现在终于找着个时机,谨慎地问道:“这算是……成了?”
  “还没有。”晏锦屏摇摇头,这一系列动作并不复杂,也没花他多少力气,他看沈连星似乎很有些紧张的样子,就笑,将手里的心脏举到他面前,“摸摸?”
  沈连星眉头紧锁。
  什么时候了,哪儿还有闲心干这个!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提心吊胆过,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又舍不得真责备他,只好很没有威慑力地皱着眉瞪晏锦屏,又伸出手来护在那心脏旁边,生怕晏锦屏一个没拿住就掉在地上:“别闹,快……”
  沈家主方寸大乱,三寸不烂之舌今日歇业一天,连正常说话都磕绊了一下,好歹组织了语言,才接着道:“那什么,你赶紧给它修——不是,赶紧……”
  晏锦屏到底没忍住,偏头愉快地笑了出来。
  沈连星大怒,终于意识到这人是在逗着自己玩儿,于是色厉内荏地一瞪眼,总结道:“你气死我了你!”
  什么时候了,他倒还有闲心开玩笑,感情身受重伤的那个不是他晏锦屏的心上人?
  沈家主义愤填膺,又小心翼翼,整个人一个大写的矛盾成精,表情说不出的纠结。
  手倒是还伸着,护在心脏旁边,不敢有丝毫懈怠。
  “我错了。”晏锦屏原本暗怀的那一点忧虑短短一会儿便烟消云散,他干脆利落地认了错,又把心脏往前举了一下,“没事,真没事,这不是那么容易损坏的东西。也就只有现在能仔细看看它了,机会难得,你真的不想试试?”
  沈连星:“……”
  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情倒是在晏锦屏的询问中莫名地平复了下来,便也不再纠结那些有的没的,当真伸出手去,试探性地挨近了心脏周围。
  浓金色的火苗跃动着蹭上他的手指,竟然不烫,只是稍微有些温度,近似体温。
  沈连星再把手指往前伸了一点,终于碰到了心脏表面。
  那是一种很奇异的触感。
  心脏的表面光滑,有些弹性,随着他的触碰凹下去一点,手底下是一种很富有生机和活力的跳动。
  就像是某种沉睡着的小动物。
  沈连星不敢用力,轻轻碰了一下就松开手,轻声道:“……行了。”
  晏锦屏便举起另一只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桌上最后一样酒坛子便晃晃悠悠地飞起来,飞到心脏正上方,又缓慢地倾斜,将里头的酒液倾倒在了心脏上。
  这是最后一步。
  烈酒刚一接触到心脏的表面,心脏便骤然停止了跳动,紧接着是收缩,缩小到极致之后又停顿了片刻,周围金色的火焰缓缓地被吸入了心脏里头。
  一片耀眼的光芒过后,火焰不复存在,心脏也恢复了原来的大小,重新开始跳动起来。
  只是酒液的倾倒仍然没有停止。
  既然要洗涤,自然得从里到外,好好地洗个透彻才成。
  这是烈酒,虽然没人尝过,但烈度毋庸置疑,清澈的酒液慢慢包裹住整颗心脏,刚浇上去的时候还是无色透明的,等到流下来之后却变成了一种雾蒙蒙的灰色,顺着晏锦屏的手掌滴落,在接触到地面之前就消失不见。
  酒泉永不会落地。
  一直到落下的酒液不会改变颜色时,晏锦屏才停止了倒酒。
  酒坛已经空了,被他随手一挥,放回了桌子上。
  沈连星目不转睛地看着,心脏已经完全变成了普通的样子,在晏锦屏手上慢条斯理地跳动着,规律而有力。
  “结束了。”晏锦屏下了定论,“还算是成功。”
  他对火焰有着近乎可怕的掌控力,选择的材料也都或多或少地带有一些火属性,预想的困难全都没有出现,目前为止,过程还算是顺利。
  但是晏锦屏的表情却并没有放松,反倒是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沈连星,又叹了口气。
  “你真不能先出去一下?”他再次试图和沈连星商量道,“就一会儿,很快的。”
  “出去做什么?”沈连星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皱眉道,“等等,你打算——”
  如何把这玩意安进它该在的地方去?
  晏锦屏没等他问完。
  他从开始找材料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预想这一刻,对于自己应该做什么,早就在心里预演了千百遍,深知自己没法逃避,既然迟早得办,不如早完事早好。
  他只是出于一点微妙的心情,不太想在沈连星面前做这件事而已。
  既然沈连星无论如何都不肯先回避……
  晏锦屏左手将衣襟稍微扯开一点,右手在空中一抹,抽出刻骨,手腕在空中微妙地转了半圈,又侧过了身,半背对着沈连星,紧接着刀刃极快地在胸膛那道陈年旧疤上深深一刺,然后往下猛地划开,刀尖又是一挑,准确地挑了块东西出来。
  那东西在地上叮叮当当地弹了两下,最后落在沈连星的脚边。
  是泉魄,表面光滑如初,只是光泽暗淡,有些隐裂,现在看上去不像是白玉,倒有些像是被人随手磨圆的石头。
  晏锦屏下手迅速,上头并没有沾上血。
  沈连星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这块小石头上还有些弯弯绕绕的沟壑,以一种玄妙的方式纠缠在一起,应当就是沈元思当年请人刻的符咒。
  它已经高强度地连轴转了太长时间,就算没被摘出来,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晏锦屏动作太快太利落,再加上他又转过了身,沈连星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脑子里的头一个念头竟然是:就这么点个小玩意,要支撑他整个人的活动,怪不得他不愿意动弹,也怪不得他疼。
  够干什么的?
  随即而来的第二个念头才是——他做了什么?
  晏锦屏的身体晃了一下。
  他现在没时间再去顾及沈连星的想法,刻骨十分锋利,切血肉如削泥,在察觉到疼痛之前,他的身上先是一冷。
  无法抵抗的、从心口泛起的凉意顺着经脉蔓延到四肢百骸,像是某种阴冷的爬虫,顺着那个破洞一直钻进骨头缝里,慢条斯理地吞噬着他的血肉和精神。
  这感觉可太熟悉了。
  晏锦屏调整着呼吸,只是眨眼的功夫,绵长而剧烈的疼痛便席卷了他的全身,不光是疼,还伴随着快速流失的体力,伤口附近的皮肉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温暖的血液滴滴答答地渗出来,然后血流如注,失去了一直以来的支撑,他的身体甚至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抽搐。
  ——没关系,这已经比上一次要好多了,他还受得了。
  晏锦屏只在最一开始时闷哼了一回,然后便没有再发出多余的声音,只是喘息很明显重了许多,一声接着一声,无限制地拉长。
  疼,不是简单地忍受就能一笔带过的疼。
  只不过换个心脏而已,用不着搞得撕心裂肺、声泪俱下的,他不喜欢那样,太难看了。
  比起为了点疼要死要活,他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晏锦屏勉强维持着一丝清明,用所剩无几的理智控制着颤抖的手,将那一团温暖的、微弱地跳动着的血肉抬起来,从自己胸前破开的那个口子里塞进去,紧接着就捂住那条伤口,听天由命地往美人榻上一靠。
  他实在是没力气了,方才那一下,实际上只用了短短一瞬间,却几乎消耗掉了晏锦屏所有的体力。
  他已经做了所有自己能做的事情,接下来就只有等待。
  好在结果并没有让他等太久。
  崭新的心脏很争气地成功归位,迅速开始干活,先是与他的身体建立了紧密的连接,接着就是一点方才见过的那种金色火焰,顺着伤口边缘燃烧出来,缓慢地修补着被他剖开的血肉。
  晏锦屏本身是火,与净火倒是适配。
  沈连星屏住呼吸,声音几乎变了调子,问了句废话:“……疼不疼?”
  晏锦屏整个人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一绺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面色惨白得离奇,只有唇色浓俨,像是刚爬上了岸的水鬼。
  他闭着眼睛,勉强地扯了下嘴角,有气无力地道:“你说呢?”
  怎么可能不疼?
  当初图南挖走他的心脏时没留手,从背后一直贯穿到前胸,可再怎么大的伤口,十几年过去,现在也该长好了。那地方只留下了一块狰狞的伤疤,封着里头的泉魄。
  如今被他活生生地再次亲手剖开,鲜血淋漓地将替代的心脏撬出来,又安一个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的新货进去……
  说是凌迟也不为过。
  伤口太深,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修理好的,就连现在,他整个人都沉浸在细密的疼痛当中,沉重如蛛网,无法挣脱。
  然而晏老板一涉及到自己的事情就心大,左右换心成功,他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还有心情胡扯:“让你非要来跟着看,吓着了可不怪我。”
  沈连星不说话,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弯腰环抱住他。
  作者有话说:
  沈连星:你你你,气死我了你!
  晏锦屏:嘿嘿,坛坛。
  我:怎么啦,凌晨六点之前都算今天!
 
 
第165章 缕解
  晏锦屏安静地缓了一阵子,慢吞吞地坐直了,拢上刚才仓促间扯开的衣襟。
  底下那道伤疤还没长好,要完全修复还得一段时间,现在他需要的是静养,别的法子都没用,只能遮一遮,姑且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仍然还是疼,不像是刚才那样剧烈,细细密密的疼痛盘踞在人身上,已经是可以接受的程度,但终归是烦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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