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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吹灯灭(玄幻灵异)——鲜花着锦

时间:2021-10-02 09:54:41  作者:鲜花着锦
  她没料到沈连星竟然真的会接受这个考验,更没想到这年轻人竟真的完成了它。
  在她看来,这一切只不过是沈元思的孤注一掷的尝试,破罐子破摔地把一个完全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布置下去,然后干脆直接死了,把麻烦留给后人,等着他们爱怎么样都行。
  沈连星勉强笑了笑:“那他还真是信任我。”
  那老头儿是信任沈连星的天赋和能力?
  又或者,沈元思只想让沈家复兴,至于沈连星的死活和个人意愿,其实对于他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呢?
  沈元思已经死去,再没人能够回答他的这个问题,沈连星就算想要抱怨,也找不到抱怨的对象。
  有力没处使,像是打在棉花上。
  大祭司不接话,又问:“所以,你现在是神仙了么?”
  “很遗憾。”沈连星回答她,“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既没有当成神仙,也不打算庇佑那个破地方。”
  “我想也是。”大祭司点了点头,她如今站在这里,只是为了完成友人遗愿。沈家究竟会如何,与她无关,她也不打算对沈连星的决定作出任何评价。
  晏锦屏不甚引人注意地拍了拍沈连星的手背,随后被他一把抓住,沈连星表情不变,握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数过来,又挨个点过去。
  掌心冰凉。
  这时候不好开口说话,晏锦屏看看沈连星平静的侧脸,轻轻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沈连星不是那种怨天尤人的性格,只是无论他再怎么心胸开阔,在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之后,也实在很难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一直以为沈元思对于沈家人如此不假辞色,是因为看不上他们将未来寄托给上天,是因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可其实不是这样的。
  原来沈元思不是不信,他是想创造出……独属于他们沈家自己的神明。
  而且完全没和神明本人商量一下。
  看来人若是太弱小,便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能自己决定了。
  沈连星略微闭了闭眼,又很快睁开,盯着大祭司那一脸鬼画符似的油彩看,晏锦屏温暖的体温给了他一些安慰,他这时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绷着,是个下意识防御的姿态。
  他稍微放松了点,再次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就察觉到自己已经不再愤怒,更多的是疑惑。
  有那么多次,沈元思教育他,沈家人要相信自己手中的工具,不要寄希望在别人身上,自己的命运要自己掌握。
  沈元思教他这些的时候,自己又在想什么?
  他那时就已经决定了要让自己的孙子去完成这种毫无道理的任务么?
  沈连星脑子里颠来倒去地转悠着这些念头,最后问大祭司的却是毫不相关的内容:“沈祇的笔记里被撕下来的那几页,你还留着么?”
  大祭司缓缓地摇了摇头,斗篷上的孔雀羽毛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摇动,折射出斑斓的色彩,像是那只鸟儿忽然活了过来。
  “沈元思没给我。”她轻声道,“只给我看过一回,确认了上头的内容,就不知道藏在哪去了。”
  沈连星面无表情:“他既然盼着我造飞鹊,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完整的笔记?”
  若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摘星楼里有从前飞鹊的零件,他也不必绕那么多弯路。这不正是沈元思所期望的么,为何却没有直接将这件事告诉沈连星?
  大祭司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立刻就看出沈连星对沈元思十分不满。
  想想也是,殚精竭虑地努力了一整年,终于在规定的期限之前完成了考验,回来却听说了这种真相,不管是谁,恐怕都不可能高兴得起来。
  大祭司答得干脆利落:“他故意的。”
  摘星楼里的机关太复杂,只有一部分是从飞鹊上拆下来的,其他部分都是新造,单只去看摘星楼,分不出哪个部件是做什么用的,不光起不到帮助的效果,甚至还会延缓沈连星的进度。
  沈元思研究了那么些年摘星楼,他最了解这些。
  而且……
  什么东西才能真正地困住一个人?
  若要登山,平缓的丘陵不可怕,陡峭的悬崖也不可怕。人大多都对自己几斤几两有个预估,若超过自己能耐范围太多,远远地看一眼,也就放弃了,没有必要用身家性命去拼一个可能。
  只有那不上不下、看似努努力就能爬上去的目标,才会让人念念不忘,不愿放弃,最终被困死在没有出口的迷局里。
  若沈连星连这点细节都看不出来,那就算将这事告诉他也没用,还不如等他毫无头绪地研究一两个月,遗憾地放弃,离开沈家这一潭死水,继续自己的人生。
  “他也不是没想过,干脆找个简单点的考验,让你先顺利地当上家主,其他的事情到时候再研究。”
  大祭司道:“可是你若就那样当上家主,必不能服众,到时候找麻烦的人只会更多,过不了几天安生日子。”
  沈元思当了太长时间的家主,惯于从各个角度来考虑问题,相应的也顾虑奇多,思来想去,总觉得安排不妥当,最终仍旧是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一条线。
  “要么就将你锻炼到谁都无法再成为阻碍,要么干脆放弃沈家,远走高飞,当个木匠。”
  她想起沈元思那时的表情,垂下眼,又说:“木匠也没什么不好的,以你的能耐,重新建立一个新的沈家也够了,不必非得拘泥于这里——这是他的原话。”
  沈连星:“……我若走了,岂不是没法再让沈家复兴?”
  沈元思那样在意家族的荣誉,他的一生都在为之努力,沈连星若真的觉得这考验太难以完成,直接放弃,沈家剩下的那一堆烂摊子,又该怎么办?
  “这个嘛。”大祭司终于很浅地笑了一下,“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说是吧?”
  ——她曾经与沈连星有过相同的问题,这也是沈元思当时的原话。
  “沈元思不是个好人,但也没有那么坏。”
  “至少这一点上,希望你不要误会他。”
  作者有话说:
  沈连星:原来我是工具人。
  大祭司:唉,你们沈家人,怎么都这么麻烦。
  晏锦屏:惨,沈连星,惨。
  沈帆:溜了溜了。
  ————
  我今天才发现!我之前一直在意念回复评论!
  这两天事情太多了!经常看完评论我就干别的去了,还以为回复过,结果今天一看完全没有回复orz
  这叫什么事嘛!
 
 
第163章 阑干
  琳琅阁今日不似往常那样热闹。
  老板不在,白天店铺照开,晚上暂时歇业,不做生意,门也锁着。
  原先晏锦屏总也不离开,因此少有这种时候,一开始大家都不知该怎么办好,琳琅阁里很是冷清了一阵子。
  不过后来诸位客人们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经营方式,又兼发现那个似乎不太好惹的老板本人并不在家,便也有人大着胆子,偶尔会来和八宝他们玩上一会儿。
  李垂珠是向来不乐意参与此类活动,相禾见着外人就会把自己关在箱子里不肯出来,一般只有八宝和丹歌负责接待这些意外的访客。
  丹歌怎样暂且不提,反正八宝对这场面是相当乐意。兔子在这期间快乐地结识了不少好朋友,又很快将从鲛人那学来的花牌玩法发扬光大,手把手地将玩法教给了自己的朋友们。
  陆上的精怪们大多天生地养的,没什么见识,愿意来琳琅阁里找兔子玩的也都不是大人物。虽说这几年逐渐也混进凡人的城镇里学了不少东西,但花样也不算很多,哪接触过这种新鲜玩意?几乎所有客人都很快地被八宝带进了坑里,学会了来自海中种族的玩法。
  八宝教了几天,这种新奇的游戏很快在小妖精们之间一传十、十传百地风靡起来,连带着八宝的名号也响亮了不少,动不动就有小妖趁夜来访琳琅阁,专程前来找八宝讨教牌技。
  只是今天特殊,琳琅阁一整座楼的门窗却都紧闭着,外头结界也被反复地加固,别说是小妖精,就连路过的普通人也会下意识地绕开这一片区域行走。
  月如弯钩。
  琳琅阁的楼顶上站着一只乌鸦,全身的羽毛具是漆黑,只有翅膀的边缘有一圈明亮的金色,像是融了金,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几乎在发光。
  鸦羽一动不动地站在月光下,警惕地环视安静的街道。
  他今日是受了晏老板之托,来做琳琅阁一晚上的护卫。虽然不知道琳琅阁神神秘秘地忽然封楼是要干什么,不过晏锦屏于他有恩,鸦羽一早就下定了决心,绝不让任何人接近琳琅阁。
  小乌鸦打起精神,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每一分动静。
  ……
  阁里的气氛也凝重。
  八宝该安的鲛珠没安,丹歌该挽的鲛绡没挽,层叠轻纱就这么垂着,外头走廊上只点着几根蜡烛,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阁里的所有活物现在都集中在里间。
  李垂珠白天在柜台上趴了一天,晚上精神得很。黑色的瞳仁竖成一条细线,端庄地以一种高难度的姿势坐在美人榻的扶手上,尾巴盖住爪子,问晏锦屏:“东家,成了?”
  丹歌垂着头娴静地候在一旁,八宝紧张兮兮地捏住红肚兜的边边,就连相禾都把箱子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两只眼睛,还有扒着箱子边缘的大概七只手。
  所有人都在等晏锦屏的回答。
  晏锦屏站着,叹息似的轻声道:“……是啊。”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了几样东西。
  一绺悬在香炉上燃烧的蓝色火苗,一个白森森的小动物头骨,一只小小的琉璃瓶子,还有一个开了口的酒坛。
  这是他与沈连星不知费了多少力气,一点一点地从各处收集回来的……材料。
  沈家年轻的家主穿着一身黑衣,袖子卷起来束在胳膊上,站在这些个一字排开的宝贝之前,饶有兴趣地挨个打量过去,算是消停下来之后头一回仔细地看这些东西。
  先时没来得及细想,仔细算来,距离他时隔多年后再次见到晏锦屏的那天晚上,竟已经过去两年有余。
  当年的沈公子谨慎又多疑,不知自己还能信任谁,虽然凭借一点不愿服输的精气神仍然坚持着,但说实话,前路到底如何,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拜童年经历所赐,沈连星一直就知道这世间有许多常人不了解的事物。他自己也与崂山上的道人有些私交,对方还给了他琳琅阁的路引,但在那之前,他从未亲自接触过这些,与非人之物的唯一一次接触,也不过是当年越青山上见救命恩人时的那惊鸿一瞥,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没见过。
  忽然要去找一个不知深浅来历的琳琅阁掌柜,毫不设防地一脚踏入非人的世界……
  沈连星再怎么心志坚定,当初也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孤立无援的年轻人而已。
  说他没有过犹豫是骗人的。
  沈连星侧头看了晏锦屏一眼,无声地笑了笑,眼底含着无边风月,没叫任何人看见。
  竟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么?
  也幸好,他那时没有退缩。
  ……
  晏锦屏也在盯着桌上的东西看。
  大雪山的寒风裹挟桃源的花香,不净海的海水里混杂着酒泉的波浪,目之所及的这几样不起眼的东西,就含着他们曾经走过的路,一起经历过的荆棘遍地、风霜雨雪。
  之前他一直有许多事情要忙,忙着查找消息,各处奔波,比起一个‘重塑心脏’的远大目标,似乎总有更细碎的眼前事需要他去处理。他们两人殚精竭虑地忙活了这么长时间,晏锦屏几乎没有多少闲心去想太过遥远的事情。
  可在不知不觉间,原本不知何时才能到来的结果竟已近在眼前。
  不管他有没有准备好接受,结局……都已经无可避免。
  晏锦屏的手指慢慢地在桌上敲了两下,忽然转头对八宝道:“八宝。”
  “哎。”八宝本来就紧绷着,忽然被叫到名字,差点没蹦起来,比往常脆生好几倍地匆忙应道,“怎么啦东家?”
  “麻烦你件事。”晏锦屏从袖子里拿出两盏回光长明灯,递给八宝,“我们一时半会应当用不上这个了,你去把这两盏灯挂回门口吧。”
  “啊?”八宝有点犹豫,“可是东家……”
  今天晚上的事情这么重要,八宝想陪在晏锦屏身边,不大想在这时候离开。
  “听话。”晏锦屏对它笑了笑,“琳琅阁总不能一直不营业,今日把灯挂出去,也算是个信号——楼外有结界,别人进不来,你去门外守着,若有人见长明灯亮了想进来,就告诉他,琳琅阁过两日再开,请他改日再来。”
  又弯腰摸摸兔子脑袋,轻声细语地道:“这事只有你能办,帮东家这个忙,成不成?”
  “哎!”八宝完全信任自己家老板,相当好忽悠,听见这句话,立刻便感觉自己受了莫大的重视,终于兴高采烈地蹦起来,抬着两盏长明灯,肩负着莫大的责任,一溜烟地跑去楼外守着了。
  房门‘咔哒’一声响,晏锦屏听着八宝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转头又对丹歌和李垂珠道:“两位,请吧?”
  丹歌二话没有,冲晏锦屏行了一礼,又对沈连星弯了弯腰,低着头化成了仙鹤,从窗外飞了出去。
  白鹤飞上楼顶,落在鸦羽身边,与他一左一右,沉默而笔直地站着,各自望向一个方向。
  鸦羽分心回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李垂珠轻巧地沿着美人榻的靠背走到窗边,悄无声息地跃到窗台上,回头看了一眼晏锦屏,似是还有些犹豫:“东家……”
  “没事。”晏锦屏对她点点头,“去吧。”
  李垂珠仍然不大放心,但也没多说,黑猫踮起脚尖,轻盈地往下一跃,落在下一层的一处凸起的屋檐上,无声地寻了处视野好的地方,忧心忡忡地趴下了。
  晏锦屏:“相禾。”
  不用他再多说什么,相禾自觉地缩回他的两只眼睛七八只手,牢牢地关上了箱子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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