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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吹灯灭(玄幻灵异)——鲜花着锦

时间:2021-10-02 09:54:41  作者:鲜花着锦
  晏老板今儿个又换回了以前那样的装束,袖子要多宽松有多宽松,深紫色,边角上绣着有些银色的小花。
  穿也不好好穿,松松披在身上,衣摆袖口都晃晃悠悠的。
  这一身衣服,但凡换个人来这样穿着,都会显得轻浮又繁复。奈何晏锦屏生得好看,他既然敢穿,就是压得住,竟也将之穿出了些许难以言喻的风流意味。
  “那灯油的原料里就有鲛人的脂肪这一味,沈公子竟然没见过。”他笑道,“你这少主做得可是不够格。”
  晏锦屏是调侃沈连星,因此连名带姓地叫人家沈公子。叫完之后自己觉着这称呼许久没听见了,细品起来挺有趣,便转头去看沈连星的反应。他本以为沈连星会轻松地调侃回来,没成想对方竟然轻轻皱着眉,表情似乎有点严肃。
  晏锦屏奇道:“沈公子?沈连星?连星?”
  莫非生气了?不应该啊。
  沈连星没搭茬。他拎起晏锦屏马上就要垂进水里的袖子,不知从哪儿摸出两根皮绳,给他宽松的袖口规规矩矩地扎好,随后扯了扯测试一下捆扎的结实程度,这才满意地道:“行了,玩去吧。”
  又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其实那燃脂灯不是我本家流传出去的,我现在毕竟只是个挂名的少东家,还说不准当不当得成家主,暂时管不着分家的事。不过锦屏放心,等此间事了,我一定彻查。”
  晏锦屏:……
  哪儿就有这么贤惠的!
  他只好低头看看袖子,由衷地感慨道:“哎,沈连星,我要不干脆娶你当老婆得了。”
  沈连星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话,难得地愣了一下,没接住话茬。
  这时,之前一直沉在水底下自娱自乐的息冉打了个转,放开了那几条被他玩得晕乎乎的鱼,又浮了上来。他也明白过来眼前这两人听不懂自己说话,便不再费劲解释了,只是拍拍岸边,又无声地指了指水下。
  水下暂时很平静,只有息冉刚刚上来时带起的一点水波,轻轻摇曳着。
  这里显然不是胡思乱想的好地方,沈连星也暂时息了刚刚被晏锦屏一句话勾出来的心思,低头望向黑沉沉的水底,挑眉道:“老板,你好像来客人了。”
  “没事。”在场几人里,唯一不惊讶的只有晏锦屏,人就是他找的,算算时间,也该到了,“是我昨日叫来的,不必紧张。”
  黑影逐渐上浮,慢慢地能看出那也是个人影。再往上点,就能看见人影的细节。
  人影从水面上冒出来,双手在岸边一撑,很熟练地坐在池壁上,沈连星见到水里浮起又一条尾巴,才发现原来这也是个鲛人。
  鲛人相貌清俊,皮肤白得很柔和,黑色的长发颜色浓俨,像个清贵的公子。上半身穿的衣服显然是上好鲛绡制成的,出水不湿,连一滴水珠都没沾上,做工也很精良。
  这么一对比,就显得只裹着晏锦屏一件没穿过的袍子的息冉看上去有点儿原始——又原始又凄惨。
  不过息冉本身可没有这种感觉,看见原来是同类来了,欢欣鼓舞地轻唤一声,就凑到来人旁边去,一边张嘴就秃噜出一串音节,像是在说话,一边好奇地观察他的尾巴。
  新来这条鲛人的尾巴乍一看似乎是黑色的,鲛珠柔和的光线照在上面,才看出那颜色其实是某种很深的孔雀蓝,流光溢彩,十分好看。
  “我收到你传的信了。”鲛人先是对晏锦屏跟沈连星点了点头,算是问好,又看了看绕着自己琢磨的息冉。他的声音也好听,冷冷清清的,像泉水击打石壁,不过完全没到息冉那种能够迷惑人心的地步,“就是他么?”
  “好久不见,泉客。”晏锦屏跟他打了个招呼,“这位是我昨天晚上从青柳河里捞上来的,他说话我们都听不懂,你帮着看看,他是从哪儿来的?”
  又道:“虽说听不懂,不过他昨日好像无意间诱惑了个凡人下水,差点把人家淹死,这事御水司得管。”
  泉客来自御水司,御水司掌管八方水事,现在水里出现这么个东西,又和他同宗,正是泉客的职责范围,推脱不得。
  “……难说。”名叫泉客的鲛人伸手扳住围在自己身边的息冉肩膀,将他在水里转了一圈,上下都打量了一遍,沉思道,“我在御水司干了四十几年,可从没见过长成这样的鲛人,稀奇。”
  “不过,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泉客又道,“以前就听说西南方有一块水域,那儿生长着和我们不太一样的物种,而且那地方不归御水司管,也许他就是从西南来的。”
  西南地偏,城池很少,人也排外,经常凑在一起弄些不知道什么东西,又从不许外地人旁观,就算泉客来自掌管天下大部分水域平静的御水司,对那边也很头疼。
  晏锦屏沉吟道:“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息冉不知道他们几个在商量自己的去处,又趴在池壁上玩了起来,面容透露出某种天真的诱惑,像是不谙世事的造物,刚从创造者手中离开,尚未经历这世间的诸多苦难。
  “要不这样吧。”泉客想了想,又道,“看这样子,他应该是不知道从哪条水路迷路进来的,毕竟也是鲛人,总让他在老板这儿呆着也不是办法。我把他带回去教一教,看看能不能教会他我们的语言,到时候让他自己说,也许就能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他垂着眼看息冉,睫毛湿漉漉的,挂着滴将掉不掉的水珠,黑发披散在身后,再加上身量不算强壮,几乎要给人以十分柔弱的错觉。
  然而他进得去御水司,便证明这人绝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这就是鲛人族群内部需要解决的问题了。左右晏锦屏把息冉带回来只是一顺手,已经算是帮上了忙,现在听说泉客对此有了安排,便不再多管,任凭泉客牵着息冉的手,慢慢地引导他向下游去。
  息冉完全听不懂他们在商量些什么,也不知道眼前这漂亮同类为什么要把自己带走,不过这不妨碍他因为找到了同类而兴高采烈,只回头对晏锦屏和沈连星挥了挥手,就乖乖地被泉客牵着一起走了。
  安排完了误入烟景城的鲛人,两人又回了里间。
  丹歌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正站在窗前看烟景城里的景色。清风掀起她黑白相间的袖子,一时间显得这姑娘看上去有些忧郁。
  她听见门响,回头看见沈连星和晏锦屏,便轻声道:“东家,李垂珠醒了。”
  “……”晏锦屏点点头,“她怎么样了?”
  “精神还行,八宝看着呢。”丹歌想起来李垂珠那副恹恹的样子就不爽,不过在晏锦屏面前,她多少还是顾忌一些自己的形象,于是憋着气道,“东家,她这算什么?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值得么?”
  鹤女一年能换十几个好郎君,每个最后都成了她的口粮。妖怪一般都没有什么节操观念,虽然也有爱,可会为了爱情做到这个地步的就更少。
  丹歌和李垂珠共事十几年,早相处出了感情,至少也能说得上是姐妹,对于李垂珠为了个凡人就要死要活的样子,丹歌实在是怒其不争,可劝也没用、骂也没用,李垂珠只是趴在床上,一句话都不肯说,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晏锦屏也想得到李垂珠现在会是个什么状态,他把沈连星刚刚给他绑上的袖子松开,一边道:“她觉得值得,那就是值得。”
  “可她那样都快死了!”丹歌急道,随即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紧急压低了音量,“东家,她不要命,难道我们也就这么看着?”
  “死不了。”角落里传来一个很低的声音,是相禾难得把箱子盖掀开条缝,参与了讨论,“放心,我给她留了阁里最好的山参,身体很快就会恢复,只是尾巴却再也回不来了。”
  所有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关心着李垂珠,除了她自己。
  沈连星以前不知道李垂珠身上还有这么一层事担着,皱眉道:“李南寻呢?他知道这事么?”
  “他知道什么呀。”丹歌替晏锦屏回答了,“他们李家当初聘李垂珠用的就不是什么好手段,想用她,又怕她是个妖怪,不知从哪儿找了个会术法的,给李垂珠下了咒,让她不能在李家后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坏着呢。”
  尾巴数量代表猫妖的妖力,也是命数。每一条尾巴都是猫妖经久修炼出来的,是最珍贵的东西,轻易不会展示在人前。
  李垂珠原先是八尾猫妖,后来自己渡生死劫时用了一条,又给李南寻用了四条,现在只不过是只普普通通的三尾猫,若她或李南寻再死上三次,李南寻也许不会怎样,她却一定活不成。
  而李南寻甚至都不认识她。
 
 
第67章 食梦
  丹歌非常不能理解李垂珠的选择。
  在她看来,那李南寻就是有天大的好处,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男人而已——甚至还比寻常人更短命,如果是她,她绝不会将自己的一腔真情盲目地投在这样一个连认都不认识自己的男人身上。
  可那是李垂珠自己的决定,就算她再怎么不理解,也没法直接干涉。
  丹歌因此而觉得很郁闷,又有些轻飘飘的无力感。她扯着自己的袖子,连一贯在晏锦屏面前装出来的娴静形象也快维持不住了,愤怒地掏出一根腿骨来,咔嚓咔嚓地抱在怀里啃,把骨头当成李垂珠不开窍的脑子,磨牙。
  “没事。”晏锦屏见她还气呼呼的,安抚她道,“我既然已经答应了李垂珠帮她想办法,就不会真走到那一步的。”
  能有什么办法?李垂珠的前两条尾巴就是她自己悄无声息用掉的,瞒得好,愣是谁也没让发现。要不是失去第三条尾巴时对身体伤害太大,叫晏锦屏一眼看出来了,她还打算一直这么继续瞒下去——那时事情已成定局,晏锦屏几人说什么都没用了。
  打那以后,琳琅阁里的几个人隔三差五地就要轮番教育李垂珠一番,可是此猫个性执着,不管别人说什么都爱答不理地听着,眼睛一闭就装睡,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了几个字。近日一看,果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他救过我的命。”李垂珠一意孤行,让人问急了就抓垫子,“我愿意的,跟他没关系。”
  “何苦呢?”八宝也不能理解,小兔子说话直,有什么就问什么,“就算你为他续了命,可他到底也是个凡人,是凡人,就总有会死的一天——他又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再等个五十年,等他老了,你怎么办呀!”
  李垂珠没说话,拿尾巴扫了八宝一个跟头。
  尾巴长在她自己身上,她非得拿去做好猫好事,其他人也没有办法。
  可他们也不能眼看着她死。
  除非——除非晏锦屏帮李南寻逆天改命,让他不必像个凡人一样普通地死去,李垂珠自然也就用不着再换命,但那是绝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虽然丹歌十分信任晏锦屏,可她也实在想不到还能怎么做,才能化解如今的局面。
  “她说让我帮她了结这段因果,恐怕垂珠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也是不甘心的。”晏锦屏道,“无论如何,总得先想办法把她身上那不能见李家人的咒解了再说。”
  也是,毕竟如果有得选,谁又愿意自己的心上人一辈子都看不见自己呢?
  李垂珠愿意默默付出,那是出于爱。要说她真有多么喜欢现在这情况,那完全就是胡扯。
  “我有一位故交长于此道。”晏锦屏见丹歌露出赞同的神色,又道,“她所在的那地方常有食梦貘出没的痕迹,过些日子我本来也打算去拜访她的,正巧赶到一起了,也不算多么麻烦的一件事。”
  晏锦屏重塑心脏需要用到食梦貘的头骨,这事琳琅阁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跟人交易时也都会帮东家留意着,只是食梦貘踪迹不定,能力又特殊,有很多遇到它的人至死都不知道它曾经来过,更别提去猎取它的头骨。
  硬要说起来,这是比净火还难得的东西——毕竟净火永远在那儿,就算沿途有千难万险,总归有个确定的目标,只要达到了那个目标就能获得成功,这也是晏锦屏和沈连星商量之后,率先选择去找它的原因。
  却没料到竟也见证了那么一出发生在苍茫雪山里的故事。
  丹歌还是有些不太确定。不过晏锦屏是琳琅阁的老板,也深受精怪们的敬畏。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就不再提出什么质疑,犹犹豫豫地看了两人一眼,抱着那根腿骨慢腾腾地挪出门去。
  ——她还是很不放心,打算这几天就守在阁里看着李垂珠,不让这傻帽再干出什么傻事来。
  丹歌走了,内室又只剩下沈连星跟晏锦屏。
  今日天气很好,云淡,风也轻。虽说昨日刚下过雪,可从窗外透进来的空气却并不寒冷,最多只是给室内添上了些清爽的凉意。
  香炉熄着,烛台上的蜡烛有一部分熄灭了,还有一部分燃着惨兮兮的余火。鲛珠也都嵌在墙壁上,昨日一番兵荒马乱,没人有心情管那个。
  沈连星看了一眼晏锦屏,问道:“你对她说的是实话么?”
  虽说晏锦屏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他总直觉晏锦屏的话其实并没说完,至少还瞒了丹歌一些事情。
  “自然是。”晏锦屏叹了口气,自己去摸出根香点了,插在香炉里,“我还能骗她不成?我那位朋友是个桃花妖,最擅长的就是给有情人牵线搭桥,还有斩断纠缠不清的桃花线。至于聘咒……就得看我们能不能找着当初给她下咒的那个人了。”
  就连李垂珠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下咒的人究竟是谁、现在在什么地方,又谈何寻找?
  所以解咒是真的,长于此道的故交也是真的,只不过这是两件事,叫他放在一起告诉丹歌,就好像是那位故交会解咒似的……其实只不过是在安慰过于忧虑的小姑娘而已。
  不然凶戾的鹤女真急起来,可是也会吃人的。
  “实在不行。”晏锦屏面无表情地道,“我就托我那朋友,让她把李垂珠和李南寻之间的桃花线给干脆剪了利索。”
  “食梦貘呢?”沈连星又道,“那东西踪迹难寻,真会在同一个地方反复出现么?”
  他早在去雪山之前,就跟晏锦屏一起去琅嬛阁,把所有可能会派得上用处的书全给搬回来,也都一一仔细阅读过了。要真论起那些材料的长相习性之类,他说不定比晏锦屏知道得还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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