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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吹灯灭(玄幻灵异)——鲜花着锦

时间:2021-10-02 09:54:41  作者:鲜花着锦
  好声好气安在他这态度上,真是委屈这个词了。
  “强硬手段?”晏锦屏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斜斜地靠在美人榻上,一份力都不肯多用似的,“是什么样的手段,详细讲讲?你看,我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罢了,客人这样凶,我可怪怕的。”
  沈连星适时礼貌性地询问:“老板需要我帮忙么?”
  “沈公子稍等片刻。”晏锦屏终于肯从那张美人榻上下来了。他把发带扯开,重新把散开的长发拢了束好,“我身为主人,哪有让客人替自己解决这些琐事的道理?”
  李垂珠谨慎地在地上磨了两下爪子,轻声问道:“东家,我去?”
  “不必。”晏锦屏抬手止住了她,左右动了两下脖子,“鹤女不在,这事我亲自来处理。”
  鸦羽站在窗框上,早等得不耐烦了,皱眉道:“你们几个,废话怎么这么多,要么把刺猬交出来,要么赶紧选个人出来跟我打。到底决定好没有?有完没完?”
  晏锦屏实际上本身也没多好的耐性,只是这些年修身养性惯了,性格没变多少。跟沈连星说话时声音还轻,实际上老早就想动手了。于是他慈眉善目地和蔼道:“施主莫急,喜欢投胎是好事,相逢即是缘,我这就来助你早登极乐。”
  ——性格没大变化,连措辞都差不多,就是表情比从前友好许多,倒真像是为鸦羽着想似的,显得他说这话更损了。
  沈连星看他心里有数,便也没再强行要出手帮忙,施施然坐了回去,从桌上捞了盘点心,吃着看戏。
  八宝左右看了看,感觉气氛十分紧张,正暗自小心着。见沈连星如此悠闲,想必是有恃无恐,又觉得这位客人肯让自己摸摸他手心,应该是个慈祥的好人,便倒了杯茶,殷勤地递给沈连星。
  “多谢。”沈连星接了,又拽过来一张凳子,“一起?”
  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必担心,我看你们阁主应该没什么问题。”
  “问题当然是不会有的。”八宝兴高采烈地挨着他,自觉有了依仗,便也小声地和他聊起来,“我们东家曾经可是山神呀,金羽卫说得好听,不过是些个乌鸦罢了,就是首领凤黯亲自来,他也要给东家几分面子的。”
  “曾经是?”沈连星抓重点的水平一流,“怎么现在不是了么?”
  “……”八宝没觉着他是在套自己话,不过这事不是可以随便往外说的,它只能抿着嘴摇了摇头,低着头道,“东家的事情,我们不好讨论的……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不过你若以后来得次数多,和东家熟了,可以自己问问他。东家人很好,不会生气的。”
  “行吧。”沈连星见他不说,也没为难兔子,只是笑道,“你看,我就说你们东家不会有问题。现在放心了?”
  就在他们两人聊天时,晏锦屏已经迅速地结束了这场称不上战斗的闹剧。
  晏锦屏说完那句话,趁着鸦羽还没反应过来,就伸手在空中一抹,从空气里抽出一把弯刀。
  弯刀的刀刃很薄,立起来时像纸一样,几乎看不到它的踪影。横过来又寒光闪闪,反射着冰冷的月光,哪怕只是在一旁看着,沈连星都仿佛能感受到凝结在刀锋上的那一点寒意。
  沈连星记性好,眼见着这把刀和十几年前他用来斩杀巨蛇的那两把刀长得一样,应当是短的那把。晏锦屏没把长刀抽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这小鸟太菜,对他用不上双刀。
  鸦羽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完全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就已经背对着晏锦屏跪下了,膝盖底下硌着琳琅阁冰冷坚硬的地板,脖子上紧接着就是一凉。
  “劝你别动。”晏锦屏懒洋洋地踩在鸦羽的小腿上,单手用刀架着他脖子,轻声细语地道,“我这把刀名叫刻骨,当年连相柳都斩过,劈山分海不在话下,你一个小乌鸦……应该不太想知道头掉了感觉却还在……是一种什么滋味吧?”
  鸦羽本来脾气就暴躁,现在听他这样一激,顿时热血上头,原本没想挣扎,现在也要挣扎两下了:“你知道——”
  “嗯?”他的狠话放到一半,被晏锦屏有些疑惑的一声嗯打断了,顿时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憋得十分难受,差点一头撞在刀刃上自我了断。
  “你到底想怎么样!”鸦羽简直出离愤怒了,“玩我呢?”
  “小鸟儿,轻点声。”晏锦屏没搭理他,抬头看向窗户,“又来一位,今日是怎么,我捅过你们家鸟窝,排着队找我寻仇来了?”
  “鸦羽!”第二只乌鸦扑棱棱地落在屋里,化成个英俊少年,和鸦羽同样打扮,不过身材比他结实很多。少年眉目间露着焦急的神色,看也没看地就冲屋内大喊道,“快住手,你太冒犯了!”
  鸦羽被晏锦屏压在地上,脖子上架着把弯刀,也不出声了,默默地抬头看向少年。
  “……”少年显然是匆匆忙忙赶来的,这会把气喘匀,才看清屋内的局势,发现自己到底还是来晚了,差点没眼前一黑,也跟着跪下。
  鸦羽跪在地上,默默地盯着他;晏锦屏爱答不理地摩挲弯刀的刀柄,似乎在考虑从哪下刀比较合适;沈连星搂着八宝,手里还端着盘点心,饶有兴趣地看着战局,活似在看戏,感觉下一秒就要往战局中央丢赏银,在一众紧张的气氛里,悠闲得十分欠揍。
  少年顿了顿,先没搭理趴在地上眼神幽怨的鸦羽,整理了一下袖子,向晏锦屏规规矩矩地行礼道:“鸦羽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冲撞了阁主,还请阁主见谅。”
  “乌首!”鸦羽又不甘心地挣扎起来,“你说什么呢!我亲眼看着——”
  “闭嘴吧。”名叫乌首的少年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又向晏锦屏陪着笑道,“阁主,我看这事是个误会。鸦羽他也没有坏心,只是脾气急躁了些,我带他回去一定好好管教。您看这……”
  “他说奉命搜查。”晏锦屏没搭理他满怀期待的暗示,只是把弯刀抬了起来,也不再踩着鸦羽的小腿,漫不经心地道,“是奉了谁的命?凤黯那只老鸟么?”
  鸦羽气呼呼地站起来,倒也没再触他霉头,只是和乌首站到了一起。
  “凤黯大人只是命我们巡查城中妖物。”乌首解释道,“并没有签署搜查令。鸦羽刚来,不清楚流程,许是误会了。”
  他按着鸦羽的后背,要他跟自己一起给晏锦屏鞠躬。
  “什么误会……”鸦羽还是不服,嘟囔着,不过他意外地很听乌首的话,顺着他的力气弯下了腰,“哼。”
  晏锦屏也懒得跟个傻子计较,挥挥手,笑道:“行了,既然是误会就算了。反正也没怎么样。你带着这傻小子回去好好教教,顺便替我给凤黯那老鸟带句话。”
  “就说。”他笑道,“没事少拿小孩试探我,有种亲自登门拜访,晏锦屏一定热情招待。”
  乌首一惊,不知道他到底看出了多少,不敢再多话,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鸦羽,一起飞走了。
  “完事了?”沈连星拍拍手上的点心碎渣,他看了这一场戏,只觉得十分新鲜,心满意足地道,“那晏阁主,我这就先告辞了,有消息请务必通知我。”
  金羽卫这事只是个小插曲,跟他们俩谁也没大关系,现在圆满解决了,他也没有再多留的必要。
  “天快要亮了。”晏锦屏把弯刀收回刀鞘,只是伸手一抹,那把刀就看不见了。他坐回榻上,堪称贤良淑德地笑道,“云童与龙君的雨想必也快布成了。”
  “沈公子走时,别忘了撑伞。”
 
 
第9章 琅嬛
  晏锦屏正在翻书。
  他今日穿着倒是正经——仍旧是颜色华丽的宽袍大袖,不过衣襟老老实实地拢着,好歹规矩得像是那么一回事了。带着暗纹的布料和他锦缎似的长发交缠在一起,层层叠叠地从半空中垂下来,晃晃悠悠的够不着地。
  这是一座有些奇特的楼。
  不知道楼外是个什么模样,总之楼内没有一个隔层,从上到下是个直筒的圆柱。楼里的空间极大,墙壁内嵌进去层层叠叠的环形凹槽,每一个凹槽里都整整齐齐地摆着无数书籍。书籍排布之整齐密集,从远处看,就好像这墙是用书砌成似的。
  这楼虽然高,却没有楼梯。窗户的数量多得惊人,从下到上交错分布着,似乎并不按什么特定的规律排列,楼顶上有几扇巨大的天窗,几乎占据了整个楼顶,现在全都开着,外头的天色是十分透亮的湛蓝。
  有一棵巨大的榕树从楼的中央生长出来,阳光透过大开的窗户洒在树枝上,郁郁葱葱的,伸展着枝叶,将繁茂的树枝从上到下地布满了整座楼的垂直空间,只有最下头的一小块地方没有被枝叶填满,给一扇紧闭着的大门留出了空余,供人出入。
  细长的气根绕着枝条,从空中一直垂到地上——楼里没有铺地板,地面上除了泥土,就是榕树粗壮地拱起的根,密密麻麻地铺满整个楼底。
  可见这地方的地面绝不是用来专供人行走的,否则不管有多长的腿,也非得在这些发达的根系里头摔个几跤不可,更别提要在这浩如烟海的书堆里找到自己想找的书了。
  晏锦屏就坐在接近榕树中间的枝干上。他靠着树干,单手拿着本线装的书,那书没有名字,封面与封底都是白纸,内页里偶尔有几张笔法诡异的插画,其余的都是语言和用法十分古老的文字。
  大榕树枝叶繁多,按理来说就算是坐在树枝上,也不至于特别危险。可晏锦屏选择的那根树枝实在是细,细得叫人怀疑它到底能不能支撑起他的重量。此处离地面也高,就算明知道晏锦屏不会有什么问题,看着实在危险得很。
  晏锦屏对此倒是毫不在意。他整个人都依靠着那一根树枝,宽大的衣袍随着他翻书的动作轻轻地摇摆,像是什么羽毛鲜艳的鸟,或者一面挂在空中的旗。
  八宝小心谨慎地坐在离地面最近、最安全粗壮的一根树枝上,双爪抱着树干,把脸紧紧地贴住粗糙的树皮,神经十分紧绷,颤巍巍地盯着眼前的墙壁不放。
  ……早知道是来琅嬛阁,它就不缠着东家非得跟着一起出来了!这地方有多危险呐,这要是、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了……
  八宝绝望地抱紧了树干,很悲观地心想:不得把兔子摔成兔饼呀!
  ——实际上它好歹也是个精怪,还是兔子精,这点高度还没有它平时给琳琅阁里安鲛珠的位置高,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在怕些个什么。
  最后还是榕树看不下去了,分出一根细细的须子,结实地把自己缠在兔子的腰上,又挑挑拣拣地从书架最下头拎出一本画册,塞进八宝怀里,这才把八宝慌张的情绪安抚了下来。
  整个楼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活物的踪迹,安静得连翻过书页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晏锦屏仔细地看着那些文字,修长的手指抚过一副插画,勉强能从这画狂乱的笔触里分辨出一座山,还有仿佛是从山顶凭空出现、倾泻在山顶中央一个湖泊里的瀑布。
  他在这已经找了一上午了,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在他身旁,那些榕树丝丝缕缕垂下的根须中,突然冒出一张白皙的女人脸,随即是身体,穿着深棕色的裙子,裙摆很长,遮住了她脚下的树根,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站在那儿一样。
  女人绕过那些根,叫一根会移动的树枝托举着,一直把她送到晏锦屏身边。
  “榕灵。”晏锦屏头也没抬地翻过一页,轻声道,“好久不见。”
  “难得看你来我琅嬛阁。”名叫榕灵的女人抱着胳膊,没从树枝上下来,一阵风从敞开的窗户里吹进来,撩动她的裙摆,这才发现她的腿脚和树竟然连在一起,就好像是从树上直接长出了一个人似的,“是来找什么的?”
  “我也是受人之托……”晏锦屏把书合上,随手捞了一条根须起来,在那本书上松松地缠了两圈,拍拍根须道,“劳驾,这本不行,替我换一本来。不要山海卷了,要搜神卷十六,讲神木的那一本。”
  根须在空中滞留了一会,有灵性似的上下动了动,像在点头,举着书就走了。
  晏锦屏看着那条根在墙壁上四处找了一会,准确地把书送进一个空出来的凹槽里,又挪到接近楼顶的位置,翻找犹豫了好半天,才卷着和刚刚那本长相一模一样的书,送到晏锦屏手里。
  这里的书虽然大小和新旧颜色各有不同,但书脊上全没有标记,就连用纸都一样,也不知道这根须到底是怎么准确地找到自己需要的那本书的。
  晏锦屏翻开书,第一页就是占据了一面纸的插图,他仔细地辨认了许久,勉强能从中看出仿佛是个高台,高台上跪着的那位人形的物体应该是个人之类的,剩下的背景乱糟糟成一团,纠结在一起,实在是看不出来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底下用很规整的字标注着:“姜公渭水钓鱼图”,又用更小的字写着“日观天朗气清、繁花似锦有感,故成此图”。
  “……这套书里的配图到底谁画的?”晏锦屏盯着那幅‘天朗气清、繁花似锦’的钓鱼图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匪夷所思地问道,“他是不是贿赂笔仙了,能让笔仙把这种……这种东西,放进自己的书里?”
  “松烟画着玩儿的。”榕灵面无表情地回答他,“她是笔仙的老婆。”
  晏锦屏:……
  行,这倒是合理。
  “你我同样都是开门做生意。”他俩关系好,榕灵许久没见他了,话多,又道,“山精地灵全往你那跑,我这怎么就招不着人呢……”
  晏锦屏头也不抬地翻过一页书,心想:你这地方除了书就是树,连张床都没有,又不肯发钱发东西,鬼才愿意来。
  不过这话不能说,说了榕灵又要生气。
  “前两天倒是来了几根藤,让它们试了试。”榕灵悲伤地抱怨道,“可一来数量太少,二来全都笨手笨脚的,找本书也找老半天,还没我自己来得快,你说我养它们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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