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昊东原本悲伤的情绪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没了三分,有谁能把寻短见这三个字说的这么若无其事?
“来楼顶.....吹吹风。”梁昊东嘟囔道。
“你那泪腺分泌的澄清液体也是风吹出来的?”程斯博低下头捣鼓着手机。
梁昊东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等明白过来后一脸无奈,问:“你们学霸都是这么聊天的?眼泪两个字还得说得这么文化范?”
程斯博耸耸肩,没回应他的问题。
第五章 同桌,吃草莓吗?
梁昊东低头看着楼下,说:“学神,要做多少努力才能到达你的战绩呢?我已经很努力去学了,连我最爱的食物都不放在眼里了,可我还是不行,整整跌落了二十八名,不是二十八分,是二十八名,废物都比我有用。”
说到这,梁昊东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程斯博收起手机,看着他。
“所以我只能拼命刷题,我只有付出的努力比别人多得多,我才有可能和他们并肩跑。”梁昊东越说越激动。
程斯博慵懒地靠着,说:“盲目刷题只是浪费时间。”
梁昊东踹着粗气看着他,“学神,你是想说我之前的努力是笑话吗?”
程斯博摇头,说:“失败了就该收拾好情绪再来一次,哪错补哪,而不是自己跑掉让身边人着急。”
“我只是想冷静一下。”梁昊东有些委屈地趴在栏杆上。
程斯博认真地看着他,说:“你选择的冷静方式是让身边人担心的话,那就是你的不懂事了。”
梁昊东含着泪的双眸错愕地看着他。
“老班已经挨个打电话了,你的父母,你的好朋友,目测正在心急如焚地找你。”
程斯博话音刚落,梁昊东就晃着自己的肚腩往楼梯门口跑,他真的只是想冷静一下,没有想让他们担心。
“梁昊东。”程斯博喊住了他。
梁昊东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程斯博说:“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希望下次月考,我们还是同班同学。”
“学神,谢谢你。”这是梁昊东走之前留下的话。
程斯博无奈摇摇头,又是一个不省心的主。
掏出手机,点了一段已经听过的语音,熟悉的声音从冰冷的机器里传出来增加了几分温度。
‘老大,你在学校吗?有没有看到梁昊东?’
在易听南死缠烂打的追问下,程斯博才说了个大概。
结果易听南的重点已经不在梁昊东的身上,问:“大周末的,你上楼顶干什么?”
又戏精般抱住他,喊:“同桌,你别想不开,你还有我,我这么优秀,可以沾点喜气给你的。”
程斯博自动省略了这段戏,将漫画书收了起来,说:“老张一个人搬不动,帮了个忙。”
“哟,敢情咱们年级第一的学神还是个乐意助人的美人儿。”易听南笑得贼兮兮的。
程斯博听他这么形容,忍住一巴掌呼死对方的冲动,怕自己将来留着刑事案底误终身。
从桌柜里抽出一张他书写的习题纸甩在对方的桌子上。
易听南趴在桌子上苦不堪言。
柯南的漫画已经看完了,为什么小崽子还这么听学神的话呢?那是因为学神一句‘我和老班申请让你继续坐第一排他应该不会拒绝我。’直接把他KO。
易听南问过程斯博,为什么抓他学习抓得这么紧。
程斯博冷言冷语甩他一句怕有人问他同桌学习怎么样,自己不好意思说出‘智障’二字。
‘哧’一声,易听南咬着牙把课本首页撕了。
下午放学后梁昊东就去办公室找了徐尧生,俩人谈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还陪着他去食堂吃饭才让他去上晚自习。
徐尧生看着他的背影叹气。
尽管梁昊东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准备下次的月考,但在收拾自己书桌要离开一班的时候,还是有些难过。
这次月考一班离开的有三个人,另外两个也是在尾端被分追的很紧,离开一班的时候,有个女生都忍不住哭了。
“东东,下个月肯定能回来的,有年级第一的学神呢。”易听南抿着嘴,环住他的肩膀。
某位被点名的学神在自己座位上悠闲地看漫画书。
“你得努力啊,这个位置很多人觊觎呢。”梁昊东吸了吸鼻子。
易听南这是考了个二十名,进步了两名,别提徐尧生有多高兴。
“行,我等你,兄弟。”
两个人上演着离别的戏码,有位从二班过来顶替的女生嫌弃地挥挥手,说:“你俩得了,就在隔壁班,给至于的。”
“你谁啊?”俩兄弟异口同声地问道。
“站不改姓坐不改名,苏艺巧。”苏艺巧将自己的课本资料都放到梁昊东的桌子上。
冲着他俩说:“这桌子以后我的了。”
俩兄弟腹诽:得瑟。
苏艺巧有些婴儿肥,笑起来眼睛眯眯的,经常绑着双马尾,和她大大咧咧的性格有些不符。
上次分班考她是发着高烧参加的考试,好死不死还吃了药,整个考试过程几乎都在打瞌睡,结果排名从原先的二十一名硬生生拖到了五十二名。
这次发奋图强从五十二名嗖嗖嗖地窜到十九名。
“你是二班的学习委员吗?”田蜜芽走了过去,笑道。
164的苏艺巧在168的田蜜芽面前矮小了些。
“是,同学你好啊,我是苏艺巧。”苏艺巧一般见到温柔型的女生都会稍微礼貌些,要是遇到一些作精,她能把你怼成幼精。
“你好,我是班长田蜜芽,徐老师刚刚和我说,一班的学习委员由你担任呢。”
“我知道。”苏艺巧豪爽地点头。
这件事在成绩出来后,徐尧生就已经找她谈了一次关于班里职务的问题。
“那我先去忙了,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田蜜芽说完就去了办公室。
“好咧,美女。”
“同桌,你成绩这么好咋没当学委呢?”易听南帮梁昊东帮完东西,回到座位上就往程斯博面前凑。
程斯博嫌他经常挡住自己看漫画,一次又一次推开,结果对方屡教不改,不知道这人往人脸上和书之间凑是哪来的毛病。
“没兴趣。”
“我有兴趣啊,我找老班给我当个数学课代表,他不同意。”易听南单手撑着下巴,一脸苦恼。
程斯博眼皮不抬一下,说:“明智。”
“那我可以当班长吗?我觉得我还挺能胜任的。”
程斯博抬起尊贵的眼皮宛如在看一个智障。
但凡有点认知也不至于成为傻子,可惜对方没有。
“你这是想抢班长的活?”扔完垃圾路过的苏艺巧问道。
易听南转过头去,笑眯眯地说:“这话说的,班长的活我能抢吗?我觉得老班的位置可以考虑考虑我。”
苏艺巧白了他一眼,说:“人瘦胃口倒不小。”
文景好笑地将椅子往后靠,只有凳子后排的两个脚凳沾地,前排的脚凳悬空,仰头说:“要不干脆叫丁雪卉把她爸的校长位给你得了。”
苏艺巧哈哈大笑走了。
在不远处的丁雪卉警惕地看向他,说:“易听南你脸皮可真厚。”
“同桌我脸皮厚吗?”易听南转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奈何他的同桌只顾着看漫画书。
“你薄过?”
“所以我才能成大事嘛。”说着就露出了两颗虎牙。
“就你?做梦吧。”丁雪卉一脸不屑,甩着她的马尾辫走了。
易听南拍拍他同桌的肩膀,问:“我刚是不是被藐视了?”
同桌没理他,文景说话了,“丁雪卉就那样,估计除了她爸,谁也不放在眼里,老班都不行。”
“我为老班默哀三秒,阿弥陀佛。”说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在脑门肩膀左右各点了一下双手紧握在前闭上了眼睛。
“你还是给你自己默哀吧。”程斯博把英语真题丢给他。
易听南又趴在桌子上嗷嗷大叫。
程斯博说到做到,在第二个星期,整理了几门课程的重点习题都给了梁昊东。
他在整理之前看了梁昊东往期做过的习题,发现不论做多少次,错的点跟复制粘贴似的。
梁昊东收到来自学霸亲自整理的习题感动的泪流满面,说要认他做大哥,做牛做马,有事随传随到。
程斯博挥挥手说不需要就走了。
“同桌,吃草莓吗?我妈去郊外下田摘的,可甜了。”易听南还挑了个头大的递到程斯博的面前。
程斯博看了那红彤彤的草莓,接了过去,嗯,比之前甜。
文景耳尖,听到后立马转过头不满道:“易听南,你这就不懂事了,只知道孝敬同桌,前桌都不管了?”
“我同桌给我整理习题多辛苦,你做什么贡献了?”易听南将草莓护在怀里。
得,还是个护食儿的主。
“这还得做贡献才有啊,还有没有同学爱了。”文景一副被打击受伤的模样。
“对不起,对你还真没有,你就知道泡妹子,都说妹子是水,这洪荒之水也不怕淹死你。”易听南说着拿了颗草莓自己吃一个递给他同桌一个。
文景的泡妞技俩也不是盖的,有些聊个天就已经把对方迷得找不着北,易听南一度怀疑那些女生是拜金女,毕竟这家伙身上除了有点钱一无是处。
文景嗤了一声,说:“花季雨季就是谈恋爱的时期,现在不享受,何时享受?”
“你那一段一段恋情流出去跟不要钱似的。”易听南白他一眼,继续投喂他同桌。
“小朋友,等你谈了恋爱就知道其中的美妙了。”
易听南不以为然,继续享受他的草莓盛宴。
过一会儿又嫌嘴痒,问:“同桌,你谈过恋爱吗?”
他同桌没理他。
“同桌,你生日是什么时候?”易听南又接着问。
他同桌依旧没理他。
易听南学着文景那样摇晃着椅子,自顾自地说:“我的生日在六月一号,那个时候没有草莓,可难受了。同桌你的生日在草莓季吗?”
他同桌理他了,磁性的声音丢给他俩字:“不在。”
“哦,那可惜了,咱俩凑一对儿去了。”易听南皱着脸摇摇头。
程斯博抿着嘴没说话。
“作为一个男生你咋喜欢这么女气的水果?”文景忍不住又回过头来问道。
易听南踹了一下他的脚凳,炸毛地说:“谁规定草莓只能女生喜欢了?”
一盒草莓二十来个,和他同桌你一个我五个,没几分钟就吃完了,虽然他同桌笼统就吃了五个。
易听南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下次叫他老妈多采摘一些。
“吃完就该做习题了。”程斯博收起已经做完的习题,又拿着他的漫画本在那看着。
班上又是易听南的嚎啕声,说:“同桌,枉费我给你投喂了这么多草莓。”
文景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说:“单凭你一个人就吃了百分之九十。”
易听南愤愤地提笔。
第六章 小崽子是个课代表了
“班长,老班怎么没让唐与当学委啊?”
晚自习前,程斯博没在座位上,易听南没人监督,也懒得做习题,摇着椅子和路过他身边的人唠嗑。
“听说徐老师原先是这么打算的,但是被唐与拒绝了。”田蜜芽走了几步把垃圾扔桶里。
易听南若有所思地点头。
“怎么了?还觊觎徐老师的课代表呢?”田蜜芽好笑地看着他。
“当然觊觎,可惜,他看不到如此聪明才俊的我。”易听南一脸惋惜。
田蜜芽神秘一笑,弯下腰在他耳边说:“给你透露一个小道消息,徐老师有意要你当数学课代表。”
“果真?”易听南狐疑道,上次在办公室跟他提的时候还跟他急呢。
田蜜芽朝他嘘了一声,没继续说下去。
程斯博一回来,易听南又凑到他面前,激动地说:“同桌,刚刚班长和我透露,老班要我当数学课代表?”
“他想不开?”
“说什么呢?”易听南不满意地拍他手臂。
一个多月了,徐尧生到现在都还没选课代表,那可不就是还有机会嘛。
这下子易听南往办公室里跑的比谁都勤快,恨不得直接当徐尧生的小秘书。
徐尧生喝了口水,看着对方收拾着自己的办公桌,打趣道:“易听南,要不是你还是个高中生,我都怀疑你要篡位。”
“瞧您说的,伺候老师是学生的本分。”易听南狗腿道。
“欸,这话可不能乱说。”徐尧生忙打断他,说:“学生的义务是学习不是伺候老师,你这话说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体罚学生了。”
易听南乖巧地点头。
徐尧生挥挥手,说:“行了,别老往办公室跑,课代表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被这么一说,易听南在后面几天才减少了往办公室里钻的次数。
最后受折磨的其实还是他的同桌。
每天起码问个十遍‘同桌,老班会让我做他课代表吗?’,七遍是每一课堂一问,另外两遍是晚自习一问,最后一遍是睡前一问。
程斯博都被他问烦了,恨不得去找徐尧生让他赶紧给这小崽子安排个课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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