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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心连(古代架空)——青州从事

时间:2021-10-07 20:37:06  作者:青州从事
  连天横哼笑了一声,不以为意,翻身上马:“看你长得好,把你拐回家做媳妇。谁知道等了半天,吉时都过了。”伸出手,道:“上来!”
  宝瑟儿见他又说这些不着四六的胡话了,搭着他的手臂,踩着马蹬,一屁股坐到他怀里,侧目道:“让我来骑罢,我骑得很好了。”于是从他手里接过缰绳,一夹马腹,驾地一声,驭起马来。
  连天横半信半疑地凑在他耳边:“你不会害我栽跟头罢?我最怕疼了……”
  宝瑟儿执起马鞭,在他手臂上轻轻地抽一下,要他闭嘴。
  “就这么回去,还是……玩会儿?”
  宝瑟儿说:“你就知道玩,肚子饿了,不想玩,回你家罢。”
  连天横不悦道:“上次就想问了,甚么叫回我家?你也不看看,门口大灯笼上写的是甚么?”
  “行了!我知道了!”宝瑟儿心想,哄傻子的,也做得数么?既然能挂,也能摘下来,他可不像从前那样自作多情了,可是连天横说的话,还是让他很高兴,这个人,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又好玩,又爱说些痴话,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可是再迷他,宝瑟儿也有所长进,不能再被他骗了。
  连天横抱着他的腰,听着踢踏的马蹄声,心里很得意,仰着下巴,不可一世的样子,指使他往人多的路上走,暗暗对全镇河的人说:看见没,这就是我的小宝儿!这么漂亮,这么神气,这么招人疼爱!你们想抢也抢不走,他是我的!
  正虚荣着,就听见怀里的人问他:“少爷,我做得好么?”
  连天横知道他问的是方才在香药铺的事,马上板起脸:“你都这么大了,还要人夸,害不害臊?”又说:“方才掌柜又不是没夸你——”
  宝瑟儿一撇嘴:“我不要别人夸,就要你。”
  连天横被他勾得心里发甜,明知故问道:“你要谁?再说一遍。”
  他这么问,宝瑟儿又故意不说了,扮了个鬼脸,快马加鞭,一溜烟地狂奔起来。
  回到家里,几个婢女正无头苍蝇般乱窜,闹得鸡飞狗跳的,连天横抱着他下了马,等宝瑟儿脚落地了,便皱起眉,问这些人道:“……甚么事?”
  为首的婢女一见少爷回来,便连忙下跪,战战兢兢道:“少爷,方才我教小翠收衣服,发觉丢了一件您平素穿的云锦袍子,正四下里找呢!”
  宝瑟儿问:“是风刮走了?”
  “风不大,照理说,即便是风,也刮得不远……”
  “那就是被人捡去了。”
  连天横却认为是进了贼,没有说话,牵着宝瑟儿进了屋,心里记住了这件事,一件衣服事小,要是日后闹出甚么事端,可就麻烦了。
  晚上给他擦过药,搬着两脚上床,连天横少不得又要凑上去讨个吻,宝瑟儿也顺势缠了上去,唇齿相接,两人脱光了衣服,相互慰藉着,彼此用手发泄了一遭,筋疲力尽,盖上被子,依偎着睡下了。
  到了半夜,外面有人叫,是小福子的声音,宝瑟儿推醒他,问:“怎么回事?”
  连天横便撑起上身,命道:“进来。”一边把宝瑟儿的被子裹好,道:“我去看看。”
  说着,只穿了条薄薄的亵裤,赤脚下了床,看见小福子领着一个披着蓑衣的人,腋下夹一把白纸伞,伞尖朝地,这是镇河人报丧的装束。
  过了一会儿,宝瑟儿实在放心不下,哪里还有睡意,走出去,看见连天横脸色平静,两个人四目相对,宝瑟儿又看见桌上有一条白麻布,问:“怎么了?”
  连天横便拿了外袍穿上,宝瑟儿把靴子拿过来,跪在地上给他套好。
  头顶的嗓音有些低沉:“荣二家里出了事,你不要管,我去吊丧。”
  宝瑟儿拿起那条白麻布,系在连天横上臂,抬起头,说:“那你早去早回……”
  连天横道:“恐怕要在那里操办几天,你一个人在家里,有甚么事,派人来知会一声,我就回来了。”
  宝瑟儿抱着他晃了晃,道:“还能有甚么事呀,你放心去就是了。”
  连天横嗯了一声,把他抱到床上,便出了门,刚走出几步路,就后悔了,走回来,把宝瑟儿从被子里挖出来:“你和我一块去罢,我实在放心不下。”
  宝瑟儿无奈道:“还能把我塞进口袋里带着走不成?我又要读书,又要去铺子里,你也有你的事,快去罢,不要耽误了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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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脂酥,豆腐的别称。明代方以智《通雅》:豆乳、脂酥,即豆腐也。
  连:怎么办,要离开对象独自去外办事,我好害怕(一拳砸碎玻璃)
 
 
第74章 
  听他这么说,外面又催促得紧,连天横只得妥协,又把人裹进被子里,说: “我把风奴留给你,家里的事,让下人和风奴分头来报,铺子里有人,你是不必管的。”
  宝瑟儿手肘撑着床,不知他为何对自己这样不放心,只得捧起他的脸,斜着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安抚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操心。”
  连天横看着他,手指替他理好耳边碎发,再次嘱咐了两句,掖好被子,又被宝瑟儿拉住,探出脑袋在脸上亲了一亲,才转身离开屋里,匆匆骑马赶去荣府。
  这荣家是个远近有名的大户,荣老爷殁了,树倒猢狲散,几个兄弟又孱弱,老太太由人搀着,呼天抢地,哭得几欲昏死过去,还有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婴孩,乃续弦乌氏所生,偏房五个小妾,皆无所出。长子早夭,只有荣二这根独苗承祧*,又是个夯货,细数下来,偌大一个荣家,竟无一个管事的人。
  纸钱翻飞如雪片,哭声遍地,荣二披麻戴孝,跪在灵前,看见连天横,红着眼睛,面带倦容,有些茫然:“横哥儿,你来了……”
  连天横扫视灵堂,只见妇孺哭成一团,中间摆个火盆,熊熊焚烧着纸马,荣老爷的尸身停在正厅下,哪怕身上盖着金丝锦缎被子,也遮不住阵阵腥臭。
  知道他此时六神无主,连天横搭在他身上,缓声道:“荣哥儿,起来。”
  荣二抽着肩膀,低头哽咽道:“我爹,被强人害死了……”
  这是人家的家事,连天横不想刺探,要他说,不该这么快发丧,弄得措手不及,不过料到他现在焦头烂额,便没有开口,叫过荣二,走到一边,道:“不论如何,先安顿亲友,办了丧事。”又道:“宾客候在这里,灵堂尚未布置停当,人家看了,心里有嘀咕。”
  荣二哪里经过这种事,哭着说:“那、那怎么办?”
  连天横道:“家里供奉的神明不能见晦气,须得指使人遮盖了,门上斜贴白纸,祖宗牌位也要一并收好,有人来吊孝,刚进门,下人便放一串鞭炮,你做主人的,要上去陪同,不能怠慢宾客。俗话说:事死如事生,稍后再去请一位阴阳先生,批算八字,定下出殡入葬的日子,立冢安坟,办完这些,出殡和热孝的事,我再和你细说。”
  荣二眼神血红,喃喃道:“依你的……”
  两个人正商量着,正妻乌氏慢慢地走过来,从奶娘怀里接过孩子,用袖口按去眼泪,红着眼舒了一口气,道:“老爷生前,看中一块宝地,圈在西邙,依山傍水,气脉通达,葬在那里,倒也不枉了。”
  连天横转眼看见这乌氏,目光很轻佻地打量,居然是个男人,镇河虽有纳男妾之俗,终究不能诞育,荣老爷竟神不知鬼不觉在南边娶了个男人作正妻,只见这乌氏:重孝难掩腰身清瘦,肌肤盐一般的白皙,眼尾纤长,一双瞳仁泛着幽幽淡金,眉目艳丽,脸上还挂着泪痕,虽说比不上自家的那个标致,却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相貌了。
  平日里荣二恨透了他,只听他说得像个夜叉鬼、修罗王,今日一见,却是个美人,按理说,如此绝色,连天横不会忘记,却又说不上来,总觉得似曾相识。
  天亮时,又有一批亲邻登门,荣二强打着精神去待客,荣乌氏便抱了孩子,跪在灵前,折好黄表纸,丢进火盆里慢慢地焚烧。
  连天横搬了条长桌,横在门口,一掀衣摆,大马金刀地坐下来,提笔蘸墨,收纳赙仪*,有前来吊唁的,便记一笔,更无一分遗漏。
  一早上过去,门口的炮竹声便没有停的时候,早饭只是些素粥浆水,眼见得要到晌午了,荣二手足无措,总觉得少了些甚么,一拍脑袋,忽然脸色大变,问道:“横哥儿!我怎么忘了打发饭食!”
  打半夜起到现在,连天横本就没吃东西,肚子里空空,又被吵得头疼,不耐烦道:“早吩咐下去了!哪里还等你操心!”
  荣二登时放松下来,说:“你受累了!”
  “知道就好,”连天横边在簿子上斜斜地写,边道:“麻糖给我拿两块来。”
  荣二便亲自端了两碟麻糖,就着酥酪,摆在他案前,看见簿子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如群蚁排衙,写的全是丧礼,心里又是一酸,一种天塌地陷之感涌上心头,压得喘不过气来。
  连天横正坐在门口写账,门神似的,远远地便看见门口的轿子走下来一队人马,走近了,原来是他爹。
  连老爷脸色凝重,路过门口时,看见这逆子,愈加增添几分铁青,下人报了数目,连天横也抬着头,搁了笔,眼巴巴地喊:“爹……”
  连老爷听见了,置之不理,拂袖而去。搅得连天横坐在那里,心里悻悻然,佯作无事发生,拿起笔接着干活。
  自从莫氏撞破他和宝瑟儿的事,父子二人再没说过半句话,连天横回八孔街那个家时,莫氏还好,虽说还是不咸不淡的,有时怜他辛苦,偶也给他夹两筷子菜,连老爷知道他无可救药,索性视而不见,连天横在爹娘面前,俨然是个人下人了,只有妹妹还肯和他玩,他只得千方百计讨好着妹妹,在家里才勉强待得下去。
  一只手伸在他面前挥了挥,打断了思绪:“连天横!”
  抬眼一看,原来是许抟云这个瘟神。于是脸色一沉,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给钱!”
  许抟云说:“我爹在后面,教我爹给!”
  “姚迢人呢?”
  “他?我们两个早就一拍两散了!亏你还记得他……”许抟云倒是满不在乎,笑嘻嘻道:“说起来,还是你好,没那些夹杂不清的破事。”
  连天横懒得和他掰扯,心里松了口气:姚迢这回总算是解脱了。恰好许家的人来,许抟云连忙收敛了放荡形骸,理了理衣摆,走进屋里,又是一通逢迎。
  正写着,听见几个散客簇在门口,小声地说话:“……听说五脏六腑都被挖空了,下面那话儿也割了……”
  又有人说:“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这个晚娘,从前没见过的,样貌真是不差……”
  “甚么晚娘,看不出是个男人?听说,是南边一个甚么嬿族的,他们那里,男人也能绵延子嗣……”
  “……孤儿寡母,今后的日子可难过了……”
  连天横的印象里,荣老爷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小时候跑来找荣二玩,看见他爹,便放慢了脚步,荣家大堂上挂了一副荣老爷正襟危坐的画像,真人活像画里拓下来的,胡髭浓茂,眼神森冷,没有半点多余的神情,今天一见,躺在那里,还是那个冰冷样子,只是脸色永远地灰败下去了。
  忙了一上午,下人来叫连天横吃午饭,家眷坐了一桌,荣二没了平日里吆五喝六的威风,实在累了,在后厨的小间里和连天横凑一桌,许抟云其人虽不着调,对于朋友,却是不赖的,见他没有精神,便去外间招待宾客。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外面人声鼎沸,鞭炮噼啪作响,好似十分遥远,荣二捧着碗,心里空落落的,吃着吃着,眼泪全掉进饭里:“横哥儿,嗝……我害怕……”
  连天横停了筷,瞥他一眼,冷道:“哭哭啼啼,像甚么样子……”
  荣二涕泗横流,边呜呜地哭,边泪眼朦胧地反问:“都甚么时候了,这么倒霉了,你还、你还骂我……”
  连天横就不爱别人说这些丧气的话,听他慢慢地止住了哭声,才说:“你爹不在,可不能再这样混沌度日。要帮衬的,我绝不推辞,不过,再怎么帮衬,过了这道坎,也只在于你罢了。”
  荣二抬起眼睛,抽了一下身子:“……在、在于我?”
  过了这两日,宾客渐渐稀少,白银统共收取叁千肆佰陆拾柒两,连天横再三清点过,做了一笔很明了的帐,至于那些挽幛,金银纸锭,一一造册,没有脱漏。
  造好了,把簿子抛给他:“你自己看。”
  荣二胡乱翻了几页,脑子里稀里糊涂,都是浆糊,哪里看得懂,破罐子破摔道:“不看了,我信得过你!”
  “你信个屁,打小就被人骗。”连天横一抬手,勾过账册,一靴子踩在长凳上,脚跟碾了两下,道:“你要是不好好看,我可把它碾烂了……”
  荣二手忙脚乱地扑上来,求饶道:“我看,我看!”
  恰好许抟云走进门,抱着手臂靠在桌边,脖子凑过来:“看甚么?”
  荣二挠着脑袋,头痛欲裂,吞吞吐吐地问连天横:“都是人,怎么偏你就会这些?”
  连天横道:“多看几次,自然就会了,小时候你就是个猪脑子,甚么都不懂,到了人家葬礼上,就想着吃麻糖。”
  许抟云也想起来了,口气带着点怒意,一拍桌子,道:“是!为了两块麻糖,和人家打起来了,那个时候,我还替你抢,糖没吃上,吃了一顿好揍!”
  想起这些,荣二的心底忽然第一次感到一丝怅惘的心绪,愣愣地说:“小时候的糖最好吃,现在的……味道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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