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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的日记本(近代现代)——蜻蜓大梦

时间:2021-10-07 20:39:12  作者:蜻蜓大梦
  王守中咳得更厉害了,一边咳一边说:“明风你…说什么活该,甜甜年纪小不懂事,你做哥哥大度些就过去了。”
  段明风轻轻笑一声:“我大度得还少吗?论起恶毒我自愧不如,比不上她们的十分之一。”
  猝然,一声脆响,紧接着又是一声,是耳光子的声音,我心头猛然一跳,赶忙推开虚掩着的病房门,段明风撞在墙上,弯腰捂着脸。
  我把王守中和段女士推开,段女士还扬着手愤愤不平,我把她手腕用力向外一撅,吼道:“别太过分!”
  王守中右手直抖,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段明风好半晌抬起头,脸上鲜红的指印子,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滚动了,只咬着牙忍耐,眼睛直直的盯着王守中,全是恨和委屈,他伸手把我隔开,深吸一口气对着王守中道:“你从没有…像替王丝甜出头那样替我出头,一次都没有。”
  王守中看着他发红的脸颊,神情一变:“明风…是爸爸气急了才…”
  段明风的眼泪终于憋不住滚了下来,脸色胀得通红,像小孩儿争玩具似的笨拙而激动的理论:“那为什么爸爸你…妹妹欺负我的时候,为什么爸爸你从来没有打过她呢?每一次…每一次都是不了了之,还要我装作大度说没关系。”
  “她不是也把我关在阳台上吗?一天一夜你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怕虫子你不知道吗?夏天夜里灯一开全是虫子,爸爸你不知道吗?你是怎么对她的,你连骂都没骂她…”
  “你就随便说了几句,你说的是什么我都记得,你说…你说乖女儿,以后可别淘气啦…”
  段明风哽咽了一下:“你们才是一家人…”
  我不知其他人如何,我听着都要心疼死了,这么些年点点滴滴的嫌隙,积少成多,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若不是姑妈的围巾,恐怕他这不与人计较的个性,是打算一直忍下去的。
  王守中怔怔的,愣了半天才呐呐道:“爸爸对你们是一样的。”
  这句彻底戳到了段明风的伤痛,他前所未有的愤慨,哭着大叫:“你别再骗我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
  满屋寂静,我也手足无措,段明风怎么知道的?段女士瞪圆了眼珠,激动的打王守中的肩膀:“我就说你们不像么,你有什么毛病啊,白替人养儿子。”
  王守中踉跄的往前走了一步,猛咳一阵,干皱的脸皮都咳得红润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他恼怒的问:“是你妈告诉你的?”
  我也疑惑。
  段明风满脸是泪,忽然扬起脸,自嘲的嗤笑了一声,颓然靠在墙上:“我猜的。”
 
 
第30章 
  我从前读金庸的小说,看到“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这八个字一掠而过,如今段明风正应在这八个字上,令我心惊胆战。
  他喝醉了曾经说什么都知道,恐怕王守中不是他亲爸的事,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疑心了,在第一次或第N次受委屈时。要是都像段女士这样愚笨不去细想也就算了,偏偏他又较真又敏感,聪明话一说把所有人都骗了过去,谁也没料到他使诈。
  他说完“我猜的。”以后,王守中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段明风陷入悲伤之中,鱼死网破的笑了笑:“以后你们一家人好好过吧,我就不馋和了。”
  王守中唤他:“明风…不至于这样,你…”
  段女士没好气的拉了他一下:“这种白眼狼你还上赶着。”
  段明风把眼泪一揩,做出潇洒的模样:“对了,我的东西你们先别扔,过完年我去收拾一下,有些书我要拿走的,不过…也没什么要紧东西了…”他话音未落脸上崩不住,眼泪急促的往外滚,他猛然把头埋在我背上,拽着我的手近乎哀求的说:“咱们快走吧,我不想待在这儿了。”
  我说:“好。”反手将段明风摁在身上,推开王守中出了病房。段明风贴烧饼似的贴在我背上,呜呜咽咽的哭,下电梯的时候同乘的护士小姑娘好奇的打量他,偷偷发笑,笑这个少年稚气未脱,竟还是小娃娃一般大庭广众之下只顾抱着大人哭呢。她们哪里知道他方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以及亲手断绝父子关系的悲痛与决绝。
  王守中对段明风有真心实意的父爱吗?我敢打赌是有的,但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并非直线条,这之间因为种种事故扭曲了原本单纯的父子关系,掺杂着姑妈,段女士,王丝甜,三个女人一台戏,哪有不走岔的道理。
  需知人和人之间走岔是常事,今日形影不离,将来分道扬镳,说玄了是各人的缘分,说俗一些是谁还离不开谁呢?只是没那么重要而已。所以永恒才显得珍贵。
  我和他坐在车里,这一方天地隔绝外界,他和我抱在一起,他肆意的闷头大哭,把我外套都哭湿了一大片,我一手搂着他,一手拍他后背。
  当时当刻,我希望他和我能永远亲密无间,并不单单手足之情,我活了二十几年,谈过四五个女朋友,从没想过和哪一个姑娘的未来,没想到令我第一次产生这个念头的人竟然是段明风,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情不自禁低头亲了亲他的头顶。
  段明风泪眼朦胧的抬起头,只犹豫了一瞬就亲了过来,我心上一颤,也跟个不经事的毛头小子似的激动,摁着他的后脑勺激烈的吻他,段明风的眼泪咸涩的粘在嘴唇上,我捏住他的下巴令他启开牙关,搅合着淡淡的眼泪味道探进嘴里,和他纠缠不清。
  段明风压根没经验,他对亲吻的认知还停留在半夜偷亲嘴唇的层面上,这时只开着牙关任我侵犯,舌尖笨拙的回应着,津液从嘴角淌了出来,他闭着眼无措的发出嗯嗯唔唔的鼻音。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失控了,我本来只是安慰安慰他,怎么就剑走偏锋亲上了,段明风嘴巴红了一大圈,我都不好意思细看,真是禽兽…
  我和他尴尬得一路无话,他脸被打得****,隐约还能看见指印子,一进门家里的保姆就咋呼起来,忙不迭去包冰块。
  除夕夜脸被打肿了,一家子都愤愤的,爷爷奶奶是知道缘故的,猜到是王守中和段女士打的,爷爷吹胡子瞪眼,扬言要教训王守中,被奶奶捂住嘴拉走了。姑妈那炮仗脾气,我们都默契的瞒着她,所以她问是谁打的时候,我支支吾吾,段明风也支支吾吾,我和段明风对视了一眼,方才的尴尬劲儿又上来了,有一种我家暴了老婆被丈母娘质问的感觉…
  我编了个段明风下车撞车门玻璃的谎哄骗姑妈,因太过拙劣被姑妈捶了两记。
  作者有话要说:
  新站是不是不能开车啊?有人知道吗
 
 
第31章 
  除夕夜我家习俗要让小辈陪着长辈守岁,年年都是要住在爷爷家的,保姆早早的就收拾了房间,我爸妈年二十七就住下了,等初一吃过早饭再去外公家拜年。段明风先前跟着王守中回湖南过年,近几年两头跑,今年吵掰了就顺其自然留在了这里。
  他是常住的,房间一直有人打扫,姑妈脑袋不清醒时把他当三岁小孩儿,给他买了许多毛绒玩具放在床头,厨房里在准备祭祖的东西,我上楼推开段明风的房门,入眼便是一排坐得整整齐齐的猴鸡狗猪,段明风半躺在床上敷冰块,闻声昂起头。
  我说:“哟,开会呢?”
  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嗤的一笑,随手抄起猴玩偶扔给我:“赵易岚怎么迟到,扣分。”
  我笑笑,上前看了看他的脸颊:“怎么还肿着?”
  我站在床边正弯着腰打量,段明风忽然拉住我的领子想把我也拽到床上,因为我挡着他的视线,他不知道姑妈跟在我后面,可我知道啊!我赶忙撑在床上:“一身灰,脏。”
  段明风充耳不闻,羞涩的噘起嘴。
  真是要命,吓得我一面躲开,一面急中生智也扯住他的领口,亏得我力气大,硬是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我大声嚷:“姑!你看你儿子不换睡衣就往床上躺!”
  段明风和姑妈面面相觑,愣了半天异口同声:“你那么凶干嘛啊?”
  我:“……”
  冲动是魔鬼,我脑子一热跟段明风亲嘴,后悔不迭。他就像一株外表娴静的藤蔓,给根棍子立时就热情缠了上来,到底是比我小六岁,半点不顾及家里长辈,人来疯的劲儿我都怕。
  除夕夜非要跟我一起睡,又不老实,把光溜溜的腿在我身上蹭来蹭去,我知道他从小睡觉就这样,但总觉得跟以前不一样。我又不是柳下惠,蹭得一肚子邪火又不敢在爷爷家造次,凌晨两三点起来翻了一套睡衣穿上,天知道我多少年没穿过睡衣了。
  我头都大了,把段明风的日记从大衣里翻出来揣上,跑卫生间鹿了一发后坐在马桶上沉思。
  且不论段明风是个男的,就光他是我表弟这个身份,我要跟他发生点什么那都是千刀万剐的。
  可我自己也闹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段明风产生了爱意,似乎并无源头可溯,又好像水到渠成。
  时隔多年打开日记本,虽然早知道段明风对我有情,看他笨拙的一字一句从疑惑到猜测再到确定,直至偏执的写出“不喜欢赵易岚对别人好”这种可怜又可爱的话,我心里五味杂陈,一抬头看到卫生间的镜子,才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在笑。
  我再往后翻,他写到王守中出差回来给王丝甜带了礼物,但是没给他带,他写道:“我住在妈妈这里一个月了,一直记着爸爸九月二十七会回南京,特地回家见他,可他没料到我会突然回家,真是不巧。
  早知这样…我就不自讨没趣了,爸爸说把给王丝甜的礼物分一些给我。
  王丝甜不愿意,我也不愿意。
  东西也好,爱也好,不是单单给我的,我都不要。”
  俗话说越缺什么就越在意什么。段明风缺爱,所以对爱格外严格,才会说出这些放诞不羁的言论。
  世俗的人总喜欢左右逢源,亲朋满座,礼尚往来,互惠互利。因此社会推崇圆滑,将笨嘴拙舌之流视为“不识好歹”,可偏偏段明风反其道而行之,不懂他的人以为他自恃清高,其实他只是害怕被辜负而已。
  我翻到最后一页日记,是他偷亲以后我不让他跟我睡一张床,他就赌气跑回王守中家的那天,我仔细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他写着:“赵易岚我知道你醒了,我就亲你了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你,你要是也喜欢我那最好了…不喜欢就拉倒!大不了以后我憋着。
  哼!你偷看我日记被我抓住了!扯平了。”
  我几乎能想象到他当时一边气呼呼的辗转反侧,一边委屈的掉金豆豆,怄得半夜爬起来翻开日记本,一边奋笔抒**感,一边算计着如何把日记本留下,又怕我太笨解不开密码,留一个全家人都能猜到的生日密码。
  可我当时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掰正他,愁得不敢回南京看他,没想到他坦坦荡荡“不喜欢就拉倒”,要是我早几年看了他的日记,也许我就欣然一笑和他拉倒了。
  可我好死不死的在这份暧昧里也发酵出爱意,离经叛道。
 
 
第32章 
  在传统习俗里,初一是不作兴让女人干活的,女人们忙了一年家务,到初一就要歇着,保姆昨日就回家去了,我和爸妈以及段明风是客,爷爷便给大家做早饭,煮了焖面和元宵,蒸了芋头配蘸料,端卧室里给奶奶吃了。至于我们这些晚辈是没这待遇的,也不敢劳动他老人家端饭吃,早饭在锅里,自己吃去。
  穿戴整齐,我和爸妈要去外祖家拜年,走之前我去卧房拿外套,段明风尚在呼呼大睡,他最小,且还在上学,昨晚守岁时长辈们的红包就已经给了,用不着他早起给谁拜年。
  我和他平辈,论理是不用给红包的,但我从前看他可怜,年年都会给他包个红包哄他高兴,今年也不例外。
  我坐在床边扒开被子捏他脸,他冬天睡觉喜欢闷着脑袋,脸蛋热乎乎白里透红,像颗剥了壳的白煮蛋,光滑软弹一捏就红,我手指凉,一碰他他就醒了。
  红包晃了晃,他睡眼惺忪的如同一只懒猫,迷迷糊糊的便要伸手来抓,我躲了几下他赌气把手缩回被子里。
  “连句吉祥话也不说?”我笑,故意用凉手指作弄他,捏捏他的耳朵,摸摸他的下巴,作势往暖融融的被子里伸。
  他凉得连连吸气,我仗着比他大,便瞎充长辈,唬他:“叫哥,好久没听你叫哥了,小时候哥哥…哥哥…的叫得欢,现在怎么不叫了?”
  他两手捂着我的手掌贴在胸口上,睡衣领口松垮,我大半个手掌是直接贴在他皮肤上的,冷热交换,我的手已捂热了,甚至因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而觉得发烫。
  他眉开眼笑的说:“我早就不拿你当哥了。”说着坐起身快速亲了我一下:“赵易岚,新年快乐。”
  我下意识看向门口,还好没人,段明风脸上笑意凝固住,气氛尴尬,我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一直把他当小屁孩,觉得他不过是缺爱,所以枉顾兄弟伦常爱上我,我甚至查过诸如恋母恋父情结的资料。原来他早就考虑到了,早早的改了口,是我还蒙在鼓里。不过他如此胆大妄为实在令人堪忧,我用力把手抽了出来,红包塞枕头底下:“你再睡会儿吧,我走了。”
  段明风失落的坐着,上半身暴露在冷空气中,我知道这样做会伤他的一片赤诚之心,可我没办法,他可以不管不顾,我不能。
  我和段明风的关系陷入类似于偷情的状态,我越是小心谨慎,他越是胡作非为,有时候当着亲戚们的面做出“危险举动”来故意气我。
  初五爷爷的旧友来家里做客,都是些年纪大了的老头老太,还带着一帮孙子孙女,段明风不知怎么一时兴起拿出自己的毛绒玩具来,小孩儿们围着段明风,段明风说:“叫哥哥就给。”顿时此起彼伏的一片“咕咕”,毛绒玩具遭遇哄抢。
  奶奶笑说:“我们家明风没有弟弟妹妹,也想做哥哥了。”
  段明风腼腆的笑笑,扭头学着那些小孩奶声奶气的喊我:“哥哥。”
  我硬是被他叫出一身鸡皮疙瘩,在一群老头老太慈祥的目光下皮笑肉不笑的捏他脸:“真乖。”
  他得寸进尺,亲昵的抱住我胳膊,把头搭在我肩上,一脸天真无邪,我看着他,他忽然转过脸,鼻尖擦过我下巴,差点就要碰到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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