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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帝王书(古代架空)——于小荷

时间:2021-10-09 16:13:54  作者:于小荷
  “嗯?”雁归仓促间回过神来:“请他进来。”
  “是,陛下。”
  内侍出门片刻,就见淮安王推门走了进来。
  “臣叶檀,拜见陛下。”
  “王爷免礼,平身吧。”
  “谢陛下。”
  虽说御书房内并无外人,这二人仍旧是依法度行了君臣之礼,礼毕,这房里便没了君臣,成了自家舅甥两人的天下。
  叶檀眼尖,一眼就瞄见陛下手里捏着的物什:“哟!才几年的工夫,陛下怎么还添了睹物思人的毛病了?”
  雁归一愣,方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攥着的那块玄色衣摆,挑了挑眉,也不接他的话茬,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把那块布仔细折好又揣进怀里。
  “嚯!居然真的是啊!”八卦之心顿起,淮安王那一对桃花眼都开始冒光了,“我说呢!当初你命都差点没了,手里还一直攥着这块衣角死不松手,原来……哎不对啊!陛下,怎么只有衣摆?不是香帕啊?这姑娘怎么还爱穿黑衣啊?来来来,陛下,快跟臣好好讲讲!”
  “讲什么讲,你别过来!”雁归从小榻上站起来,“别为老不尊了!你不会想知道的!”
  “什么?!说谁呢!我这风华正茂的!怎么就为老不尊了?!”
  雁归伸手一推叶檀后背,推着他走到桌边,往椅子上一摁,笑道:“娘亲舅大,年长一岁你也是长辈,以后别总动气,老的快,来,表舅坐。”
  “什么事儿啊还神神秘秘的!要我说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考虑娶妻的事情了,我说的是娶妻!立妃立后的先搁一边儿,你要是喜欢谁家的姑娘,娶回来便是,有哪个敢说三道四的我替你收拾,何苦你这个堂堂的一国之君成天捏着块碎布睹物思人!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你说你这脸还往哪搁?”
  雁归在心里苦笑:“娶”回来……说的容易,他哪里娶得动啊!
  “让表舅见笑了,这个嘛……只不过是年少轻狂时的妄想罢了,倒是你,堂堂的淮安王,怎么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一点儿也不上心哪?”
  “啊?我……不是,这说着你的事儿呢,扯我头上干嘛?我这不是还没有看得上的么!”
  “也对,咱们景国全境上下有哪个不知道咱们檀王爷的风采,是吧?”雁归扬着眉笑,拿了一个橘子,不紧不慢地剥了,放进叶檀面前的茶碟里,“来,表舅尝尝这个橘子,甜得很。”
  叶檀也不见外,拿起橘子掰成两半,一半递回给雁归,他动作自然而然,轻车熟路。
  叶檀这不经意间的一个习惯,却让雁归的思绪蓦地闪回他们幼年一起相伴成长的时光。
  那时候,雁归还是太子,叶檀和他的孪生兄弟叶楠则是叶王府的两位小郡王。太子喜静,平日里也不喜与旁人来往,却唯独与那两个比自己大一岁的叶小郡王十分投缘,虽然差着辈分,先帝也还是将太子那两位小表舅接到了宫里住着,为太子伴读。于是,这三个粉雕玉琢似的娃娃,便每日同吃同住,朝夕相伴,一起成长起来,直到雁归十三岁那年,风云突变……
  那段温暖的记忆,也是在那后来支撑着雁归一路艰难行走的依靠。
  雁归接过叶檀递回来的半个橘子,慢悠悠地吃着,叶檀的视线则落在他手背那条伤疤上,那道疤,筋肉虬结,一眼就看得出是烫伤,他忍不住皱起眉头:“雁归……那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到底是受了多少苦?给表舅说说。”
  六年前,自从宫中传出太子暴毙而亡的消息,朝中太子辅臣一个一个地被抄家下狱,叶家树大招风,虽根基深厚不至于被害到家破人亡,但也同样遭到了牵连,被驱离大都,分散各地,而叶檀他们叶氏本家这一脉被发配得最远,自京城调配金州,在当年与流放也无甚区别。
  那时候,叶檀十四,也还只是个半大孩子,不懂朝中那些风云诡谲,直到长大成人,从父亲身上接过家国的重担之后,才从当年那一番动荡中看懂一些端倪,也正是这样,他越来越坚信雁归还活着,于是一面不动声色地暗中寻找雁归的下落,一面攥紧自己所能收拢的兵权与叶家仅存势力,静待时机。
  叶檀找了整整六年,才终于把人秘密接回金州,可雁归那时候凄惨的模样,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至今回想起来都让他觉得后怕;然而更出乎意料的是,一个人,伤重至此,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他竟还能浴火重生般地活过来!
  这或许就是天意吧,天将降大任于他,才会让他经受如此深重的苦难……
  雁归吃完了橘子,看着叶檀,笑得云淡风轻:“口不能言,流落他乡那些日子自然是苦的,有几次还差点丢了性命,可也因此遇见了生命中那些贵人,在那之前,我心里还是怨的,可遇见那些人,又经历许多事之后,什么怨气、什么不甘也都放下了。以往身居高位,如履薄冰,反倒不如外面的万千世界来的精彩。表舅,那些江湖浪迹,停步是家的日子,远比做个高高在上的浮华傀儡要踏实的多。”
  叶檀看见,雁归说这些话时眼中有一抹灿烂的光,仿佛揉碎了的寒星闪烁。
  他们这样的人,年少富贵,身居高位,看似占尽了人间风流,却没人知晓他们从小被教导出来的隐忍压抑早已经渗入骨血。寻常百姓肩上担着一家生计,而枷在他们肩上的却是一辈子都卸不掉的家国天下。
  而雁归,去时一身苦痛,归时满身伤病,他曾经从云端跌落谷底,如今却还能这样潇洒泰然,这让叶檀第一次有了羡慕别人的感觉,也对他所说的那个“江湖”埋下了一丝憧憬。
  ……
  此时,隔江对岸的虞国境内,楚岚带着亲卫刚刚奉旨抵达京城天都。
  可让人不解的是,楚将军的脚还未踏进城门,在驿馆就被早早候着的内侍官宣召入宫,丝毫未留几分喘息余地,此举虽说不合礼制,但楚岚也不敢耽搁,把人马暂时安置在驿馆,自己则进宫面圣。
  楚岚在宫门外下马,就见一位内侍早在门外候着他了。
  “咱家奉太子殿下之命在此恭候楚将军。”
  楚岚拱手回礼:“公公辛苦,我奉诏入宫面圣,不知太子殿下为何命公公在宫门外等候?”
  “皇上龙体欠安,今日便不能召见将军了,太子殿下已在大理寺等候将军,特地吩咐咱家请将军到大理寺面见殿下。”
  大理寺?
  楚岚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那就劳烦公公带路。”
  “好说,将军请。”
  ……
 
  ☆、越界(中)
 
  第二十六章  越界(中)
  楚岚随内侍官赶到大理寺时,却听闻太子殿下已经回宫了。
  大理寺门前的传令侍卫一见楚岚,便立刻朝大将军恭恭敬敬地拱手一礼。“楚将军,鲁大人奉太子诏令请您入堂一叙。”
  “今日你们大理寺的守卫倒是森严。”楚岚的视线在周围扫视一圈,冷笑道,“带路吧。”
  他看到,以往人迹寥寥的大理寺此时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负责防卫的不仅是大理寺守卫,还有一部分内宫禁卫,各个肃立齐整,严阵以待。
  鲁晟这王八蛋,故意摆出这么大阵仗来,是在示威么?
  楚岚在心里嘲讽道:阵仗再大,也改不了你鲁大人的脓包本质!
  “启禀大人,楚将军带到。”
  从门口到公堂,总共也没几步路,侍卫引着楚岚进到公堂,便交了令退了出去。
  楚岚站在大堂中间,看着端坐公堂主位上的鲁晟,面无表情。
  不过是换了身皮罢了,昔日的颍州太守大人还真是搁在哪儿都一样的碍眼。
  “楚将军!哎哟!现在可是建安公了,恕下官失礼,建安公别来无恙啊?”鲁晟没起身,坐在桌案后面,朝楚岚敷衍地拱了拱手。
  “鲁大人久违了,想不到奉旨进京,第一个见到的人居然是你。”真是晦气!
  “这就叫做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建安公。”鲁晟皮笑肉不笑,“当初颍州分别时,下官曾与您约定京城大理寺见,建安公可还记得?”
  楚岚冷笑:“鲁大人还是唤一声将军吧,顺耳。不过楚某军务繁忙,有些事怕是记不清楚,不过鲁大人如此大费周章,绕着圈子把楚某诳到这儿来,想必不是为了叙旧吧?”
  “将军言重了!而且今日请将军来,确有要事……”鲁晟说着冲属下喝了一句,“把人给我带上来!”
  楚岚面无表情地等着看这厮能给自己排演一出什么好戏来。
  少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士兵被推上公堂,朝着鲁晟噗通一声跪倒:“小的参见大人。”
  看着那人身上还能依稀辨认出形制的深蓝色军服,楚岚心里止不住咯噔一声,这不是西南大营麾下铁骑营的装束么?岳北川的旧部?这人千里迢迢跑到大理寺是打算干什么?
  正愣神间,楚岚就听鲁晟问道:“你抬头看看,可认得堂上这位将军?”
  那人闻声一抬头,看见楚岚似乎是吃了一惊,连忙结结巴巴道:“属、属下参见大将军!”然后战战兢兢地转向鲁晟,“回大人,小人认得这位是我们西南大营统帅楚将军。”
  他抬起头时,楚岚也看清了他的样貌,心里没来由地一凉。
  鲁晟:“楚将军可认得此人?”
  楚岚道:“他不是岳北川的亲卫吗?来京城干什么?”
  鲁晟笑道:“有此一问,楚将军可是心虚了吗?那下官就不妨明说了,太子殿下始终对当年南疆蛊尸之事心存疑虑,几番彻查之下,才发现那场乱局果然是另有隐情的。岳北川这位亲卫,则是那次事件的知情人之一,下官命人将他专程从南疆接到京城来,揭发当年蛊尸之乱的始作俑者!来!把你知道的事情当着楚将军的面讲给他听听!”
  “是。”那人跪地称是,又飞快地瞄了楚岚一眼,垂下头说道,“启禀鲁大人,当初西南蛊尸之乱,正是这位楚将军指使岳北川与苗疆人串通一气,以火为号,引尸人大军攻城的,事、事后岳北川被灭口,楚将军便把这件事情栽赃到了神速营陈将军头上……”
  楚岚听得怒火中烧,怒喝道:“胡说八道!当初神速营都尉陈申私通印甲堂,人赃并获,有陈申亲笔所写的书信为证,提审陈申时,鲁大人也在场,就算别人记不得,难道鲁大人自己都忘记了吗?”
  鲁晟一笑:“即便是有信件,彼时也难辨真假,你楚大将军军规严苛,若是对陈将军屈打成招,逼其亲笔写下书信当做物证来混淆视听也未可知啊!”
  闻言,楚岚怒道:“鲁晟!你如果因为私怨报复,尽管放马过来就是!何必多费心思栽赃嫁祸!”
  “栽赃嫁祸?”鲁晟撇着嘴笑道,“楚将军驻守南疆指使巫蛊做乱,调任滨州想不到还能做出更匪夷所思的事来呢!”
  “鲁晟,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好,既然大将军想听,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鲁晟眯着眼,“上月初二,楚大将军借生病为由,闭门不见外人,实则是偷偷潜入敌国,半月方归,是也不是?”
  这让楚岚心里咯噔一下麻了,心知此事定是鲁晟在自己身边安插的眼线透露的,想否认恐怕没那么容易!如今他已身在砧板之上,鲁晟也正是那操刀之人。
  楚岚稳了稳心神,面上仍保持镇定自若:“鲁大人可有证据?”
  “证据?”鲁晟嗤笑一声,“来人!带潘二掌柜!”
  少时,一位矮胖的中年男子被带上堂来。
  “草民潘二叩见鲁大人!”
  待看清这个中年男人的样貌时,楚岚的一颗心霎时像坠入三九天的冰水之中,一阵透心寒凉,这位自称潘二的人,正是去景国那支商队的二掌柜!
  “潘二!你抬起头来,看看身边那位将军,你可认得?”
  潘二俯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抬头看楚岚被帽盔掩住一半的脸,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又担心拿捏不准,又仔仔细细地盯着看了半天。
  “潘二,你可看仔细了!”
  “回、回大人,他……他是上个月初二随草民商队去景国送货的小、小哑巴。”
  鲁晟惊堂木一拍,喝道:“大胆刁民!你知道他是谁么?什么小哑巴?再乱讲本官绝不轻饶你!”
  “大人饶命!草民冤枉啊!他他他真的是小哑巴啊!草民不会认错的!草民还记得,他是在滨州经熟人介绍来商队帮忙的!回滨州之后就走啦!和草民再也没见过了啊大人!”
  潘二话音一落,鲁晟突然笑出声来,盯住楚岚的脸,一字一句地问道:“楚大将军,您可听清楚了?”
  楚岚面无表情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为了留住本将军,鲁大人还真是费心了。”
  鲁晟也不恼,接着说:“楚大将军不认也罢,然而下官提审过商队管事,说大将军在商队离开景国前一晚上便不知去向,整整一宿,天明才回,不知将军去了哪里呢?”
  楚岚眸中一黯,冷声道:“鲁晟,你不用再问了,你想说什么一起招呼过来吧。”
  “商队中有人向下官揭发,楚将军偷偷离开商队,去见了淮安王叶檀!”
  “胡说八道!”
  “那叶檀驻守金州,与大将军的滨州不过一江之隔,大将军想必是与金州统帅有什么眉来眼去?打算共谋什么不可告人的大业吧?!”
  “鲁晟!既然你一定要往楚某身上罗织罪名,又何必浪费口舌?直接判我个通敌叛国岂不痛快?说吧!你想怎么样?”
  “下官人微言轻,自然赶不上大将军纵横朝野,功勋卓著,这件事,下官可做不得主,待禀奏太子之后,再由殿下定夺吧!”鲁晟喝道,“来人哪!替大将军更衣!请进天牢待审!”
  “鲁晟!你敢!”
  “下官也是秉持一腔爱国之心,为皇上和太子殿下分忧啊!大将军谋逆之心昭昭,倘若这件事被武安公他老人家知道了,不知该有多心寒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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