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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渣受的我拿了替身剧本(穿越重生)——龙九九

时间:2021-10-13 15:21:37  作者:龙九九
  怎会是青鳞?
  萧云谏还未来得及细细琢磨,便听有上楼的脚步声。
  是凌祉。
  他不知怎的,陡然将烛火吹灭。
  坐于黑暗中,那鳞片的光晕却是更甚。
  他死死握住鳞片,听着凌祉嘱咐了青鳞许多。
  指节青筋突兀着。
  凌祉话不多,从前也都是说与自己听的。
  而现下,他却只能装作自己不在。
  方才能听闻凌祉对旁人所言,当作对着自己。
  多么可悲可笑。
  他能感受到凌祉似乎等着青鳞进了房间,仍是在屋外立了许久。
  但他却猜测不到缘故。
  思来想去,便是只有多瞧青鳞一眼,也能叫他驻足吧。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角,听着凌祉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便才取了鳞片,映着月色又看了许久。
  终是叹息一番,他传了灵简与凌祉。
  只道让凌祉来自己房间。
  凌祉推门而入之时,他正弯腰将屋内的烛火一一点亮。
  褪去外衫只着素白中衣,青丝尽然披散着。
  听到响动,他微微抬眸。
  便如星河万丈,落入其中。
  凌祉一怔。
  却是迅速地合上了门扉。
  萧云谏便是施下了隔音诀,叫声音半点不流出与他人所闻。
  凌祉瞧他动作,拧着眉眼,问道:“何事?”
  萧云谏将发丝拨于耳后,轻声道:“蛇妖之事。”
  凌祉方才忆起萧云谏晚上的行事。
  他轻咳一声,问道:“可是抓到了?”
  萧云谏摇摇头:“并无。”
  他让凌祉展开手掌,搁了那鳞片上去。
  临去前,尾指尖端磨磨蹭蹭地勾到了凌祉掌心。
  他能察觉到凌祉身上一滞,却只当那是不小心罢了。
  他道:“这是……在那陷阱周遭寻到的。蛇妖未曾上我的当,可现场却落下了这个。”
  他目光灼灼,心中万分期待,又道:“我不知那蛇妖是如何得知的,也不知他作何要挑衅与我。只道,许是蛇妖并非蛇妖呢?”
  凌祉也察觉了那鳞片异常。
  比之萧云谏,他更熟悉青鳞几分。
  确确实实属于青鳞。
  他攥紧鳞片,唇角抿成一条线:“不是他。青鳞今日,一直同我在一处,未曾分离。”
  事实并非——
  花灯会上,青鳞曾与他走散。
  他寻了青鳞约莫半个时辰。
  萧云谏嗤笑出声。
  这般,是他当真未曾耐住。
  笑得皆是自己罢了。
  他指尖陡然抠进檀
  木案中,仍冷哼道:“已到了这般事实胜于雄辩的田地。”
  ——“凌祉……你还要护着他吗?”
 
 
第8章 猜忌
  “方才,我便说过了——”凌祉冷下声音,“青鳞今日一直同我在一处,并未离开过。”
  萧云谏却也昏了头,之前告知自己要懂事乖巧的话语。
  如今被凌祉冷冰冰的语句一激,竟是全然忘在了脑后。
  他大笑一声,嗓音却有些压抑不住:“那鳞片呢?鳞片又说明了什么?”
  凌祉道:“此般低下的栽赃陷害。”
  “如何是栽赃陷害?那人又怎般取得他的鳞片?”萧云谏一股脑说道,“亦或者说,那人又是怎知我的陷阱行事?”
  他的胸腔上下起伏了两下,直勾勾地将目光抛给凌祉。
  可他却瞧见凌祉面容上,浮现了些许他不懂的神色。
  有猜忌,更有质疑。
  “凌祉,你怀疑我?”他千分万分不敢置信。
  深吸了几口气,却仍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恼怒与酸涩。
  凌祉如何会去怀疑他?
  凌祉又怎会不知他的性子?
  他虽是向来傲气使然。
  可到底从来没有在暗处与旁人使过绊子。
  便是有气,也当面撒了出来。
  凌祉怎么可以怀疑自己!
  萧云谏眼角一红,竟是觉得框中湿漉漉。
  他抽了下鼻子,自嘲一笑:
  “如今……竟到了这般地步了吗?便是没有从前我们之间那点弯弯绕绕,我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师侄!”
  “我是无上仙门掌门的首徒,我是合该日后继承无上仙门之人!”
  “你怎会觉得,我就应当是那本人捅人刀子的小人?”
  “凌祉……”
  他惨然出声,字字泣血。
  凌祉手紧握住息雨,却是背过身去。
  他未曾回头,只道:“阿谏,我也说过,不要再做无谓之事了。”
  又是无谓!
  萧云谏用手背拭去眼角滴落的水珠。
  既是凌祉说他无所谓,他便做些有所谓之事。
  凌祉甫一拉开房门,便听闻背后嘻嘻索索。
  竟是衣物落地的声音。
  萧云谏又是在后唤他的名字:“这样,有所谓了吗?”
  他陡然回首。
  瞧见的却是萧云谏将全身衣物褪去。
  赤身立于桌前。
  几日来的奔波叫他消瘦了不少,只脊背骄傲地挺拔着,怎么也不认输。
  洁白的面庞下是纤长的脖颈。
  再往下……
  凌祉瞳孔一缩,砰的关上了房门。
  他顺势脱下自己的外衫,驱灵力为萧云谏披上。
  他站定在萧云谏的两步之遥外。
  却是再也不肯上前。
  竟是连触碰,都不愿意了。
  萧云谏的脊背瞬时便佝偻了下去。
  像是被夺去了呼吸的能力一般,只觉得窒息的感觉萦绕着他。
  他披着那件仍有凌祉淡雅味道的外衫。
  明明充沛着灵力,却仍觉得彻骨凄寒。
  他裹了裹衣衫,颓然跌坐在椅凳之上。
  凌祉将门拴好,认真地道:“阿谏,我只是觉得……从前的事情,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萧云谏抽动唇角,“你说的倒是轻巧。”
  “你连一句好聚好散都未曾与我说过,如何到此为止?”他赤红着双目,愣愣地看着面前男人。
  凌祉心中也有动容。
  他从不知道,萧云谏对他也是有感情的。
  他从前总是以为,萧云谏不过将他当做一个玩物。
  享受着自己对他的好罢了。
  凌祉沉默许久。
  待烛火都暗了几分,方才说道:“对不住。”
  先低头认错。
  这是从前凌祉管用的把戏。
  他日日骄纵,不就是因为总有凌祉在他身后替他兜着?
  如今再听这句熟悉的“对不住”,却是刺耳得紧。
  桌上息雨与聆风并排挨着。
  本是同源名石所出的两柄剑,如今恐怕是最后一次相依相偎了。
  他猛地忆起那次兽潮了。
  也便是那次兽潮经历之后,他才选了同凌祉在一起。
  那时候,他脚上受了伤,彼时正等着凌祉去寻出路。
  可凌祉未曾等到,等到的却是铺天盖地的妖兽朝他而来。
  眼瞅着他便要葬身兽口,凌祉却是堪堪折返而来。
  他瞧见凌祉惊惧万分,嘶喊着他的名字,叫他快走。
  可他双腿折断,哪里走得了。
  霎时间他只觉得命数尽于此,却感受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凌祉。
  凌祉抱着他,闷哼声伴随着鲜血,抑制不住地从鼻腔嘴巴流出。
  可却仍是宽慰着他:“阿谏,放心,我定会护你平安。”
  陡然间,萧云谏便只有了一个念头——
  若是凌祉不在了,这世间恐怕再无一人,待他这般好了。
  他瞧着凌祉为了杀出一条血路,使用秘术耗费数十年修为而惨白的一张脸。
  蓦地说道:“师叔,若是出去了,我们便……试试吧。”
  凌祉眼中有了光。
  兽群也逐渐散去。
  而如今,那个用血肉替他铸成围墙之人。
  却也是将他推入深渊之人。
  萧云谏眼眸里瞬时没了光,黯淡的像是一口枯井。
  除却凌祉这颗石子,仿若任何投进去,都不会有波澜回响。
  他已经不在乎那鳞片到底是蛇妖还是青鳞的了。
  被质疑、被侮辱的火已经烧干了他剩余理智。
  他说道:“是我对不住你。”
  他像是个怪物一般,脑海中叫嚣着不同的话语。
  一人道:“是你不好,是你渣。若是从前你待他好一些,举行了道侣大典,他怎又会抛弃你?”
  另一人道:“呵,凌祉不过将他视作替身。即便好坏又如何,人家回来了,他不自然要腾出这个位置?”
  萧云谏脑中吵吵嚷嚷,让他不住地敲了几下。
  他面无血色的模样叫凌祉看不下去:“阿谏,休息吧。”
  萧云谏惨然一笑:“好……都好,师叔你说得……都好。”
  凌祉出了门。
  聆风便又孤零零地被留在桌上。
  萧云谏晃晃悠悠地将自己摔在床榻之上。
  裹紧了凌祉方才替他披上的外衫。
  即便鼻腔中充斥着凌祉身上的清雅气息。
  他仍是蜷缩着身子,环住了手臂。
  减翠前日问他的那个问题,他终究是能答上来了。
  哪里是也许。
  他分明就是在心中爱着的凌祉的。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患得患失。
  依着凌祉的一句话,就心痛如绞。
  不知过了许久,萧云谏终是缓和了脸色。
  他缓缓起身,却是瞧见底下隐约有些颜色。
  是鳞片?
  兴许是方才他的举动太多,叫凌祉没有留意鳞片掉落在地。
  他踩上了鞋,拾起了那片鳞片。
  他深吸了一口气。
  他还是得问清楚这鳞片的来处。
  他穿戴好了全部衣衫,将聆风拿在手中。
  刚想敲青鳞的门,却从窗缝看到了不对劲儿。
  房间中之人并非青鳞。
  他生了一副细弱的长相,一双杏眼圆又大。
  身量也并不如青鳞高挑,小小巧巧的模样中又带了一丝怯懦。
  可那人身上穿的是青鳞的衣物,戴的是青鳞的玉佩。
  他坐在镜前,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说道:“倒是有些陌生了呢。”
  声音也同青鳞并无相差!
  萧云谏本欲推门的动作一滞,将薄薄的窗纸又多捅开了些许。
  他看得更清,心中却是更慌乱。
  那人于镜前手指一挥,便瞧见他的容貌又重新恢复了青鳞的模样。
  萧云谏一时又喜又惊。
  指尖捏在自己的腿肉之上,这才叫自己稳住了身形。
  喜得是,青鳞也并非长成那画上人的模样?
  他根本也不是那画上人?
  也不是凌祉搁在心尖上念着的那个人。
  惊得却是——
  青鳞这般行事,并非用了□□来易容。
  而是直接用了障眼法,使得所有人瞧见他的姿态,都是现在这幅模样。
  这障眼法本不稀奇。
  可障眼法却是要施法者灵力远高于旁人。
  他与凌祉,甚至遥天真人都未曾察觉到异样。
  眼中的青鳞便是生着画中人那一张脸。
  这便意味着,这个孱弱的半妖少年,竟是比他们所有人的修为皆高。
  那他被抓上无上仙门,破了遥天真人所下的结界。
  甚至坪洲府中的杀人取血。
  他都有能力来完成的!
  萧云谏下意识地错后了几步,隐约瞧见镜中的青鳞似是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
  他欲走。
  却在转身间,被人劈向了脖颈处。
  顿时,直接晕了过去。
  来人一袭红衣,将他揽在怀中带入青鳞的房间。
  红衣人将他床榻上,拨开他的发丝,露出整张脸来。
  “这般相似。”红衣人叹道,从萧云谏紧握的掌中捏出青鳞的鳞片来。
  青鳞瞧见了,便问:“是你做的?”
  红衣人在贵妃榻上一躺,扬了扬下颌:“正是。”
  “你可知这般做,会让我惹上许多不必要的麻烦。”青鳞皱着眉头,埋怨道。
  红衣人随手将鳞片丢在一旁,转头又道:“谁叫你做事怎得总这般拖拉,已耗费多少时日了。”
  青鳞手一挥,卸去障眼法,面容便又成了不同模样。
  一双杏眼怯生生地看向床榻上的萧云谏。
  红衣人见他不言语,又道:“主子的计划需得早日施行了,你这般柔软心肠可怎么行?”
  青鳞抿着嘴,又是深深地瞧了萧云谏一眼。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省得了。”
  他又问:“那他呢?可是要抹去今晚记忆。”
  红衣人勾唇一笑:“哪里用的着,自然是留着等明日好戏。你说,他若记得你的真实容貌,又会说何作何呢?——”
 
 
第9章 撕心
  萧云谏从自己房间的床榻上醒来。
  他揉了揉酸痛的脖颈。
  猛地惊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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