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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渣受的我拿了替身剧本(穿越重生)——龙九九

时间:2021-10-13 15:21:37  作者:龙九九
  他们呼和着、夸赞着,倒弄得绪川在台上,一时间有些羞愧难当。
  他瞧着旁人欢喜地面庞,许久也站起了身来,与民同乐。
  那一刻他便不是大祭司,而是北羌最普通的一个百姓罢了。
  凌祉在雨落的刹那间,便脱下了自己的外衫,替萧云谏遮挡着。
  可奈何雷惊雨大,一件薄薄的布料哪里禁得住。
  不过须臾间,便湿了个透彻。
  萧云谏瞧着面前的北羌,默然地立在雨里,不动脚步。
  许久他方才说道:“其实他们也并非懒惰,心中更是良善。兴许神造就他们的时候,只予了他们仁慈、驯良,他们可能当真不知,原是这世上也有因贪妄、妒忌而起的战争。”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又道:“也许那时候,我说绪川,是我错了。”
  他望向凌祉,凌祉仍是那般宠溺地瞧着自己。
  便好似,即使自己再作出什么惊世骇俗、离经叛道的事情,他都会同自己站在一处般。
  萧云谏嗤笑了一声,不知是对着自己,还是对着面前人。
  ——“若是从前那时候在坪洲府,你也是这般,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有小剧场了吧?
  小剧场:
  萧云谏:每天早上帮我关窗哦!
  凌祉:抱歉阿谏,这北羌的窗子从外面关不上。
  萧云谏:你笨哦,你从门进来关窗子不就行了。
  凌祉:可是门拴上了。
  萧云谏:那你从窗子进来,把门打开然后关上窗子,走的时候再把门锁上不就行了。
  凌祉:……阿谏,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第92章 殉国
  恰逢雷声大作。
  犹如一道浑声霹雳般炸开了整个天幕。
  本是阴雨沉沉的天色,刹那间宛如白昼。
  照亮了远处的金戈铁马,势要在此时踏破山河。
  凌祉只顾得上在电母闪出的一瞬间,捂住萧云谏的耳朵。
  却没留意没留意、更没听见萧云谏说了什么。
  只是而后,他心中空落落的。
  仿若错过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
  雷声落下,雨点渐弱。
  萧云谏听得见,旁人也能闻听到——
  那是马蹄散落的声音,与刺破天际的:“杀!——”
  南庭国的铁骑已经踏入了北羌的都城。
  萧云谏忽而忆起,他之前踌躇得无错。
  炎重羽的信笺上所写,便正是——
  北羌大祭司雨中祭祀,南庭国军队直捣黄龙。
  国破山河不再,百姓流离失所。
  就是这个时候!
  萧云谏抬眼看向高台之上。
  绪川强忍着慌乱安抚着百姓。
  而百姓也在高声说道:
  “也不怨你的大祭司,你也不想事情会到如此地步。”
  “若是要怪,也是那些个南庭国人,他们非要贪图我们的资源,非要进犯我们国家。”
  “我们分明从未曾想过与他们起冲突,我们也割了城池给他们作为礼物,可他们就是不依不饶、得寸进尺!这本就与你无关的,大祭司。”
  凌祉在一旁寻了一件蓑衣替萧云谏披上。
  萧云谏却是摇摇头,指着面前的场景,只能余下声声叹息——
  “大祭司莫怕,我们这般多的人,定然能顶着城门防守许久。您便能再祈求上苍,降我们恩泽了!”
  “正是、正是,您且不必忧虑于我们,我们也一定会保护住您的。”
  “是神与大祭司庇护着我们,我们本就应该全心全意地信着您们。”
  是愚昧。
  可却又善良得过了头。
  绪川对于北羌百姓的爱与愧疚,却也有因着这场祈求神明庇佑不成。
  而成了求雨的缘故吧。
  自凌祉言说他的吟唱语意,再而晴天霹雳、暴风骤雨的。
  萧云谏也省得,那不是他说错了语句。
  而真的是因为……神不愿意施以援手。
  也许神只是不想扰乱这世间秩序。
  更也许神只是想袖手旁观地瞧着北羌未来的结局,是否能有不同。
  但却也当真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
  萧云谏感触良多,
  他无意识地扶住了凌祉的手臂,勉强笑道:“兴许我之前对绪川的话,真的是太重、太重了。”
  凌祉感受到手臂上的触觉,温热而又用力。
  便是萧云谏葱白的指尖微微隔着衣料,仍是在他的小臂上落下几个月牙儿般的痕迹。
  他仍是甘之如饴。
  凌祉用未曾被握住的右手,搭在萧云谏的手背之上。
  不过轻轻拍了两下,只当作安抚:“不与你相干。若非要论个错处,也是因着我。”
  萧云谏沉着的一张脸被他逗笑,哼了一声又道:“又怎是你的错处了?”
  凌祉坦然道:“因着我未曾思及到此事还有这般原委,未曾替阿谏作出预想来。故而,全然皆是我的错处。还有我也并不记得信上炎重羽所写的日子,更不能为阿谏分忧解惑。”
  萧云谏从鼻腔嗤出一声,抽了自己的手出来:“总有你的说辞,从前倒是不知你竟是这般油嘴滑舌、油腔滑调的,管会装腔作势的!”
  凌祉却是笑而不语。
  只仍是站定在萧云谏的身后。
  他永远都会在萧云谏的身后。
  那回首便能触及的地方。
  萧云谏知这是绪川的记忆。
  即便看着心中难过,可到底也无法改变什么事实。
  他指尖揉皱了平整的衣衫。
  叹了口气,又说道:“就算你非要说那是你的错处,你不记得炎重羽所说的日子又能如何?这早已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们又如何能叫绪川的记忆修改呢。”
  只他仍是紧紧地扯住衣角。
  怎般都松不开。
  大山本是踉跄着欲到绪川身侧。
  可奈何忽而忆起萧云谏二人,又逆着人流折返了回来。
  他对着二人道:“你二人若是不怕,便同大家一起抵御外敌。若是怕了也无妨,快些寻个地方避上一避,莫要平白送了性命去。”
  萧云谏道了声多谢,可却跟上了大山的步伐:“我随你同去。”
  大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可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从前我总是觉得你们对大祭司有利可图,才对他好的。如今却觉得,你们也是他当真的朋友。”
  他叹了口气,又道:“大祭司他从小便是形影单只的,唯独我这个侍从陪在他身侧。虽是有时候他骂我两句,可我也乐呵他骂我两句,心中畅快些。”
  萧云谏听罢他所言,颔首道:“我了然。”
  凌祉抬眸看向他,便知他的言下之意正是炎重羽。
  可萧云谏却留意到凌祉那一瞬掩下的酸涩。
  他随着大山穿过人群,逆流到了绪川的面前。
  大山扶起绪川,说道:“大祭司,你不能让百姓们失望的!如果你都泄了气,他们又该如何?北羌亦是养着军队护卫的,总是能护住我们的。如今大家更是期待你的祈祷,能化解我们于危难的。”
  绪川抬眸看向他,轻声问道:“是吗?是这样吗?原来我仍是有用处的吗?”
  “是。”未等大山开口,萧云谏便接过了这般话茬,“若是不试试,你又怎知晓不会成功。”
  他知事实无法改变。
  他也晓得这是愚昧地将一切希望都寄托于一个不切实际的神。
  可绪川如今不做。
  恐怕往后,也再也没有机会了。
  萧云谏扯住凌祉的袖子,将他拽到了一旁。
  他目光郑重地道:“有些事,兴许我还是有机会改变的。”
  凌祉似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他张了张嘴,却没有问出来。
  不过立在萧云谏的身后,一直陪伴着他。
  绪川擦去了脸上的哀容,他对着萧云谏道了声多谢。
  抿抿嘴又挥剑向天。
  口中仍是念着萧云谏听不甚懂的古语言。
  可事实无法改变。
  更何况,这不过是绪川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马蹄声愈发近了起来,他们便知晓宿命的那一刻亦是愈发得挨住了他们。
  绪川加快了口中咒语的速度,可即便如此,也只是能眼睁睁地瞧着雨下得愈发大了起来。
  他哪里知道是怎般回事,可印象中,师父教诲过多次、他也实施过多次的咒语,便就是这个。
  北羌的百姓们满目惧怕,可仍是安抚着绪川。
  他们用自己的身躯血肉,搭建了绪川高高的祭坛。
  南庭的铁骑冲开了城门。
  为首的将领拎着帝王的头颅,甩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高声呵道:“如今你们的皇城已破,皇帝已死。若是早早束手就擒,我们亦是优待俘虏,许你们仍在自己的家园过活!”
  也不知是何人起了头。
  北羌的所有百姓,皆是举起了自己身边能拿得上的“武器”。
  或是扫帚木棍也好,铁锹榔头也罢。
  他们守卫着自己的家园,势要将这些个侵犯他们之人,轰出去。
  ——“宁与国同死,不作贪生徒!”
  所有人都呼喊着这句话,仿若便要响彻天际。
  说给南庭国人听,亦是让那造出他们的神听见。
  南庭军队的将领揉了揉耳朵,随手将帝王的头颅一抛。
  他挥挥手,身侧的将士搭弓,已是箭在弦上。
  他将目光投向绪川。
  绪川的目光扫过而下守卫着他与北羌的子民们。
  最后却是莫名其妙地落在了萧云谏的身上,他问道:“我该怎么办?”
  萧云谏曲起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左侧胸膛:“随心。”
  绪川缓缓起身,点了点头。
  他对着萧云谏与凌祉二人示意:“多谢,我明白了。”
  他将脊背挺得很直。
  既是神明不眷顾他们,他便做北羌人的神明。
  他道:“北羌子民,从不屈服!”
  却是话音刚落,一发箭羽就朝他射了过来。
  离他最近的大山,将他猛地推开。
  ——“大山!”
  大山甚至最后一句话,都未曾能对绪川言说,只是微笑着倒在了绪川面前。
  而后便是一个又一个的百姓。
  即便是他们自己瞧见血流成河,自己的亲人、朋友尸横遍野。
  也没有一个人屈下了自己的膝盖。
  萧云谏明知那是记忆,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可是他却仍是压抑不住内心想要替他们上前的欲望。
  凌祉陡然拉过了他的手臂,将他环在自己的怀抱当中。
  他的眼眸陷在凌祉的肩窝中,什么都瞧不见了。
  “阿谏,不要伤心,这已是事实,我们更改不了任何的。”
  凌祉便又伸手去捂住了他的耳朵。
  叫他也不要去听见。
  只是惨叫声、哭喊声,哪里是一双手能遮掩得住的。
  他嗅着凌祉身上淡淡的檀木香气,好似只有这般,才能掩盖住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味。
  这是事实。
  可就是因为无法改变过去,才会更让人无力吧。
  凌祉亦是思忖。
  怀中萧云谏的身躯炽热,从鼻腔中嗤出的温气呼在他的脖颈上。
  他一时分不清,是真是假、是虚幻还是真实。
  是……过去,还是现在。
  他也改变不了自己从前的过往。
  修正不了那些个自己做下的错事。
  若是能穿梭回去从前,亦或者这世间有后悔药可吃。
  恐也没有此般多的……唏嘘客了吧。
  他的叹息与萧云谏的交织。
  化在了血雨腥风中。
  雨下得当真很大——
  大得砸得一旁瓦片散落在地,皆然尽碎。
  大得南庭军队的铠甲,嗡鸣作响。
  大得将天地都蓄满成了红色。
  绪川缓缓站起身来,他嗤笑道:“我祈求神灵,可神灵不应我,那我便做这神灵,留下我的北羌。”
  他挥舞着那只末端羽毛已看不清颜色的剑,随手削过一旁的杂草为器。
  口中念着萧云谏不懂的咒语。
  凌祉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面色凝重。
  可他却紧紧地抱住萧云谏,就像是要将萧云谏揉入骨一般。
  不论萧云谏怎么怒骂、挣扎,都不放手。
  萧云谏先是问了凌祉绪川话中何意。
  可瞧着凌祉怎般都不说,他便也心知肚明了。
  随着绪川的声音愈发拔高了起来。
  闪电也再次划破了天际,又是割裂出了阴阳、明暗。
  天色阴沉得就像是个黑布袋子,低低垂垂得仿佛一伸手就要能触碰到。
  街头巷尾匍匐着的北羌百姓,却忽而爬了起来。
  他们的躯体变化、拉伸。
  终是成了……人面蛛的模样。
  萧云谏忽而抬起了眼眸,怔怔地看着面前如同炼狱的场景,喃喃道:“原是这般。”
  绪川噙起嘴角,冷笑道:“往后,没有北羌,这里便是我们的乐土,名唤——”
  悬暝幻境。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悬暝幻境原来的故事,还挺感人的
  我不知道我写的如何,有的时候就看到以前那些金戈铁马、国破山河不再的场景,就心里忍不住难过
  不管是很早以前,还是近代的那些事,如果没有先人们的血肉,也是没有我们现在的国泰民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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