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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他以身侍魔(穿越重生)——胥禾

时间:2021-10-13 15:25:34  作者:胥禾
  但神明并不能听到它们在想什么,他只想发泄怒火!
  天空乍暗,夜妖降至,蝼蚁们在洪水中挣扎着,想要苟命,所有生物的本能都是想活的,无论是人类还是蝼蚁。
  苏夜的脚悬在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又或者只是一念之差,苏夜放弃了灭世的打算。
  他从神明变回了干瘪瘦弱的春楼小厮,抱着木盆,拖着伤势未愈而瘸跛的腿晃开了。
  他没有落脚碾死那些蝼蚁,可他知道那一场滔天洪水之下,它们快死了,或许发出他根本听不见的声音哀嚎着,求助着,向神明祈怜。
  这样一件事,他记了很多年,在年幼的苏夜心中,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沾染罪孽。
  “如果我没看见……没有如果……但我看见了,我故意的,故意泼下那盆水,我也想过找个什么来承受我的怒火……生来就是罪恶的……”
  这么些年,埋根在心底的愧疚,常常习惯以恶意揣度和怨恨来遮掩。
  “……不是的。”
  白若一转身,泛红的凤眸灼灼地看着苏夜,捧起他的脸,埋在自己胸口,轻拍着微颤的后背,宽慰他。
  “你从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蝼蚁之命尚且让你梗在心中这么久,更何况人命呢……你只是控制不住自己,以后……会好的。”
  沉溺在过往记忆中的青年显得无比脆弱,他蜷缩着,任由额头抵在白若一胸膛前,眼眶都是湿的,布着血丝,近乎崩溃,竭力抑制。
  原来,他在白若一心中还是本性良善的,原来,他还有以后……
  他听见白若一的声音贴在他的耳畔说:“谁都有过去,时光无法倒转,要往前看。”
  “……师尊。”
  “别多想了。”
  这世界上,什么都有可能,唯有时光流逝,任凭神祇降临也不可逆转。若非如此,白若一想过要扭转时空,让苏夜重生在过去,那样,他就不会被上辈子经历的事而困扰了。
  时光,是不可能倒转,谁都没有后悔的机会,谁都没有再来一次的能力。
  他只能紧紧拥着他的小徒弟,掩着自己的脆弱,掩着自己泛红的眸子,藏住滚落的水珠,压住低哑哽咽的嗓子。
  强作镇静,从容地握住苏夜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白若一说:“身处无尽之夜,却也明日犹可祈,此为祈明……苏祈明,听见了吗?”
  这是他对他的祝福,这辈子见他的第一面,就已经想好了。
  “……师尊。”
  苏夜不知说什么,只像个失群的犬类幼崽般不住地喃喃。
  他听见白若一喉咙哽了一下,随即又轻笑了声,听见白若一道:“有些事,早点经历,做师尊的还能帮衬着扶一把,晚了……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苏夜没察觉出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劲,人在半梦半醒间徘徊着,魂灵在人间和鬼门关之间游荡着,觉得血液都在渐凉,指尖都是麻木的,白若一的身体并没多暖,甚至有些微凉,他却觉得他像一盏煨暖人心的明灯。
  本能地寻着熟悉的气息,汲取温热,唇舌相碰,从温柔赤忱到热浪汹涌,从汲取星火到湮灭于烈焰之中。
  彼此纠缠不休……
  ·
  苏夜再醒来的时候,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只觉得昏沉的睡梦中头脑晕眩,这间被他拆了一半的屋子又被白若一修复好,同之前一模一样。
  床榻上还残留余温,显然,白若一离开也不过一会儿,他陪着他一起睡了很久。
  他是爱他的,也是留恋他。
  但苏夜心中还是惶恐的,外间的世界是他未知的,他不知道白若一匆匆离开是因为什么事,好像一直都在忙,很忙……
  而他自己呢,什么都做不了,什么忙都帮不上,他连这个囚困他的牢笼都出不去,只能惴惴,只能不安,只能等待。
  等待不恐怖,等待过程中的臆测才令人头皮发麻。
  那种感觉能将一个人逼疯,尽管在此之前,他的精神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
  掖开被子,他刚要站起来,眩晕感顿时袭来,险些跌倒,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在渐渐平庸,属于魔君的能量好似被抽离了一部分,心脏也不像之前那般难受了,缓慢节奏地跳动。
  他晓得,自己体内的五阴炽盛被压制了,可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未知——让他更加惶恐!
  撑着桌角歇了会儿,待到眼前的事物不再天旋地转,难以认清,他推开门扉,踱了出去。
  一切如他所想,恢复了原样。
  足底是绵软的厚雪,一排隐约可见还未被霜雪完全覆盖的脚印自木屋延展出去,那是白若一离开的步子,脚印密集,略有些匆忙和仓促。
  苏夜心中一紧,这么着急,是出了什么事?
  脚印尽头是一道裂缝,像是撕裂了空间,柔光耀在眼前,裂缝里是黑黢黢一片。
  那缝隙在渐渐愈合,却又被从土壤里伸出的什么东西卡住,空间裂缝没有生命,只知道枯燥重复着不断愈合伤口,一次次被阻扰。
  或许……这是个机会。
  苏夜抿着唇,略一犹豫,还是抬脚迈出了那一步。
 
 
第180章 【涿光】人心不如水
  小世界外是神魔井,黑黢幽暗。
  他没想到,白若一竟又将他带回神魔井……藏起来,两百年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他觉得他师尊像是一只拥有固定洞穴的孤龙,盘踞在洞穴周围,将自己心爱的宝物捡回来,藏起来,守住。
  卡住裂缝的是一把折扇,苏夜取出展开,扇面光洁,撒金的漆纸,再普通不过的一把折扇,却神不知鬼不觉地骗过了白若一的眼睛,苏夜不相信这是巧合。
  只能说明这把折扇的主人实力非凡,能短暂瞒过白若一的眼睛。
  苏夜抿唇思量了会儿,还是走了出去。
  不管这个人什么目的,他确实太想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担忧白若一,也想看看那些故人,生或者死的。
  掐了个法诀,他将自己伪装成普通的涿光弟子。
  能看穿他本相的人不多,如今的苏夜继承了前世的全部实力,包括五阴炽盛带来的旺盛力量。
  他刚走出云栖竹径,便被乌泱泱一众急切赶路的弟子撞了个猝不及防。
  “抱歉啊,这位师弟,哎?你看着面生,是新来的师弟吧?”
  苏夜改变了原本的嗓音,回道:“……是,不久前才来,你们这是……”
  那弟子拧眉道:“那难怪了,有些规矩你还不清楚,如是殿的警铃响了,这是召集全山的弟子赶去集合呢。”
  如是殿距山门最近的,是以往用来议事或者待客的地方,一贯以来,涿光就不太喜欢同其他仙门客套寒暄,山主动不动就闭关,很少在如是殿待客。
  “出了什么事吗?”苏夜问。
  “你新来的,有些事不晓得,但应该有所耳闻吧?”那弟子盯着苏夜如今这张平平无奇的脸,想不起来是否见过这人,满脸疑惑,但他也懒得往别处想。
  如是殿的警铃又响起,比之前都急促。
  那弟子匆忙道:“八大仙门、九州百城有头面的人物都来了,特别是那个云非,把棺材都抬来了,撒了一路纸钱。”
  “他们怎么来的?山主允许了吗?山下不还有双峡挡着吗?不渡船怎么可能……”
  “这你都不知道?”
  那弟子瞪大了眼睛,“前几日八大仙门就开始填川了!砍了两峡的青柏,又推倒了一座小峰,将河川添上了!”
  苏夜被惊地哑口无言,他曾年少不懂事时,嫌次次下山乘飞舟太麻烦,设想过等自己发达了,实力可撼动天地时,第一件事就是要将这条河川给填了,竟没想到……
  “……为什么?”他喃喃着问出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那弟子嗨呀一声,捶胸顿足道:“自然是因为那位的事情了!他们嚷嚷着让涿光将人交出来,险些都要将咱们都贬为妖魔了,要不是仙尊他……”
  这时,如是殿的警钟又响了一次。
  苏夜知道,有事情商议,需要全门派到场才会需要敲响一次警钟,要是有某位长老逝世之类的重要事情,会鸣响两次,若事情涉及到门派存亡,才会响三次。
  第三次警铃响起后,满路的弟子都默在当场,心思各异,但很快,他们加快了步伐,甚至祭出飞行法器,御剑赶往。
  苏夜的隐匿和伪装能瞒得过这些修为一般的小弟子,却难以保证八大仙门都在场的情况下,自己能否全身而退,更重要的是不能连累白若一,不能连累涿光。
  或许他主动站出去,去领死,危机就都解除了。
  但他不会这么做,他不甘心,不甘心离开这个世界,从此再也见不到白若一,不甘心还未挖出那个幕后之人,就这么荒唐地任人揉捏。
  急促涌动的洪流中,苏夜朝着反方向走去。
  湍急的人声中,他听见有人说闭关了一整年的石决明出来了,各个长老都去了如是殿,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以及……石羽涅昏迷一年了还未苏醒。
  他去了石羽涅的住所,此刻所有人都赶去如是殿,没人阻拦他。
  刚推门,就瞧见端着汤碗给石羽涅喂药的君撷。
  这位仙君,苏夜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但他并没什么变化,还是一袭墨色长衫,神情温润。
  他看着苏夜,怔忡一瞬,便认出人来,却并未感到紧张或是惊恐之类的。
  “你来了?”
  “……他怎么了?”
  石羽涅躺在床上,呼吸平稳,脸色却红润,如同睡着了一般,只是昏迷不醒,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创伤。
  但是,这种昏迷像是强制被迫睡着,并非不能唤醒。
  至少苏夜和白若一都是有能力让他醒来的,白若一却没这么做……
  君撷对苏夜的突然到访,以及石羽涅的情况,并没表示惊讶,只淡淡道:“他睡着比醒来安全得多。”
  确实。
  怕是看见或者听见了不该知道的秘密,索性没丢了性命。
  “仙君的折扇,物归原主。”
  他递过去,君撷就坦然接着,兀自展开扇面,轻摇起来。
  “我有私心,你在那里都住了一年了,这一年外面并不太平,特别是涿光。想来仙尊应当什么都没告诉你,这一年他着实吃力,那些仙门的人可不好应付。”
  “所以?”
  “解铃还须系铃人,因由你起,当由你灭。”
  苏夜默不作声,眼前是沉睡的石羽涅,一墙之隔的院外又响起振聋发聩的警铃声。
  这是第四道警铃声了……
  他被白若一藏了一年,白若一也努力了一年,可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白若一做再多好事,他们都只会觉得是应该的,神祇若不救世,那还是神祇吗?他们早就习惯了。
  但苏夜不一样,他是恶魔,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认真想过,是不是一个双手染血被世人唾骂的恶魔突然幡悟,远比被救赎效果好。
  君撷推开朝北的窗,目光远眺,摇扇道:“你不在的这一年,禁制不断破裂,白若一去修补的速度根本赶不上妖魔涌入人间的速度,他很忙,也很累,就算你不在意他,也得在乎一下你这世上仅存的亲人吧?”
  不等苏夜反应,他接着道:“八大仙门、九州百城的人堵上了整个涿光,涿光所有人都出不去,包括白若一,可怜那阳明山的禁制早就撑不住了。”
  “仙君。”苏夜忽然笑了,他扯掉隐匿的伪装,恢复原本样貌,目光深沉起来,“仙君要诱我去做什么?仙君还是不要再将我当小孩子看待比较好。”
  “自然不是。”
  君撷回首,温润的脸颊上浮出淡然的笑容,看起来还是那般温和,像极了当初将苏夜从讯魂针下救出的模样,又像曾将苏夜收留在洄溯涧悉心照顾,侃侃而谈的模样。
  “你不在乎苏知言,但你终究还是要在乎一下钟毓秀的吧?还有……钟续的坟墓迁去了阳明山……阳明山的禁制破地很严重,大约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苏夜脸上没什么情绪,他巍然不动,就这么冷静地盯着君撷。
  他摸不清这个人在涿光的目的,甚至在这么紧急的时刻,都不用去如是殿的吗?但想来左右不过图谋的是他。
  如果只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苏夜反倒不怕了,虽千万人,左右不过是想要魔君的命!
  这个局,他入了。
  ·
  如是殿装不下那么多人,后赶来的涿光弟子铺在殿外广场,烈日下同八大仙门赶来的弟子挤在一块,原本就互相瞧不起,这一下更是针尖对麦芒,吵得不可开交,幸在有自己长辈叮嘱,并未动手。
  石决明匆匆结束闭关,捏着眉心,支颐危坐在山主尊座上,偶有抬眼瞧着乌泱泱一殿的人,觉得空气都浑浊了不少,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殿中央躺着一具上好楠木的棺椁,偶有腐臭溢出,那是死了一年多都还未落葬的云老祖,周遭都是披麻戴孝的孝徒贤孙。
  黄白纸钱落了满地,一路从山下铺上如是殿。
  他刚紧急召来白若一,白若一一入殿,诡秘的寂静被打破,那些人嚷嚷着让白若一交出魔头,给无辜枉死的云老祖一个交代。
  “人都死了一年多了,才想起来索要交代?”也有仙门是抱着看戏心态来的,不失偏颇地插嘴道。
  “这话就不合适了,冤有头债有主,死了多久也都是枉死的,债嘛,自然是要讨的。”有人促狭道。
  有汉子挤眉弄眼,瓮声瓮气道:“这云老祖都活了两百多年了,那么长的寿数也算是从天道手指缝里偷来的,活这么久才死也不算亏,况且,他不是闭死关吗?除非飞升或者身死……这死关都能出,想来也不必在乎生死这种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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