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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盘大佬操旧业(潦士)——白水城

时间:2021-10-20 10:27:19  作者:白水城
  少年坐在靠墙的位置,离赵荣安只隔着一张四人桌子,背脊挺直,神色淡漠肃然,如一片孤独的帆。
  小二前去招待,少年仔细的拿出三块铜币,只要了一碗阳春面。
  “哪里来的穷酸啊,坐得这么近,晦气。”坐在少年隔壁的,是个穿的还算贵气的女人,女人埋怨着,故意不压着声音,少年应该听见了,但是他依旧笔直的坐在那里,安静的等着他的面来。
  等到面端上来了,少年同店小二道了谢,便一言不发的吃起来。
  他吃的不快,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姿态也很优雅,如果换身好看的衣服,更像是位受过良好教导的小少爷。
  少年安静的用着他的阳春面,眼神没有同客栈里其他客人一样,会在吃饭的间隙不自觉的乱瞟,也不会有些咂嘴或者吹凉汤汁的小动作,他吃得那么认真,好像这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现在正是客栈的饭点,陆续有赶早来县里的客人,有的人看到他只是远远的绕开,有的人就会皱着眉说一句穷货。
  少年并不搭理他们,只是加快了进餐速度,他把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连汤底也没有剩下,而后把筷子整齐的放在碗边上,迅速的离开了客栈,不找一点麻烦。
 
9、长腿兔子
  赵荣安看这少年看得出神,王初就敲敲他面前的碟子,唤回了他的注意。
  “赶紧吃饭了,包子快凉了。”
  “哦。”
  赵荣安吃着包子,还是回想着白发少年的样子,他沉默寡言的孤寂感,和他周身如影随行的剑气,寻常人不会注意,赵荣安却留了心。
  他明明很强大,为何落魄至此呢?赵荣安不由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赵荣安细细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合乎礼仪的掖着袖口,拿着箸,筷子没有敲到碗沿发出多余声音,也不曾在进食的过程中说话,规范的好似一尊礼书。
  他的思维游走天外,想着白发少年来禄阳县中作甚,又回忆起清晨在雪中看到的幻想,渐渐的,用餐的速度变慢,最后停了下来,赵荣安又发起了呆。
  王初看着赵荣安,心纠了起来。
  这已经是赵老爷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发呆了,他定在那里,维持着拿着筷子夹着包子的姿势,头微微的歪着,神情空洞,双眼无焦。微风穿堂,扫起他的额发,使碎发落在他的鼻梁上,可他无知无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仿佛脱离了这个世界。
  神思紊乱,魂不附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此时已经陆续有人吃过早食离开客栈的餐区,他们有的回屋子里,再去睡个回笼觉,有的结伴去街上,还有少许人,扎堆在一起闲聊,无人注意这两个用饭慢吞吞的年轻人。
  王初往赵荣安的边上挪了挪,靠他靠的很近,微微一侧身体就可以碰到赵荣安的肩膀。
  他把手搭上赵荣安的背,做出了个似乎要同他耳语的样子。
  王初尽量把表情放得很自然,嘴里默默念了一段口诀,而后在他手掌心就生出细小的气流,缓缓渗透进赵荣安的身体里。
  这是聚息镇灵的法术,一般用于治疗将死之人,稳其魂魄。
  王初的这个术法,用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观察着赵荣安的面部变化,控制着参透的速度。王初的手法很稳,方法也很有效,只小过片刻,赵荣安就眨了下眼睛,王初舒了一口气,立刻停止了术法。
  赵荣安又眨了眨眼睛,看到自己还夹着包子,犹如大梦初醒。
  他闻到熟悉的气息环在身侧,意识到王初离自己非常的近,便转过头,对上了王初那双琥珀色的明亮眼眸。
  王初见赵荣安看过来,就放下了搭在他肩背上的手,换上兴致勃勃的笑容道:“赵老爷,今天广晗城的花魁来这县里,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刚才听隔壁桌的说,可漂亮着呢~”
  赵荣安看着王初兴致十足的样子,心里也被说动了几分,面上就带上了些许向往的神色。
  王初见赵荣安有了点兴趣,立刻抱拳接着道:“谢谢赵老爷,咱就耽误一天,嘿嘿,机会可难得了,据说这花魁平日里在广晗城中,寻常人预约个一年半载,都指不定能见上一次呢~”
  赵荣安从未见过花魁,一时好奇,又听王初极力推荐,不由暗自想,真厉害啊,一定是个美人吧,当即点头同意。
  二人敲定行程,便又同客栈续约了一晚,交了少许的定金。
  迟些时候王初又拉着赵荣安上街,说是还得走上好些天,中途再没有这么大的县城,得多多采买。
  雪自午后便已停了,主街上的积雪已经被清了一半,好些摊贩都摆了出来,萝卜白菜,鞋垫绢花,胭脂水粉,还有民间散修卖些淘汰的低等法器和日用阵符,形形色色,五花八门好不热闹。
  禄阳交通发达,南来北往的人多,王家势力也颇为重视,在城里也设置了多处法阵,有夜间引路的,有白日辅助城中守卫管理的。
  而大街上那些特色各异的小摊子就摆在沿街的安置阵之内,阵术可以识别摊主,纵使摊主临时有事离开,旁人也无法乱拿摊子上的东西,十分方便。
  赵荣安随在王初身后,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四下张看,街上的小玩意儿多,哪怕是个成年人,见着些有趣味的,也是忍不住多瞧上两眼。
  王初怕赵荣安走散了,时不时回头去看他,不经意间就看到街上有些大胆的女孩子们在偷偷的看赵荣安。
  赵荣安生得俊秀,瞳黑若曜石,眼睫纤长浓密如鸦羽,虽不十分高大,穿得也十分寻常,但气质清冷儒雅,正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们偏爱的小模样。
  王初从玲珑袋里拿出个斗笠,让赵荣安戴上,遮去了半张脸,总算不那么招惹人了。
  赵荣安莫名其妙的被戴了顶笠,也不好奇,反正王初无论做什么,总是会有一套说辞的,自己记忆尽失,全靠王初带领认知世界,此人既无恶意,在这小事上随着他的安排总是无错的。
  王赵二人复又前行一段,只见街边有个农妇,身前摆了个木头笼子,笼子里是窝兔子,灰的白的两三只,前爪子趴在地上,三瓣嘴嚼着白菜梗子。这几只兔子膘肥体壮,一看就是养的极好。
  赵荣安凑上去多看了几眼,那农妇见他有点兴趣的样子,当即喜笑颜开,开了笼子,抓了只拖了出来,拎着耳朵给赵荣安看,手头一边动作还一边宣传着:“自家养的,天天喂白菜,肉嫩着呢,小哥儿来一只?”
  那兔子被拎得斜了眼,凌空蹬着俩后腿,半点不得妄动。
  赵荣安看了好一会,问道:“你这兔子,腿是不是短了点?”
  农妇疑惑道:“兔子的腿不都是这么长的吗?我养的兔子那可是全禄阳最好的,就连如归客栈都从我这采买过呢。”
  赵荣安比划了一个长度,认真道:“应是这么长。”
  农妇一看,赵荣安比划的足近二尺长,当即生气的把兔子揣回了笼子里,骂了句神经病,不再理会赵荣安了。
  那兔子死里逃生回得笼子,连忙啃了两口白菜压了压惊。
  赵荣安不解,转身欲问王初,却见王初笑的前仰后合,合不拢嘴,拍着自己的大腿恍若癫痫,一张俊脸偏生笑出了抽搐的感觉。
  赵荣安:“......”
  王初笑了半天才缓过来道:“哎哟妈呀,赵老爷,你这比划的哪里是兔子腿,狗腿都没这么长的。”
  赵荣安陷入沉思,搜寻着自己少得可怜的记忆,不由得怀疑是自己记错了。
  农妇见赵荣安站在街上有些呆愣,以为这真是个傻子,心想一个傻子长得这么好看,还真是白瞎了。
  到底长得好看还是占些优势的,立刻勾得那农妇同情心起,热心的隔着铁笼子就对王初喊道:“哎,你家兄弟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这两天人多,都来看花魁的。带上街了得看好点,不然一会给走丢了可不好找。”
  王初听得一愣,随即扑哧一笑,连连点头,笑着道:“懂得懂得,多谢大姐了。”
  他笑眯了眼,赶忙拉着赵荣安往前走了。
  赵荣安:“......”
  王初拉着赵荣安走出了好长一段路,身边也从卖些食材蓄畜的,变成了卖成品木雕发簪的。
  赵荣安也不问要去哪里,只跟着走,他总觉得见了太多新奇的东西,印着商行名字的银珠子,路边乡人卖的绣着梅花的棉护耳,叫卖交易的方式...
  王初说他这是赵家祖传的失忆症,但他见到城镇里生活的种种,总像是隔着陌生的雾,像是从未在人间生活过,处处透着陌生,但又觉得格外欢喜。
  王初拉他走到家成衣店前,推着他进到店里面,一边推一边嚷嚷道:“赵老爷,今日就下雪了,明儿估计又要降温,咱先做件袄子,省的把你冻坏了,到时候赵府不给我银珠子,那可就亏大了。”
  赵荣安出来转得心情甚好,头一回搭了王初的调侃,笑着说道:“好啊,你也做一件,我回头一起算给你。”
  王初眼睛一亮,抱着拳上下晃荡,笑嘻嘻道:“哎哟,谢赵老爷打赏~”
 
10、阵法之异
  雪天的袄子总是好卖的,成衣店生意兴隆,往来客人纷杂,老板倚靠在柜台上,打着算盘,看着进账的银钱喜笑颜开。
  王初用心挑了很久,花费了高出平日里不少的价钱,买到了两件称心如意的大袄子,刚付了钱,便展开其中一件,就手披在了赵荣安的身上。
  赵荣安拉住了袄领子,把手套了进去,果然是暖和了不少,想来入了夜,这袄子御寒的作用就会更明显了。
  赵荣安心中好奇,顺口就问道:“王仙友,修仙的人在如此天气,会有御寒的方式吗?”
  王初听得,笑着回答:“有啊,但是不管是阵法还是术法,都得仔细施展,还只能保持很短暂的时间,怪耗费精神的,除非你修为高深,不然对于寻常修士而已,远不如来件厚衣服实在。”
  想到厚衣服,赵荣安不由再次惦记起自己那件白色的长袍子,那袍子穿上,不畏寒冷,不惧外伤,但是王初就是不让他穿,也不收在王初的玲珑腰包里,总叫他包在布包里带着走。
  赵荣安又问:“我穿来的那件白袍子,为什么可以长久的御寒?”
  王初见他又提起了那件衣服,沉默了一下,解释道:“你那衣服,本就是件少见的法宝,品级远高于我的玲珑袋子,我装不进去,所以一直让你带着走。
  而那袍子在炼制完成后,又有高人在上面施了数十道效用不同的术法,三十六道防御阵术,可于刀山火海中护主周全。但这东西实在太好了,容易引人觊觎,所谓暗箭难防,不到关键时刻,还是不要外露的好。”
  提起阵式,赵荣安不由想起来禄阳时,那银纹袍子自动触发的结界,如果当时不是王初自己醒来,自己恐怕连触碰对方都是件难事。
  赵荣安思索了一下,复问:“法术和阵术有什么不一样呢?”
  王初笑了一下,有趣的打了个比方:“你爬树,需要□□才能上去,这就是借助外物。相当于阵法中的布阵,你可以用笔画,在地上刻,甚至厉害点的临空结阵,但都必须依靠阵式达成目的,这就是阵,在阵式的理论上,只要你能根据万物之理,研制出功能足够强大的阵并且启动得了它,你就可以操纵大阵毁天灭地。
  但若你足够强健,不需要借助别的什么辅助,自己一蹦三尺,直接就跳上去了,这就是术法。所以能为大能者,都是修为极高,天赋极强的大仙。
  而且自古术法修习为修仙之基础,自身修为提升到位了,才有能力去施展其他,所以术法与其他各道皆相辅相成,真修到极致的,都是多道精通的大人物。
  尤其是通天彻地的阵式或剑道的施展,更要有强大的修为做支撑。因而即便各个门派都有所长,也都不得不去提升自身术修,甚至辅助学习一些阵式。
  只是他们还要研习自家绝学,不如凌家一门心思潜心钻研的术法进步得快,所以虽五大修仙门派分据,以术法见长的凌家还是更具有优势的。”
  赵荣安明了,而后又抛出一个问题:“我见你这一路上所施,除了一个治愈的术法,皆为阵式,你会其他术法吗?”
  王初没想到赵荣安竟然注意到了这个,他摆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迅速摇着头回答道:“我只是个王家外门弟子,所修实在有限,常用的阵式都没学明白呢,哪还能去修那劳什子术法呢。就连阵式,我学的最大阵仗的,也就是在吴家村摆的那个聚息阵了,范围也就一个村那么大,比起大能们做的阵式来,那可差的太远了。”
  赵荣安惊讶于王初突然谦虚了起来,诚实道:“我觉得你已经很厉害了。”
  王初受到夸奖,兴高采烈起来:“哎嘿,谢谢赵老爷抬举。”
  闲聊间,二人已走出闹市区,逛进禄阳县弯弯绕绕的小巷子里去了。
  青瓦上盖着雪,沿着弄堂远远的伸出去,雪上走着谁家的猫,带出一长串梅花脚印。偏僻处,附近的住家还没来及清扫,留着干净的新雪。积雪多的地方,还被顽皮孩童砸出了好些个坑坑洼洼。
  赵荣安听得左巷子里有乞儿念着顺口溜的声音,转头看去,正见得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乞丐,拿着碗,蓬头垢面,弯着腰正和行人讨饭要钱。
  那乞丐看着不过七八岁年纪,面黄肌瘦,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瞧着机灵,他大冷天的只穿了件单衣,缩着脖子,弓着腰,冻得发抖,但脸上却始终保持着谄媚讨好的笑容。
  而他乞讨的对象,正是穷得叮当响的白发少年,小乞丐看着这少年也没钱的样子,漫不经意的习惯性营业着,也没指望他真能施舍点什么。
  那白发少年人被小乞丐讨要,不善言辞的站在那里,垂着眼看着面前的小乞丐,叹了一口气,意外的从怀里掏出几块铜钱递给小乞丐。
  小乞丐见从这穷酸竟然真的要得到钱,连忙笑得更谄媚了,摇着碗,唱着好心人,行行好,小乞丐,真可怜。
  白发少年被小乞丐拖住,看着对方垂尾乞怜的样子,犹豫了一会,不忍心道:“我真的没有钱了,再送你一式阵吧。”
  少年拉过小乞丐的脏袖子,让这乞儿吃了一惊,以为少年嫌烦了,要打他,连忙挥起手里的木头棍子,一边往后退,一边就要去敲这少年的头。
  却见少年飞速在破袖子上结了道阵法,松开了小乞丐。
  小乞丐棍子还没来及敲下去,看着这神奇的阵法,呆愣在原地,随后惊喜的大叫:“神仙,神仙啊,不冷了,不冷了!”
  少年见小乞丐叫的大声,吓了一跳,怕引来路人,慌乱的移动身形跑走了,走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控制着,浮空掠了开去,没有在雪地里留下一丝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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