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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行(古代架空)——觅丫

时间:2021-10-20 10:28:06  作者:觅丫
  蒲辰知道文韬的性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强势,甚至因为过于好看的脸让人误以为他很好欺负,但事实上,文韬决定的事情很少会改变,即使是在他最好欺负的时候,蒲辰也很清楚,他不会受任何人的强迫。
  蒲辰见文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拖了张椅子,坐在文韬旁边看着他包。从前冬至和过年的时候他也会吃饺子,但从未上过心,也不知道饺子原来是这么包出来的。他看着文韬上下翻飞的动作,看得有些入了迷道:“你怎么这么熟练?”他上手想尝试一下,文韬敲了敲他的手腕嫌弃道:“净了手再来。”
  蒲辰乖乖净了手,甩着袖子,拿了一块文韬擀好的面皮开始有样学样,文韬瞟了一眼,默不作声,蒲辰看到文韬眼里的一丝狡黠总觉得有诈。果然,那面皮拿在手里黏糊糊的,粘在了手上,放上陷之后拿都拿不下来,蒲辰一使劲,面皮瞬间就破了。第一张饺子皮,阵亡。
  文韬嘴角咧了咧:“手都没擦干。”
  蒲辰看看文韬的手,又看看自己的,哼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文韬眨眨眼睛:“你又没问我。”
  蒲辰不服气,又净了手,仔细擦干。按照文韬的动作,拿皮,加陷,上下对折。结果这一次,包了一半,发现馅多了,蒲辰拿不出来,只好拉扯面皮尝试包上。毫无意外的,第二张饺子皮,阵亡。
  “嘿,我就不信了。”蒲辰又拿了一张饺子皮。这一次,他吸取了上次的经验,只加了一丢丢馅,包的时候果然容易多了,只是,皮多出来不少,蒲辰只好往里面折了一下,这下整张案上最丑的一个饺子诞生了。文韬那里的饺子皮薄肚圆,像一排排整装待发精神抖擞的兵士,蒲辰的这一个,小了一号不说,还歪歪扭扭的,配上其厚无比的饺子边,活像个像个长歪了的乌龟壳。
  “哈哈哈哈哈……”文韬没忍住笑出声来。
  蒲辰气不过,埋怨道:“韬韬,你哪里学的包饺子?”
  文韬的笑意收敛了些,慢条斯理又包了一个,缓缓道:“从前冬至的时候想吃饺子,家里买不起肉。邻居家是给大户人家做武师的,我就去给他们包饺子。他们家没有孩子,人口少,我包得认真,他们便送我一些带回去。最初我武功的开蒙也是那家的武师教的。”
  “你怎么从来没告诉我这些?”
  文韬并没有停下手下的动作:“反正都过去了。北燕南侵后,我家人也好,邻居也罢,都在战乱中离世了,我后来再也没在冬至吃过饺子。”
  “你在广陵的时候呢?”
  “南郡那里不吃饺子。”文韬说到最后一些落寞,他像是整理了一下情绪,站起来数了数道,“够了,下锅……”
  “锅”字还未说完,已被蒲辰从后面抱住他,他惊觉自己对于文韬的了解还那么少。如今文韬文韬左手已废,拿不了剑,像包饺子这样的事应该是少数他能用到左手且乐在其中的事。
  “以后不管冬至不冬至的,你想包就包,想包几个就包几个。”
  文韬默默点了点头,他背对着蒲辰,一个一个地收饺子。
  “这个就扔了吧。”蒲辰伸向了自己包的奇丑无比的饺子。
  文韬眼疾手快,握住他手腕道:“别扔了,浪费。”
  一刻钟后,文韬端着煮好的饺子来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冒着香气,蒲辰刚想动口,文韬对他道:“这一锅饺子里有一个有彩头,谁吃到今晚就……。”文韬抬了抬眉毛,目光流转,做了个只有蒲辰才看得懂的口型。
  蒲辰一见,整个人又到了那种大脑空白的状态,他飞快扒拉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那边文韬倒是吃得斯文,他现在都用右手拿筷子,动作还有点不熟练。他吃了一口问蒲辰道:“好吃吗?”
  蒲辰嘴里塞了两三个,根本没仔细尝味道,胡乱地点点头,一心想要吃出饺子里的彩头。
  文韬无奈地摇摇头,两人不一会儿吃了两盘,彩头还没有出现,只剩下最后一盘了。蒲辰刚才吃得多,现在肚皮里全是没嚼完全的饺子,一直堵到了胸口。但他又怎会轻易放弃文韬难得抛出的橄榄枝,他的筷子刚伸向了第三盘,唐宇蹦蹦跳跳进来了,一看见他们,大为不满道:“你们在这里吃小灶!”
  文韬解释道:“和府里的饺子都是一样的,不过是我们自己包的。”
  “不行。”唐宇抗议,“家主包的我更要尝尝。”说罢他就拈起一只,文韬一看,还没来得及制止,唐宇已经“哎哟哟”地叫起来,“什么啊,这么硬,牙都要崩了!”他从嘴里拿出一个圆圆的东西,像是一枚铜币。
  “哎,是彩头……”文韬也有些懊恼,这个饺子他本来做了记号,特意放在离蒲辰比较远的盘子里,本来是留给自己的。蒲辰一听,更是直愣愣看着唐宇,鼓起的腮帮子还填满了饺子。
  “彩头?”唐宇大喜,“吃到彩头有什么奖励?”
  一瞬间,三人的气氛有些尴尬,蒲辰和文韬都死死盯着唐宇手里的彩头,但都不约而同地闭了嘴。
  唐宇以为他们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该死,最怕唐宇问出这个问题。蒲辰只好随口敷衍:“给你赏钱如何?”
  唐宇也是个人精,一看蒲辰的神情就知道家主在搪塞自己,抱怨道:“这哪算什么彩头!家主,我可是带着建康的诏令来的,大晚上巴巴地给家主送来,吃了你们一口饺子,拔得了头筹,家主就拿几个赏钱打发了。”
  蒲辰一听是建康的诏令,当下也严肃起来,正声道:“诏令留下,赏你在库房里随意选个玩意儿,价值不论。”
  唐宇一听“价值不论”乐得合不拢嘴,将诏令递给蒲辰,一溜烟就往库房飞奔而去。
 
53、53.
  “是什么?”文韬探了探头。
  蒲辰给他留了半个位子,把他拉到身边,把诏书的一头让文韬拿着,自己拿着另一头,两人一起读了起来。
  “新年宴?”文韬扫了一眼疑惑道,“从前也有吗?”
  蒲辰略一思索道:“先帝在世之时是惯例,那时南景甫建,君臣一心,新年宴都很热闹,我父亲也是必去的。后来先帝身体渐渐病弱,就停了几年。”
  “若是如此,今年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新年宴,召集群臣,倒也不奇怪。你是三公中的大司马,又刚大破北燕,是一定要去的了。”
  蒲辰点点头:“我还想趁此机会说服陛下北伐,如今北燕暗弱,此时不伐,更待何时?”
  “那我是留在武昌还是……”
  文韬的话还没说完蒲辰已觑着他道:“你这个谋士就把家主一个人扔在险象环生的建康吗?你的良心呢?”
  文韬粲然一笑道:“也好。你在建康的眼线,我正好来重新梳理一下。”
  蒲辰看到他故作正经的样子,又想起建康的大将军府他们同床共枕过一个月但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床榻,心顿时痒了起来。文韬一看蒲辰双眼放光,瞬间了然,敲了敲他道:“先别想些有的没的,还是筹备要紧。这次是新年宴,不宜带太多亲卫入城。”
  蒲辰的心猿意马被文韬拉了回来,他瞪着他故意叹了一口气道:“好,那我今日就去书房筹备安置了。”
  文韬闷闷地“嗯”了一声,眼光却落在刚才唐宇吃剩的饺子上。蒲辰暗自好笑,文韬这个人就是这样,想要的东西也不好好说。蒲辰一筷子夹起盘子里自己包的那个奇丑无比的饺子道:“这个也是彩头,刚才的话还算数吗?”
  “哎……”文韬还没来得及说话,蒲辰已经一口吞了饺子道,“韬韬,愿赌服输。”
  “谁说你那个饺子也算彩头的?”
  “谁也没说不算啊?”蒲辰厚着脸皮道,“既然得了彩头,那书房今日就不去了……”
  文韬没招架住,但蒲辰也是说话算话,冬至之后就规规矩矩在书房待了十几天,把一切准备得当,在腊月十五带着文韬、唐宇并几百亲卫和好几车的新年贺礼向着建康而去。
  蒲辰刚到建康没几天,来拜访的百官们就络绎不绝。蒲氏一族,从蒲阳开始就是权势滔天,但蒲阳很少结交朝臣,只和先帝周绍君臣之情甚笃,不结交百官也有让周绍放心的意思。蒲辰深谙父亲的为官之道,他现下手中掌着武昌十几万的兵马,和天子周衍虽有从龙之功,但和周衍远没有蒲阳和周绍的情分,于是更加谨言慎行,对于来拜访的百官一律避而不见,这迎客往来之事都靠文韬一人周旋。
  文韬对外领着将军府主簿一职,来建康前就对百官做了详尽的调查。百官们见不到蒲辰,但见这将军府的主簿相貌俊美,惊为天人,脖上总是围着一条极品银狐,又见他进退有度,条理清晰,便不觉得被怠慢,反而私下给这个将军府主簿起了个雅号,曰“银狐公子”。就是苦了文韬,他本来并非长袖善舞之人,从前做亲卫时更是沉默少言。可是如今既然左手剑已废,他就逼迫自己做好蒲辰的谋士,用从前最不擅长的应对之策慢慢介入建康的朝政。武将结交朝臣本是历代天子的逆鳞,可是蒲氏常年驻守武昌,对于建康的朝政介入很少。从前蒲阳还会提携一些蒲氏旁支入朝为官,蒲玄之一事后蒲辰和建康朝廷几乎再无联系。
  文韬忙了一天,在脑海中将朝局盘算了一遍又一遍,进门的时候都没注意到门槛,差点摔了一跤,被一只手及时扶住了。
  “好好看路。”蒲辰将文韬扶进房间,看他面色有点苍白,嗔怪道,“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若觉得累也不必应酬了。朝廷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从我父亲开始,蒲氏是不结交朝臣的。”
  文韬坐下来,一口气连喝了两杯茶道:“你怕不是忘了在武昌之时借不到兵的窘境了?”文韬瞟了一眼蒲辰,继续道,“我知你心中看不上这些人,但他们毕竟是南景的朝廷,当时哈里勒兵临武昌城下,你向陛下借兵之时,若能有几个朝臣为你说话,你也不至于那么被动。”
  “那也未必。”蒲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若真有朝臣为我说话,陛下只会对我更不放心。”
  文韬轻叹一口气:“现下朝廷里虽以北方士族为马首是瞻,但总还有纯臣在。便如同代王当时能顶着抗旨之罪借兵与你,不就是因为你们结交在前,信任彼此吗?”
  说到代王,蒲辰面露感激之色道:“武昌一别,我至今还未正式谢过代王。”
  二人正说着,唐宇通报道:“代王到了。”
  “哦?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文韬起了兴致,“上次武昌之战我在重伤之中,没来得及见一见这位代王,怎么样,家主,带着我这个小小的主簿见一见吧?”
  蒲辰见文韬兴致盎然的样子,莫名有些气闷,但看他眼中一片真诚,言语之间又全是在为他着想,只好道:“好。”
  大厅之中,周御一身浅金色锦袍,外披紫貂大氅,满身的贵气令人不可逼视。
  “代王。”蒲辰抱拳行了军礼,调侃道,“回到这建康城中,代王俨然就是个富贵闲王。”
  周御笑笑不作解释,上次出兵武昌一事已让周衍生了芥蒂,后来大胜而归,周衍虽没有再为难他,但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封赏。这次来建康参加新年宴,他格外小心,只以富贵闲王一面示人,以求不要引起周衍的介怀。
  “熠星兄。”周御回了礼,注意到和蒲辰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极其俊美的青年,戴着一条极品的银狐,其气度令人见之忘俗。“这位是?”周御大大方方,请蒲辰引荐。
  “文韬,从前是我的亲卫,如今是我府上的主簿。在武昌,多亏了代王的御酒救了他一命。”蒲辰又对着文韬道,“还不谢过代王。”
  文韬恭恭敬敬行了谢礼。
  周御的脸上闪过一丝调侃的笑意道:“原来这位就是大司马最重要之人。”
  蒲辰面色一滞,当时情急,他都忘了自己说过此话,文韬狐疑地看了蒲辰一眼,蒲辰摆出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态势,目不斜视,也不接口,仿佛没听到一般,倒是周御看得有趣,哈哈大笑了一番。
  几人坐下后,上了茶,周御说明了来意:“这次新年宴,熠星兄有何看法?”
  “陛下遵循旧例,不足为奇。只是南景刚破了北燕,我请求北伐的上疏陛下迟迟没有回复。如今召集群臣,我猜,北燕之事,该有个公断。”蒲辰对周御没什么要隐瞒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兵贵神速,若陛下有心北伐,早该出手了,何必等到今日?”周御道。
  蒲辰陷入了沉默,一旁的文韬插言道:“但若陛下对收回景朝旧土毫无所图,也应该第一时间回复大司马固守武昌,不作他想才是。这两日,我见了不少朝臣,北方世子中倒有不少支持北伐,他们也好复兴自己的家族。就连陛下的母族陈郡谢氏,故土尚在北燕手中,陛下不像是毫无心思。”
  周御赞赏地看了文韬一眼,这果然是个七窍玲珑心的,不枉费当时在武昌时蒲辰对他的一番心意。
  “啪!”蒲辰的茶杯重重砸在案上,“收复景朝旧土,难道是为了那些世家大族吗?当年要不是他们自相残杀,断了景朝的国运,我们又怎会偏安于南景?现在刚有些起色,击退了北燕,就想着复兴自己的家族!他们把土地收回了,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又怎么办?”
  周御肃然道:“熠星兄所言极是。只是,若无好处,朝廷那些人又怎会无故支持北伐?再说熠星兄一番好意,只怕陛下……”他没有说下去,蒲辰自然也能明白。功高盖主,一直以来是大忌中的大忌。蒲辰明白,但蒲辰不甘心。
  “家主,建康朝局错综复杂。如今是讨伐北燕的千载难逢之机,就算是一时要和朝臣们妥协也值得一试。等旧土收复后,土地如何分配,再缓缓图之。”文韬劝道。
  靠着他的兵马收回旧土,却是为他人做嫁衣,为那些一手毁了景朝的始作俑者们复兴他们的庄园和食邑,复兴他们所谓的世家大族。蒲辰虽然理智上认同文韬所说,但心中憋了一口恶气,难以平复。
  “如此,本王已知大司马北伐之心。新年宴上,本王自会为大司马说话。若是有用得着庐州军的地方,也是一句话的事。”周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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