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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行(古代架空)——觅丫

时间:2021-10-20 10:28:06  作者:觅丫
  文韬略微判断了一下:“应该快要子时二刻了。”
  “走,我们骑马去。”蒲辰当机立断。
  “我也去?”文韬疑道。
  “你我之间,有什么好分的。”蒲辰叫停了车,和文韬下了车,对着唐宇道:“你们先回,我和文韬出去办点事,乌青烈马留下。”
  唐宇看到蒲辰的神情,便不再多嘴瞎问,何况刚才在新年宴上也喝了点酒,他巴不得早点回去。只有那匹蒲辰的坐骑一听蒲辰召唤他,又神气活现起来。
  “我左手握不了缰绳。”唐宇他们走后,文韬看着蒲辰的坐骑为难道。
  “没看到我只留了一匹马吗,韬韬?”蒲辰一步跨上马,又拽着文韬的右手将他也拉上马。蒲辰的这匹乌青烈马他向来宝贝,这次一下子让它承担了两个人的重量它顿时不乐意起来,踢着马蹄表示抗议。
  蒲辰拍了拍马道:“这是自己人,有我就有他。你再闹脾气,小心我断了你的粮!”蒲辰的坐骑所喂的饲料自然非比寻常,比一般饲料多了玉米、麦麸两样,比人吃的都金贵。这马也通灵性,一听此言,只好耷拉着脑袋,默默接受。
  “韬韬,这马烈得很,你第一次骑,摸摸他的耳朵就当是和它认识了。”
  文韬依言抚了抚马耳朵,主人在上,它有点老大不乐意地翘了翘耳朵算是打招呼。
  蒲辰笑了笑:“这就对了。”又对文韬道,“你靠在我身上,不会掉下去的,别再像上次逞强。”
  文韬知道他说的是在荆州的那次,他那次也和蒲辰共骑一马,全程抓着马的鬃毛辛苦得很,其实明明向后一靠就有蒲辰在。
  蒲辰的大氅罩着两个人,他一扬鞭,乌青烈马便在月色下飞奔起来,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已到了燕雀湖畔。湖边一棵梧桐树下,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负手而立,正是代王周御。
  周御听到了马蹄声,循声一望,见蒲辰御马而来,马上却还带着一人,定睛一看,正是几日前在蒲辰的府上见过的文韬。周御心下了然,对着二人拱手道:“熠星兄,文韬兄。”
  文韬听周御如此称呼,惶恐道:“我只是将军府小小的主簿,如何能和代王以兄弟相称?”
  周御笑着摇头道:“这便是文韬兄迂腐了。我认熠星兄作兄弟,并非因为他身居高位,手握兵权,乃是我们意气相投。而他又认你作最重要之人,自然是因为文韬兄的品性,和你的地位无关。既如此,我便也认你做兄弟。”
  蒲辰哈哈一笑道:“代王言之有理。”
  周御指了指蒲辰道:“熠星兄,这我可得说说你。我称你作‘熠星兄’,你却每每以‘代王’称我,在人前也就罢了,现在就我们几个,还不以“峻纬”二字称我?”
  “峻纬兄说的是,我改。”蒲辰笑道。
  一阵寒暄后,周御敛了笑容道:“深夜将熠星兄约来,是为了北燕一事。之前明明答应了熠星兄会在朝堂之上力主北伐,却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没有践诺,望熠星兄恕罪。”
  蒲辰关切道:“此事峻纬兄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你如何得知陛下要派你出使北燕?”
  周御道:“我也是受了高人指点。早在我们入建康之前,皇兄已做了和北燕和谈的打算,只是借着新年宴的契机将此事敲定罢了。”
  “那为何是你?”蒲辰问。
  周御眉宇间现出一丝阴郁道:“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我就怕此事另有隐情。”
  “此话怎讲?”
  “皇兄不愿北伐,自然是忌惮熠星兄功高盖主。可是,力主我去北燕和谈,却也未必是好意。武昌一战时,我抗旨以庐州军支援武昌,皇兄很不高兴。我本想着韬光养晦暂避锋芒,却被委以重任。北燕空虚,和谈应该不难,若是成功谈下景朝旧土,也是大功一件,可是,这大功为何要给我呢?”
  蒲辰皱了皱眉,周御说的有理,此事非比寻常。
  “那个指点峻纬兄的高人,是怎么说的呢?”文韬插言。
  周御饶有兴致地看了文韬一眼,果然问题都问到了点子上,他答道:“他说,此事恐有蹊跷,劝我小心行事。我不日就会出发北燕,所以特地告知熠星兄一声。”
  蒲辰稍一思索道:“如此,我派几个亲卫跟着峻纬兄的使团,若有什么不妥,我即刻从武昌接应。”
  周御没料到蒲辰如此倾囊相助,抱拳感激道:“多谢。”
 
56、56.
  蒲辰和文韬回到将军府时已过了丑时。蒲辰意识到今夜他对文韬的渴望远比之前在武昌之时还要强烈。在武昌之时,他们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初初定情的心悸,但无论如何,那至少是蒲辰可以完全掌控的一片天地。而到了建康,仅仅是周衍开玩笑似的几句话,已搅得蒲辰心绪不宁。蒲辰比从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强烈地占有着文韬,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抵抗他不愿面对,或者是潜意识中抵抗不了的某些东西,那些超出了他所掌控的武昌之外的束缚着他的皇权。
  “你今天吃错药了,还是宫中的御酒有毒?”文韬背对着他嘟囔。
  蒲辰一声不吭抱紧了他,只是重复着他在车上说过的话:“我不娶妻。”
  文韬闻言语气就软了下来,握住了蒲辰抱着自己的手。他左手从前常年握剑,经脉断了以后变纤细了一些,蒲辰怕他用力伤到自己,反手握住他。窗外的天光已经亮了一小片。
  “你真的不娶亲?”文韬道。
  “不娶。”蒲辰斩钉截铁,“尤其不会娶周衍的血亲。”
  文韬沉默了片刻,脑海中思索着新年宴上周衍的种种举动,一来是让周御出使北燕和谈,二来就是透露出和蒲辰结亲之意。周御和蒲辰,恰恰都是在武昌之战中战功赫赫的,如果说周衍让周御出使北燕可能另有意图,那和蒲辰的结亲会不会也如此呢?
  “你若真不想娶,我可以帮你拖一拖。”文韬道。
  “哦?”蒲辰一听来了精神道,“如何拖?”
  “我来想办法,我是你的谋士,这是我分内之事。”文韬道,“我刚才想了想,陛下对你和代王忌惮之心颇深,就算是联姻也未必能完全消除他的戒心。再说,你若真娶了皇室女子,嫁到武昌后,你在武昌的一举一动就全部暴露在建康的眼线之中了。好在陛下在新年宴还未将此事说开,我们先发制人,我虽不能永保无虞,但拖个一两年还是没问题的。”
  蒲辰听着文韬一通权衡利弊,把他掰过来道:“韬韬,你就是为了这些才不让我娶亲的?”他眼圈有些黑,眼睛里带着几根血丝,看上去让人觉得有些心疼。
  文韬将眼睛瞟向别处道:“嗯,不然呢?”
  蒲辰见他眼神乱瞟的样子就知道他心虚,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对着他的耳朵道:“你再说一遍。”
  文韬耳朵很敏感,蒲辰吹口气就红了,此刻更是红得像染缸里刚捞上来的。文韬知道露馅了,将头埋进枕头,却依旧嘴硬道:“就这些了!”
  蒲辰一笑,自然就没能让文韬在午时之前下的来床。
  文韬醒的时候已经快要午时了,他看看旁边早已空着的床铺,暗自咒骂一声,他今日有要事要办,却因为蒲辰耽搁到此刻才醒。他赶紧起身,让唐宇备了车,往建康城的一座府邸而去。
  马车停在了一座不大的府邸前,虽比不上建康那些世家大户,但院落精致小巧,门口写了小小的“齐宅”二字。文韬将自己的名帖递了进去,不一会儿便有人将文韬引了进去。
  正厅的案上,放着一个香炉,那袅袅的茗香像是回到了广陵学宫的湖心小筑之中。齐岱着一件银灰色丝锦长袍,袖口和领口都绣着仙鹤暗纹,精致而不张扬。齐岱起身作揖道:“原来是银狐公子前来寒舍。”
  文韬道不是没听过自己这个诨号,只是没想到齐岱会这么称呼他,低头拂了拂颈上的银狐围脖道:“齐侍郎说笑了。”
  齐岱面色微微一滞,他如今是中书侍郎不错,只是他也没想到文韬会这么客套地称呼他。从前,他称他阿季,他称他思钧兄,那些日子如白马湖上的云烟,都已四散了。
  “你今日找我是为了何事?”齐岱虽然还笑着,语气有些疏离。
  “有事求你。”文韬单刀直入。
  “哦?”齐岱斟了一杯茶递给文韬道,“你竟然会有求我之事?我听说你在北燕之战中左手受了重伤,不过,既然大司马仍把你留在身边,必有用你的地方。在下不才,不知还有什么能供银狐公子驱策之处。”
  文韬并不理会齐岱话中的距离感,直言道:“我想拜托元化公一件事,只是,我人微言轻,元化公连门都未必让我登,我只能来拜托你。”
  “元化公?”齐岱疑惑,“你找先生何事?”
  文韬并不避讳齐岱,坦言道:“昨日新年宴,陛下露出与蒲氏联姻之意。我查了南景现下所有的公主郡主,年貌与大司马最匹配的就是陛下的胞妹,南平长公主。陛下虽未明言,但长公主身份尊贵,一旦陛下开了口,大司马绝无拒绝的可能。”
  “蒲氏不想与建康联姻?”
  文韬的面色有些不自然,但很快道:“陛下对大司马忌惮颇深,大司马也不想让建康的势力插手武昌。”
  齐岱起身踱了两步,又仔细看了看文韬的神情道:“没有别的原因了?”
  文韬摇了摇头,眼睛却瞟向了别处。
  “要我说,大司马手握重兵,与陛下联姻倒不失为一步好棋。你们想在武昌只手遮天,完全避开建康的眼线是不可能的。之前先帝在蒲氏统辖的各州设太守就是这个意思,如今四州太守都被撤了,你们总不会觉得陛下对目前的局势毫无芥蒂之心吧?”齐岱望着文韬。
  文韬警觉地看了一眼四周,齐岱道:“我这里很安全,我见来的是你,早把下人都屏退了。”
  文韬低声道:“你来建康查的事,查清了吗?”
  文韬说的自然是朝阳殿的真相一事。当年齐氏一族在朝阳殿几乎全军覆灭,背着谋反的罪名遭万人唾弃,周衍却扶摇直上,坐稳了皇位。
  一说到此事,齐岱的笑容瞬间没有了,他低声道:“查得七七八八。”
  “这么说,你赞同我当时所说,也不信任陛下。”
  “也?”齐岱抓住了关键,“难道大司马也不信任陛下?若不信任,为何在朝阳殿助他登基?”
  “当时事出紧急,何况,齐氏不管是主动也好,被迫也好,谋反是事实。大司马并不后悔当日所做之事,但事后疑点重重,再加上,北燕之战中也出了一些状况。所以,大司马不信任陛下,不愿和皇室联姻。”
  齐岱望着文韬,眼神阴晴不定道:“大司马既不信任陛下,又手握重兵,是要……”齐岱做了个“取而代之”的嘴型。
  “没有。”文韬斩钉截铁,“大司马从未做此想法,只愿尽守土之责罢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你和大司马不可能不懂。若想做个顺臣,自当接受建康的眼线,若不愿,便已是逆臣之举,想不想谋反,其实在陛下眼中并没有什么不同。”
  文韬轻叹一口气。这个道理他自然懂,不止他懂,蒲辰更懂。所以蒲辰昨夜才会失态,他性子最是倔强,不愿做的事任凭别人如何威逼他都不会去做,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只想做个卫国守土的纯臣,可是天下之大,又如何能容得下这样的纯臣?
  “无论如何,大司马新丧未满三年,以孝道和命数为由拖个一两年应该不是难事。所以,我才拜托你请元化公出马。”
  齐岱与元化公交好,于八卦命理之术也甚是精通。他问过蒲辰的生辰,拿来一张纸稍作排算道:“倒也不必伪饰,大司马本就主七杀星,虽是将星,却主肃杀。如今重孝在身,煞气更重,不宜成婚,多有克妻之害。”
  “如此,只要向元化公说明,让他在清谈会透露一二,大司马克妻之名不就可以传出去了?”文韬道。
  “确实不难。只是,我为何要帮你呢?”齐岱抬眼,望着文韬。
  文韬想了片刻道:“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齐岱若有所思道:“现在还没有,但难保不日之后就有。”
  “若我答应不日之后你有求时帮你,那这一次,你可否先帮我一次?”
  齐岱笑了笑:“你的个性真是一点没变,从来都是等价交换,从不欠人,也从不为人所欠。”
  “这样最干净。”文韬道。
  “好,若你日后能帮我,这一次我自当帮你。”齐岱道,“有了元化公的评点,一两年内,陛下不敢再提与蒲氏联姻之事。”
  “多谢。”文韬作了一揖,打算告辞。
  齐岱送他到门口,文韬忽然转首道:“对了,大司马主七杀星,我又主什么星宿?”
  文韬的生辰齐岱自然是知道的,从前在广陵学宫时就排算过,他答道:“破军星。”
  文韬虽不像齐岱那么精通命理,但粗浅的八卦和命理还是懂一些,他自言自语道:“破军,北斗第七星,不破不立,倒是应了我废左手剑一事。”他转而向齐岱一笑,“多谢思钧兄解惑。”
  骤然被叫回了“思钧兄”,齐岱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文韬已经走远。他的思绪还在刚才的命理排算之中,蒲辰,七杀星;文韬,破军星;还有前不久为代王排算过的,贪狼星。这是……杀、破、狼的格局!
  七杀,破军,贪狼,是变数最大,动荡最多的命格,杀破狼际会,这是天下易主的前兆�
 
57、57.
  过了新年宴,蒲辰在建康耽搁了大半个月。
  十日前,元化公难得亲自出山,办了一场清谈会,以紫微斗数品评了建康的士子们。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元化公对于三公之一的大司马蒲辰的点评。当年,元化公对蒲阳的一句“乱世枭雄”的点评至今仍为人所津津乐道,如今,蒲阳已不在,众人都很好奇元化公会如何品评刚刚大破北燕的蒲阳独子蒲辰。据说清谈会当日宾客云集,传出来的对蒲辰的点评也倒出奇地一致,元化公评之为主七杀,南斗第六星,先天的将星,遇帝为权。然命中煞气过重,克父克妻克子,如今正在重孝之中,更是刑杀之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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