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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行(古代架空)——觅丫

时间:2021-10-20 10:28:06  作者:觅丫
  周衍又是一惊,他本以为许了蒲辰皇位,他就会放自己一马,自己之后再寻反击的机会也不迟,结果没想到蒲辰志不在皇位,今日竟是一心想要在百官面前和自己对质,逼自己退位。他有一丝心虚,但看着殿下的百官还有不少站在自己一边,若是不让蒲辰说话,反而会让原本支持自己的百官对自己产生疑虑。另一方面,他也很想知道蒲辰到底有他多少底细,现在百官在场,虽然不是一个好时机,但先看看蒲辰有什么牌也不迟。他又叹了一口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司马请说。”
  蒲辰道:“其罪一,构陷楚王,诛杀齐氏。当年我父亲遭人杀害,杀他之人,正是我蒲氏的管家蔡伯。蔡伯当庭指证当时的丞相齐琛为幕后指使之人,朝阳殿之变,齐琛,齐岩被杀,楚王自尽,齐氏一门覆灭。”
  蒲辰讲到此处,站在百官之中的齐岱握紧了双拳。距朝阳殿之变已经五年了,这五年间,齐氏顶着乱臣贼子之名被倾覆,他的亲人们均以谋反罪论处,不得入皇陵,不得入家庙,如孤魂野鬼一般游荡了五年。他忍辱负重,查真相,入庙堂,暗中辅佐周御,联合蒲辰,只为了今日。
  “楚王当庭谋反,大司马当日就在朝阳殿。朕倒不知这构陷楚王,诛杀齐氏之罪从何而来?”
  “哼!”蒲辰冷笑,“暗通蔡伯之人,根本不是楚王,而是当时的太子,是陛下你!”蒲辰道,“我当时年轻,被陛下利用。陛下以我母亲的血脉要挟蔡伯,逼他和你合作,杀害我父亲,嫁祸于楚王和齐相,利用我的兵马一举定下大势。此事不难查,等拿下叶驰,一审便知!”
  百官尚在惊诧之中,已见一人大声道:“谢大司马为臣的家人洗刷冤屈,主持公道!”
  众人一看,竟然是齐岱,他一改往日言笑晏晏之态,此刻目光如炬,声如洪钟,只听他继续道:“广陵齐氏,蒙冤受辱,顶着谋反之罪已有五年。这五年间,臣没有一夜睡得安稳,夜来常常梦见家父家兄向臣诉冤。他们当日本无谋反之心,乃是中了奸人的圈套。臣人微言轻,无法为家父家兄一雪冤屈,实在惭愧。幸而天理昭昭,广陵齐氏之冤,楚王之冤,齐贵妃之冤今日终于昭雪。臣,叩谢大司马!臣愿供大司马驱策!”
  他这一番话说得动情之至,此刻仰着头,竟是涕泗横流,让人动容。
  百官起初还有些不信,此刻见到齐岱如此心中不免动摇起来,心道当年朝阳殿之变,受益最大者确实就是当今天子。齐氏和楚王原本受尽先帝恩宠,一夕之间倾覆,现在想来,确实可疑。
  周衍刚要开口反击,蒲辰已经继续道:“其罪二,勾结北燕,通敌卖国。陛下和北燕大单于哈里勒勾结已久。众所周知,焦油乃攻城利器,唯大内可造。我四年前在武昌一战,亲眼见到哈里勒拥有焦油,哈里勒临死前也承认,和大景的皇帝有勾结。陛下私下暗通哈里勒,以焦油为犒赏,企图以他来挟制我的武昌军。谁知哈里勒野心不小,竟是要用焦油覆灭武昌,要不是武昌之战那几日连日暴雨,武昌恐怕就要灭于焦油之下了!这焦油竟是我们自己的天子亲手送给哈里勒的!陛下,光是这一条罪,你就死不足惜!”
  周衍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已经暗潮涌动,他没想到蒲辰竟查到了这么多。好在蒲辰到目前都只是空口无凭,这些事被揭出来虽然有些麻烦,但也不难处理。他面色愈加悲苦,示弱道:“大司马如今不过是想要朕的皇位,便编造出这些谎话。朕和北燕绝无勾结,哈里勒的焦油从何而来,朕也一无所知。”
  “本王可作证,与北燕大单于哈里勒勾结的,正是本王的皇兄!”
  一个久违的熟悉的声音从神武大殿门口传来,一个身着戎装之人被一队亲卫簇拥着走进了神武大殿。那身影初时逆着光,周衍看不清,待到那人走到他面前时,周衍差点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这个人竟然是他死去的胞弟周御�
 
77、77.
  “你……你是谁?”今日直到此时,周衍才真正感到事情失去了他的掌控。他原以为他的对手是蒲辰,可是,当眼前的这个眉眼和他有几分相似,他以为早就死去的胞弟出现在眼前时,他才真正慌了手脚。难道,今日谋逆之人,不是蒲辰,是周御?可是,为什么周御还活着?
  丞相谢昆一脸惊恐,指着来人说道:“你……你是谁?胆敢冒充死去的代王?”
  “谢相,谁说本王死了?三年前洛阳一别,谢相别来无恙。”周御对着谢昆,轻轻一笑。代王一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梨涡,甚是喜庆,然而这梨涡此刻却让谢昆毛骨悚然。
  “不可能!”周衍大声喝道,“朕的皇弟早在三年前就死在了洛阳宫,这个人不可能是代王!”他转向蒲辰喝道:“大司马,这一定是你找带来的傀儡!”
  周御一挥手,他的人很快团团围住了在场的百官和周衍。现在整个洛阳宫,都掌握在周御和蒲辰手中了。周御一步一步走向周衍,盯着他道:“是啊,皇兄和谢相设下毒计,就在这个洛阳宫中陷害于我,想让我死于北燕人之手。我现在回来了,皇兄还认得我吗?”
  周衍身边都是周御和蒲辰的人,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人一步一步逼近自己,那眉眼分明和周御一模一样。周衍心中大骇,而一旁的谢昆当年是亲自看着周御下棺的,此刻失声道:“鬼,你是鬼!”
  周御抓起谢昆的一只手,伸向了自己道:“谢相,你若不信,可以摸一摸,本王是人还是鬼?”
  谢昆心神恍惚,手触到周御前胸的一刻惊叫了一声。这是个活人,是个真真切切的活人!
  周御冷哼一声,撇下谢昆,对着周衍道:“皇兄,你和北燕人勾结已久,不仅给了哈里勒焦油,害大司马差点失守武昌,更借北燕人之手做局害我。我和乌鹿大单于议和两月有余,原本一切都尘埃落定,你们却派人暗中杀害了大单于,嫁祸于我,想借着北燕人除掉我。”
  周衍将头一转,又盯着谢昆道,“那时众人皆说本王是杀害乌鹿大单于的凶手,谢相前来斡旋,和北燕人谈的条件就是要拿本王的命来平息北燕人的怒火!本王还知道,谢相亲自在狱中查看了本王的尸身,此刻自然不信本王是活人了。”
  “你……你明明已经被你的亲卫毒死,怎么会……”谢昆惊恐万状,脱口而出。
  “什么?代王竟是被亲卫毒死的……”
  在场的百官虽然被周御的人团团围住,但谢相之语如晴天霹雳,让在场的百官都吃了一惊。当年,作为使节的代王病死洛阳,百官都唏嘘不已,如今看来,此事竟然有隐情。而谢相此刻之状,分明涉事颇深。
  “本王的亲卫如何会害本王?”周御厉声道,“要不是本王察觉了皇兄和谢相的诡计,使了金蝉脱壳之计,本王早在三年前就枉死在这洛阳宫中了!”周御的声音中包含着愤怒和怨恨,响彻整个神武大殿。他特地隐去了这件事中蒲辰和文韬的作用。他们今日的目的是逼周衍退位,稳定朝堂,他并不想让百官知道他和蒲辰有过深过密的联系。
  周御从袖口拿出一块玉佩道:“在场之人,若还有谁怀疑本王的身份,可看看本王手中这块玉佩,这是当年本王获封亲王之时先帝亲赐!”周御将手中的玉佩高举,这玉佩百官都认得,本出自同一块五彩碧玉,一分为三,是只有几位皇子才有的,外人绝对模仿不来。
  周御身份不再有疑,蒲辰见机高声道:“陛下勾结北燕,残害手足之罪已昭。此人不配为君,如今既然代王归来,臣愿奉代王为君,供代王驱策!”说罢,他对着周衍朗声道:“请陛下退位让贤!”
  “请陛下退位让贤!”周御和蒲辰的人马此刻聚集神武大殿,皆是一声声高喊,“请陛下退位让贤!”
  见此情景,殿内的百官内心仿若热锅上的蚂蚁,来回煎熬。且不论他们中有多少信了蒲辰的说辞,只说目前的形势,现下洛阳宫中是蒲辰和周御的人占优不错,可是在宫外,毕竟还有叶驰所统领的八九万人马。他们此刻若是继续跟随周衍,难保一会儿蒲辰和周御的人不会将他们一一诛杀;可若是此刻跟随代王,之后代王顺利登基还好,若是一会儿宫门被叶驰攻了进来,周御和蒲辰谋反不成,他们此刻的倒戈可就要成为他们的催命符了。
  百官尚在犹疑,谢昆已经从代王之事的震惊众恢复了过来,他快速判断了形势,高声道:“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大司马和代王早已勾结,他们信口雌黄,污蔑老臣,污蔑陛下,罪不容诛!叶大统领此刻就在北邙山,手下有九万兵马,叶大统领定会攻进城门,诛杀乱臣贼子!臣誓死追随陛下!”他一副大义凛然之气,倒不是他和周衍君臣之义有多深,而是他很清楚,代王已经知道了三年前被陷害一事,要是代王登基,他绝对死无葬身之地。此时此刻,他只能拼死一搏,试图控制朝堂的态度,来为周衍争取时间。
  谢昆如此表态,不少朝中与谢昆交好的大臣已经附议道:“大司马所举之事,尚无证据,代王如何起死回生,也尚不知晓。但大司马和代王谋反乃是大家有目共睹。臣愿追随陛下!”
  “臣愿追随陛下!”不断有大臣下跪。
  谢昆趁机道:“乱臣贼子,你们能用奸计蒙蔽一时,却无法蒙蔽一世!老臣今日就是血溅神武大殿,也要向世人明证,陛下和老臣是被污蔑的!谋逆的叛贼是你们,是大司马,是代王!来啊,将老臣杀死啊!让世人看看,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是如何胁迫百官篡位的!”
  蒲辰皱了皱眉,他们兵力占优,控制了整个洛阳宫。就是外面的洛阳城,蒲辰也派了项虎带人控制了四方城门,几个时辰内,叶驰不可能攻进来。他原以为当众揭发周衍之罪能够让百官倒戈相向,让周御成为众望所归顺利登基,可是百官何等圆滑?他们见惯了权力更迭,并不想在这个当口以命犯险。蒲辰当然可以诛杀几人杀鸡儆猴,逼迫百官就范,可一旦如此,正如谢昆所言,周御登基后难免落一个胁迫百官篡位的恶名,如此,朝堂不稳,天下不定,这样的局面他们并不想要。
  正在此时,百官中突然有一人挺身而出,对着周御一拜道:“臣愿供代王驱策。借代王佩剑一用。”
  周御定睛一看,是齐岱!在他们的计划中,原本只需要齐岱证实齐氏蒙冤乃周衍所赐,并不需要他做额外的事。此时,他挺身而出,眼中满是坚毅之情。周御心中疑惑,但他心中相信齐岱,点了点头便将佩剑交予了他。
  “谢代王。”齐岱倏尔一笑,拔出佩剑,却是脸色一变,直接刺向谢昆!谢昆周围都是蒲辰和周御的人马,他无处可逃,他原以为齐岱一届文士,不过是以剑威胁自己,没想到齐岱竟是一剑刺穿了自己的胸口!
  谢昆尚且来不及反应,已然当场毙命。
  满堂哗然,连周御和蒲辰也大吃一惊,周御脱口道:“思钧,你这是?”
  齐岱环视大殿,嘴角微扬,将带血的佩剑放回剑鞘,奉还与代王。他朗声道:“谢昆此人,与臣有国仇家恨。国仇者,此人乃国之蛀虫。臣为谢昆殚精竭虑三年,目睹他放纵北方士族在江北五州胡作非为,违禁圈地,鱼肉百姓,桩桩件件,臣记录在册,供代王查验。家恨者,此人在朝阳殿和陛下联手,覆灭齐氏,与臣有杀父杀兄之仇。臣杀谢昆,于公于私皆无愧于心。只是,臣于大殿之上动用私刑,不合律法,自请受缚。”说罢,将双手背于身后,在代王面前跪下道,“请代王将臣押送至昭狱,依法处置。”
  周御大惊,刚要回绝,见齐岱坚定地摇了摇头,周御从他眼里看懂了他的意思。他们需要百官的支持,谢昆是第一个要杀之人。可是,蒲辰不便动手,周御更不便动手,所以齐岱挺身而出,既报了他的私仇,又为他们收服百官扫清了障碍。
  周御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本王今日起事,是替天行道,还天理昭昭,并无意伤害百官。谢昆罪行昭昭,死不足惜。只是,齐尚书不该以私刑杀害谢昆,先将齐尚书收押起来,容后论处。”
  这几句话,掷地有声,公正公允。在百官心中的分量不言而喻。
  齐岱朗声一笑,依旧如霁月清风。他被押下前经过周御身边之时,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周御脸色倏然一变,门口已有一队侍卫道:“代王,叶驰已投诚!他送来了洛阳城中的百官家眷,作为向代王的投诚之礼。这些家眷就在殿外,请代王过目!”
  此言如同一声炸雷!
  殿门一开,殿外果然站着几百手足被缚的妇孺,一片哭喊之声。殿上的百官很快认出自己的家眷,无一不是心如刀绞,有些官员已和自己的家眷呼喊相认,但他们动弹不得,皆被蒲辰和周御的人拦在殿内。
  在龙座上被控制住的周衍此刻方寸大乱。不可能!叶驰怎么可能投诚呢?叶驰手中明明有八九万人在洛阳宫外,为何会向周御投诚呢?可是如果不是叶驰投诚,还有谁能将洛阳城中百官的家眷押送到此处呢?
  在这一片混乱中,只有周御眼中略过了一片阴影,他望了望齐岱远去的背影。他认得刚才复命的侍卫,确切的说,那些人不是侍卫,而是暗卫,是一个月前,周御拨给齐岱的暗卫。而刚才,齐岱在周御耳边低语的话正是告知他,百官家眷已被他们的暗卫控制住,假托叶驰投诚,百官可定。
  齐岱竟然为他作了这样的安排!周御心中大惊。在他们举事前的商讨中,只有齐岱并不放心百官会如他们所想,拥立代王登位。“哼,这些朝廷的蛀虫,若是没有利益相诱,不用家眷相逼,不到最后一刻不会破釜沉舟。”周御记得当时齐岱目光狠厉,如此论断。但他和蒲辰不愿做得太绝,否决了用家眷威胁百官一事。没想到,齐岱暗中还是做了后手,今日箭在弦上之刻,竟是齐岱的后手扭转了局势。他一箭双雕,既用家眷威胁了百官,又假托了叶驰投诚之名,让所有人以为周衍大势已去。
  饶是在场的百官全是千年狐狸精,万年墙头草,此刻也都义无反顾地站到了代王这边。叶驰已投诚,周衍已是孤家寡人,自己的家眷都在周御手中,此刻再不投诚,难道等着被周御登基后算秋后总账吗?
  偌大的神武大殿,一片一片的磕头之声,百官山呼万岁,称颂圣明,只是,一个时辰前被称颂的对象此刻已成了被迫退位之人,而被他们山呼万岁的,正是不久前被他们称为乱臣贼子之人。
  在满殿的呼喊声中,蒲辰感到一阵从心底深处透出来的精疲力尽,这朝堂,真是没意思,好没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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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衍望着满地磕头的百官,眼前仿佛出现了错觉,一时间,他差点分不清自己是在五年前的朝阳殿,还是五年后的神武大殿。一样的大殿,一样的侍卫,一样的翻云覆雨。那些平时日日跪在他面前的百官,还是和五年前一样的不值得相信,竟然连叶驰也叛了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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