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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行(古代架空)——觅丫

时间:2021-10-20 10:28:06  作者:觅丫
  “啊……?”
  “这里都是灰,你这么起来扑腾一身灰,又要咳,到时候走不了路。”蒲辰沉声道,“气窗也不用管了,阁楼不是久留之地。”
  “抱着我脖子。”蒲辰命令。
  文韬一脸疑惑。
  蒲辰哂笑:“你还想不想活命了?”
  文韬一怔,蒲辰顺势将文韬的双臂往自己肩后一掼,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一把将文韬打横抱起道:“捂住口鼻。”
  文韬依言将头埋在蒲辰胸前,只觉得自己被腾空抱起,周围尽是飞舞的灰尘,而自己小心捂住了口鼻,咳声果然渐渐止住了。
  蒲辰走了十几步,走到阁楼的一角,将文韬放下,用手轻敲了敲屋顶的瓦片,只听一声瓦片松动之声,屋顶漏下了一束天光!
  “这是你留的后路?”文韬惊异道。
  蒲辰一边将旁边的瓦片依次取下,一边道:“这大将军府三面傍山,地形太差。要是不留后手,万一敌军从军营攻过来就是瓮中捉鳖。”
  “你果然是天生的将才。”文韬笑容灿烂。
  蒲辰翻身跃上屋顶,将文韬和狸猫也拉了上来。刚一上去,文韬就惊呼:“下面也着火了!”蒲辰探身一看,果然,大将军府的一楼和整个院子都烧了起来,发出一阵毕毕剥剥的声音。浓烟翻滚,木制的门窗蹿出一道道火舌,北风一吹,火势愈加迅猛。
  蒲辰动了动鼻子:“他们用了油,是故意放的火。”二人并肩站在屋顶的阴影之中,火光照得他们面色通红,后知后觉的劫后余生之感此刻才爬上他们心头。今日,先是刺杀,又是放火,敌人是冲着蒲辰的命来的。如果刚才他们从正门出去,就正中敌人下怀,整个院子都起了火,他们基本不可能逃出生天。
  “只能走山路了,借着屋顶的高度可以用轻功试试。”蒲辰望了望身后陡峭的山岩,对着文韬道,“怎么样?你若想杀我,此刻是最好的时机,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
  “那你敢让我近身吗?”文韬嘴角一勾,火光将他的脸映照得绚烂夺目。
  蒲辰轻哼一声:“有何不敢?”
  文韬一步步走近蒲辰,抓住他的衣襟一拽,对着他的嘴唇就咬了下去。蒲辰唇上还残留着血迹和尘土,文韬不管,全部的心神放在了唇齿之间,血的腥甜,灰尘的霉味,和空气中被火烧焦的木炭味混杂在一起。蒲辰压抑了一整夜想要靠近文韬的本能在此刻破了防,在文韬主动亲他的一瞬间就激发了他身体中沉睡了一年多的天性,那种不依靠情感,也不依靠道理,单凭本能捕获和试探猎物的天性。他无法在短期内找到所有证据去判断文韬到底可不可信,可是这久违的血肉之间的纠缠瞬间唤醒了他,他用一次强过一次的唇齿间的攻防来探寻文韬的真心。
  文韬重重喘着,寒风中呼出一团团带着血腥味的白气,他稍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顶着蒲辰的额头道:“现在信我了吗?”
  蒲辰不答,深深望着他。脚下熊熊火光,远处已传来人声。
  “你的亲卫都没了,从今日起,我做你的亲卫,你敢吗?”文韬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蒲辰终于低头一笑,拉过文韬接了个悠长绵密的吻,朗声道:“当年在建康我就敢收你做亲卫,现在有什么不敢的。这么多年,难道我的胆子缩回去了不成?”
  说罢,他放下文韬,拎起狸猫,以轻功一跃,停在离文韬一人多高的山壁之上,对他伸了手道:“家主都上来了,你个做亲卫的怎么还不跟上?”
  文韬一笑,轻轻一跃抓住了蒲辰的手。蒲辰将他护在身边,对着他的耳畔道:“等收拾完这些杂碎,我再来办你……”
  火光与浓烟中,陡峭的山岩上一前一后掠过两个黑影,直向山颠而去……
  ——正文完,还有几章番外——
 
番外
  
 
112、112.
  新始四年,洛阳,上元节。
  蒲府的马车缓缓往洛阳宫而去,车里的蒲辰穿着官服,文韬则是一身亲卫打扮,唯有颈间的银狐围脖毛色鲜亮,衬得他光彩照人。这条银狐是两个月前蒲辰在幽州新猎得的,通身银丝,没有一点杂毛,比从前那条更显贵气,可称极品。
  “一会儿我就不进去了。”文韬捧着手炉,“毕竟我现在还是罪籍,进宫不方便。”
  蒲辰冷哼:“你的事情,我早晚去找齐岱算账,都过去这么久了,还不打算放过你吗?莫不是留着这个把柄还想着把你收进司鉴阁?”蒲辰两道怀疑的目光射过来。
  文韬莫名感到一阵心虚,他的罪籍,像是他和齐岱间一种微妙的平衡,退可以作为他不再涉入朝政的一种证明,进可以作为他和齐岱再次合作的一个契机。不过目前,他们都不想去打破这个平衡。
  “毕竟当年项虎的事一直瞒着陛下,我当时承认科举舞弊就是个障眼法,要是把我的罪籍撤了,陛下那里怕是要起疑心。”文韬解释。
  “起疑心就起疑心,大不了我把项虎的事都坦白了,也比现在遮遮掩掩的强!”蒲辰没好气道。对于当年齐岱和文韬所作的那个私下约定,蒲辰虽然花了好几个月才勉强消化,但内心始终不赞同。他既不赞同齐岱隐瞒了密道和项虎一事,更不赞同文韬为了掩盖这件事认下了科举舞弊。如果当时的大司马府一定要领一个罪才能让武昌军乖乖被拆分,那怎么也该是他这个家主首当其冲,万没有让文韬来顶罪的道理,更别说还瞒了他一年多。
  一想到这一点蒲辰就气不打一处来,偏偏还无处发泄。当时文韬被司鉴阁关了一年多,巴巴跑来幽州求和,谁知一来就因为自己的亲卫出了内乱而跟着自己奔波劳累,还白白受了自己好几个月的怀疑,到最后真相大白的时候自己心疼得肝肠寸断,又无奈得说不出一句话。一颗心仿佛都不是他自己的,像烙饼似的被文韬翻过来覆过去,偏偏还不能怪他,谁让他是那个在洛阳宫三言两语就能让他绝望到怀疑人生,又能绝地反击在一年后向他证明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他的文韬呢?
  蒲辰本已双拳紧握,面色不善,手心突然触到一阵温热的触感,是文韬捂久了手炉的手指碰了碰他。文韬知道此事是他的心结,劝慰道:“陛下身居高位,能让他放心、放松的人寥寥无几。齐岱当时这么做,也是一片苦心。如果项虎的事被揭出来,你心里是亮堂了,陛下又该睡不着了。”
  蒲辰长叹了一口气,良久才道:“从前陛下登基前,我把峻纬兄认作兄弟,那时候言行无忌,着实畅快。可如今,他是君我是臣,我退守幽州,手里只剩下五万人马,就算他还想拿我当兄弟,我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对他……”蒲辰没有说下去,文韬心里却清楚,这几日周御每日召蒲辰入宫,宴饮、赏花、乐舞一个不落,何尝不是在试图找回一些他已经失去的东西呢?
  “到了。”马车停在洛阳宫门口,亲卫提醒。
  蒲辰掀帘刚探了个头,就见齐岱已经等在了宫门口。蒲辰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齐岱一笑,标志性的灿烂笑容荡漾开:“我是来接文韬的。上元佳节,陛下召了大将军在上林苑中打猎,岂可将文韬冷落了?旁的我不敢说,丽春台的热茶还是有的。”
  蒲辰还未说什么,文韬已探出身子答道:“那就多谢司鉴费心了。”
  蒲辰不便再说什么,一步跨上了周御为他准备的狩猎用的高头大马,刚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停在文韬身边,俯下身对着他道:“等我回来一起走。”文韬轻声应了,蒲辰才重新策马向着上林苑而去。
  齐岱抱着双手站在后面,幽幽道:“大将军对你还是那么上心。”
  “彼此彼此。”文韬笑了笑,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谁不知道丽春台是后妃都去不得的,今日陛下自己不在丽春台设宴,却特许你去那里招待我这么个有罪之人,这恩宠连皇后都难以望其项背。”
  齐岱的脸色有些微变,语调却还是四平八稳:“丽春台是前朝成帝为宠妃所建,陛下觉得寓意不好,于后妃女德有亏,才下此令。”
  文韬揶揄地瞟了他一眼,:“这种鬼话你和陛下搪塞搪塞百官后妃就算了,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当年成帝和丽妃感情甚笃,虽无帝后之名,却有伉俪之情。这处高台,建成之时名为‘俪春台’,取的就是伉俪之义。后来丽妃盛年病逝,谶纬大家说是‘俪春台’之名伤了丽妃阴德,成帝悲痛之余才将其改为‘丽春台’。你有空把前朝的文档整理一下,免得落人口舌。”
  被拆穿了的齐岱面色有些僵硬,却仍旧扯了一个笑:“多谢提醒。”
  二人到了丽春台上,毛毡和炭火盆都备得足。周御和蒲辰都不在,文韬捧着茶盏坐在露台之上,随意地舒展着四肢,像一只悠闲小憩的狸猫。他的目光落到不远之处的皇城,有几个朝官三三两两地走动着,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人身上,盯了半晌。
  “今日上元灯节,百官休沐,洛阳城也不宵禁,怎么还有朝官在皇城?”文韬疑惑道。
  齐岱远远望了一眼:“是吏部的人。吏部前年换了血,不少是科举选出来的寒门士子,即使休沐之日也常在吏部忙走。从前的吏部忙了好几年都弄不出个选官和考核章程,如今的吏部不到一年就已经拟出来了,陛下大为赞赏。尤其是那年科举一甲第一的王蔚,已额外擢升了吏部郎中,是如今吏部的少壮派,这几个章程都是他在牵头。”
  果真是他!
  文韬心中一震,望着不远处王蔚的身影,见他穿着官服,笑容虽和从前一样和煦,却多出了几分从容与自信。那年春三月他们相识于洛阳大街,意气相投,几日后的科举他高居榜首,王蔚却名落孙山,王蔚不告而别,他却在不久后就身陷囹圄。命运的车轮呼啸而过,再次见面时他已是罪籍,背着科举舞弊的污点,而王蔚却成了朝廷新秀,意气风发地做着本该他做的事。
  文韬心中升起一丝宽慰,他做不到的事,自会有其他寒门士子代他完成,他没机会施展的抱负,自会有他们代他在朝堂之上指点江山,意气风发,就像他从前所希望的那样。他终究等到了这样一个清明的世道,在这个世道,有志有才之士可以坦坦荡荡地践行心中所想。
  就算自己不在其中,但这样真的已经挺好的了。
  文韬在心中暗自唏嘘,又自斟自饮了两壶上好的御茶,他靠在露台的门上,望着外面的天光,不知不觉已接近傍晚了。今日周御和蒲辰大概要满载而归,宴饮达旦了。其实,比起在宫中的宴饮,他更希望能在上元灯节这一日在洛阳城中看灯,像几年前在建康的那次,他和蒲辰在人群中,没人注意他们的身份,只有满城的灯火和喧嚣的人群,带着盛世的烟火气,平凡得让人满足。
  天色还未暗,几个内侍匆匆而来:“齐司鉴,上林苑的一只鹿撞伤了大将军。”
  “什么?”齐岱和文韬均是一惊,齐岱赶紧道,“陛下如何?”
  “那头公鹿本是向陛下奔去的,陛下的御马受了惊,是大司马及时制住了那头鹿,陛下无事,只是大将军的手臂受了伤。”
  “快传太医。”齐岱和文韬赶紧向着上林苑而去。
  文韬心中焦急,却不好表现在面上,好不容易和齐岱到了上林苑,太医已经到了。只见蒲辰面色苍白,太医正在给他包扎手臂,一旁的周御一脸关切道:“如何?大将军的伤势如何?”
  太医面上现出一丝犹豫,斟酌道:“手骨未断,有些擦伤,伤势应该……应该还好。”
  “嘶……”蒲辰吸了一口气,像是疼痛至极。
  周御责怪:“人都这样了,什么还好!到底哪里伤到了?”
  “陛下。”蒲辰有气无力地开口,“虽未断骨,但伤到了经脉。”
  周御对着太医道:“还不快对症下药!”
  太医忙不迭地点头允诺,周御和齐岱也在焦急地商量对策,文韬一脸忧虑地望过去,刚才明明一脸惨白有气无力的蒲辰好像突然满血复活,趁乱对着文韬眨了眨眼。文韬一惊,低着头憋了好久才没笑出声。
  等到周御和齐岱转过来,蒲辰又恢复了刚才半死不活的虚弱样子道:“陛下,不用麻烦宫里的太医了,臣这是旧伤,臣府里有现成的药酒,回去一敷静养两日就好了。就是臣今日扫了陛下的兴,这几日不能陪陛下打猎宴饮了。”
  周御扶着他道:“哪里的话,你就在宫里好好养着!今日多亏了熠星兄,朕的御马都受了惊,到底是熠星兄的身手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朕。”
  蒲辰眉头微动,作势叹了口气,半眯着眼睛感慨道:“臣还记得当年武昌之战,陛下一箭救了臣一命,不然臣早就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了。”
  提起当年之事,周御也明显被触动了,他拍了拍蒲辰的背道:“我们是过命的交情,别跟朕生分了。”
  蒲辰点了点头:“所以臣才说,别麻烦太医了,臣的旧伤,臣和臣府里的人最清楚,臣就想让文韬给臣上了药,在府里休息几日就好了。”
  周御叹了口气,他知道蒲辰性子孤傲,喜欢清静,于是道:“好吧,那就依你,在府里养好了再回幽州。”
  蒲辰忙不迭地谢恩。
  蒲府的马车载着蒲辰和文韬回去的时候天色刚刚暗下来,洛阳城的灯火初上。刚出了宫门,原本躺着的蒲辰就一骨碌坐起来道:“怎么样?为夫我的演技如何?”
  文韬扑哧一声笑出来道:“干嘛在陛下面前装神弄鬼的?让我看看手到底怎么样了?”
  蒲辰大剌剌地把手伸过来,顺便捏了捏文韬的脸颊:“就是擦伤,没事。要不是我灵机一动,装神弄鬼,今晚又要困在宫里。再说了,我今日确实救了峻纬兄,也没亏待他。”
  “你这是欺君。”文韬轻笑。
  “欺君怎么了?”蒲辰一把搂过文韬道,“他这个天子做得着实无趣,上元灯节只能闷在宫里喝酒,我可是要陪着老婆看花灯的。今年再给你买个白兔花灯如何?”
  “谁是你老婆?”文韬用肘推了推蒲辰。
  “痛痛痛……”蒲辰喊得一脸夸张,凑着文韬道,“开了春我们去宁州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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