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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孟(古代架空)——伏羲听

时间:2021-10-23 09:33:01  作者:伏羲听
  待至书房门口,除却门外有一老奴站着,从窗外看进去,房中只有一个人的影。
  “老赵,给我沏壶茶来。”
  “老爷,夜已深,浓茶伤身,老奴还是端碗参汤来吧。”
  “也好,去吧。”
  待老奴离去,语方知见周围没人,贴身挨住了屋侧的墙,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孔,往孔中看去,当今太傅毕知行正拿着本书看。
  忽然听见他叹了一口气,语方知心中一惊,忙闪身站直不敢再看,只贴墙屏息,又听见步子走动的声音,紧接着两声咔咔,似乎有重物移动的摩擦声,语方知不敢贸然凑头去看,怕窗上的影子露馅,只好等房中动静消失了以后才又往孔中看去。
  人呢?!
  语方知眸子微动,不再瞻前顾后,脸贴紧窗纸往屋内四处查看,书房就那么点大,毕知行还能大变活人不成?
  他干脆推门进入,检查了两扇窗子,都是从里面上锁的,所以毕知行一定还在这间屋子里,语方知此时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他往身后那堵墙走去,手伸进墙与书架间的缝隙摸索,还真让他摸到了一块凸起。
  语方知扭动后,便听见咔咔两声,知道地方找对了。
  书架缓缓移动,连着那面墙一起,地上裂开了一道口子,仅容一人通过,用阶梯直连至地底,从上面看不出什么,只能看见有火光闪烁。
  语方知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又有什么腐尸、硕鼠之类的吧?
  但迟疑不过片刻,语方知便握紧了手里的匕首,慢慢地走了下去,等人完全下去之后,顶上的口子几乎是立刻就合上了。
  语方知推了两下,没推动,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走,好在这次有楼梯,不用跳,隧道又是石制的,没有泥洞的腥臭湿软,还能接受。
  阶梯并不高,大约一个成年男子的高度,隧道两边都点着火烛,一眼望去几乎能看见尽头,不过看不清尽头是什么。
  朝中重臣家中藏着隧道,国家机密?传世珍宝?语方知没想出所以然来,试探性地往前走。
  一段路不过几十米长,语方知走得很是小心翼翼,就怕误入陷阱,不过好在这隧道并不具备设置陷阱的条件,也没有什么岔路口,就是一条通,用来存放东西的可能性比灭口的可能性较大。
  奇怪的是,语方知一直没有看见毕知行的身影。
  离终点越近,隧道中某种沉寂多年的味道就越浓,香,不是室内熏香,而是寺庙里经常使用的香,在狭小的空间里很是熏人呛鼻。
  语方知已经看见了两个红点了,确实是有人点了香。
  他咽了咽,无端有些紧张,步子不由地放慢,不动声色地往前一寸一寸挪动,他看见了,桌上放着两个牌位,还有一些时令水果,香炉中的香灰已经满得落下来了。
  待看清牌位上的字,一股滔天的悲怆直冲上语方知脑门,掌中匕首“当啷”落地。
  多年来刻入骨髓的恨意在这渺渺香烟中化为刻骨铭心的思念和不甘,他扑通跪地扬起一片清尘,猩红的眼睛已经蒙了一层水雾。
  再顾不得许多,他压抑多年的痛苦在此刻变作两声变调的爹娘。
  烛火闪烁跳动,牌面上,孟霄以及孟霄之妻虞氏的描金字异常扎眼。
  意外吗?偌大京城中,夜闯的朝臣家中,竟然会藏着自己父母的牌位,可痛苦的情绪比惊讶更多。
  爹娘在熊熊大火中粉身碎骨早就成为了语方知的梦魇,为了沉冤昭雪苟活了十四年,尚看不到归途,也找不到去处。
  当年死里逃生是机缘巧合,他才七岁,能求得一线生机还是孟霄的友人出手相救,可别的他也无能为力了,所以语方知一直以为爹娘尸骨无存,没想到……
  “当年事发后,没人敢接近孟府一步,哼,那帮见风使舵的小人,我不怕,没人去就我去,孟霄及夫人的尸骨皆是我一人收殓,寻了处稳妥的地方安葬,立的无字碑,牌位便安在了我府中书房的地窖中。
  是毕知行。
  他就藏在语方知身后的一处凹陷的石墙中,可语方知走进时注意力在灵牌上,根本没注意。
  语方知安静地跪着,一言不发。
  毕知行知他是震惊又悲伤,无话可说,也知他心中起了疑虑。
  “外头都传我跟孟霄是死对头,他们说的不错,我看不惯他做言官的时候咄咄逼人,他也没少说我强词夺理,朝上争执,朝下我也从不与他来往,政见不同不代表我恨他入骨,我性子是臭,但我分得清谁是奸诈小人,要我承认孟霄叛国通敌绝不可能!”
  多数人以为孟霄一死,毕知行在朝堂上便可以横行霸道了,但其实不是,毕知行跟孟霄是棋逢对手没错,但更是惺惺相惜的宿敌,毕知行有时过于雷厉风行需要孟霄的击打来矫正,孟霄作为御史偶尔的矫枉过正需要毕知行来约束。
  孟霄一死,对毕知行来说是晴天霹雳,他再也没有了在朝堂上据理力争的动力,一再消沉之下,辅佐幼帝的“太傅”名存实亡,朝上的声音渐渐被别人取代,他清楚某些深藏的势力悄悄显露,也是因为清楚,才越发憎恶害死孟霄的凶手。
  “所处的位置限制,很多事情都做不了,直到我遇见了你。”
  语方知肯定道:“在茶楼听书的时候你就注意到我了,高调离开也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还怕我悟不到你的提示,让毕守言三番五次在荻花街出现,做这一切的基础,是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在外人面前,语方知不得不尽快收拾好的情绪恢复镇定和从容,但从容只是表象,他很后怕,不知道自己那么容易暴露,这将给他接下来想做的事埋下不小的隐患。
  对此,毕知行解释道:“当年我进孟家,并未发现你的尸骨,我怀疑你已经被人救下。如今你进晔城顶着首富之子的名号行事高调,早就让我起了疑心,语万千跟孟霄私交甚好,这是我当年为了跟孟霄争辩更有底气,花钱请人才查到的消息,我还查到当年语万千自诩风流,膝下并没有子嗣。”
  “孟霄出事,语万千连夜离开晔城再不入京,我前些日子请人去江陵查,查到一则秘辛,语万千十四年前带回一个半大的孩童,说是自己流落在外的亲骨肉,赐名语方知养在膝下,从不让他离开身边半步,我便明了。”
  语方知点头,进京行事高调除了从小环境使然,也是因为抱着侥幸心理,因着语万千跟孟霄的交情,他希望自己的出现能得到有心人的注意,现在,毕知行就是那个有心人。
  “毕大人的大恩大德,孟镜元铭记于心。”原名孟镜元念起来很是陌生,但这能代表他的诚意,他是孟家遗孤,更是孟家唯一的希望。
  毕知行叹了口气,眼前的孟镜元不过跟他儿子一般大,他愿意多帮助他一些:“大理寺卿傅淳是孟霄的好友,当年事发时他曾带人赶去孟府,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叛国一案要复核也是他押着许久不给结果,最后是刑部审理,刑部复核,也是因为这一缘故,傅淳在大理寺待了很多年不得升迁,他要是知晓你的身份定能给你有所助益。”
  语方知道:“傅大人多年不得释怀,家父之死对他打击太大,已经成为了他的心病,轻易不能提起。”当时在狱中跟傅淳见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傅淳老得太快了,他是要复仇,但不愿意强行揭开傅淳还没完全愈合的伤疤。
  毕知行知道傅淳是性情中人,这个结果也并不奇怪。
  “还有一事,孟霄通敌一案前后,芸妃坠井身亡,废太子因为维护孟霄被废了储君之位,不久后就殒了,这些事情细细想来还有很多蹊跷之处,要进到宫中才能找到答案,三天之后便是乾明节,皇上会在宫中设宴,彼时你需要任何助力,尽管来找我。”
  毕知行说了许多,语方知对他十分感激,但毕知行并不需要他报恩,只说孟霄一定要洗刷冤屈,他要世人都知道,当初能跟他在朝上唇枪舌剑的,绝对不可能是那等顽皮贼骨之人!
  在隧道中待了一刻钟,毕知行已经露出疲态,语方知也不再多留,从毕知行手中接过香插进香炉中,磕了三个头。
  第一下。
  感念上苍恩德让他托生在孟家,赐名镜元,得孟霄做父,虞氏为母,慈母严父记一生,教诲训诫不敢忘。
  第二下。
  祭惨死的娘,被逼自刎的爹,烧死在大火中的无辜家仆。
  第三下。
  誓要替父亲孟霄沉冤昭雪,替枉死的孟家上下报仇雪恨,手刃仇敌。
  句句肺腑,字字诛心,语方知又唤了两声爹娘。
  毕知行不免悲切,当年朝上对上孟霄有多意气风发,现在对着牌位就有多悲怆。岁月不居,时节如流,他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
  语方知知道毕知行长时间待在地窖中已经体力不支,便扶着他离开了。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毕知行是累了,语方知是今夜得到的信息太多,他需要些时间来接受。
  出了地窖,许是管家见没人便将烛火吹灭了,光线昏暗,语方知想重新点燃,被毕知行制止。
  毕知行让他赶紧离去,自己再在书房里待一会,语方知点点头,朝毕知行行了晚辈礼。
  离去前又想起了什么,趁着黑问道:“毕大人当时进到孟家时……可曾见过一个与当年我一般大的孩童的尸体?”
  毕守言回想了一下,道:“不曾见过任何孩童的尸骸。”
  语方知点点头,离开了书房。
  作者有话说:
  严辞镜严辞镜,辞的就是镜元。
  两人的背景交代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会继续往下走剧情!晚安晚安!
  第24 章 乾明节前夕
  晔城以南,常郡
  “主子,山寨里的人全都制住了,彪虎就在正堂里。”
  “带路。”
  语方知身着玄色劲装,长发高束,利落身形在晨光熹微中极为瞩目,他跟在如枯身后,快步上了长峰山。
  常郡和晔城之间,山势连绵,重峦叠嶂,长峰山处其间,山势最为崎岖险峻,植被最为茂密繁盛,也最能藏污纳垢。
  以彪虎为首的山匪常年盘踞在此,成了常州大患。
  此地山匪跟一般山匪不同,不屑于干拦路劫财的祸事,但胆大通天,跟常郡盐铁官勾结,偷运朝廷盐铁私卖,逐渐富甲一方,当了常郡的土霸王。
  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制得住他吗?当然是有的。
  正堂前的黄土地上,跪满了被绑手绑脚的山匪,跟语方知的人交手没讨到好,被打得头破血流,此时又被语方知大步走动时带起的尘土迷了眼睛,却是一声都不敢吭。
  语方知大致扫了一眼,看见几个熟悉的面孔时,微微一笑,却叫那几个年纪稍大的山匪看得不寒而粟,他们梗着脖子往后缩,像是怕极了,却不想露出了身后两个毛茸茸的脑袋。
  这里除却山匪,还有些女人和孩子,全被如枯拉来一起绑着。
  语方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膝下的一个络腮胡蛮匪,窥见他身后有两个毛头娃娃,语方知眸中寒光微微收敛,眸底闪过一丝不忍。
  那络腮胡凶恶道:“匪有匪的规矩!女人小孩不能动!你敢动俩孩子老子跟你拼命。”
  语方知轻笑一声:“规矩?”
  抬脚便将他的脑袋踩进土里,粗厚的身躯翻下来,露出他身后两个半大的孩子。
  脚下蛮匪还在脑门砸出的土坑里挣扎,语方知纹丝不动,笑道:“且说我不是匪,不必守你们的规矩,但你说小孩不能动是规矩,你可有守过?”
  语方知发了狠,土坑中慢慢有血渗出,面前两个孩子不过七八岁,见到这惨状,相互捂着眼睛哭起来,语方知没听到似的,利索抽出腰间短刀。
  在众人一片惊呼声中,语方知手起刀落,银光一闪,俩孩童腕上的粗绳齐根断掉。
  此时正堂中惨叫嘶吼乍起,语方知收腿转身,断刀反握,大步跨过门槛,“有人等不及了。”
  堂里正中摆了虎皮座,旁边的楠木桌上还安了个关公,滑稽得很。
  其实彪虎被看管着并没有受多大的痛楚,不过他一向跋扈惯了,此时被钳制着压下头颅示人,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这才声嘶力竭地大吵大闹。
  语方知被他那番问候祖宗的污言秽语吵了耳朵,蹙眉,随手提起彪虎的长辫一路拖行,彪虎大声惨叫,“嘭!”语方知将他的头用力嗑在关公像前。
  彪虎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实力又强,可是对方从进来就一言不发,他琢磨不透对方的身份,只好先服软,将额头上的血蹭在手臂上,假意低眉顺眼,对着自己坐惯了的虎皮座俯首:
  “好汉,你看我打不过你,寨中兄弟也都被你抓起来了,要杀要剐都是你一句话的事,但咱俩无冤无仇的,你何必多沾一条人命呢?我寨中金银财宝还有,女人孩子也行,只要是你看得顺眼的,我都给你!”
  见对方阴沉着脸,彪虎干脆胆大起来:“你知道老子是谁的人吗?劝你最好放了老子!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当年京官都拿老子没辙!你小子最好识相点!”
  “我记得你耍刀惯用左手?”
  彪虎愣:“啊?”
  语方知抽出短刀在彪虎身上比,刀面干净,映出语方知邪气狠厉地笑,另一面照出彪虎肉眼可见的惊慌。
  “京官都拿你没辙?那是你拿捏住了那京官的命脉。”
  彪虎觉得面前的男子可怕极了,明明他是第一次见,却感觉他跟自己有血海深仇,他趁对方不注意,摸出靴子里藏的刀片割开了绳子。
  如枯看见了彪虎的动作,大喊:“主子小心!”
  彪虎不愧是叫彪虎,暴起的时候真像头残暴的老虎,捏着手中刀片就要封语方知的喉,可语方知比他更快,伸腿猛击他膝盖,闪身抽出如枯腰间长刀,对着彪虎后背就砍了下去。
  锥心的痛,彪虎倒在地上惨叫。
  语方知掷出手中的短刀,狠狠将彪虎的左手钉死在地上,彪虎趴在地上痛呼,露出的后背挨了语方知好几刀。
  一时间,鲜血飞溅,惨叫连连。
  如枯见主子收不住势,快要将彪虎砍死了,出声劝阻,可语方知像是没听见似的,仍在一刀一刀凌迟彪虎。
  直到下属硕鼠进来汇报:“一刻钟前去报官的弟兄已经回来了,官府的人马上就到。”
  “当啷——”长刀落地。
  彪虎奄奄一息:“你……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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