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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孟(古代架空)——伏羲听

时间:2021-10-23 09:33:01  作者:伏羲听
  “我以前就不爱读书写字,我爹也不逼我,说等他不忙生意了,亲自教我,上山了,终于不用忙生意了,他头天晚上还说教我呢,第二天就死了。”
  “小于……”
  “我不读书也知道罪有应得,我爹是做了糊涂事才死的。”
  严辞镜不想让他难过,劝道:“还有柳姑娘陪着你。”
  于闵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想到柳丝就笑了,又惊讶地看着严辞镜:“你怎么知道?”
  “脸上写着呢。”
  于闵揉着脸,把自己搓圆搓扁,怎么揉都是喜上眉梢的笑脸。
  严辞镜问他:“你告诉她你的心意了?”
  于闵摇摇头:“她早就知道啦!我对她那么好,我给她送珍珠,我替她编头发,有好吃的先给她,开心的事也跟她说,她知道的。”
  严辞镜问:“她要是说不知道呢?”
  于闵:“那我告诉她。”
  严辞镜道:“她不认,她还怪你告诉她,她说她没法再继续像从前一样,跟你一起玩,你会后悔坦白么?”
  于闵瞪圆了眼睛:“当然不会,喜欢怎么藏得住呢?我见她便开心,不见她便想念,我待她好,以后我要待她更好。”
  严辞镜捂着桌角,那里藏着一个写错的于:“喜欢是藏不住的么?”
  “惊平哥?”于闵觉得严辞镜很怪,凑到桌角去看他手底下捂了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小于,”严辞镜一掌拍在于闵肩上,把他吓了一跳,“我想下山。”
  与此同时,何潜下了一道命令:“放炮,把土匪从窝里炸出来。”
  岳钧山在头上抓了抓,赶走作祟的雄鹰:“会不会打草惊蛇。”
  “要的就是惊蛇!”
  岳钧山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道:“将军,现在上哪儿去给您找火炮啊?”
  “火炮没有,鞭炮有的是。”
  何潜和岳钧山同时回头,苍鹰比他俩更快,仰头嘶叫了一声,俯冲过去,稳稳地停在了来人的肩头。
  语方知一身玄色,风尘仆仆,“严大人,到底在何处?
  作者有话说:
  明天更语方知上山救老婆
 
 
第82章 剿匪五
  “守门不容易,大家都在大堂里喝酒,你们也喝一点吧。”
  严辞镜听见于闵在跟守门的土匪说话,等了一会,于闵的影子印在门上,他贴着门缝跟严辞镜说:“惊平哥,我晚点再来找你。”
  严辞镜叩了叩门板,表示自己已经听见了。
  于闵的话中满是暗示,听得严辞镜涌起一丝紧张感。
  他们的计划很简单,等堂中的人喝得酊酩大醉,守门的人也呼呼睡过去,严辞镜就能趁这个时候跑出去了。
  严辞镜让于闵一起走,于闵不愿意,他要跟柳丝一起,严辞镜知道怎么劝都没用,只让他遇到什么情况都别害怕,一定会没事的。
  于闵听不懂,但还是点头应下。
  严辞镜想着出去后,一定要跟何潜交代清楚于闵的情况,不会让于闵跟土匪一起落罪,还有于富仁的日志,所列种种都说明了墉山土匪远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想的都是紧要的事,还有件说不上是不是紧要的事,他想见语方知。
  其实他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语方知愿不愿意见他......
  “小美人!”
  屋外有动静,严辞镜听见是瘦老三的声音,叹了口气,门外有锁,不知道他又来闹个什么劲。
  “美人——我来了!”
  瘦老三显然是喝大了,撞在门上“轰隆”一声巨响。
  严辞镜看见被震落的灰,把烛台抓在了手里。
  “小美人!今夜我就要得到你!”
  瘦老三开始疯狂撞门,干瘦的身体像块又臭又硬的疙瘩木,哐哐砸在门上,门缝越来越大。
  “噼里啪啦——”
  严辞镜似是听到了鞭炮声?
  门外的瘦老三也听到了,笑得更猥琐了:“今夜洞房花烛,妙啊!”
  鞭炮让瘦老三更来劲了,他开始疯狂摇门,严辞镜把烛台藏在身后,就怕万一。
  “轰——”
  门板终于支撑不住,从中间裂开了,严辞镜眼睁睁看着瘦老三眼歪嘴斜地倒在他脚下。
  门外,于闵扛着大腿粗的木头,门内,严辞镜把烛台举过头顶。
  于闵最先反应过来,拉着严辞镜往外跑。
  “快走!出事了!”
  “官兵来了!老二正带人来抓你,我们快走!”
  严辞镜二话不说跟了上去,走之前还踹了瘦老三一脚。
  山寨也不大,严辞镜先是跟着于闵,小心翼翼地跨过了昏睡的守门土匪,出门就撞见了老二。
  “别跑!”
  于闵拉住严辞镜调转方向,往屋后跑:“去仓库!快,这边!”
  天已经黑了,严辞镜什么都看不见,只跟着于闵在还黑暗中疯跑,出了门,他终于听见了山里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惊飞的鸟儿扑腾翅膀,大鼠四处乱窜,严辞镜脚下软软的还会动,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
  于闵踹飞盘踞在仓库门口的蛇,拿出钥匙飞快开锁,老二的叫骂声就贴在后脑勺上,他也不慌乱,将门口醉倒的两名土匪踹翻,利索开了门,把严辞镜拉进去。
  “快!”他拿木板卡住了门,冲到墙角挪动宝箱,“快!快帮我。”
  两人合力搬开宝箱,露出墙后一个洞穴,于闵推着严辞镜把人塞出去。
  “你快走!”
  严辞镜脱了身,反手拉住于闵的胳膊:“你跟我一起走!”
  于闵笑了笑,突然大叫起来,身体被拉了回去,严辞镜心中惊惧不已,拉着于闵不肯撒手。
  于闵推开严辞镜,奋力地扒住洞穴口,吃力地从齿缝间挤出一句:“我帮你挡住,快走——”
  “不!”严辞镜拉住他的手,想把他拖出来,可他的手紧紧扣进土里,严辞镜扯不开,他无措地捧着于闵的脸,祈求着:
  “跟我一块走吧!求你了!”
  于闵瘦小的身躯堵不满洞口,屋里的叫骂声和刀插进肉里的声音完完全全传进了严辞镜的耳朵里。
  “小于!”
  严辞镜的手指,袖口,全都被流出来的温热液体浸湿了,他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什么都说不出口了,胀大的悲痛和酸涩冲上了他的脑门。
  小于咯着血,最后一次将严辞镜的手掰开。
  “惊平哥!你说,我没有做糊涂事,为什么要死呢?”
  “小于!”
  严辞镜没拉住,于闵的身体被拽了进去,紧接着,鬼魅般跳动的火舌从洞穴中冒出头来,接着,是劫匪老二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严辞镜退了两步,脑中还想着于闵天真的笑脸,可留给他悲伤的时间并不多。
  老二从洞穴中跳了出来,严辞镜没有别的出路,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开,朝着山中鞭炮炸响的方向。
  瞬间燃烧的火光已经成了此刻他唯一的希望。
  “有动静!有动静!”岳钧山指着山腰处的火光,“那是劫匪的火。”
  “将军!我们的人已经占领了匪窟,但是土匪头子跑了!”
  “严大人呢?!”
  “严大人跟土匪头子在一块,去找!”
  只听空中一声尖利刺耳的鹰啼,语方知举着火往山上奔。
  “西边的峭壁,人在那里!”
  严辞镜横冲直撞,什么都看不清,一路上不知道被绊倒了多少次,扶着山壁和粗枝,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身后,老二的喊叫声如影随形,火把的炽热随时要燎到他身上。
  “老子抓到你一定要把你皮扒了!”
  “给老子站住!”
  老二举着火把目无遮挡,健步如飞,很快就跟上了严辞镜,就差一根手指头的距离,他奋力一扑,差点就抓到了人。
  此时严辞镜因为一脚踩空,从半山腰上滚了下去,撞到横出的大树才停,没给他喘气的机会,老二已经从上面跳下来了。
  严辞镜扶着树干站起来,脚下一滑就往下坠去,他手快抱住了树干,整个人都吊在了空中。
  眼底,一簇辨不清敌我的火光越来越近。
  严辞镜心中涌起越来越强烈的不安和恐惧,眼睁睁看着脚底的那簇火光离自己越来越近。
  一切都完了……
  “严辞镜——”
  严辞镜被这声石破天惊的叫唤震出眼泪,难以置信地看着底下的人。
  眼中一片模糊,他什么都看不见,他怀疑自己幻听,可老二就在身后,眼底的那簇火光是他唯一的出路。
  如果他真的认错了,那便错到底!
  在老二要抓住严辞镜的那瞬间,他松开手,朝着底下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跳了下去。
  “严辞镜!”
  语方知在严辞镜跳下来的瞬间,丢掉了火把,身后紧跟上来的何潜以及一众官兵高举起火把,以炽热的火光,拼出死里逃生后的无限生机。
  严辞镜确确实实看见了向他张开双臂的语方知,他也结结实实地砸进了语方知的胸膛里。
  挨到那身皮肉,连日来的恐慌烟消云散,严辞镜紧紧地抱着语方知,埋在他肩头,无声地流泪。
  语方知听着那小声的啜泣,心如刀绞,勾着严辞镜的腿把他横抱起来。
  不用谁下令,所有的人都自觉让出一条路。
  “别怕,我来了。”
  “已经没事了。”
  何潜等两人走远,高举起长剑,冲着山腰上的四处逃窜的土匪,咆哮如雷:“杀——”
  作者有话说:
  其实这时候语方知还没有完全气消,但是严辞镜扑到他怀里的时候,他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推开严辞镜。(小严可太让人心疼了!)
 
 
第83章 治伤
  语方知抱着严辞镜健步如飞,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他飞身而下落在马车旁边。
  小五等候已久,主动伸手要把严辞镜接过来,语方知没理他,亲自抱着严辞镜上车。
  车帘放下,小五听见车轿中传出一句又急又凶的“还不上路”,他吓了一跳,立刻驱车前进。
  车里,语方知紧紧搂着严辞镜,内心一阵后怕。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严辞镜小声地哼,抱着语方知的脖子不撒手,惊魂未定。
  严辞镜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语方知很担忧,轻声哄着:“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好不好?”
  “我没事。”
  严辞镜还是抱着语方知不动,语方知只好任由他拱在自己的颈间,叹了一口气,空出手安抚地拍着他的背,问,“哪里受伤了?”
  严辞镜摇摇头,哽咽:“不是我的。”
  语方知把他抱上自己的腿:“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严辞镜飞快摇了摇头,不说话了,只贴着语方知的脸无声流泪,语方知听着抽泣声听了一路,严辞镜的衣服都被他抓皱了。
  到了府衙,所有人都等在门口,语方知抱着严辞镜下车。
  众人咿咿呀呀让开一条路,杜松冲到最前面引路,边抹眼泪边说:“唐大夫已经在路上了,房里已经备好了热水饭食。”
  语方知把严辞镜抱到屏风后,杜松跟着,抽抽搭搭地抹眼泪,语方知烦了,赶他出去。
  严辞镜拉拉他的衣袖:“不是他的错。”
  “是我的错。”语方知把严辞镜放下地,探了探水温,“换身干净衣服,待会唐霜来给你看伤。”
  “好。”
  语方知退出屏风后,也没走,看着屏风上朦胧的影子。
  只见严辞镜缓缓解开衣带,从身上滚了什么下来,他弯腰去捡,搁在一旁的案几上,接着是外衫,内衫,一层层褪下。
  语方知看不见他身上的细节,只能看见个瘦削修长的影,他看见严辞镜吃力地迈开腿,跨进了浴桶慢慢坐下去,缓缓靠在浴桶边上,露出一截肩膀。
  接着,就不动了。
  语方知等了一会,发现一直没有水声,还以为他睡着了,绕至屏风后,发现他正眼睛发直地看着自己。
  “怎么不洗?”
  严辞镜垂眸:“很疼。”
  语方知认命地拿起搭在浴桶上的毛巾,帮严辞镜洗澡。
  “嘶——”毛巾刚沾上严辞镜的脸,他就吃痛地躲了一下。
  语方知抬起他的下巴细看,发现他脸上有很多细小的刮伤,混合着不知谁的血迹,额头也肿着。
  他抓着湿毛巾,小心翼翼地擦过去:“怎么弄的?”
  严辞镜的声音很嘶哑:“天好黑,树叶抽的,还摔了。”
  怪可怜的,语方知擦掉他鼻子上的灰:“下回还敢不敢了?”
  严辞镜辩解:“我是知府。”
  帕子一丢,语方知大骂:“谁说知府就要冲锋陷阵?”
  严辞镜被吓了一跳,溅到脸上的水珠也不敢抹,挂在睫毛上,连眸光都水淋淋,湿漉漉的,语方知心想现在不是教训的时候,又抓起帕子给他擦身子。
  “脖子怎么了?”语方知现在才发现他脖子上缠着绷带。
  严辞镜道:“没什么,待会再让唐大夫看吧。”
  “嗯。”
  语方知眼睛往下看,严辞镜不大自在,一直拘着不好清洗,语方知干脆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装什么装?你哪里我没碰过没摸过?别动,我看看还有哪里还有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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