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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孟(古代架空)——伏羲听

时间:2021-10-23 09:33:01  作者:伏羲听
  语方知守着他,轻轻摩挲他发白的嘴唇,心疼之余又担忧。
  严辞镜猜得没错,此事的确是张少秋在背后主导,且他确信,如今暴露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隐太子陵宫被盗一事远还没有结束。
  他知道张少秋有动作,但不知道具体计划,他的局面有些被动。
  不过这次张少秋主动出手,将魏成的注意力移开,让他暂时不会注意江陵语家,也算好事。
  严辞镜在睡梦中突然抖了一下,迷迷糊糊往语方知怀里钻,语方知无声地笑着,低头将他抱紧。
  回去之后,语方知要警告张少秋,无论他要做什么,绝对不能将他江陵的知府牵涉进来。
  语方知思绪纷乱,彻夜难眠。
  今夜同样彻夜未眠的,不止语方知一人。
  汒山的一股邪风势如破竹,长驱直入,直吹进晔城外苍山上的庙堂中,吹灭了长明的夜灯,堂中晦暗,神像一时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堂中跪坐的夏长嬴置若罔闻,只不住地冷笑,笑得眼角微微湿润。
  堂外,国师净澈长身而立,静静地看着夏长嬴,待他眼角的泪光被风吹散,缓缓道:“城中的乱言蜚语,你已经听说了罢?”
  “你以为你这里真是什么不涉俗世的世外桃源么!”夏长嬴喊完了又后悔,恨堂中压抑阴沉的神像没帮他冷静半分,他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说道:“他最是平和温良,还活着时便是这般,死后又怎会搅人安宁,为非作歹?”
  他狠狠道:“不过是恶人内斗,搬他出来造乱罢了!”
  净澈安静地看着他,还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模样,说话时也如一滩死水,“或许是你错。”
  “错?”夏长嬴猛地转头,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净澈,冷道,“我不会求你,也求不了你,你要入宫揭发旧事你就去,不必又多此一举来劝我宽心!”
  净澈道:“便是我不依照天相如实告知皇帝,城中流言四起,早已经瞒不住。”
  夏长嬴瞪着他,眼中滑下两行薄泪。
  城中流言不止传进了寺庙中,还传进了皇上的寝殿中。
  预备参加春祭的黄袍连带着漱口的茶汤一并被喻岘摔在地上,女眷奴才跪了满地,大气都不敢喘。
  喻岘指着报信的朱焕英大骂:“查!给朕查,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城中散播谣言!”低头一看满地的人头,喻岘难得不顾形象地大骂:“滚!都滚!”
  刚过而立,往日稳重的帝王此时坐在地上,呜咽着,搔乱了一头乌发,直到眼底映出一袭褐色宫袍,兀的抬头想要怒骂,看到来人,眼中的愤怒转为破碎的怯弱。
  “母后……”
  “皇儿!”太后蹲下来抱住了喻岘的头,像十三年前她手握继位诏书抱住年轻的喻岘那般。
  喻岘埋在太后的怀中,脑中想的却是幼年受了委屈厚,投进她怀中时充盈的安全感,他声音颤抖:“母后,城中早已传遍了隐太子陵宫被盗的消息,又说今年大殷不是大旱大涝,就是疫病山匪,儿子无能,不能叫百姓安居……”
  “谁敢说皇帝无能?”太后眼中迸出凶光,“你是皇帝,谁敢说皇帝的不是?”
  “陵宫不太平,儿子以后怎么而敢去见父皇?”喻岘眼睛发直,“陵宫被盗,遭天谴的祸事,已经传遍了,天下人都在耻笑儿子!”
  “皇帝!”太后用力扳正喻岘的肩,带着护甲的手插进他发间,用力地梳顺他蓬乱的发,将黄澄澄的皇冠紧紧地压在他头顶,“母后却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你,你只需做好你的皇帝。”
  “有母后在,任谁也不能撼动你分毫!别怕!”
  太后护甲殷红如血,十指纤细却力大无穷,喻岘完全像提线木偶一般了,没有生气地被拾掇着,捯饬成一副完整的帝王之相,浑浑噩噩地出了寝殿,在太后的目送和奴才的簇拥中,登上了备受关注的天坛。
  城中谣言重创了喻岘,紧接着,坏事成双,春祭之时要燃起的篝火迟迟不冒火光,国师净澈拂袖离开。
  国师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极高,喻岘不得不耐着性子询问他有何不妥。
  净澈转着木珠,一派波澜不惊的模样,说出的话却石破天惊,他说:“昨夜天象告变,荧惑守心,有坠星下极东,此为大凶,国运有厄,今日圣火难燃便是征兆。”
  喻岘脸色巨变,已然听到身后的狗奴才小声议论:那坠了星的极东不就是皇陵所在之处?真是被扰了清净的隐太子现身,要惩戒世人了吗?
  “一派胡言!”
  “春祭继续!”
  喻岘声嘶力竭,一掌拍得案桌乱抖,催促奏乐点火,霎时笙歌四起,黑烟四溢,皇权重压之下,终是强行粉饰出了一番盛世太平之景。
  春祭结束,喻岘怒气冲冲直奔御书房,那里,派去汒山查案的杨训和傅淳正候着。
  一行人返回晔城后未歇脚,直奔皇宫,城中的动静尚未听说,春祭上的插曲也还来得及知晓。
  但凡杨训不好大喜功,偷偷看一眼皇上发黑的印堂,便也知道事情有异,不会再说陵宫一切安好之类的话了。
  以至于天子之怒,差点流血漂橹,被茶杯碎片划伤了脸的杨训高声请罪,伏地磕头,咚咚咚,将金砖砸出了一个洞。
  “皇上!隐太子尸骸确已完好安放,陵宫守备戒严,万不会再出纰漏!”傅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如实禀告。
  喻岘坐在龙椅上,胸腔起伏不定,眼底一阵一阵的眩晕。
  他睥睨这地上伏跪的三人,看着往日最为倚重的臣子,心中生出一股冷意。
  要不是国师那般说,他也不会知晓陵宫中的不安宁,可见往日到底有多少人做事怠慢,枉顾天威。
  “查不出那便去死牢里待着吧!”
  “皇上饶命!”杨训大叫,“皇上!臣有事禀报!臣已经查出隐太子骸骨失窃一案另有隐情!”
  “还不快快说来!”
  杨训转头瞪着严辞镜:“严大人!快!快将你查到的秘辛说出!”
  严辞镜突然被点名,当即一愣,有些犹疑,毕竟那只是他的猜测,还未求证过,一切还难有定论。
  “严大人!你想死吗?”杨训咬牙切齿地逼着。
  严辞镜无法,为了不去死牢,只能将心中的猜测说出:
  “微臣怀疑,隐太子棺椁中安放的尸骸,并非真正的隐太子。”
  作者有话说:
  晚安晚安ZZZZZ
 
 
第148章 旋涡
  “荒唐!”喻岘拍案大叫,怒不可遏地指着严辞镜,“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严辞镜竟然说隐太子的棺椁中躺的不是隐太子?!简直荒唐至极!
  方才还催逼严辞镜的杨训也觉得不可思议,诺诺地缩着不敢答话,傅淳在地宫中时没能见到完整的尸身,一时也难以理解,只说:“在山中找到的尸身与棺中其余的部分契合,断不可能找错了骸骨,皇上,此事还需深查!”
  “那就查!查不出来,你们提头来见朕!”喻岘眼冒金星地摊在龙椅上,双手死死地抓住雕龙扶手,勉强维持着天子的威仪。
  今日太荒唐了,春祭上国师的举动已让他颜面扫地,偏国师深得民心,他不敢将他打杀了去,还有那些愚民究竟在背后如何编排他无能,甚至跪拜的臣子奴才,是否真心簇拥他?
  喻岘有些魔怔了,连看身侧服侍他多年的朱焕英都有些不对劲了。
  朱焕英有如被捏了后颈皮的猫,尖嗓更细了:“皇上英明——”
  话没说完,朱焕英就被喻岘狠瞪了一眼,他强忍着跪地求饶的冲动把话说完,“要不是这胆大包天的盗贼,谁能知道棺里的不是隐太子呢?如今事情败露,皇上下令彻查,实在是大好功德一件啊!”
  好功德?喻岘冷笑,皇家陵墓被轻易掘开,丢了颜面不说,这可是毁风水、损阴德的祸事,怎么看都算不得好,喻岘看着朱焕英谄媚的笑,心中一阵恶寒,却又突然转了想法,真的只有坏处吗?
  “太后娘娘到——”
  后宫不得干政,女眷不轻易靠近御书房,最恪守宫规的太后摆了大阵仗来,实在稀奇,喻岘双手在膝上搓了一把,“宣!”
  “皇帝。”太后拖拽繁重的宫裙快步走来,挥退所有人后,急切道:“皇帝,此事不可深查!”
  喻岘本想下阶迎接,听见这句话立刻顿住脚步,沉声道:“母后,君无戏言,朕已经下旨彻查。”
  此时的喻岘已没有了晨时投入太后怀中的无措,少见的在太后面前拿捏住天子的气场,显然,在此刻,天子威仪比深究后宫干政要重要得多。
  他不追问,太后更不会主动翻旧事,温吞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反复说着不要深查,喻岘烦了,冷着脸沉默不语。
  太后劝:“再深查下去,岂非要陷魏丞相于不义,他可是皇帝的亲舅——”
  “此事就是因他而起!”喻岘憋红了脸,“若他不执意操办春祭,若他再重视陵宫一些,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他已经彻底想开了,隐太子辞世早于先皇,中间这么多年,谁又能保证隐太子尸骸被偷换,是在他继位之后发生的呢?若不是,他彻查后告知于四海,那他就还是明君,损功德的便不是他。
  如此,谁也不能劝他了,谁也没有他的天威重要了。
  而被寄予厚望去维护天威的三名臣子,正悬着脑袋走在官道上。
  傅淳问严辞镜:“你怎么会说棺中的尸骸不是隐太子?”
  严辞镜不敢说实话,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怕一旦说了,傅淳会深究,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他幼时曾经见过太子。
  只能含糊地说:“下官的直觉罢了,等那具尸骸运来,傅大人兴许能看出更多。”
  “棺中躺的不是隐太子,太子与我爹一般身量,高八尺,即便大火焚烧,尸体卷曲耗损,胸骨也不会这么窄,何况棺中未被带走的腿骨十分完整,绝不是太子骸骨应有的长度。”
  语方知背手站在窗边,身姿欣长,没有半分一整夜未合眼的疲态。
  如枯听着这骇人的内情,道:“如今城中流言蜚语众多,其中流传最广的便是:隐太子葬身火海另有内情,他不愿含冤离去,死后久久徘徊,怨气逼人,守灵的宫人怕了,便偷换了尸身以求个清净。”
  语方知冷笑:“原来张少秋想彻查隐太子的死因。”
  棺中尸骸的情况只有查案的几位大人知道,人还没到晔城,流言就在城里传开了,还是映射隐太子死因不明的流言,背后之人的目的显而易见。
  如枯听了心里一惊,只道是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大,这趟浑水比他们想象的要浑,语方知也不想淌这趟浑水,此刻他脸色比暴雨过后的天际还要阴沉,“去张府。”
  张少秋不在府中,但府里的管家早已料到语方知会上门,说是早已在偏房备好了糕点热茶。
  主人不在家不能待客,仆人准备得妥当,语方知按捺住焦躁,跟着管家进入偏房。
  门吱呀一声开了,房中昏暗,空气凝滞,不像是待客应有的模样,但管家不见慌张,待语方知看清了房中景象后,嗤笑一声:“到底是张大人细致周到。”
  管家点头称是,道:“老爷说,此事一旦起头就没有任何退缩的余地,事情走到最后会如何也没有人能说清,若是哪里得罪了语老板,让语老板不快,也绝非老爷的本意。”
  “房中这人……就当做一点心意,还望语老板笑纳。”
  语方知盯着房中人,冷笑:“草民一介布衣,只求平安富贵,无意卷入皇室争斗,烦请管家转述一句。”
  “莫要牵涉无辜之人。”
  与此同时,一辆被禁军包围的囚车正穿城而过。
  囚车中戴了镣铐,正是陵寝官钟栎。
  主管皇陵竟让盗墓贼如入无人之境,更早的,让贱民替隐太子享多年供奉,欺君罔上,肆意践踏皇威,罪不可赦。
  围观百姓是不知道什么皇威不皇威的,七嘴八舌地说开,话太难听,被护送的禁军拔剑警告。
  稚童不怕禁军,抓着出门前爹娘给的桃木剑隔空对着囚车穿刺,嘴里嚼的话也是从爹娘那里听来的:“一身阴气!晦气!走开!”
  囚车里的钟栎听见议论,麻木地抬起头来,扫了一眼围上来的百姓,没有一丝反应,至多是皱了皱眉,倒不是因为境况窘迫,而是在地宫待久了,难得见天光,颇有些不适。
  但见他突然愣住,坐直了,定睛朝人群后的灰衣男子望去,辨清了对方的脸,又展颜一笑,颇有些怪异。
  相隔那么远,没有说话的机会,但钟栎却像跟他通了灵犀,镇定从容了起来,仿佛要去的不是监牢。
  “奇怪!从陵宫去监狱,有这么开心吗?”有百姓挠头不解。
  “终于得偿所愿了,自然开心。”灰衣男子抛下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
  此人正是隐太子生前伴在其身侧的幕僚,太子侍读,夏长嬴。
 
 
第149章 阻碍
  皇上下令彻查,严辞镜等人虽是戴罪之身,但查案也有不小的权限,能够过问有关陵寝宫的事务。
  兹事体大,涉及陈年旧案,不待傅淳和严辞镜拷问当年礼部长官,人家就自己来了。
  八十多岁的白发老头坐在四轮车上被孙子推来,牙都没剩几颗了,咿咿呀呀地闹开,意思是当年都是奉命行事,小殓大殓停棺皆承于法度,万万不敢有披露。
  严辞镜问:“更换寿衣时,那么多人在,也没有发现什么吗?”
  老头连连摆手,讳莫如深:“老朽不知,先帝下了令要替隐太子操办丧葬,老朽便领人去了,不敢多看多问。”
  时隔多年想起当日看见隐太子的场景,老头还是觉得可怕,挥舞枯槁的手喊累喊冷,要回家。
  等老头走后,傅淳小声对严辞镜说:“隐太子是在自己的东宫之中被烧死的,容貌尽毁,礼部的人认不出来也正常。”
  严辞镜微微蹙眉,反问:“傅大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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