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景云臻没有应酬的时候就到校门口接他放学,学校对面一溜儿餐馆,光烧烤店就五六家,俩人大多时候挑一家餐馆吃完了饭回家,偶尔景云臻自己做饭,接他之前就先到烧烤店点两串烤腰子给他当宵夜,接完他正好一起去取。
平心而论景云臻的饭做得算不错,可是在厨房这种狭小密闭的空间太容易擦枪走火,用景云臻自己的话说:“有这时间不如先做一回。”
所以整个一月过得异常堕落,本来景云臻搬来是为了丛暮能安下心学习,可是别说学习了,他俩夜夜笙歌导致丛暮作业都不太能做完,上课还老睡觉。后来景云臻跟他说,你晚上把作业写完再回家,回了家也不能胡来,这样吧,一周最多做三次。
为了不擦枪走火,晚上景云臻在客厅的立灯底下看邮件,丛暮在卧室里学习,俩人尽量不共处一室。他连烟都抽的少了,说是怕打扰丛暮的做题思路。
丛暮问他,你怎么真跟我家长似的?
景云臻说,可不是吗,反正咱俩这辈子也不会有孩子了,你就让我当回家长过过瘾吧。
周末的时候做得最狠,做完了景云臻靠在床边抽烟,丛暮拿了纸笔画他在烟雾和昏黄灯光下的轮廓。景云臻挑眉,问他,你画这么多我,有什么用?
丛暮随口说:“我给你做画册啊,等你当了大老板,我就印一万份限量发售,靠它发家。”
景云臻笑了一下,说你别耽误正事,不是申请学校要交作品集吗,有空花在那上面。
丛暮垂着眼说:“那就把你当作品集呗”,脸上的笑却有点淡下去了。
景云臻问他怎么了。
丛暮说没事,其实他没告诉他,前两天中介的打电话问他申请材料还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就要向学校提交了。
他当时有点愣,一时没说话。脑子里想到的竟然是,如果他出国上学了,就无可避免的跟景云臻分开了。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还不算久,但他已经无法想象不跟景云臻在一起的日子。
这时候中介又说,昨天跟你叔叔打电话,他不放心还亲自过来一趟,又把手续确认了一遍。我看你叔叔比你还紧张,所以就安慰他说你条件挺不错,大概率能够得偿所愿。
丛暮就说:“谢谢啊,我……我这边应该没什么问题,麻烦你先提交给学校吧。”
他这一个月回过两次家,两次都碰见王彦可在。
第一次回去的时候正看见丛安新跟她在客厅里说话,丛暮顿时觉得有些后悔。他食不知味地吃完一顿饭,觉得王彦可的眼神令他如芒在背。然而她神态自若,仿佛这本来就是她的家,丛暮只是偶尔来做客的客人一般。
能说的客套话早在餐桌上说完了,吃完饭丛暮打了招呼要走,丛安新问他要不要在家待一晚他也推拒说课业忙碌。其实他本来想跟丛安新说些话,但碍于王彦可在场也说不出口,只好就这么走了。
景云臻开车来接他,看他兴致不高,问他怎么了。
丛暮终于相信丛安新已经决定跟王彦可组成家庭,顿时觉得悲从中来,低着头说:“哥哥,我没有家了。”
景云臻就没再问,从方向盘上伸出一只手来握他的手,说:“还有我呢,我们在一起也是家。”
第二次再去是因为景云臻出差带了两盒当地特产,他有意让丛暮和丛安新修复关系,所以让丛暮把特产带回家给他叔叔。
丛暮进了门又看见王彦可的时候就有点不舒服了,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所以放下手里的礼盒就说要走。
丛安新劝他,好歹吃个饭再走。
丛暮有点赌气,说不用,您自个儿吃吧。
王彦可就在后面好像很善解人意似的说漂亮话:“孩子大了,心不在家里了,也给他点自由,别老管着他了。”
丛暮就缓缓把视线落在她身上,他觉得自己的眼神很迷茫,但是王彦可好像很害怕似的后退了一小步,把自己藏在丛安新后面。
他觉得有点可笑,所以就笑了一下,很平静地问她:“你躲什么?”
丛安新皱了一下眉头,想说话,但是被丛暮抬手制止了,他又问了一遍:“你躲什么?”
王彦可终于说话了,她说:“我是好心劝劝你叔叔,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事,看开点。”
丛暮嗤笑一声。
王彦可好像没听见他的笑似的,自顾自的说:“不看开又能怎么办呢?不是我说你,小暮,你十天半个月的不回来一趟,一回来话说不了两句就要走,你这还上着学要你叔叔养呢,要是将来翅膀硬了,是不是一头扎在外头不回来了?虽说不是你亲爹,但你叔叔好歹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这样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够了!”丛安新大声说,“彦可,你话说过了。”
“你是什么东西?”丛暮机关枪一样对王彦可说,“我们一家人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啊用得着你劝?”
“丛暮!怎么跟长辈说话呢!”丛安新往前迈了一步,胸腔开始起伏,很生气的样子。
丛暮愣了一会儿,说:“丛安新,你也是这么想我的是吧?觉得我是白眼狼?”
“暮暮……”丛安新看见他脸色苍白,脖颈挺的笔直,叹了一口气,“别这么大脾气。”
丛暮穿着羽绒服站在暖气充足的室内,但觉得这一刻仿佛置身冰窟中,浑身的血液都发冷结冰,试图要齐心协力的冻死他。他笑了笑,没什么语气的说,“叔叔,你找了个好媳妇。”
景云臻今天有会要开,丛暮从家里出来直接打车去他公司。他在路上想了很多,他感到痛苦和无法言喻的孤独。没有人能在他对丛安新的感情上批判他,即使那个人将要做他的小婶婶,可她懂些什么?她什么都不懂。丛安新为了她吼他,坦然的在他面前维护另一个人,这让丛暮觉得自己在丛安新眼里不再是第一顺位,他在任何人眼里都不再是第一顺位。
也许不是,他闭着眼睛发抖,我还有男朋友。
丛暮等在会议室外面,前台问他要不要通知景云臻,他也说不要。路过会议室的时候他远远地往里一望,里面坐着五个男人,除了景云臻之外都一身江湖匪气,为首的那个穿了一件黑短袖,一只花臂随着抽烟的动作摇晃。景云臻坐在他旁边,倚着靠背抽烟,那是非常放松的神情,而景云臻很少很少有这种神情。丛暮心里有一闪而过的疑惑,不过他太累了,根本无力探求,只想在沾染他男朋友气息的空间内得到一点安全感。
那时候景云臻的小公司开在环球大厦的二十一层,环球大厦是位于CBD中心钢筋水泥森林中的一座,位置虽好但年代久远,所以租金相对较低。室内的基础设施条件没有其他大厦那么好,景云臻给会议室和员工的工作间另外配置了立式空调,他个人休息室里的中央空调却由于年久失修而暖气惨淡。
可是丛暮竟然躺在沙发上平稳的睡了过去,他自顾自拿了景云臻的大衣盖在身上,呼吸间是男人微微带点木质气味的冷香。
他在靠近景云臻的地方终于感到安心,身体进入自我保护的机能选择沉睡。
他相信他年长的恋人无所不能,在景云臻的羽翼之下时再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他。
这一觉很安稳,丛暮梦见丛安新跟王彦可在酒店里办婚宴,他在一片礼炮声中独自站在下雪的酒店外面。丛安新在这么隆重的日子里竟然也穿了制服,眉宇间是一片喜色,丛暮已经很多很多年没见到他这么高兴了。雪下得很大,而他自己站在室外竟然也不觉得冷,内心是一种久病过后的古井无波,所以可以平静地观完整场婚礼,在谁也没被惊动的时候转身离去。
也不知过去多久,丛暮从梦里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漆黑,景云臻在离他很近的沙发上看文件,手边只开了一盏微弱的小灯。其实丛暮的睡眠状况良好,有光源就睡不着的是景云臻。
丛暮问我睡了多久?
景云臻说四个多小时,你真能睡,小猪一样,大家都下班了。
丛暮揉着眼睛坐起来,这才发现沙发一侧有一只燃烧着的暖炉对着他。景云臻见他在愣神,解释道:“跟前台小姑娘借的,这屋里暖气不太好。”
他伸手跟景云臻要抱抱,景云臻对付他撒娇经验丰富,把人整个抱起来树袋熊一般托住了。丛暮小脑袋埋在他脖颈一侧,用柔软的嘴唇去亲他,黏糊糊地说:“云臻哥哥我好爱你呀。”
景云臻有一瞬间的怔愣,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屁股,说:“好嘛,我记住了,真爱我就争取晚上别晕。”
第20章
隔天是星期一,晚上丛安新来公寓找丛暮的时候他正在跟景云臻酣战。
画室连着阳台,窗外一片漆黑,丛暮撅着屁股伏在画架上,身后巨大性器在雪白臀瓣间出没,他被顶弄的一下一下往前拱,奶头磨蹭着画架上的粗粝白纸,哼哼唧唧的叫:“嗯……窗,窗帘没拉……”
景云臻食指和无名指之间夹一根燃着的香烟,手掌按在他臀瓣上,身下狂插猛顶,低声说:“没拉正好,给大家都看看你的骚样。”
丛暮黏黏糊糊的叫老公,说老公我不给别人看只给你看,拉上吧,把窗帘拉上吧。
景云臻让他叫的又他妈大了一圈,丛暮嘤咛一声,听他说:“那你自己去拉。”
丛暮伸着手去够窗帘,他往前探一点,景云臻就跟着操深一点,顶在那个点上重重的撞,像是要把人钉死在身下。丛暮一只手伸到后面去抵他钢板一样绷直坚硬的腹肌,似是愉悦似是哀求的呻吟:“太深了,动不了了。”
景云臻把他身前的画架推远,手臂从身后箍着他脖颈,身下不停:“往前走。”
丛暮两股战战,雪白的背上一层薄薄橘红色夕阳,蝴蝶骨展翅欲飞。景云臻觉得碍眼,好像这世界上所有的光都落在丛暮身上,他永远都有干净和阳光的权利,而自己站在黑暗的另一个半球,是从来不配得到光明的人。
他想把他弄脏,像他一样脏。
那个窄小的臀眼四周泛起一圈操开了的白沫,涌出来又一刻不停的被大力操回去,丛暮哀哀叫一声:“轻点。”
“轻不了。”景云臻干脆的拽着他的手去摸他雪白的小肚皮,肚皮上长长鼓鼓一块凸起,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丛暮扭过头去用圆圆的上目线看着他不说话,眼尾殷红,眼中泪膜闪烁,仿佛受尽了摧残。景云臻知道他惯会用这种法子讨饶,他操了丛暮这么多次,他能受得住,这才哪儿到哪儿。
景云臻吐了一口烟,抽一下他臀尖,雪白山峰地震似的颤啊颤:“说话,我教过你。”
丛暮不可抑制的哽咽,奶狗一样从低处仰着头看他,咬着嘴唇哼哼,花瓣似的唇上一小排泛白的牙印:“鸡巴。”
景云臻又扇他臀瓣,眼里有深沉的欲望:“谁的鸡巴?说清楚。”
他放慢了速度磨人的操,回回撞到骚心上轻拢慢捻,丛暮被他吊的不上不下,不自觉的夹着臀眼去吞他,软着嗓子说:“老公的,老公的鸡巴。”
下一刻,老公的鸡巴像是脱缰的野马,直把他干的五脏六腑都要从腹腔里拱出来。来来往往百十下,丛暮身子软的要摔倒,浑身痉挛一样闪过电流,前面已经射出白浊来。
景云臻笑了一下,捏着他的脸让他看白纸上射上去的精液,咬他耳朵:“看你画的,多漂亮。”
丛暮还处在不应期,双目失神,半张着嘴喘气,眼泪淌了一脸,像是被玩坏的破布一张。景云臻还没射,等他适应着,不紧不慢的挺腰。
没两下,楼道里突然远远的传来拍门的声音:“暮暮,在家吗?”
几乎是听到声音的立刻,丛暮浑身剧烈的抖动了一下,陷于情爱的眼睛陡然睁大。
丛安新又问了一遍,丛暮下意识抓着景云臻的手,脸上殊无血色,抖着嘴唇说:“我叔叔,我叔叔来了。”
景云臻又开始加速,没什么语气的说:“我听见了。”
“我……我叔叔来了,我……你停下,别做了,他听见怎么办啊?”
景云臻按着他的背,直直往骚点上顶:“他有钥匙吗?”
“……没有。”
丛暮放在客厅里的手机铃声开始响,来电显示是丛安新。门外的男人似乎也听到了铃声,拍门声又起。
“哥哥,老公,先停下好不好……”丛暮急的快哭了,单薄的身子细碎的抖,猛地推了他一下,“别,别操了。”
景云臻将他两只细胳膊缚在身后,绷着气用力,性器进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你叔叔来了就不给我操了?”
丛暮那一瞬间是僵住的,缓了几秒才说:“不是,不是……可是,发现怎么办啊,他都不知道……”他的臀眼跟着哭咽的声音一下一下紧缩,全身极度敏感,前端又颤颤巍巍的立了起来,“走了,走了再给你操……”
门外丛安新的声音穿来,“是不是还生叔叔的气呢?暮暮,我替你阿姨给你道歉,别生气了,开开门,叔叔给你买了南楼的腊肠米粉,你不是最爱吃他们家的吗?”
景云臻一只手伸到前面去抚慰他直立的性器,一边凑到他耳边说:“你喜欢吃南楼的腊肠米粉,我怎么不知道?”
丛暮知道他在借题发挥,喘着气说:“小时候……小时候喜欢吃……”
景云臻笑了一声,将他抱起来缠在身上。巨物在他身体里转了一个圈,丛暮立刻伸长脖子绷直了脚背,哀声娇吟。
景云臻抱着他往外走,每走一步体内的灼热铁具就像有生命一样在穴内乱窜,这个体位进的太深,丛暮觉得自己被捅穿了似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知道小口急促的喘。
跟丛安新一门之距,景云臻把他顶在墙上猛操,他怕叫出声来,眼泪汪汪的咬着自己的手背,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景云臻。
“别咬,乖宝,咬坏了我要心疼。”景云臻面无表情的说。他的脸上有一种阴鸷的情欲弥漫,像一头在领地觅食的狼。
丛暮害怕,提臀摆胯夹紧了试图让他射出来,嘴唇也讨好的凑上去猫一样舔他的唇瓣。
景云臻立刻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他停下来捏丛暮后颈上的肉,邪性的笑了一下,说:“想让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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