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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邪神之后(近代现代)——一口果

时间:2021-10-26 13:39:42  作者:一口果
  把玩片刻后,郗沉岸忽然静默下来,片刻后,问道:“这些梦很重要?”
  别初年点了点头。
  “比你的道还重要?”郗沉岸又问。
  别初年再一点头,神色平静而坚执,细微的痛苦嵌在面上每一丝新生的皱纹里。
  郗沉岸沉默了。
  别初年修习明灯教的点灯法,他的修行早已走到了一个极高的高度。可是他熄了他的心焰,舍了他的道。哪怕现在身陷天人五衰,他并不在意。就为了追逐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这听上去几乎是不可思议的愚蠢。
  但别初年却很认真。
  别初年不是一个疯子,他的心境也不是轻易就会被打破的。但他却如此做了。这背后的意味给了郗沉岸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也许他不该再问下去,这毕竟不是他的麻烦。
  在这道有所缺的混乱大劫之中,他们本来已经在很艰难地探索前路。
  但在别初年离开前,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我有种感觉。”别初年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如果不能知晓那个梦,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他的死生没有意义,他的道也没有意义。明灯教没有意义,玄清教也没有意义。仰苍没有意义,郗沉岸也没有意义。一切,皆不重要。
  他离开了无底峡。
  郗沉岸久久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他听明白了别初年话中的含义。那含义是如此的可怕。
  一切皆无意义,故此,为了这个梦,他一切皆可舍弃。
  ……
  大青山首之巅,长阳垂眸看着世间,目中因果茫茫。
  自他坐在这里后,这里便每日拔高一丈。坚实的大地承托起日出之巅,静默无言。
  社土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消亡。
  她知道长阳知晓一些与此有关、很重要的事情。那也许可以避免她梦中的惨局。
  但她看出长阳不想说。
  大青山首之巅,长阳颠了颠他才从半山腰摄上来的酒葫芦,抬手斟满了两樽石杯。
  十二万年前,社土什么都没有问。
  因为……
  “我信你。”
 
 
第144章 
  第二樽石杯里的酒液刚斟完,炎君的身影就倏忽出现在山巅。
  他看着两杯斟好的酒,眉毛一挑:“你猜到我要来?”
  “不是。”长阳说道。
  他顺手把另一杯酒给倒了。
  炎君:……
  “你什么时候也学起了凡人那套?”
  那杯酒是祭奠社土的。
  长阳自己执着另一个杯子慢饮:“一时心有所动罢了。”
  炎君一拂下摆,盘膝坐在他对面,捞过酒葫芦自己仰头倾了几口。
  他也是感觉到幽冥当中的变故才过来的。
  炎君放下酒葫芦,再看向长阳:“你在幽冥当中的行事,太冒险了。”
  因为地府的缘故,他和太阴都默认将幽冥之事交给长阳自己处理,但今日见长阳的所行,他却不能赞同。
  假使女须没有跨出那一步、假使她的心有了一丝一毫地畏怯,假使她虽有舍身之意,却未能悟出无我之境,事情又当如何呢?
  长阳浑不在意地笑:“我不是还有一具化身在那儿吗?”
  大不了,他便舍了那具化身。幽冥当中的情况虽然会比现在要差一些,但也不会让浑沌立下第六座黄泉客栈。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炎君皱眉看他。
  浑沌不会注意不到李泉,他图谋幽冥,怎么会不考虑长阳的化身呢?
  舍化身。说得好容易,纵使浑沌的谋划被这一具化身阻止了,他不信浑沌不会趁此机会借着化身的联系反伤到长阳身上!
  长阳却笑:“无碍。”
  炎君盯着他看了许久:“大劫之中,因果已乱,长阳,你无法每一次都测算无疑。”
  “我会谨慎。”长阳只好道。
  得了他这一句,炎君终于满意了似的,愿意放过这个话头,讲一讲其他的事情。
  “人间怪异愈发严重。”
  幽冥当中的情况暂且稳定了下来,人间的大劫却还没有止息。炎君掌薪火,对众生心念分外敏锐。可笑的是,在没有黄泉客栈之后,心中倾向化身怪异的修士,反而比之前更多了。
  对于身受天人五衰的修士来说,纵使知晓入黄泉客栈避劫无异于饮鸩止渴,但它的存在还是给了他们一丝虚假的希望。现在这个希望没有了。
  神庭借白帝雷法,固然可以诛灭怪异,然而怪异的诞生,本身就是对世间的损伤——他们脱出因果命理,纵使消亡,真灵亦落入浑沌手中。将本该牵连的因果与命理撕扯出一片黑洞。
  长阳目光垂落,穿过层云,俯瞰人间。
  “我知。”
  ……
  隋卢之间,却又不属于隋卢两国任何一国的边境之地,这里有一处杂乱的山脉,山脉中有一株歪脖老树,老树下拖出来一条歪歪扭扭的影子,影子里藏着一个碎石遮掩的山洞。
  一个羽冠歪斜、鹤氅凌乱的修士正躲在里面,小心地收敛着气息,感受外面情况。他相貌不赖,若非衣衫破烂,原本倒也可算卖相上佳。
  只可惜,他现在不但装扮狼狈,神色也慌张得厉害,神色一丑,再端正的五官、再庄严的服饰,都衬不出姿仪来。
  他在躲一个神庭中的鬼神监察使。
  自罗教在梁国被灭之后,他就一直和其他几个同教修士四处逃亡,后来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六纹领的弱点,终于借她之手逃出了梁国。
  但逃出去之后的日子也不是好过的,他们不敢跨越大青山脉,便顺着水脉,一路来到了隋卢二国的交界。卢国神庭势大,不是他们的好去处,隋国鱼龙混杂,才是他们所求。然而事出不顺,他们还没来得及渡过淮水,世间就生了变故。
  先是梁国突变,玄清教没了,梁王也失去了踪迹,然后天人五衰忽降,世间怪异频出……
  他们这些罗教逃人当中,就出了好几个。
  石逢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个。
  靠着其他人的生机,他的天人五衰止住了。但他渴望更多。
  如果不能吞噬更多的生机,他还是会衰亡。就算没有衰亡之难,那种轻易就能变强的感觉,同样让他欲罢不能。
  但很快,神庭诸多神道修士就开始以雷法肃清怪异。他现在去不得卢,却也渡不得淮水,无法前往隋,生生被困在两地之间。
  好在这两地之间也不是什么都没有,靠着那些愚昧的山野之民,他也慢慢积攒起了力量。只等机会到来,趁淮水诸神没注意到的时候,闯到隋地,那时他的天地就不止这小小一片野民了。
  他可以吃掉更多、更多的血肉生机!
  可是,卢国的监察使怎么会突然来到这偏远地方?!
  ……
  “花婶,监察使大人已经知道了,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柳叶桃温声抚慰着旁边的一个妇人。
  这里是卢国靠近隋国的边境城,在解决了蛇魂乌梅的事情后,柳穿鱼和柳叶桃姐妹俩也没有离开这里。她们在此定居下来,拜过此地地神之后,便将供奉着的乌梅与鶌鶋的魂魄过了明路。地神护法考察过确定她们并非邪修后,也指点她们走上了鬼神修持之路。
  乌梅和鶌鶋一个生前是因为沾染人气有了灵性的凡蛇,一个虽是天生灵兽神通却弱得可怜,现在受姐妹俩供奉,只是慢慢走上一点家神的路子。不过对于凡人来说,还是能够解决一些小问题的。
  随着大劫愈演愈烈,此地地神与护法渐渐也顾不上城中诸多琐碎之事了,见乌梅和鶌鶋还堪能一用,干脆就让她们立了个小招牌,城中若有人遇到不慎沾染阴晦无法安眠之类的小事,她们也能解决。
  城镇中如她们这般的小仙家也有不少,镇民们见到招牌上有地神之印,便知晓这是过了明路、可以信任的——就算真的被坑了,也可以跑到地神庙里去告上一状嘛。
  小仙家们招牌虽小,作用却重,蛛丝马迹便是从这种种不起眼的小事当中泄露出来的。
  柳叶桃身旁的花婶还是红着眼圈,整个人绷得紧紧的。她是个身材干瘦的妇人,脸色粗黑,手有厚茧,衣服肩膀处有打了许多次补丁的痕迹,新的补丁上也已经被磨出了两道印子。这是常年背着重箩筐的痕迹。
  花婶是个山民,居住在隋卢两地边境之间——那里山势复杂,两国谁都没有占据,就算作一处没有君主的领地,但山民们时常会来到两地边境的城镇中换取物资。这在两国边境的守卫中都有记述,不是熟识的面孔不会许进,新人也必须要得老人带着走过几次,才能单独来。城镇中全是世代居住互相熟识的街坊邻居,山民们每次来待了几日、做了什么,也都是大体能够知晓的。
  花婶所在的寨子离卢国这边的路更好走些,他们便更多的来到这里。她与柳穿鱼姐妹俩是旧识,不过她们却不是在此城中相识的。此前柳穿鱼和柳叶桃跟随师父四处耍蛇卖艺,曾经路过花婶所在的寨子,在寨中住过一段时间。
  这次花婶来到城镇里,原本也只是为了换取点东西,不想正碰见柳穿鱼姐妹俩,于是就聊了几句。
  不想这一聊,就聊出了问题。
  花婶说,她在相邻寨子的兄弟给她传信,说是寨子里来了个活神仙,能够给人治病消灾,想起她腿脚有疾,便使人带信来,让她过去一趟。
  赶巧花婶的儿子前阵子上山受了伤,花婶心疼儿子,就让儿子先跟人去了,自己先把家里积攒的这些山货带下来换些东西,慢一步再去,也好供奉那位活神仙。
  花婶就把这件事唠给姐妹俩听。
  姐妹俩听着这件事就觉得有些不对头。不是说这世上没有心怀仁善,愿意救度普通人的修士,这在大劫之前并不罕见,但在大劫开始之后,这样的修士就少了许多,等到天人五衰降临、怪异横行之后,会这样做的修士就更少了——他们得先确保自己能够活下去,此外,怪异之事远比这些要严重得多。
  可她们也不敢确定,于是柳穿鱼就请鶌鶋帮忙去瞧一眼。鶌鶋虽弱,好歹也是异兽之魂,往来迅捷,气息隐匿。
  鶌鶋回来之后,就带来了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鶌鶋倒没看出来那个“活神仙”有什么不对头,那个“活神仙”气息看上去蛮正常的,就是做的事情不大正常——他之前救完了人,现在就要收几个人做“仙童”“仙侍”了。
  寨民们在之前的事情里已经对这位“活神仙”积累起来很多信任,竟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柳穿鱼把消息递给了地神庙,地神身有职责,不便离开所辖之地,恰好有一位鬼神监察使巡游到此处,便接过了此事。
  ……
  山寨中,鬼神监察使仲祁正在给附近的村寨一一布置上示警阵法。
  仲祁的脸色不太好看。那个怪异从他手中逃脱了,仲祁一路追逐到山林中,却突然失去了怪异的气息,他来回寻找几次不见其踪影后,因为顾念着村寨的情况,只好回来。
  那怪异被他一道雷霆劈中,已是受了不轻的伤,气息散乱,怎么可能突然这么彻底地隐匿好了气息?
  但仲祁身上负有职责,还要巡游其他地方,不能在这里长期逗留,只能先布置上阵法,若有示警,地神便能遣护法来看。
  事虽如此行,仲祁却也知道,再想找到这个怪异就难了。怪异四起,地神本已十分忙碌,不可能遣护法长期逗留于辖域之外。这里的怪异已被惊动,就算再来时触动了示警阵法,也足以在护法赶来前逃之夭夭了。
  想着那莫名消失的怪异,仲祁心中还是有所难安。他在处理好几个阵法之后,对寨民们道:“你们若有能力,还是尽快迁到城中吧。”
  但话虽如此说,仲祁也知道这很难。若是能够轻易迁走,他们早就离开了。山民们一辈子都在靠山生存,所有家当也都在大山里,若是离开了大山,他们该怎么生活呢?
  仲祁心下暗叹,大劫之中,众生皆苦。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
  石逢在山洞中小心躲藏了许久,他知道自己的情况,那监察使一道雷法将他伤得不轻,若非罗教秘术,他就死在这雷法上了。可他也很难再收敛好气息,而且他后来以秘法逃脱,伤势愈重,无法远遁,只能在就近寻找一个地方先藏起来。但他感觉得到,那监察使已经追到了附近……
  石逢心中忐忑不已,然而过了许久,那监察使竟然都没有找过来,又过了一会儿,竟似放弃了一般,气息逐渐远去。
  他谨慎地又等待了许久,不见那监察使回来,才缓缓松了一口气,手指一扣,钻入地下,按住一个藏在土里的虫。泥土中的虫子才挣扎了一下,身体就迅速干瘪了。
  石逢离开洞中,准备继续寻些生灵吞噬,不拘于什么蛇虫鼠蚁,只要是生灵就行。比起还是普通修士时的休养,吞噬生机来疗伤要快得多,也轻松得多。
  石逢刚有此动,忽然听到一声嗤笑。
  “谁?!”他浑身汗毛一立,猛然转头看去。
  歪脖树下的阴影里,忽然抽长出一个身影,就立在石逢身侧。
  石逢受此一惊,下意识往反方向“登登”退了好几步,眼睛瞪得牛铃一样大,喝问道:“什么人?!”
  那人又嗤笑了一声:“躲什么?你以为凭你自己逃得了那个监察使?”
  “是你助得我?……不对!你是怪异!”石逢戒备地盯着此人,他从这人目中看出一种熟悉的贪婪与渴望——就像他自己目中常常生出的那种贪婪与渴望。怪异之间同样可以互相吞噬,那几个和他一同逃出来的罗教之人就是落入了他的口中。
  那人冷哼一声:“你不也是怪异吗?你还指望有寻常修士来救你不成?”
  石逢沉默了片刻,问道:“你想做什么?”
  “他们追捕我们,”那个怪异说道,“他们围剿我们。没有修士会与我们合作,除了我们彼此。”
  “合作?”石逢眯了眯眼睛。
  “别说你连这点忍耐都做不到,那我就直接吃了你。”那人咧开嘴,“但你要是能够和我们合作,那我们可以获得的,就是更多的生机,凡人的,乃至修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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