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舒不解,脸上写满了疑惑,“圣旨?陛下不是行动不便,怎么还能下旨?”
“是啊,一个行动不便之人,怎么还能下旨。”君峈眼带嘲讽,重复哥儿的话。
“王爷要去多久?”
“不会太久,佛寺在城郊,本王将三皇子护送到,便会回来,左右不过一日。”
江晏舒乖顺的点头,“那我在府中等王爷回来。”
“这么乖,可要奖励?”君峈勾勾他的下巴,光滑的令他爱不释手。
“没有,”江晏舒摇头摇的像拨浪鼓,脸颊带着薄薄的淡粉。
每次说是奖励,结果是在床上玩新花样,最终被折腾的还是自己。
这反应,反倒引来男人的放肆大笑。
从大臣提议到前往大佛寺,不过才三天。
江晏舒送男人到门口,目睹他骑马越行越远。
管家和蔼劝道:“王妃,进去吧,王爷傍晚便能回来。”
江晏舒低低应着,又盯着街道好一会儿,才进府。
平日里君峈不是在书房就是巡视六部,这还是他第一次清楚的知道君峈比较远的行程,即便是城郊。
他就是感觉男人离他很远。
江晏舒抱着白狐,无意识的抚摸,开始白狐睡的还不错,可越到后面,感觉就不对了。
趁江晏舒一个不留神,“唰”的逃离魔爪。
离江晏舒远远的,去看自己的后背,可别***秃了毛啊。
“白狐?”江晏舒双手空空,眼巴巴的看它。
白狐戒备的给江晏舒一眼,跑了。
士可杀不可辱,这可是它的毛,坚决不行!
江晏舒没办法,目光移上不远处的奶猫。
小奶猫卖乖,甜甜的“喵喵”叫。
用过午膳,江晏舒无聊的发呆,入府的段庄看了三只小奶猫,便来主院。
江晏舒有好几日没见过他了,抬抬眼皮,“你来做什么?”
段庄木着脸,坐在江晏舒对面,“听说王爷走了王妃很无聊,便过来陪陪您,结果您却不领情。”
江晏舒脸红,嗫嚅半天,“……也不是很无聊。”
末了又问:“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段庄面无表情,酸溜溜的说:“王妃对王爷真是情比金坚。”
江晏舒没搭话,不过他的表情泄露出真实想法。
段庄看的更酸。
看来他该找小母猫了。
段庄陪江晏舒闲聊的整个午后,太阳渐渐西下,江晏舒却迟迟未听见君峈回来的消息。
他愁道:“王爷不是傍晚就该回来吗?”
“王妃安心,王爷绝对能回来,路途较远,多少有些耽搁,王妃还是进屋吧,别受了凉。”
江晏舒闷闷的跟他回屋,段庄的安慰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反而更加担心。
“您在担心什么?”
“我怕王爷犯病。”
虽然王爷这段时间的确很正常,正常的让他差点忘记。
“这没什么,若真犯病,王爷身边全是大内高手,肯定能制止王爷。”
江晏舒揪着手指,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他要亲眼见王爷回来才安心。
“你呆着,多看看小猫。”
“?”
江晏舒多加一层衣物,将披风上的帽子戴好,匆匆走到大门。
府门的侍卫拦住他,“王妃,王爷不让您出门。”
“我只是想去接王爷,想给他一个惊喜。”他软绵绵道,眸子闪闪发亮。
将思念夫君的情绪表现的淋漓尽致。
侍卫犹豫片刻,道:“那王妃切记保护好自己,不要脱离暗卫的视线。”
“这当然。”江晏舒大喜,小跑的下石阶上马车。
安全的将三皇子送到大佛寺,君峈的队伍立马返回。
日落西山,天边还有余晖。
一行人马进入城中。
街道两旁的行人认出马背上的君峈,都不得不的往里走,打心底里害怕君峈。
君峈会从哪条路回来,马车就往那个方向。
直到在两条街后,马车才停下,江晏舒没忘记君峈的告诫,用帽毛把脸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鼻子。
掀开帘子远远的看他。
看见君峈的那一刻,江晏舒紧绷的心绪,才是真正的放松。
也就这时候,江晏舒觉得,自己是真的离不开男人。
君峈身后还有士兵,江晏舒没开腔,打算就这样看着君峈。
只是他还没高兴太久。
江晏舒听见一声突兀的叫骂,“江晏舒不得好死!”
街道本就宽阔,但凡声音过大,整条街都能听见。
队伍前的君峈牵住马绳,锐利的看向声音的来源。
一间酒家的二楼窗户,站着戴面具的男人。
明明隔的远,藏在面具下的江尚明被君峈这一望,不禁胆颤心惊。
君峈拍打马腹,白马开始移动,他双眸微眯,盯住江尚明。
“这人是谁?”
“不知道,是疯了吧。”
“还戴着面具,一看就是什么好人。”
江尚明很害怕,可转眼想到自己的脸,捏紧手心,大声继续骂。
第52章 神仙眷侣
“江晏舒不是什么好人,大家不要被他骗了,此人恬不知耻,勾引摄政王,什么神医,就是一个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的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江尚明越骂越带感,目光淬了毒,他狠狠吐口恶气,暗叹那人说的真对。
只要关系到江晏舒,摄政王绝对会失控。
“他这是不要命了吗?”
“快看摄政王!”
队伍的头一位侍卫看向君峈,果然,摄政王额头青筋暴鼓,手掌被马绳勒红。
瞳孔逐渐染上血色,乌发随着真气荡起。
君峈发疯是有过程的。
“王爷,冷静!”
侍卫一个一个的围上,这里是主街的分道,百姓居多,但凡发生意外,受伤的只会是百姓。
可是君峈骑着马,一掌拍开面前的侍卫,鞭子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从侍卫头上一跃而下。
他厉声怒吼:“找死!”
“不好!”江晏舒坐在马车里都能感受到君峈的滔天怒火,明白这是有人故意在刺激君峈。
他能听见侍卫急哄哄的驱散两旁的百姓。
江晏舒掀开帘子,跳的极快。
车夫都来不及拦住江晏舒,慌张的把马车停在路边,看见的只有江晏舒的背影。
君峈行动很快,几乎眨眼间就来到酒家楼下,那双狠厉的红眼,恐怖的宛如深渊鬼魂。
明明江尚明站在二楼,都吓的脸色发白。
他心慌的后退数步,惊吓过度间乍然记起那人对他说的话,刺激了摄政王,立马逃跑。
最好是往人群里跑。
他急急忙忙的下楼梯,害怕的腿软,甚至是滚下最后几梯,丑陋的面具掉在地上也没管。
没有感觉的爬起来,从酒家后门跑出去。
江晏舒逆着人流,艰难的行走,四周都是恐慌的百姓。
“王爷……王爷……”他靠嗓子在哄吼,然而声音并不大,急的他用手去扒拉身边的百姓。
江尚明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混在人群中跑,余光里发现江晏舒的身影。
他顿住,脸上是难以掩盖的恶毒。
百姓很快发现江晏舒,不知是谁突然大喊,“王妃在!他能救王爷!”
四周有片刻的静默,紧接着,陆续有人跟着喊,“快让王妃过去!”
甚至有人主动让出路。
江晏舒来不及感激,捏紧了袖口,好在他出府前多个心眼带上灵药,只要王爷吃进去。
人群开出一条小道来,君峈提剑,仅仅坐在马背上,那滔天气势任谁都心惊胆战。
他看见中间的江晏舒,血色的眸子有瞬间的迟钝。
“王爷,我是晏晏,”江晏舒小心翼翼的靠近,清澈的眸子全是男人,极致的轻声轻语。
君峈没有反应,手掌紧紧的撺着绳子,白马感受到主人的平静,在原地踏过几步,安静垂下头。
“王爷……我是晏晏,您能不能下来?”
周围跟着安静下来,生怕君峈听不见江晏舒的呼唤,所有人都提心吊胆。
君峈的瞳孔转了转。
江晏舒又走近一步,站在马首旁边,伸手抚上男人粗粝的大掌。
“王爷……我……”
完整的话都没说完,江晏舒便腾空离地。
君峈捞上某人进怀里,埋首在江晏舒的脖子里。
江晏舒晕乎乎的望天,缓过片刻,发现很多双眼睛盯着……
脖子传来刺痛感,君峈越吸越凶。
天啊,大庭广众之下,王爷在干什么?
他想捂脸,完全没脸见人……
“王爷……”江晏舒哼哼唧唧,声音小的像猫叫。
大眼睛渐渐浮上雾气,似乎立马能溢出汪洋大海。
“王爷,你看看我啊……”
百姓能看见,陷入癫狂的摄政王,因为小哥儿而平息,那双充斥血色的瞳孔,肉眼可见的变得温顺。
他松开嘴巴,拇指轻轻的抚过脖子的肌肤,红红的,全是他咬出的痕迹。
大脑缓慢的恢复清醒。
江晏舒后怕的抱住男人,兴庆下掉了几滴眼泪,安慰彼此,“没事了,没事了。”
君峈不语,眼神锐利的看向人群,数不清的百姓带着劫后余生的神情,其中哪里还有戴面具的身影。
江晏舒注意到君峈的情绪变化,捏捏男人的掌心,“王爷,您受伤了吗?”
哥儿满眼的担忧,让君峈的心情舒畅不少,甚至眸子亮了好几个色,他道:“没有。”
江晏舒趁机问:“那有没有百姓受伤?”
君峈领悟到他的暗示,对侍卫吩咐:“去请大夫,不能让百姓有伤。”
侍卫答应着:“是,不过那贼人已逃,只留下这个面具。”
随即递上那丑陋的面具。
君峈翻转面具,冷哼。
见君峈已经正常,百姓纷纷放心,恐惧的神经放下,你一句我一句。
“方才那人是谁?故意刺激王爷居心何在?”
“不知道,跑的还挺快。”
“还好王妃在,不然我等性命堪忧啊。”
“总之是个不要命的东西。”
……
躲在百姓中的江尚明,不甘心的望着瞩目的二人,眼看君峈就要发疯伤人,却偏偏江晏舒赶来。
他甚至在想,要不要继续刺激君峈。
还不待江尚明付出实践,在这短短的几息,人群忽然涌动。
他的衣摆不知被谁踩到,惊呼的摔在地上。
头抬起,接二连三的脚底落下来。
“唔——救……”
求救的呼声淹没在人群中。
京城虽大,但凡有点事情,便会传的沸沸扬扬。
江晏舒如何的英勇,君峈如何由狂躁变温顺,被说书人讲的神乎其神。
“且说那日,王妃宛如神仙降临,晚霞照在他身上,就像佛光。”
“而摄政王,仅仅与王妃对视了一眼,瞬间恢复清醒……二人相拥,简直就是神仙眷侣!”
“啪——”说书人拍打醒木,“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切……”正听在劲头上的客人们鄙视的发出不屑,奈何他们没有亲眼所见,只能听说书人讲述。
“说书人不讲,我来讲,”一书生手摇扇子,站起来,公然与说书人抢生意。
“当时我就在现场,你们不知道,王妃厉害了,摄政王满眼全是王妃……”
第53章 体香治病
外面把江晏舒传的天花乱坠,而本人在府中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难道真像白狐说的,小时候吃太多灵植,比灵药还管用?
王爷现在,必须吸他的那啥……体香?
江晏舒想的很郁闷,反观君峈心情大悦。
因为这件事闹的极大,宫中派了几位御医,轮流诊治君峈,结果都是好好的。
“真是奇了怪,王爷并无大碍,看来真是王妃的功劳。”御医擅长的拍马屁道,还不忘多看江晏舒几眼。
难道真如百姓所言,乃天神下凡,拯救摄政王?
江晏舒被御医盯的发毛,他还能说什么?
御医走后,君峈啄了某人的小脸,“小东西,怎么还不高兴了?”
江晏舒纠结的腮帮子鼓鼓,“这不正常啊……”
他从未听说过,闻体香……就能治好病。
想到这一点,他都不知该是什么表情。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说明你就是本王的最好的良药,唯一的希望。”
君峈爱不释手的抚摸哥儿的腰肢,盈盈一握,虽然有点小肚子,不过一只手臂还是能圈住。
“知道这次是谁干的吗?”
江晏舒不知是谁,但他不傻。
有人故意刺激君峈,想要君峈失控,只要伤一人百姓。
文武百官绝对会上谏,至于后果,他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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